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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速勝
又一個哨官全身冒出朵朵血花,一頭栽倒,李平桂心中冒火。
“我去!”
一個驍勇的副哨官撲了出去,卻又被李平桂拽了回來,心中冒火頭腦卻格外清醒,這般強攻,他身邊這些驍勇的士官死完了,便后繼乏力了,還是省下這些忠勇的士官吧,這是大明軍中的精華所在。
“炮來了,炮來了!”
李平桂正在心中猶豫,要不要最后嘗試一次進攻,后隊一陣騷亂,大批士卒簇擁著幾個看上去老實巴交,有些惶恐的炮手歡呼起來。那三個炮手竟抬著一門兩磅小炮,暈頭轉(zhuǎn)向的被簇擁著走過來。
“散了,散了!”
李平桂心中狂喜,連聲呵斥,大批興奮的士卒散開,眼巴巴看著那三個可愛的炮手。
“裝彈!”
李平桂心中陰霾盡去,擺手道,三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炮手便從背上取下炮彈,定裝火藥哆嗦著裝填起來。李平桂看著三個炮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發(fā)白的臉色,心中咒罵這是哪個混蛋,竟然讓這樣的炮手上前線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三個暈頭轉(zhuǎn)向的炮手,解決了他的大麻煩。
不多時,一面斷墻被明軍推到,一門兩磅輕炮突然出現(xiàn)。
嗵!
一聲輕響,一顆暗紅色炮彈呼嘯著低空掠過,打的太近,炮彈落地后蹦跳著砸塌了一面墻。
嗵!
校正過后,第二發(fā)兩磅重的炮彈近距離命中了俄軍的街壘,煙塵彌漫,盛滿泥土的沙袋高高飛了起來。
嗵嗵!
兩磅小炮特有的射擊聲中,俄軍的街壘被低空掠過的炮彈摧毀,躲在后頭的俄軍四散逃跑。李平桂最后看了一眼被軍服包裹,怒目圓睜的兩個哨官,深深的看了一眼,將兩人的模樣記下,便尾隨大批士卒沖了出去。
南城門,激戰(zhàn)處。
明軍將大量小炮,抬搶搬上了城墻,憑借數(shù)量優(yōu)勢與俄軍炮壘展開對射,一顆顆暗紅的炮彈呼嘯著掠過,俄軍憑借堅固的炮兵拼死還擊,明軍則憑借小炮輕便的優(yōu)勢展開圍攻。在極困難的情況下,李爭鳴仍是當即立斷拆散一些炮兵連,以精兵護送一門門兩磅,三磅小炮支援前線。
正是這個舉動,讓進攻受阻的各部明軍減少了大量傷亡。李爭鳴拆散了十個輕炮連,總計六十門輕炮化整為零,在精兵保護下深入前線,并且在攻堅戰(zhàn)中發(fā)揮了巨大作用。對于輕型火炮在攻堅戰(zhàn)中的靈活使用,便是一位將領(lǐng)豐富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體現(xiàn)。
戰(zhàn)至天亮俄軍全線崩潰,崩潰的戰(zhàn)線上到處都是投降的士兵。天色放亮后,俄軍殘部被擠壓到擁有完善防御體系的軍營,教堂廢墟里,被明軍四面擠壓只能死守一道低矮的石頭墻,憑借堅固的石墻負隅頑抗,約有數(shù)千俄軍以火繩槍守住石墻,憑借高處炮壘上的野戰(zhàn)炮反擊。
這個時代的城市要塞,都是城中有城,軍營便是一座擁有完善防御體系的小型要塞。伊爾庫茨克城的軍營和教堂修在一起,建筑雖被攻城炮大量摧毀,通體用石頭打造的城墻卻完好無損,雖然只有三四米高,卻十分堅固,輕炮打上去只能留下一個白點。各部明軍數(shù)次強攻無果,便改強攻為圍困,至此,俄人在西伯利亞,烏拉爾山東側(cè)最大的要塞,行政中心易手。
俄軍慘敗,在慘烈的攻城戰(zhàn),巷戰(zhàn)中戰(zhàn)死過萬人,多達兩萬八千名俄軍放下武器做了俘虜。明軍這一仗也打的不輕松,陣亡三千,輕重傷近五千,在混亂的巷戰(zhàn)中哨長以下基層軍官戰(zhàn)死三百多,算是傷筋動骨了。傷亡比例接近一比一,讓驕縱的明軍各部徹底冷靜了下來。
瀚海城,大都督府。
慘烈的攻城戰(zhàn)打了三天,明軍速勝,雖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戰(zhàn)略意義卻十分重大。伊爾庫茨克城對俄人有多重要,這座大型要塞,便是俄國在西伯利亞的行政中心,也是俄軍在烏拉爾山脈東側(cè)的前進基地,此城一破,俄國人五十年的東征成果毀于一旦。
前線明軍一面圍困俄軍最后的抵抗力量,一面組織兵力四面出擊。
此城一破,俄國人依托要塞建立的村鎮(zhèn),市集,小型城市便如同一個個熟透的果子,等著明軍去摘。
晚間,大都督府軍議。
樂觀的氣氛中,明軍將領(lǐng)小聲閑聊,舉止從容,此戰(zhàn)竟是速勝,則三月之內(nèi),塞北之地將盡數(shù)落入大明之手。與下屬的樂觀不同,馬城卻心中警惕俄軍的反擊,必然來勢洶洶。從俄軍降將,貴族們的只言片語間,沒人比馬城更清楚烏拉爾山東側(cè),西伯利亞的天然狩獵場對俄國有多重要。
自五十年前起俄人大舉東進,烏拉爾山東側(cè)的皮毛生意火爆起來,直到五十年后占據(jù)了西伯利亞的天然狩獵場,俄國人在東征的過程中很快被養(yǎng)肥了,以兩年前為例,僅僅是一個做皮毛生意的斯特羅甘諾夫家族,每年上繳給俄國國庫的稅款就高達十萬盧布。
十萬盧布是什么概念,相當于俄國國庫總收入的兩到三成,算上俄國在西伯利亞的其他稅收,西伯利亞的天然自然資源寶庫,供不應(yīng)求的歐洲毛皮市場,為崛起中的沙皇俄國提供了充足的養(yǎng)分,沙皇俄國便是在東征的過程中大發(fā)橫財,從一個三流東歐國家,崛起成為一個強大的世界性帝國。
如今,俄國人在烏拉爾山以東除了西比爾城,圖拉河口的秋明城,鄂畢河河**通樞紐上的托博爾斯克城,幾座堅城還在堅守,伸向西伯利亞的爪子已經(jīng)被明軍徹底砍斷,這對俄國人的打擊是致命的。
軍議,二十余萬明軍分兵四出,交替前進,趁俄軍反應(yīng)不及再次長驅(qū)直入,以騎兵閃擊俄國人在圖拉河口的要塞秋明城,輕騎對堅固要塞繞而不攻,以騎兵遮蔽戰(zhàn)場,爭取在數(shù)月之內(nèi)冬季到來之前,將俄國人沿河建立的一個個要塞變成孤城。
馬城的戰(zhàn)略意圖,實現(xiàn)的可能行是極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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