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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軍法
前線六營老卒和建虜打老了仗,早有了一套成熟的戰(zhàn)法,小炮加緊裝填發(fā)射,數(shù)百長弓手呼啦一下涌了上去,點燃火箭,幾百支火箭歪歪斜斜升上天空,又帶著強大的動能加速落下,嘩啦,前沿堆放的干草被點燃了,火借風(fēng)勢燃起沖天大火,很快朝著建虜席卷過去。
推著幾部盾車的虜兵被大火阻斷,堅持了片刻便仍下盾車?yán)仟N逃跑。
李爭鳴亢奮起來興奮的大呼小叫,下令前線發(fā)起反擊,在各類小炮掩護下前線銃手分出大部兵力,從左右兩側(cè)發(fā)起反擊,小炮轟鳴,繼而火銃、百步弓箭,遠(yuǎn)近覆蓋,身披重甲下馬步戰(zhàn)的虜兵抵擋不住,又跑不快很快被明軍追上,割麥子也似成片成片地倒下,逼的急了紛紛轉(zhuǎn)身射箭。
正在激烈的對射時,暴雨終于嘩啦的落了下來,大部使用火銃作戰(zhàn)的明軍頓時啞了火。
夜雨滂沱,虜兵狼狽潰敗了,明軍也被澆成了落湯雞,只得抱著啞了火的火銃慢吞吞撤回來。李爭鳴氣的暴跳如雷,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時候落下來了,雨勢很大好象天被捅破了個大口子,雨水嘩啦一下就倒下來了。
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明軍退回出發(fā)地暴雨也停了。
李爭鳴在中軍大營中目瞪口呆,這老天爺是專門和老子們做對么,這遼東地面還真是邪了,老天爺專門幫著建虜和遼軍作對。前線忙著清理火銃更換火繩引藥,一陣手忙腳亂也讓建虜緩過一口氣,草草整隊后重新壓了上來。清理槍膛更換彈藥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好在前線明軍訓(xùn)練有素,倒不至于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
李爭鳴慌忙從后隊調(diào)集長弓手,頂了上去,大批身背大弓的新兵加入前線,原本森嚴(yán)有序的前線變的混亂起來,也變的十分擁擠,好在虜兵的步弓也被大雨澆濕了,也需要取出備用弓,一時還無力發(fā)動攻勢。這些下馬步戰(zhàn)的虜騎還真夠兇悍,兩戰(zhàn)失利仍不肯退卻,重新組織起一輪攻勢。
過不多時,兩軍步弓手開始對射,稀疏的箭支逐漸變的密集起來。
明軍前線突然承受了巨大傷亡,被射的一片人仰馬翻還出現(xiàn)了逃兵。
李爭鳴見機不妙,破口罵道:“一群破落戶,就沒見過仗么!”
瞧后金軍趁機發(fā)起進攻逼近營前,大部分的壕溝、拒馬都被破壞掉了。
李爭鳴拔出戰(zhàn)刀,兇悍道:“后退一步者,自老子以下,斬!”
吳宗道也嚇的兩股戰(zhàn)栗,卻將心猛的一橫,呵斥道:“軍法隊,后退一步者,斬!”
手持厚背大刀的軍法隊蜂擁上前,一片刀光砍翻了逃兵,前有軍官們喝令督促,后有督戰(zhàn)隊虎視眈眈,士卒別無選擇唯有聽命列陣,慌亂的前線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一列列的新兵被組織起來彎弓搭箭,射出一輪又一輪密集的箭雨。開原團練裝備的大弓,和虜軍裝備的步弓射了個旗鼓相當(dāng),論射速還比虜軍要快,兩軍陣前不時有士卒慘叫著倒下,被從天而降的重箭釘在地上。
恢復(fù)了些許膽氣,開原團練發(fā)揮出組織嚴(yán)密的優(yōu)勢,越射越快。
數(shù)千虜軍逐漸抵擋不住,射到雙臂酸麻時紛紛退卻,一輪強攻草草收場。
此時,虜軍中軍突然動了,數(shù)百重騎突然發(fā)起沖鋒,人馬俱甲的虜軍重騎撞開不多的路障,轟然碾進明軍陣地。明軍苦于火藥受潮無力阻止,紛紛潰敗,在重騎碾壓途中慘叫聲不絕于耳,至有驚懼哭號的。
李爭鳴聞聲,命親兵拖出哭號者,厲聲喝道:“臨陣哭嚎,亂我軍心,斬!”
