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寶國聽了這回答,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這紡織廠的工作好好的,捧著鐵飯碗,家里有吃有穿有用的,嫂子為啥要想不開下海經(jīng)商?再說了,做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嗎?要是真那么好做,為啥國家不鼓勵呢?
他大舅哥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真的適合經(jīng)商嗎?大嫂莫不是腦子進了水吧?不然咋能想出這種餿主意?
陳寶英一想到娘家的破事兒,心里氣得要命。
可她一個出嫁了的小姑子,沒法插手娘家的事兒,勸了幾句還被她嫂子懟了一頓,最后不歡而散,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回來。
她跟盛寶國抱怨了一大堆,總算是把心里的郁氣給發(fā)泄出來了。
盛夏坐在客廳里看書,耳朵豎起來高高的,待她聽完了自家媽說的那些話,對她那位大舅媽無語至極。
下海經(jīng)商?
這才1979年,改革開放的春風剛剛吹起來,正常人都會想著多觀望一兩年,保險一些。
倒是她這位大舅媽想法清奇,不單是不試水,反而是決定兩口子從紡織廠辭職,然后去擺地攤。
對于這種異于常人的想法,盛夏嚴重懷疑她這位大舅媽芯子換了,不然土生土長的人,咋會有這種超時代的想法呢?
現(xiàn)如今這時代,誰不是以捧著鐵飯碗為榮啊?
不過,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而已。
陳寶英指定是勸了娘家人,但沒啥效果不說,反而是帶了一肚子火氣回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倒是有心想幫忙,但是大人們指定不會把她的看法當回事兒。
要是盛夏真去說了勸導的話,只怕她那大舅媽肯定是以為小姑子唆使自家閨女來家里當說客的,指不定會怎么想呢。
索性不管了,省得自找麻煩。
勸也勸過了,人家不聽你的,你有啥辦法?
等到撞了南墻,頭破血流,方知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很顯然,盛寶國也是這么想的,他勸自家媳婦:“這紡織廠的工作不能辭。誰知道大哥大嫂能不能做好生意?讓他們請假,請上十天半個月試試再說。”
要是真做不來生意,大舅哥兩口子也不至于丟了飯碗。
陳寶英嘆口氣:“我跟他們都說過了,但我大嫂那人唉,算了算了,我能做的都做了。他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后果。”
她是真不想再管了,愛咋滴咋滴吧。
盛夏松了口氣,她真怕她媽死犟著要管這事兒,憑白惹來一身騷。
一晃五天過去了,又到了周五。
盛夏提前跟盛寶國說過要回竹溪村的事,拎著不少東西回村,里頭有她特地給賀建軍制的補身子的藥丸,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做的。
賀建軍的傷勢好得七七,除了身子有些虛弱之外,能出門走動了。
劉淑英再不放心,她也拗不過。一看日歷,又到了周五,傻小子早上還待在家里看書,吃過午飯就不見人影了。
劉淑英心里苦苦的,她當然知道賀建軍是準備干啥去。哪怕她提前跟他說了盛夏是每隔一周回竹溪村一趟,也擋不住他要去守著的決心。
從縣城到竹溪村的公交車并不是停在村口,而是離村口有一段距離。
附近又有灌木叢之類的,方便隱藏。
賀建軍便躲在灌木叢里,眼巴巴地盼著從縣城回來的公交車,他跟他媳婦都約好了,她肯定會回來的。
等啊等,等得他快要睡著了,公交車總算到了。
賀建軍從灌木叢里看著,確定附近沒啥人,他才從里頭出來,拽了盛夏的手又把她帶入灌木叢里。
“建軍哥。”
盛夏只來得及喊了這人一聲,下一秒嘴巴被熱乎乎的唇堵上了,腰間環(huán)上了一只有力的鐵臂。
賀建軍想了她這么多天,只恨不能把她揉進身體里面,情動之下差點咬破她的嘴唇,還是盛夏阻止了他。
盛夏喘著氣問道:“建軍哥,你啥時候過來這邊的?”
賀建軍蹭蹭她的肩窩,悶悶回道:“原身磕破腦袋醒來之后。”
盛夏緊緊環(huán)抱著他的健腰,整個人趴在他的懷中,神情眷戀又驚喜:“我也是原身磕破腦袋之后穿越過來的,兩年前就穿越過來了。我沒想到能在這里又見到你,建軍哥,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兩人說了會兒話,賀建軍直接說出他的打算:“媳婦,我打算去縣高中上學,跟你一起參加高考,一起上大學。這是我上輩子最大的遺憾。”
前世他早早地參軍入伍,哪怕入伍之后一直堅持學習,考了軍校,但他總歸是留有了遺憾。他這一世不想再入伍參軍,而是想過不一樣的人生。他想和盛夏一起上學,之后畢業(yè)之后做什么,他沒想好。
盛夏低聲笑道:“我問我們校領導了,如果你要插班的話,是要經(jīng)過考核的。如果你能通過考核,就能跟我一起在縣高中上學了。就是,原身的學習咋樣?”
賀建軍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原身打小不愛學習,我想要進縣高中,只怕要崩人設了。”
崩人設?這么潮的詞語,在這個保守又落后的年代聽著怪有喜感的。
盛夏悶聲笑了一會兒,認真叮囑道:“建軍哥,我奶她們指定在家里等著我了,我不能在外頭待太久。待會兒我跟我奶上你家去,給你送藥丸。你記得要一日三次,盡快養(yǎng)好身體。”
賀建軍不想放她走,但他僅僅是這么想,從兜里掏出了一封厚厚的信,上頭寫了不少他來到這里之后的發(fā)現(xiàn)和想法。
盛夏變戲法似的從空間里拿出來一套衣服:“喏,這是給你做的衣服。”
賀建軍怔住了,問道:“媳婦,這衣服從哪里蹦出來的?”
盛夏簡單跟他說了空間的事,“建軍哥,你看好了。我要把你給我的信收起來了,看仔細了。”
話音一落,賀建軍發(fā)現(xiàn)原本攤在盛夏掌心的信不見了,沒等他發(fā)問,那信又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掌心。
為了方便賀建軍仔細觀察,盛夏一連試了五六次,收放自如。
盛夏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依依不舍道:“建軍哥,我真得回家了。”
賀建軍抱了抱她,甕聲甕氣道:“我真不想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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