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條件?”族長警惕。
“我的條件就是,你們想辦法送我們離開。”
“不可能,你們要是離開了以后,喊更多的人來了怎么辦?”族長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場面陷入尷尬與緊張。
顧秋喬冷冷道,“就這破地方,送給我們,我們都不愿意來,你只管放心,我們離開以后,絕不會踏入這片土地。”
“你們人類說話,從不算數,我們如何相信你?”
“難道你不是人類?”
村長噎住。
他是人類,可他們不會有那么多花花腸子,更沒有那么多心機。
“人有好壞之分,并不能因為你們碰到幾個壞人,就把所有的人全部都一棒打死,別記記了,你們原本也是人。”
一句話把樹人們堵得說不出話來。
不等他們同意她的條件,顧秋喬分別給他們十幾個人把了脈,發現這些人身上的癥狀都一樣,每一個人都是氣血上竄下跳,伴隨著毒氣。
每天氣血都不順暢,人又怎么可能好到哪兒去呢。
樹人們不解。
他們還沒有答應條件呢,這就開始給他們治病嗎?
“你全村人都中毒了,所以你們氣血都不大好,這毒是慢性的,隨著年紀的增長,會越來越疼,并且,基本都活過不四十五歲。”
顧秋喬看向族長。
他起碼活了六七十歲了吧,也不知道是怎么支撐下來的。
一句話出來,所有人都嚇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把脈把出來的。”
“靠把脈就能知道嗎,怎么那么厲害?咱們這里的大夫怎么把不出來。”
族長問道,“有救嗎?”
“這毒也不是絕癥,可以解,但是需要時間,還需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才好解毒。”
族長讓族民們全部離開,只留下了幾個族民。
自己則長長嘆了一口氣,良久,這才緩緩道。
“其實,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也跟你們一樣,是完好的人,我們世代居住在這里,民風淳樸善良,也沒有什么壞心眼。”
“雖然很少,但是偶爾也有一些遇到海難漂流到這里的人,我們都會善心的救他們,并熱情的款待,有一部份的人,也會選擇長此居住在這里,有一些人選擇離開,我們也會盡一切能力幫他們出島。”
燕青白了一眼。
以前那些人那么好,現在卻對他們那么差勁,這待遇也相差太多了吧。
“后來,又有一個遇到海難的人漂流在這里,我們幾乎用所有的藥材,治好他的病,也把最好的食物都留給了他,哪想到,他們根本不懷好意。”
“哦……怎么個不懷好意?”燕青問道。
“他們知道我們這里有一座金礦,為了金礦,故意討好我們,然后偷了我們很多金子,還……還偷了我們的船。”
“金礦?這荒島居然有金礦?”燕青不敢相信。
他們在這里找了這么久,怎么就沒有發現一個金子。
真是見鬼了。
顧秋喬也有些不敢置信。
不過她更相信,族長沒有什么理由欺騙他們,并且……能讓他這么提防外人,肯定是受到傷害的。
在金錢面前,人性的貪婪都會展露無疑的,那些人也并不例外。
“當然有,我們島上金礦很多的,只不過,后來都被偷走了”
“他是怎么偷走你們的金礦。”顧秋喬問道。
“他取得金礦的位置后,偷了事先準備好的船只,將很金子都運走了,我們族人發現,阻止了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我們族人都給殺了。”
燕青咒罵一聲,“真是禽獸,恩將仇報。”
樹人們氣憤不已,“可不是嘛,我們真心待他們,沒想到他們一點兒良心也沒有,偷了金子就算了,還殺了我們的人。”“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去而復返,帶了一堆人來到我們島上,公然搶劫,我們不同意,還殺了我們島上好多人,后來我們跟他們拼命,他們輸了,也認錯道歉了。”
樹人們哽咽,說不下去了。
族長嘆了口氣,自責道,“都怪我,全部都怪我,我不該聽信他們可憐的話,更不應該認為他們真心想悔改的,我一直認為,人誰能無過,給他們一次機會,也算做一件好事。”
顧秋喬搖搖頭,嘆息道,“他們為了金錢,可以恩將仇報,橫掃相向,又怎么可能會真心悔改,如果他真的有情有義,就不會召集那么多人,再次殺向村子了。”
族長痛苦的跺腳,“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輕信他們。”
“所以,他留了下來,伺機尋找機會,對你們都下了毒?”
