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倒飛出去，足足飛出近百里才停下，神威消散，她周遭的虛空也跟著碎裂。

    到了曲杰這個級別，隨手一揮，都能另虛空碎裂，即便這方世界的空間穩固，也無法阻擋曲杰全力一擊。

    觀音中大驚，感受到曲杰出手的威勢間并無傷人之意，面色變了數變，最終只能長長一嘆，深深看了蓬萊仙島，而后身影便消失不見。

    蓬萊仙島上，孫悟空和唐玄奘兩人看完了全程，方才天塌地陷般的變化，給了唐玄奘極大的震動，這時候大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嘖！”

    孫悟空撓撓下巴，斜睨了唐玄奘一眼道：“未曾想你還有這般來頭，師父將你帶來，看來就是不想你與佛門再有瓜葛，你莫要不識抬舉才好。”

    “可，可我是驅魔人，我的師父是佛門的人，我自然也是佛門的人啊。”唐玄奘苦著臉道。

    孫悟空嗤笑一聲，又道：“還沒認清現實嗎？剛才那是誰？”

    “觀音大士啊。”唐玄奘道。

    “他與師父比，孰強孰弱？”孫悟空反問。

    唐玄奘張張口，卻不知該怎么開口，而后孫悟空又道：“我知道師父的打算，你是先天靈體，即便天資不俗，但莫要忘了這世間無數人中，總會有出挑的人存在，并不是你一個。”

    “那就放了我啊。”唐玄奘下意識道。

    “不知好歹，當師父帶你回來是為了什么？在佛門你又能成什么樣？”孫悟空冷笑。

    唐玄奘這時候沒話說了，想想自己師父以往教育自己的話，還有這些年來跑動跑西的日子，再看看這里如同仙境一般，還有那么漂亮的居所，他實在沒有底氣去反駁。

    有些東西比不得，越比越傷心。

    “難道師父所教的東西都是錯的嗎？這么強大的高人，怎么也比師父要厲害。”

    他這么想著，心念不自覺間有些絲松動。

    這個時候，曲杰落下出現在二人面前，他道：“可覺得我帶你來此，是在害你？”

    唐玄奘吶吶地道：“我，我不知道。”

    “你現在還沒分清善惡，佛門所教你的善與惡，不過是小善而已，他們所說的平等，也不過是砂中鑄塔，經不起推敲。就像是今日，如果我沒有觀音強，會是這個什么結果？”

    說著一指孫悟空。

    “你問問他。”

    孫悟空便接話道：“我曾被如來鎮壓近五百年。”

    “那……那難道不是你為惡所致？”唐玄奘雖然面對曲杰有些懼怕，但依舊將這話說了出來。

    孫悟空冷笑道：“我所為，不過是與天庭起了爭端，隨后被如來鎮壓，若說我為惡，這凡塵人世，我可甚少動過殺念，即便手上染血，殺的也是些妖怪，他如來相度化我，只是尋了個由頭而已。”

    曲杰淡笑道：“你記清楚一件事，所為對錯，不過是依強者所言的定述而已，是一種力量的體現，你沒有力量而去空談善惡對錯，本身就是錯的。”

    “我再問你，若是如來不強，這世間誰會依照他所說的善惡去行事？”

    唐玄奘被說的有些迷糊了，他現在年歲不大，是心思最為跳脫活泛的年紀，即便常年被如來法身教導，也依舊保持著一份少年人的不堅，曲杰的話，倒是讓他思考起來。

    “說太多沒用，只有哪天你真正成長起來，成了強者，你才能去實踐你心中的善惡觀，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而我，可以讓你成長。”

    說完這話，曲杰就離開，身影在兩人面前消散。

    “真是個呆子。”

    孫悟空看不慣，自然不愿多待，他跟隨曲杰雖然不就，還是被曲杰用強硬手段給拘在身邊的，但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卻意外的發現曲杰行事，頗合他胃口，原本的不忿和怨恨雖然還有，但也消散了不少。

    尤其是有曲杰千年的承諾在，他更是慢慢放開了心懷，漸漸接受了身為曲杰弟子的事實。

    唐玄奘一個人站在原地，腦子里亂糟糟的，以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掠過，卻讓他更是頭疼。

    “這……這該怎么辦，師父沒教過啊。”

    時間流逝，轉眼便是數日，這一天，曲杰坐在御座之上，下方擺放著兩個蒲團，而在蒲團之上，孫悟空與唐玄奘兩人并排坐著。

    今天是他講道的日子，所講的東西很是淺顯，用最直白的話，來闡述自己的修行之法，讓孫悟空醍醐灌頂，讓唐玄奘耳目一新。

    這一講就是半日，他開講，沒有什么地涌金蓮、天花亂墜，但每一個音節落在兩人耳中，卻分外清晰，似乎要刻印在二人心頭一般，讓人難以忘懷。

    “悟空，你本體為猴妖，雖然有機緣習得妙法，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片面的東西，爭強斗狠有余，而肅正生命不足，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人天生就是天地寵兒，先天道體，壽數上也許比不過妖類，但修行起來卻絕對要超過精怪太多。”

    “你雖是天地生養，在修行速度這一點上或許要快于常人，到到底不是天地正統，我所講述的修行法，算是大千世界中的無上妙法，你修習此法，對今后定然大有裨益。”

    孫悟空聽的抓耳撓腮，曲杰的種種論調，雖不能讓他對天地至理有全新的認識，但卻讓他能分辨清楚，這才是無雙法門，可直達圣人之境。

    這就是天生地養的好處，他的靈覺強悍，幾乎一點就透。

    曲杰看他這個樣子，不免輕笑，便道：“你且下去，以我教你的修行之法筑基，日后再傳你高深境界的修行法門。”

    “多謝師父。”

    孫悟空急不可耐，化作流光就已飛出了大殿。

    而唐玄奘則還有些懵懵懂懂，似有收獲，但卻并不甚清晰，沒有抓住完全的脈絡。

    曲杰便道：“你也不用急，回去好好感悟，努力修行，若有不明事，可來問我。”

    “多謝……前輩。”

    唐玄奘依舊未改口叫師父，曲杰也不急，先由他去，還不信時間久了，這人執拗的性子還改不過來。

    “先且下去吧。”

    曲杰揮揮手，而后身側就有一個聲音傳來：“道友好福氣，若我沒看錯，你這弟子，乃是先天靈體吧？”

    “自然是了。”曲杰輕笑。

    那個開口之人現出身形，正是從天庭下凡而來的太白金星。

    “你這我這里偷聽了半日，所為何事？”曲杰好整以暇的問道。

    “貧道正是為這蓬萊仙島而來。”太白金星道。

    “哦？那天庭玉帝可曾答應我的條件？”曲杰問。

    “自然是答應的。”太白金星道。

    “哈哈哈，如此便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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