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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三章偷襲澎湖

    馬城已經(jīng)很滿意了，這種船本來就是貨船改裝的，半商船半戰(zhàn)艦性質(zhì)的武裝船只，船艙寬敞可以住人，可以載貨，還可以攜帶大量兵員裝備，作為登陸艦使用還是很稱職的，很有西班牙武裝商船的設(shè)計風(fēng)格。這十條戰(zhàn)船可比四四方方的大明福船強悍的多，十二門重炮火力足夠用了。

    到了下午風(fēng)平浪靜，聯(lián)合艦隊順著洋流飛速南下，三百多條戰(zhàn)船浩浩蕩蕩。馬城站在上層甲板上精神大振，大航海時代么，真真是波瀾壯闊的，暈船的開原子弟也紛紛出艙透氣，作為登陸戰(zhàn)的主戰(zhàn)力量，陸戰(zhàn)才是開原子弟的天下。南人，北人各種口音嘈雜在一起，風(fēng)帆也紛紛升了起來。

    兩日夜后，福州。

    水寨外圍早已經(jīng)清場，南居益率福建水師殘部來迎，天空做美連續(xù)兩天都是風(fēng)平浪靜的大晴天，馬城索性下令在海上完成補給，為了戰(zhàn)役發(fā)起的突然性，艦隊就停在福州海面上背風(fēng)處補給修養(yǎng)。

    正月二十四日，福州海面。

    南居益拼了老命四處調(diào)集糧餉兵員，讓聯(lián)合艦隊的兵力增加到五百艘，其中有百艘福建民壯組成的火船敢死隊。大小民船將蔬菜，糧食，淡水源源不斷的運到戰(zhàn)船上，讓馬城的冒險南下偷襲計劃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南居益是將福建的家底都掏空了，老夫聊發(fā)少年狂，瘋狂起來連海盜頭子們都怕。

    在福建百姓全力支援下，開原子弟很快恢復(fù)了元氣。

    福建外海，避風(fēng)港。

    一腳踩在結(jié)實的海島上，馬城和南居益相視無語，滿腹惆悵最終化為一聲嘆息，一聲苦笑。

    馬城看著南老大人花白的胡子，嘆息道：“南公清減了。”

    南居益迎上來苦澀道：“老夫這里是一日三驚，如何能不瘦。”

    兩人并肩走進望海亭，用些酒菜，兩人親兵散了出去將海島嚴密保護了起來，陸地上消息總比海上便捷一些。

    南居益苦澀道：“圣上的身子是不成了，只是一口氣苦撐著。”

    馬城會意，皇上是極聰穎的人，這一口撐著就是給帝黨創(chuàng)造條件準備身后事，讓帝黨牢牢把持住朝政，盡力避免發(fā)生朝局混亂的慘劇。只要皇上還清醒就能鎮(zhèn)住場面，就要看皇上這口氣能撐多久了。馬城心酸，人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死撐著，這多災(zāi)多難的大明朝呀。

    勸了菜，南居益輕松少許笑著道：“信王殿下，老夫是見過幾面的，其人剛正可以托付這大好河山。”

    馬城頓時啞口無言，其人剛正，這話來形容崇禎皇帝還真恰當，只不過是他的剛正用錯了地方。沒人比馬城更了解當今信王的愚蠢短視，天啟一朝，兄長留給他的是一個大好河山，遼東戰(zhàn)局穩(wěn)住了，明蒙朝聯(lián)軍將建虜死死擋在關(guān)外，國庫充裕，十萬新軍正在加緊編練，大明一副大好的中興氣象。如此大好局面就要被這短視愚蠢的信王毀掉了，沒人比馬城更了解這位信王，對東林黨無條件的信任了。此事是無法改變的，信王的老師，身邊的友人幕僚多是清流，和東林黨是一丘之貉。