族長痛苦的點頭,若非情不得已,他真的很不想提起這件事,“是的……他們很誠懇,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那天……”
“村子里過節,大家都很開心,他們也親自下廚,做了他們家鄉的特產,我們本來不想吃的,可他們一個勁的說,還親自分發到我們村每一個人的手里,說,要是不吃,就是還不肯原諒他們,我們全村人都吃了,沒想到,吃了后,肚子開始疼痛,疼得生不如死。”
“再接著……我們……我們的身體就開始發生變化,每個人都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橫樣了。”
顧秋喬靜靜的聽著,末了,插嘴問了一句,“他們給你們做了什么吃的?”
“烙餅,很香的,還有好幾層。”
“烙印?”看來,那些人是偏居北方的吧。
“你們族人中,當時就沒有襁褓中的孩子嗎?”
“有的呀,他們沒吃,但不知為什么,他們……他們也跟我們一樣,而且我們族人,大多都活不過四十五歲。”
族長很是納悶,至今他都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們喝的水呢,是哪兒來的?”
“我們后山有一條溪流,全村的人,都喝那兒的水。”
“你確定是全村的人都喝那兒的水?”
“確定的。”
“那他可能是在水源里下毒。”
“水源下毒?”樹人們皆是一怔。
他們怎么沒有想到這里?
“你們水源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族長馬上親自帶過去,燕青也屁顛屁顛的跟過去。
一路上,顧秋喬不斷注意著周圍的環境,以及周圍的藥草。
“你們到現在,還在喝那里的水嗎?”
“是的,那里的水既清澈,又香甜,我們都喜歡喝那里的水。”
“那個人后來呢?怎么樣了?”
“后來盜走了我們全部的金子,還殺了我們好多人,最后……因為超重,船體不堪重負,翻船了,尸體都找不到,他活該。”
想到他的結局,樹人又是的氣憤又是解氣。
只是淹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若是落在他們手里,他們非得讓他們生不如死。
“到了,這里就是了。”
顧秋喬抬頭望去,這里是一座懸崖,崖下有一個深水潭,懸崖上有瀑布,那些和潭水正是從瀑布流下來的。
懸崖那么高,那人不可能爬到懸崖上面去下毒的。
顧秋喬把注意力放在水潭上,水潭深不見底,根本無法測量,但是這些潭水通過一條溪流,蜿蜒而流,流到下方。
“我們喝的水,源頭就在這里。”族長年紀有些大了,爬到這里,有些喘氣。
顧秋喬拿出一根銀針,蹲下身子,用銀針測了測水源。
好一會,銀針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燕青不禁懷疑,“難道,不是水源的問題。”
“銀針并不能測出所有的毒。”顧秋喬淡淡道。
“那要怎么才知道水源有沒有毒?”
“我們剛剛一路所過,你可看到有什么動物?”
眾人一驚。
紛紛搖頭。
沒有,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只看到幾只野鳥的尸體,而且了野鳥的尸體大部份都腐爛了。
燕青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他們在這島上,只在海邊見過一些猛獸,隨后……一只動作也看不到了。
這么大的一座荒山,不可能什么動物都沒有的。
除非,這里有什么貓膩。
“族長,你們這里以前都沒有動物嗎?”
“有的,很多,自從我們中毒后,這里的動物就緩緩減少了,這幾年很難再看到一只動物了。”
也是因此,他們每天都挨餓,根本沒有什么吃的,只能下水撈魚,可是他們的身子,真的很難下水。
“這就是對了,問題還在水源這里,如果這里的水沒有問題,絕不可能一只動物也沒有的,除非這里的動物也喝了這里水,它們的抵抗力沒有你們強,又或者因為某些原因,它們全死了。”
顧秋喬拿起一個小瓶子,舀了一些水,澆在一朵盛開的杜娟花上。
誰知,原本開得嬌艷的杜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枯萎。
“咝……”村長等人倒抽一口涼氣。
這也太恐怖了吧。
這水竟然這么毒,他們……他們還一直喝這里的水。
“你們沒有用水澆過花嗎?”
族長等人搖搖頭。
他們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又沒有雙手,并且,每個月十五都是疼得死去活來,平日里,身體也不好受,哪有什么閑功夫去種花澆花。
“這毒,能解嗎?”族長關心的是這個。
顧秋喬擰眉。
好半晌才重重的點頭,“能解,只是需要給我一些時間,我得理清這水里都有什么毒,你們身體里的毒又能哪些。”
樹人們紛紛大喜。
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們……
他們是不是都有救了?
他們以后是不是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我們身上的毒真的都能解嗎?”樹人們說話都顫抖了。
顧秋喬微微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也希望這些人的毒都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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