秦遠驚訝到了極點,也驚喜到了極點。
這里真有升仙井,也真藏在城中央最機要位置。
難怪十方宗與陰山派都將此處設為最大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方圓千米,哪怕是洪達這種核心弟子也不例外。
“找到了嗎?”
大薇就在秦遠身邊,正緊張地盯著他。
墨秋水綢緞般的黑發扎成一個馬尾,坐在藤椅上,翻看著另外一本《尉繚子》,看起來恬靜淡然,安靜溫婉,只是她翻閱的速度卻沒有上本《郁離子》那般快速,更無那“雙耳不聞天下事”的極度專注。
她抬起頭來,笑靨生花,道:“秦大城主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肯定是有重大收獲。”
秦遠睜開眼睛,便見二女那用那幽幽的目光看著自己。
“找到了,就在那中央塔樓地下。”秦遠不與她們賣關子。
這兩個性格迥異,完全屬于兩個極端的女人,同時松了一口氣,也同時以手撫胸,動作神態如出一轍,罕見的同步。
“不過先不要高興太早,事情還是有些麻煩。”秦遠說道。
大薇立即問道:“有什么好麻煩的?”
“升仙井位于中央塔樓地下二層的一個寬闊大廳之中,旁邊有兩位陰山派門人看守,沒有任何遮擋物可以擋住他們的視線,而且兩人修為應該不低,最少也是四品。”秦遠皺著眉頭說道。
大薇也是有些緊張,道:“那該怎么辦?”
墨秋水看著秦遠,等待他的主意。
論經商之道,論統御屬下,她比秦遠強了不知多少去,但要是做這等火中取栗之事,她可就不擅長了,完完全全的陌生領域。
秦遠同樣也不擅長,但是他擅長在任何難題前充分發揮自己的潛能,絞盡腦汁找到解決的辦法。
片刻之后,他搓著牙花子,道:“倒是有個辦法,只是有些陰毒了。”
大薇恨不得將秦遠嘴巴扒開,一口一句,實在吊人胃口。
墨秋水也道:“你有什么陰毒法子,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秦遠擺了擺手,不愿多言,有些事情男人之間可以隨便講,可是跟女人,尤其是這種半生不熟的女人,他還真開不開這個口。
“第一步和第二步差不多能夠解決,現在要著手第三步了。”秦遠說道。
大薇笑道:“撤離的事情交給我,哪怕這里有汐嘯,我能夠進來,便能夠出去,只要找到此處空間不穩固之地便可!”
想要尋找空間不穩固之地,并非那般容易。
在尋常人看來,“空間”二字抽象難明,就在身邊,看得見卻摸不著。
然而在修者眼中,“空間”也是一件物品,就如一座山,一條河般的物品,山脈有堅硬松軟之地,河流有湍急平緩之處,而這“空間”也有堅實和松動之處。
找到那松動的地方,施展術法與陣法,破開一道口子,便能夠進行遠距離跨越傳送,一步可達東海之畔,一步可到南海之濱。
只是這等術法太過高深,只有類似昆侖蜀山等超級大派才能掌握
,而且這等秘術都是一個門派的核心機要,嚴禁外傳,普通修者懂的并不多。
甚至就算流傳下來,許多修者也難以學習。
秦遠不懂,墨秋水也不通,但是大薇卻是深諳此道。
“從我來的地方,原路返回!”她這般說道。
可墨秋水卻是搖頭,道:“這里的人對此處防備極深,你來這里的空間松動之處,定然會被十方宗與陰山派人盯上,而且會亡羊補牢,加固修繕,我們絕難靠近。”
大薇略一琢磨,似乎也是這么回事兒。
十方宗與陰山派在此處鬼鬼祟祟,肯定會嚴加防范。
她能夠裝作是意外而來,是因為秦遠的關系,然而此處的人肯定不會希望還有另外一人也會通過一樣的地方來到此處。
“我們過來的地方可不可以?”秦遠問道。
墨秋水眼睛也是一亮,說道:“我們來此不過三五天時間,想必那里的空間破裂之處還未完全閉合,應該有門道出去。”
大薇笑道:“就算你們來了一個年,那里的空間依舊會有縫隙存在!”
