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巡撫艱難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布包,“你既然喊我一聲爺爺,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送,這里面的東西送給你。你放心吧,爺爺保管的很好,就算你把它打開,也不會有很大問題的。”
楚陽咧著嘴,接過布包直接打開,她才不管會不會染上瘟疫,那么多病人的血,她都碰到了也沒有事情,一個小布包而已,又怎么可能會讓她染上瘟疫呢?
而且她也堅信,即便她染上瘟疫,娘親也會救她的。
包裹一層又一層的,足足有五層。
楚陽不禁納悶,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啊?保管的這么嚴實,難不成是值錢的東西嗎?
雖然她對張巡撫也很有好感,但是更多的想探查一下口風,因為七王爺這三個字實在是太眼熟了,她忘記到底是在誰那里聽到過,好像是楚爺爺吧。
時間太久,她又太小,實在是記不清了。
布包終于打開了,里面露出一個四方形的小玉印。
楚陽拿起玉印,左看看右看看,這就是一塊成色很好的玉而已,下面雕刻一些字,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這塊玉握在手中,觸手溫涼,一看就是名貴的玉石。
“爺爺,這是什么東西呀?是很值錢嗎?”
“這塊玉關系重大,你收起來,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爹娘也不能說知不知道?”
“既然這塊玉那么重要,那你為什么要給我呢?萬一要是丟了怎么辦呢?”
“所以你一定不能丟,一定要把它藏起來,任何人問你,你都不能承認這塊玉在你的手中。”
楚揚把玩著玉印,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難不成是印章嗎?
看起來倒是挺像印章的,不過印章有什么好值錢的,買一塊玉隨便雕刻一下不就好了嘛,倒是這塊玉應該是一個古玉吧。
要是賣出去的話肯定很值錢,不過既然張巡撫那么看中這塊玉,肯定不是簡單的玉。
“爺爺你放心吧,不管是誰跟陽陽要這塊玉,陽陽都不會給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講的太久的話,張巡撫虛弱的閉上眼睛。
他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但是雙手緊攥,內心無比掙扎。
這塊玉給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幫她還是害她,或許是害她吧,但是這塊玉放在他身上實在是不安全,那些人已經(jīng)盯上他了,他的生命隨時都有危險。
楚陽陪伴在張巡撫身邊,小手一直撫摸著玉印,想從玉印里面看出什么?可她什么都看不出來,連著玉印上的字她也認不出到底是什么字?
她現(xiàn)在認識的字也蠻多的,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兩個字,好像這兩個字跟他們現(xiàn)在學的文字也不一樣。
楚陽還想問一下張巡撫,可張巡路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聲緩緩傳了出來。
楚陽也不好再打擾他,只能守在床邊,盯著他的臉看個不停。
她要不要找個時間問一下七王爺是誰?
她來這里主要也是想探聽一下七王爺?shù)氖虑椤?br />
那個人會不會認識楚爺爺?shù)模?br />
她要不要問問他?
爹爹跟娘親去六安村了,也不帶她,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
無聊中,楚陽眼尖的看到,張巡撫的懷里好像還有一個布包。
楚陽的大眼睛馬上烏溜的轉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將肥嘟嘟的小手伸到他的懷里,想取出布包。
然而,張巡撫卻按住了她的手。
楚陽一嚇,以為張巡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想偷東西了,認真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張巡撫不過是翻了一個身。
輕輕將自己的手抽了下來,還想再取出他懷里的布包,可張巡撫忽然將這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摸著身上的布包睡覺。
仿佛那布包對于他來說是異常重要的,重要到他連睡覺都要守著布包。
楚陽更加覺得這個布包比她手里的玉印更重要。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直伺機尋找著機會想看清楚布包里到底是什么,可她等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等到任何機會,因為張巡撫一整個晚上都護著懷里的布包睡覺。
越是這樣子,楚陽越想把他懷里的布包摸清楚。
六安村里。
顧秋喬與楚莫再一次來到這邊,這里比他們來的時候還要荒涼了許多,一點生存的氣息也沒有,遍地荒蕪。
顧秋喬在這里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關于瘟疫的任何疑點。
如果不是知道第一個發(fā)病的人是在六安村,顧秋喬都要以為,瘟疫的源頭根本不在這個村子。
“喬喬,我們在這邊找了好久了,也沒有找到任何疑點,瘟疫的源頭會不會不在這邊?”
顧秋喬搖頭。
整個村子都被她翻了好幾遍了,依然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白以澤也沒有在這邊找到任何迅息,難不成瘟疫的源頭果然不在這邊嗎?
如果不在這邊的話,那又會在哪里呢。
“走,我們到上游的村子去看一下。”
“上游的村子,我聽說那里的村民也全部都死了。難道瘟疫的源頭在那邊嗎?”
“先去看看再說。”
顧秋喬與楚莫在上游的村子里又找了兩遍,這座村子空空蕩蕩的,跟六安村一模一樣,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這邊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顧秋喬朝著再上游繼續(xù)又追查了下去。
再上游的村子哀鴻遍野,村子里雖然還有很多活人,但是大部分都染了瘟疫,慘不忍睹。
兩人這一查就查到了天亮,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只是看到越來越多染了瘟疫的村民們,心里極是難受。
楚莫問道,“我們還要繼續(xù)在上游查下去嗎?”
