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喬從地上站起,走到顧拐子尸體旁,仔細檢查他的傷勢。
他的身上,有幾處撞傷,應該是搏斗中撞到桌椅留下的。
她爹并沒有什么武功,而來杏花村殺人的,卻是高手,她爹怎么可能跟他們搏斗得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肖藍一邊跟他們打架,一邊護著她爹離開,急忙間,他爹或被肖藍推出,或是誤傷,所以才有撞傷的吧。
再看他身上的幾處刀傷,雖然被砍中,但都不是要害,根本要不了他的命,致命的,還是心口那一刀。
顧秋喬拔出那把刀,放在手里仔細查看。
這刀就是長了些,利了些,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如果說,還能發(fā)現(xiàn)什么,那就是這兇手跟殺四嬸,張老伯一家,以及那一家三口,是同一批人。
顧秋喬掃向白以澤,見他臉色蒼白,不由問道,“你怎么樣了?”
“沒事,就是耗了太多真氣,休息一下就好了。”白以澤搖搖頭,愧疚道,“對不起,沒能救得了你爹。”
“不關你的事。你的胳膊受傷了,我?guī)湍惆幌掳伞!鳖櫱飭陶f著,取過藥箱,拿了些止血的傷藥幫他敷上,這才仔細的包扎起來。
白以澤心里有些難受,今天本來是開心的一天,誰曾想,意外來得那么突然。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顧秋喬抬頭,卻見白以澤的眼里帶著一抹關心。
顧秋喬綁上紗帶,收回藥箱,“哭了,我爹就能活下來嗎?與其哭,還不如把兇手找出來,千萬萬剮。”
想到兇手,顧秋喬的眼里迸發(fā)一抹強烈的恨意。
白以澤陡然一驚。
好強的恨意,顧秋喬不抓到兇手,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的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顧秋喬問道。
白以澤沉吟一下,緩緩道,“我趕到的時候,肖藍一邊護著你爹,一邊殺出去,但是對方武功太高,肖藍不是對手,被砍了很多刀,最后肖藍想跟他們同歸于盡,所以從二樓把他們撞下去,自己也摔了下去。我親眼看到,其中一個黑衣蒙面的兇手,反手將長刀射到樓上,剛好,射到你的心臟,我……只能救到肖藍,來不及救你爹了。”
“兇手有幾個?”
“兩個,都是黑衣蒙面。”
“也就是說,肖藍為了保護我爹,把他們兩個都撞到樓下,想同歸于盡,沒想到,兇手一刀射到樓上,剛好射到我爹的心口,我爹才一刀致命的。”
“是的。若是我晚一步,肖藍只怕也沒命了,那兩個兇手武功高強,不像一般人,而且配合得很好,還懂得布陣,一招一式包含著千變萬化的陣法,不過,他們兩個被我重傷了,短時間內,應該沒辦法過來村里。”
“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杏花村若是沒有什么是他們想要的,或者想殺的,這種頂尖高手,根本不會來。”白以澤意有所指。
顧秋喬直接將他的話忽視。
她怎么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想殺楚莫以及她們一家。
幾次兇殺案,都跟他們有關系呢。
或許,她該跟村長好好坐一坐了,否則,她們在明,敵人在暗,永遠都防備不了。
顧秋喬抬步走到院子。
院子里依然一灘觸目驚心的血。
肖紅已經幫肖藍包扎好了,只不過肖藍面無血色,雙眸緊閉,早已失血過多,昏死過去了。
肖紅眼眶通紅,看到顧秋喬出來,本想罵她,害得自己的哥哥重傷垂危。
可是一想到屋子里發(fā)生的事,以及她們的哭聲,肖經罵不出來了。
反而哽咽道,“你別難過,我會跟你一起把兇手找出來的。”
顧秋喬眼眶微紅,咽下眼里的淚水,摸了摸肖紅的腦袋,“你哥怎么樣了?”
“流了好多血,也被砍了好多刀,其中有幾刀很深很險,我也不知道我哥能不能撐過去。”
“確實,有幾刀緊挨著致命處,只要再偏一點兒,你哥就沒命了,來,一起把他扶起來,我?guī)退匦轮委煛!?br />
“秋喬,你說,我哥會不會也跟你爹一樣……”
“不會的,你哥雖然受傷嚴重,但是沒有身中要害,只要好好調養(yǎng),一定會好的。”
肖紅微微安心。
這么多年來,她對自己的醫(yī)術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
可現(xiàn)在,她沒有了。
他也害怕哥哥會突然去了。
顧秋喬剪開肖藍的衣裳。
這一打開,饒是她,也不禁倒抽口涼氣。
這身上縱橫交錯的,全部都是刀傷,而且每一處刀傷都深可入骨。
難怪會流那么多血,難怪肖紅會哭得那么傷心,甚至害怕肖藍治不好。
“別哭了,幫我搭把手,你哥身上的刀傷太深太長了,必須手術縫合,否則……”
“手術縫合?那是什么?”