一名親兵手起刀落,人頭落地。一腳把無頭身腔踢開,親兵舉起人頭,奔馳陣前,傳號示眾。血淋淋的人頭刺激,叫新卒記起了自己的身分。他們不是農(nóng)民而是軍人了。
李爭鳴趁熱打鐵,再度高喝:“想活命的,老老實實聽老子號令,建虜才多少人,我萬人大軍又是以逸待勞,這一陣,我等必勝!”
轟然一聲大響,中軍營墻破了一截,騎兵撞進了中軍大營。
李爭鳴翻身上馬,攘臂一呼:“褲襠里有貨的,脊梁骨硬起來,沖!”
隨即鐵騎撞入,幾十個重騎兵居前,所過之處槍矛斷折,人死馬踏。呼吸功夫,突入營中數(shù)十米,無人能阻,一時之間,血肉橫飛,瀕死慘叫,人頭飛起,殘肢遍布,人馬俱甲的重騎直沖中軍大營而來。
此時舉目遠(yuǎn)望,一直在外圍游蕩的明軍騎兵也終于發(fā)動了。
迷茫夜色下兩千騎兵從側(cè)翼趕到,不理營內(nèi)混戰(zhàn),一頭扎入營外虜軍的步兵陣?yán)铮瑯邮侨笋R俱甲的重騎撞進擁擠的虜軍步陣,連人帶馬半噸多重的分量沖起來,將下馬步戰(zhàn)的虜兵撞的高高飛起來,一瞬間便崩潰了。
開原鐵騎對于重騎的運用,也是由來已久的,游蕩在外圍專門沖擊攻城之軍。這也是馬城根據(jù)西方重騎經(jīng)典戰(zhàn)例,逐漸完善成熟的重騎兵戰(zhàn)法,戰(zhàn)局僵持時以重騎沖擊攻城之軍,則敵軍攻不得,逃不掉,一營重騎用好了足以撼動數(shù)萬大軍,人馬俱甲的重騎在攻城大軍中橫沖直撞,銳不可擋。
李爭鳴眼睛冒火,突然大喝:“虜軍已潰,殺!”
苦戰(zhàn)之中,吳宗道也瘋狂叫道:“虜軍已潰,順我者生逆我者死,殺!”
狂呼亂叫聲中,中軍,后隊蜂擁而上,將失去沖擊力的數(shù)百建虜重騎團團圍了起來,陷入步卒層層包圍的重騎仍十分兇悍,仗著身披重甲長兵器之利揮舞劈砍,明軍居然一時難以奈何。李爭鳴大怒抄起一桿大斧頭,大步朝一名重騎走了過去,左右親兵慌忙一擁而上,李爭鳴拖著大斧頭騰騰的沖了過去,吐氣開聲兜頭一斧砍過去,轟然巨響將那重騎連人帶馬劈翻在地。
一眾親兵有的用強弩,有的從士卒手中搶過長柄鈍器,幾十個闖進中軍大營的重騎被圍攻致死。被圍攻致死的重騎盔甲仍大致完整,李爭鳴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虜騎胸前,多裝了一塊厚實的鐵板,難怪能一口氣沖進中軍大營險些就被斬將奪旗了。李爭鳴有些羞惱的敲著厚實的鐵板,心中一動這便是大帥說過的胸甲么,不就是塊破鐵板有什么神秘的,這不就是十幾鍛的一大塊精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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