顧秋喬本來想跟他繼續(xù)往上游追查下去,冷不防的看到這邊的風都是往下游吹去。
顧秋喬腦子靈光一閃。
這次探查一直追尋著水流,倒是忘記了,第一個發(fā)病的人是在晨時,晨實的風是往下游而吹的,難道瘟疫的源頭是在下游而不是在上游?
“走,我們去下游看一下。”
楚莫怔了一下,“下游?怎么會是在下游呢?下游他們不是也查了好多遍,也沒有查到任何東西。一般瘟疫的源頭都是在上流,從上游一路傳染到下流的。”
顧秋喬急急忙忙的奔向下游,楚莫趕緊追隨而去。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下流,六安村的下游村子,如今只是一座空村,就像鬼城一樣,死氣沉沉的,一個氣息也沒有。
顧秋喬站在下游村子里閉上眼睛,靜靜呼吸著風的味道。
“喬喬你怎么不找啊?這個村子好像蠻大的,如果不趕緊找的話,怕會耽擱的時間很多。”
“楚莫,你有沒有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不同尋常的味道什么味道?我什么都沒有聞到啊。”
“一股血腥味有聞到嗎?”
楚莫嗅了嗅鼻子,認真的聞著,良久,身子忽然一震,“對呀,好像真的有血腥的味道,這是血腥的味道是從哪里傳來的?整個村子不是已經(jīng)全部都死掉了嗎?難不成是從別的村子里面?zhèn)鱽淼模俊?br />
“別的村子里面也不可能傳來血腥味道,離的那么遠,而且附近的村子里面幾乎都已經(jīng)死絕了。”
“這味道很輕,好像還摻雜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藥香的味道。”
顧秋喬仔細又聞了幾下,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對,果然有香味,還有淡淡的藥草香味。
這香味也太淡了,淡得連她這個學醫(yī)的人都聞不到。
如果不是楚莫提醒的話,他根本不會往這邊去想。
這個味道她怎么感覺好像有點熟悉,她是在哪里聞到過?
顧秋喬閉上眼睛,絞盡腦汁回想著這個味道。
忽然間,顧秋喬猛然睜開,眼睛冰冷的眼里射出一抹光芒。
她想起來了,這個味道,她在肖紅的身上聞到過,只不過肖紅身上的味道比這個味道濃烈了許多。
肖紅來過這邊嗎?她記得肖紅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無雙城吧。
這些日子以來,查看瘟疫源頭的一直都是白以澤在負責,肖紅一直都在無雙城里面照顧身染瘟疫的病人。
如果說肖紅沒有來過這里,這里又怎么會有她的味道呢?這件事跟她有什么關系?
又或者,她有哪個朋友來過這邊?
“喬喬,我們還要繼續(xù)在村子里面搜查嗎?”
“查,繼續(xù)再查一遍,任何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
楚莫依著顧秋喬教他的法子在整個村子里面排查了一遍,可這個村子跟前面幾個村子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
顧秋喬拳頭緊握,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病人越來越多,她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耗了,瘟疫的源頭不找到,感染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而且最近感染瘟疫的,已經(jīng)不單單是六安村隔壁幾個村子了,離六安村極遠的村子也陸陸續(xù)續(xù)感染到了。
她有一種錯覺,這場瘟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為的。
有人在楚國幾個城鎮(zhèn)撒下瘟疫。
否則,瘟疫在厲害,也不可能說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擴散了數(shù)十個城鎮(zhèn),而且這些城鎮(zhèn)不少地方離得極是遙遠。
即便傳染,也不可能傳染的這么快。
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制造這場瘟疫?難道他們不知道瘟疫下來會有多少人死嗎?
“顧大夫,總算找到你們了,趕緊回去吧,大事不好了,張巡撫的病,又嚴重了,快撐不下去了。”
兩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稟告。
另外一個士兵抹了一臉大汗,也跟著急道,“大夫,白大夫的病又嚴重了,今天咳了好多血。身上腐爛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了。如果再不找到醫(yī)治的辦法,怕是他們兩個人都撐不下去了。”
顧秋喬臉色難看,這才一個晚上,怎么病得那么嚴重?
“走,馬上回去。”
回到無雙城,齊軒直接將她拽到張巡撫的房中。
顧秋喬踉踉蹌蹌的到了張巡撫的房里面,這一看,即便她再怎么鎮(zhèn)定,該不淡定了。
張巡撫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肉,那些惡臭一陣又一陣的熏得她直想吐出來。
他的臉色慘白的,就像地獄里面爬出來的魔鬼一樣。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臉盆,那臉盆里面裝的全是滿滿的鮮血,而且鮮血還是黑色的。
怎么會這么嚴重?她治過的人好像沒有人會在一個晚上之內,所有的肌膚全部都腐爛吧,難道他碰到的瘟疫比之前村民們碰到的更加霸道,更加厲害?
再往旁邊一看,楚陽也在屋子里面,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味道,可現(xiàn)在她卻緊緊守在張巡撫的旁邊。
“顧大夫,你趕緊看一下有沒有辦法治療?大人絕對不能死。”
“我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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