    這位信王自幼活在兄長的羽翼保護之下，沒見過世面沒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卻偏偏缺了兄長的睿智英明。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說的就是這位信王殿下，性急，易怒，剛愎，短視，大明親王的缺點都被他占全了。東林黨復(fù)辟已成定局，這是南居益萬萬料不到的，這位南老大人也萬萬料不到，他也是妥妥的閹黨干將。

    馬城不愿殘忍的打破這位老大人的美好幻想，岔開話題道：“南公，此戰(zhàn)若勝，是否可在臺灣開府建衙？”

    南居益沉吟著道：“可，若在臺灣開府建衙，當屬福建布政使司。”

    馬城打斷道：“我的意思，在臺灣另設(shè)一省儀同三司，移福建廣東之民填之，設(shè)常備軍，水師，如此可威懾西人而一勞永逸，只有千日做賊的，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南居益沉吟起來，拍桌道：“善，此為良法。”

    馬城決心已下無論如何也要在臺灣設(shè)立行省，建立常備軍，朝廷不肯支持便把心一橫，將臺灣行省交給李旦的部下管轄，不管是交給朝廷還是交給海盜終歸都是漢人，海盜可比朝中清流更懂得珍惜土地。哪怕臺灣變成海盜窩，也不能讓荷蘭人占據(jù)了，只需要一個大義的名分，海盜就是皇家海軍嘛。

    兩人商議，馬城又誠懇道：“此事還請南公費心，不知南公尚能飯否？”

    南居益眼睛一瞪，不悅道：“老夫出任臺灣巡撫么，可，你盡管施展通天的本領(lǐng)，先替老夫?qū)⑦@口鳥氣出了！”

    馬城哈哈一笑胸中熱血沸騰起來，這是開疆裂土，抵御外侮之戰(zhàn)，光彩照人呀。

    正月三十日，聯(lián)合艦隊挑了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冷天氣，緩緩離開福州避風(fēng)港，為掩人耳目分成三波出發(fā)。第一攻擊波由東海提督李旦麾下，副將顏思齊，參將楊天生率大小戰(zhàn)船五十條，掩護著百條火船偷襲澎湖荷蘭艦隊。第二波由福建水師殘部，朝鮮水師一部，十條海盜主力艦第二時間加入戰(zhàn)場，決一死戰(zhàn)。

    第三波則由馬城親率，三千明軍最精銳的步卒乘坐福船，準備好登島作戰(zhàn)。

    殺氣騰騰，馬城和南居益兩人封官許愿說到唾沫都干了，將五千海盜鼓動起來興奮的嗷嗷亂叫，人人都想升官發(fā)財。馬城切身體會到在這大明朝，一個官身對平民百姓的誘惑到底有多大，別說是入品的官身，就是一個九品武官，甚至一個甲長，一個里長的小官都能讓人瘋狂，海盜自然也不例外。

    入夜，外海風(fēng)雪交加。

    馬城一身戎裝在艙中烤著火，大福船上下起伏發(fā)出難聽的響聲，身邊將官逐漸適應(yīng)了海上的風(fēng)浪，倒也能站的四平八穩(wěn)了，這就是進步。馬城也很無奈作為海軍陸戰(zhàn)隊，麾下子弟兵是不趁職的，浙兵勉強能派上用場，然而此戰(zhàn)是偷襲打的是個雷霆萬鈞，一擁而上將裝備了先進火器的荷蘭人全數(shù)殲滅，真真的亂拳打死老師傅。

    搖曳的燭光中，馬小三終不耐問道：“少爺，前鋒為何不走了，顏思奇不是怯戰(zhàn)吧。”

    馬城笑道：“隔行如隔山，論海戰(zhàn)顏大人可以做你師傅，顏大人在等。”

    馬小三尷尬問道：“等什么，不是偷襲么。”

    馬城輕松道：“顏大人，楊大人在等紅毛人的禮拜日，兩天后就是了，禮拜日紅毛人是沒有防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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