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那人,不,該說是蛇蝎甲獸,它吐著信子一字一句的說。它的表情神態像是一個驕傲的王者,睥睨著天下所有的螻蟻。
不奇怪在場的人下意識的將它當成了一個人,它說著人類的語言——雖然有些奇怪,做著人類的姿勢——即便有些不倫不類,它在刻意的模仿著人類的一切。
應該說,它的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刻意模仿,還是說……在進化的過程中吞噬了人。
“蛇蝎族?我怎么不知道新星系還有個蛇蝎族!這名字,倒真是符合你們的作風。”姬旸上前兩步,態度從容。他像是一個威武的將軍一樣,面對困局臨危不亂,從容不迫。
蛇蝎——比喻可怖的事物或者狠毒的人,從古至今,都不是什么好的形容。
那只獨特的蛇蝎甲獸,姑且暫時稱呼它為蛇蝎王好了,它顯然也是知道這種說法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身上那張人皮從白色變為青黑色,嘴里吐出來的信子一甩一甩的,危險至極。
她說:“來到我的地方,還敢這么囂張……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呢?”
白露早在看到這個底下巢穴的時候,心里就一個咯噔,不由得在心里暗罵赤虎就是個瘟神。指的這一條路,還真是直擊敵人心臟啊!
只是可惜,他們這幾個殘兵敗將不一定能挖出敵人的心臟,反而可能被敵人的毒液殺死,吞噬。
這個底下巢穴,至少得有七八十只蛇蝎甲獸,和之前那幾只沒有什么差別,看起來都是進化后的品種。八個就讓她和蘇梧姬旸三人應付的幾位困難了,七八十只,顯然不是能硬拼的。
不止她想到了這一點,姬旸和在場的眾人顯然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現在,只能是等待著對方先動,看看他們有什么打算。
蛇蝎王游到姬旸面前,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打量著他,還想要身處自己的其中一只節肢碰一碰他。姬旸往一旁側身,正好避開了對方的動作。蛇蝎王也不惱怒,它從喉嚨里發出幾聲短促的、低沉的悶響聲,好似是在笑?
“果然是人類,就是俊俏。”它稱贊了一句,又狀似苦惱的說,“這可惜了,俊俏是俊俏,不過這皮肉,也太脆弱了,不堪一擊。”
說著,它快速揮動爪子,方向正是朝著姬旸!
姬旸的側臉瞬間出現一條紅痕,鮮艷的血液順流而下,一點點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
蘇梧想動,被一旁的妹妹攔住。現在,不是他們能沖動的時候。
即便再如何心有不甘,也不能貿然行事,連累了所有人。
蛇蝎王看著這一幕,好似極為感興趣的樣子,甚至倚在一旁伺候的一直蛇蝎甲獸身上,慵懶的欣賞這一切。
姬旸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液,眼含不屑,“果然是蛇蝎,冷血惡毒。”
蛇蝎王不以為然,并不為他話中的惡意動怒,不過也好像對這人沒了什么興趣,轉身在“侍從”的攙扶下回到王座,再次恢復了它那副山大王的模樣。
“沒什么好玩的了。”
一旁站著的一只蛇蝎甲獸湊上前去問道,“王,那這些人要如何處理?”
“先關著吧,和之前抓來的那幾個一起,等過幾天再慢慢享用。”蛇蝎王撫摸著自己臉上觸感柔滑的皮膚,眼中閃現著瘋狂的執念。
“是,小的這就去辦。”蛇蝎甲獸領命,正要恭敬地退下。
蛇蝎王叫住它,“等一等,記得一定要處理干凈了,別露出什么消息,云哲星,很快就是我們的了。”
聽到它這樣說,整個巢穴里所有的蛇蝎甲獸突然激動起來,好像突然陷入了癲狂一樣,一個個的激動無比。白露深覺得,此時這個地下巢穴里的情況好像是某些邪教一樣。
和先前的武尊殿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白露有些唏噓,即便她手段超凡,武尊殿也沒有過這樣的時期。
看來,她的手段還是有些嫩了。
白露他們一眾人被幾只蛇蝎甲獸押送著進入另一個作為牢房的洞穴,也不知道這些變種是太自信了,還是壓根兒沒有這種意識,竟然也沒有對他們捆綁或者做什么別的來限制他們的行動。
姬旸暗中給蘇梓和蘇梧打了信號,囑咐他們見機行事。白露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她也看懂了姬旸的信號。
——那是蘇梓在某一節課的時候給他們講過的,某人創立的一套身體語言體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有少許人會將其運用在信息的傳遞中。
顯然,一隊的人都掌握這種身體語言,明白其背后的含義。
記得那堂課上,蘇梓好像只是隨口提了幾句,簡單地說了幾個常用的動作,看似好像對其并不在意。白露垂眸,隱藏起眼里飛速運轉的思緒,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話,哪里會讓這個精明的女人提及呢!
白露和秦青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緊張、振奮和忌憚。
他們都看見了,都理解了姬旸的意思,同時也為一隊的行事隱秘感到驚嘆。
拐了幾個彎兒,蛇蝎甲獸把他們押送到了作為地牢的洞穴,幾人下意識的看向姬旸,等到他的下一步動作。
這是唯一一個有門,并且設置了鎖鏈的洞穴。
為首的一只蛇蝎甲獸打開了門鎖,大門被緩緩開啟,一股血腥味兒飄了出來……
這一幕好像是個信號,引動了幾個人接下來的動作。蘇梓、蘇梧、姬旸、白露、秦青鶴各自就近纏上了一直變種,務必要以最快的動作解決對手,爭取時間。
變種們齊齊嘶吼起來,想要用這樣的手段震懾人類,有或許想用這種方式發出信號,提心其余的蛇蝎甲獸前來支援。
那些研究人員起初還有些懵懂,在看到了姬旸他們的行動以后,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將那幾只漏網之魚圍了起來。
他們是科研人員,但誰規定科研人員就是柔弱的呢?
正如同,白露他們是學生,但誰又規定了在校學生不能擁有和準軍人媲美的戰斗力呢?
不管是一隊的人,還是隊伍里的科研人員,亦或者操縱系的學生們,他們都是經歷過風霜,闖蕩過風雨的人。現在的局面對他們而言是困境,卻不是絕境。
只要有一條生路,他們就會迅速做出反應,拯救自己,也拯救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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