秦遠很想知道,在這汐嘯的影響下,十方宗與陰山派的傳送法陣盡皆受到干擾的情況下,哪怕是他的燧人鉆同樣無法將他們帶離,她是通過什么辦法確保他們能夠安然離去。
他問了出來,大薇只給他一個白眼做回答。
這女人小心的很,哪怕如今他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可也不會透露自己的最大底牌。
“咚咚咚!”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洪達與齊鵬錦走了進來,還有兩人跟在他們身上,倒不是上次與秦遠喝酒談天的兩人,而是與他刀兵相見的那兩名陰山派弟子——曲三寒和余天宇。
秦遠三人皆是一怔。
“這就是拓跋老哥的地方,我把你們帶到了。”洪達臉色有些不正常,不敢去看秦遠的眼睛,說話這句話,便要離開。
曲三寒嘲諷一笑,道:“洪長老干嘛這般著急,稍后大家便要結伴而行,一起商量一下對策,交流一下感情不是更好嗎?”
“結伴而行?你跟誰結伴而行?”大薇瞪著那曲三寒說道。
這人不僅在她身上留下了數條傷口,還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無論是誰面對一個窮兇極惡,要將自己生魂抽出煉成法寶之人,都不會有好心情。
曲三寒上下打量了這穿著寬松男人衣衫的曼妙女子,陰測測笑了一聲,而后看向洪達,略帶得意地說道:“洪長老,兄弟我為你找的這份美差,是你宣布呢還是我來告知?”
洪達心頭怒意勃然,雙目園瞪,但卻沒有發作,而是轉頭看向秦遠,道:“拓跋兄弟,我們要與曲長老一起出海,去尋找那不知在何處的秦遠,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墨秋水面上浮現一絲焦躁。
他們的確要出海,而且非出海不可。
可是不是現在,而是在將那升仙井偷走之后。
若是現在走了,那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遠則是齜牙咧嘴。
他既有這墨秋水的焦躁,又覺得這事太過扯淡,帶著他去找他,還洋洋得意的過來報復性宣告,這曲三寒也實在夠有種的。
“呵呵,不是你們與我一起,而是由我和陰木大長老率領去找秦遠!”
洪達將幾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他只能看到秦遠三人皆是面色大變,只以為他們是在畏懼那秦遠的兇名,畏懼大海的危機,因此而更加得意。
“好了,閑話不與你們多講,一個時辰之后,到海邊集合,那里有船在等著我們,若是敢遲到或者逃走,呵呵,別怪我不客氣!”
余天宇也冷笑說道。
趾高氣昂的說完了這些后,兩人便不再多言,如兩位打了勝仗的將軍,雄赳赳氣昂昂的離去。
那洪達與齊鵬錦沒有離開,洪達帶著幾分憤怒說道:“拓跋老兄,本來并沒有你們的事情,但那兩個王八蛋公報私仇,非要帶你們一起,我們如何勸阻都攔不住!”
齊鵬錦也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些,陰山派的鳥人們修習那些鬼蜮伎倆,心胸也被影響的狹隘無比,比娘們還記仇,肯定沒安好心思,我怕到時候會對你們不利。”
這些公報私仇的事情,他們已經見得多了去了,不僅兩個門派之中互相明爭暗斗,陰山派內部更是彼此傾軋的血流成河。
他們甚至在納悶,如此內斗的門派,為何沒把那些弟子都斗死干凈!
“哈哈,兩位不用擔心,咱本來就是為了那秦遠而來,讓我們去抓秦遠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至于這曲三寒兩人,有本事他們就放馬過來!”秦遠搖晃著大腦袋說道。
“拓跋老兄心中有數就好,但還是要小心。我們不多打擾,三位趕緊收拾。”
洪達拱了拱手,與齊鵬錦一起離去。
齊鵬錦離去,大薇將大門一把閉上,隨手布置了個隔音結界,一臉驚容,看著秦遠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墨秋水也在看著秦遠,顯然是不想放過這等寶物。
有了升仙井,不僅可以讓她們自己的實力暴漲,還能讓自己屬下實力更上一層樓,無論是三奇門還是秦遠這個城主,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實力。
“怎么辦?涼拌!”
秦遠笑瞇瞇撂下一句話,心念一動,所有的礦蟻接到命令,如最有秩序軍隊,齊齊從地下往這里快速急行軍。
在這期間,秦遠也沒有閑著,自儲物手環中拿出一條全身披甲的巨大鱷魚尸體,刨開肚腹,取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肉囊,連同幾枚花兒,小心放入一只礦蟻身中,而后將那礦蟻放走,從陽臺攀下,消失在下面雜草從中。
“這就是你說的陰毒法子?”墨秋水打了個寒顫。
秦遠聳聳肩,道:“‘搬天蟻’的攻擊能力不強,只能用這等法子。”
大薇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卻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不由問向墨秋水道:“那肉囊是什么東西?又怎么陰毒了?”
墨秋水搖了搖頭,道:“你問他吧。”
大薇看向秦遠。
秦遠笑道:“一點點助興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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