“以后再跟你說,先搭把手,去拿一些烈酒過來。”
肖紅抹了一把淚水,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還是依言去了。
她早就承認顧秋喬的醫(yī)術比她厲害了。
這些日子以來,好多病人,她都治不好,可是顧秋喬輕而易舉的就治好了。
這里忙著,村子里更忙。
一整個晚上,整個村子里人心惶惶,瑟瑟發(fā)抖。
顧老爺子悲痛欲絕,讓人守著整座村子,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馬上發(fā)出信號。
直到太陽高高升起,村民們依然不敢離開,就怕回到家,就被藏在家里的兇手殺死。
顧秋喬給肖藍動了手術后,親自去四嬸的尸體旁檢查。
可她查了半天,卻什么沒能查得出來,只能等肖藍醒來,看看有沒有別的消息。
一個村子,一夜間,死了六個人。
別說杏花村,隔壁的幾個村子也全部人心惶惶。
縣衙來了人,查了半天,也沒能查到什么,只能草草回去。
村長也回來了。
一回來就奔到顧秋喬家,面色焦急,大喊道,“喬喬,陽陽,你們怎么樣,有沒有事?”
“村長爺爺,嗚嗚,陽陽的爺爺走了,跟楚爺爺一樣,永遠的走了。”
楚陽聽到村長的話,撲了過去,委屈的訴苦。
村長緊張的左看右看,見楚陽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最后緊緊把她擁在懷里。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爺爺擔心死你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讓爺爺怎么辦?”
“村長。”顧秋喬禮貌性的喊了一句。
村長趕緊又看向顧秋喬,“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哪里傷到?我讓白大夫給你看看。”
“我沒事,村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村長眼里的擔憂之色,在確定她們沒事以后,就放下了。
聽到顧秋喬的話,本能的想拒絕。
顧秋喬卻領著她,往樓上走去,并且讓任何人不得上來,又讓大柱守在外面。
村長躊躇一下,跟著她上樓。
顧秋喬倒了一杯茶水給他,淡淡道,“常林不在,白以澤去照顧村民,肖紅在照顧肖藍,瑩瑩在守靈。”
村長輕輕抿了一口茶水,“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喬喬,節(jié)哀,你爹也不希望你難過的。”
顧秋喬沒有接下他的話題,而是問道,“聽說村長是剛剛回到村子里的。”
“村子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我做為村長,怎么能不回來呢。”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村長似乎還有一個孫兒媳以及曾孫在家里吧,村長回到村子,不先去看他們,反而跑來看我跟陽陽,秋喬當真是感謝。”
村長喝茶的動作一頓,身子微微一僵。
隨后才溫聲道,“你們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做為村長,當然要先回來看你們,我的孫媳他們又沒出什么事。”
“哦,換作是任何人,村里出事,都會先回家看看自己的親人吧?當然,村長大明大義,先關心村民,秋喬也實在感動,只不過,我家除了我跟陽陽以外,還有瑩瑩呢,村長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瑩瑩吧,難道村長是偏心?”
顧秋喬一直盯著村長的一舉一動。
剛剛提到他家人,村長的眼神一瞬間有些迷茫。
顯然,他把他的家人全部都給忘記了。
又或者,他并不是忘記,而是太過于擔心她跟陽陽了。
甚至于,擔心她跟陽陽,超過他的家人。
村長眼神又是一閃,放下茶杯,風輕云淡的道,“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胡話,瑩瑩我自然也是關心的,這不是聽說瑩瑩沒事嗎?”
“我跟陽陽也沒事。”
“好,我承認,我比較疼陽陽,所以開口就是陽陽,你是陽陽的娘親,也相當于我的女兒,所以我自然也是關心你的。”
顧秋喬冷笑一聲。
這種理由也能說得出來。
“村長是從哪里回來的?”
“當然是鎮(zhèn)子上,鎮(zhèn)子里有一些生意,要去處理一下,所以這些日子就一直住在鎮(zhèn)子上了。”
“不知村長在鎮(zhèn)子上做的是什么生意?”
村長見她全部問句,當即不悅,沉聲道,“怎么,你這是質問我嗎?”
“秋喬敢質問村長,村長臉色這么差,受傷這么嚴重,秋喬只是關心罷了,也不知哪個人那么沒良心,連老人家都傷成這樣。”
村長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是嗎,那村長胳膊為什么纏著厚厚的紗帶,胸口又為什么會有血漬呢?”
村長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
別然穿著寬松的衣服,依然可以看得出來,胳膊大小只。
其中一只,明顯纏著什么,導致胳膊又粗又大。
再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那里雖然包扎了,卻還有鮮血隱隱透出。
只是那些血漬很少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村長無所謂的搖搖頭,嘆了口氣,“這胸口上的血漬,可能是昨天晚上殺雞的時候,濺到的雞血,至于胳膊,前幾天磕傷了,所以就讓人幫我包扎起來了。”
顧秋喬猛然發(fā)怒,“村長,我可知道,我爹跟我四嬸還有大牛都死了,你還想害死多少人。”
村長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突然拔高聲音發(fā)怒。
其實,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明白的,顧秋喬開始懷疑他了。
村長無辜的攤手,“秋喬丫頭,你這話說的,我怎么就害死他們了?我可是一個正宗的良民啊。”
“你明知道兇手是誰,可是你卻不說,在張老伯一家七口被殺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可是你不想此事鬧大,所以你隨便找了一個替死鬼,好巧不巧的,這個替死鬼竟然是顧秋鴻,你知道他跟我們的關系,所以你暗中把他弄出來了,又把這件事給壓下。”
“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顧秋鴻明明是新老板撈出來的,怎么會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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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第三更大概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更新哦,今天要去親戚家一趟,么么噠
猜猜村長會不會透出秘密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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