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獨院之中,看著在天嵐城天際磅礴擴張的渦洞,老婦人透出驚容言語道。
“可能有異寶出世,或者有人飛升!”
玄衣女子說得不太肯定,但卻想到了最為讓她駭然的情況。
拋去拜入修煉宗門的玄衣女子不提,秋府在天嵐城只能算是小戶人家,現(xiàn)下天嵐城所發(fā)生的情況,根本就不在秋府之人的認知之中。
即便玄衣女子,也不過是區(qū)區(qū)金丹期修士,同樣看不透修煉界的事態(tài)變化。
“這可真厲害!”
紀凡故作感慨,像是也一無所知的模樣。
“紀凡才士,天嵐城出了這樣的事,若是可以的話,還希望你能晚走幾日。”老婦人擔心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思量著有紀凡在,秋府也算是多一個助力。
“好。”
紀凡答應的鄭重,實則是對老婦人的敷衍。
“主子!”
在老婦人同玄衣女子帶秋燕珊離去之后,花飛花隱隱看出了什么,對紀凡憂心忡忡道。
“降臨,而且還不簡單。”
當著小姑子和秋半婉的面,紀凡也不再遮掩什么,雙眸微瞇道。
“就差那么一段。”
紀凡的不甘嘟囔,就連花飛花也未必能全然理解,更不要說是小姑子和秋半婉。
眼下紀凡已經到了羽化初期,如果沒有仙修降臨,本是戰(zhàn)力大開,能真正縱橫天下的時候,可是靈墟界的事態(tài)變化太快了,甚至快到他的處境急轉直下陷入困頓之中。
就連花飛花也不清楚,這等降臨,已經不是個別現(xiàn)象,而是在靈墟九州四海大規(guī)模在發(fā)生。
在紀凡看來,靈墟界此時就像是一個四處漏風的口袋,靈墟法則雖不是消失了,卻在逐漸退潮,讓仙修開始得到了機會。
其實這種情況,紀凡早在蒼巒州的時候,就已經發(fā)現(xiàn)了。
在埋骨沙漠脫逃之時,紀凡就注意到了,紀明和蘇妍跟著的仙修。
若是紀凡沒猜錯的話,紀明作為紀氏一族的傳承子弟,所跟著的仙修,很有可能同紀氏祖上有關系。
畢竟當初紀氏一族就能給紀明拿出天靈種,已然讓紀凡對祖上有著猜疑。
而且紀凡得到埋骨沙漠機緣走脫之時,仙修還不只是紀明跟著的一個,而是一眾仙修,那時他就意識到,靈墟界的情況出現(xiàn)了大變化。
“機不逢時啊,對于我和花飛花都是如此,更不要說你們,相比之下,你們實在是太嫩了,在這樣的世道中,能不能成長起來都不一定。”紀凡逐一看向花飛花三女道。
“隆!”
天際的渦旋擴張出浩瀚天嵐城,極為強烈的五點光華,在城內沖天而起的光柱中顯現(xiàn)。
“回來了!”
光柱中的一點光華愈發(fā)濃烈,顯現(xiàn)走出了一名麻衣男子的人影,不但是笑語激蕩四方,仙壓更是向著整個天嵐城降下。
在無形無色的仙壓下,紀凡好像是受不住一樣坐到在地上。
隱藏修為和力量的花飛花,雖覺得能夠抵抗,但發(fā)現(xiàn)紀凡的舉動,卻敏銳意識到了什么,也好似遭到了震動一樣癱倒在地。
“嵐峰,這靈墟界真的那么好嗎?”出了天際光柱的一名仙裙女子話語,毫不避忌,讓處在秋府六進獨院中的紀凡四人,都聽了個清楚。
“沒個顧忌?”
花飛花內心暗震,感覺麻衣男子和仙裙女子的話語,好像置天下之人于無物一樣,太過猖狂了。
不同于紀凡和花飛花是故意裝倒,小姑子和秋半婉則是真的在心中滋生恐懼,對仙靈威壓的感知,就猶如觸碰到了如山般的重力,根本就站不住腳。
讓花飛花最為吃驚的,還是此次接引降臨,并不只是一個仙修,而是一次出現(xiàn)五個。
本心思想要到處走走的紀凡,不由暗嘆被當頭棒喝。
“以往的九州四海,怕是已經不同了,這可怎么走!”紀凡的危機意識在增強,而且對于現(xiàn)如今的靈墟界狀況,更是產生了陌生的恐懼感。
“這靈墟界的空間介質,厚重了很多,已經快要趕上鳴仙界了。”麻衣男子微微攥拳,臉上有著澎湃的笑容。
“轟!”
隨著麻衣男子一拳握緊,天空中就像泛起滾滾雷響,一道道力量裂紋從男子拳頭縫隙蔓延而出,就像是男子所握密集雷電一樣。
“用不用這么夸張,這樣有些敵不過。”紀凡表現(xiàn)的喘不過氣,實則卻在心中默默估量著麻衣男子的實力。
盡管紀凡對仙修算不得太了解,但估摸著麻衣男子肯定是在真仙之上,搞不好會都要超越地仙,達到天仙或者金仙的程度。
來大嵐王朝之前,紀凡就知道,嵐氏一族有著頗為悠久的家族底蘊,在近代懸?guī)r州史上,就一直掌控者懸?guī)r州中部的最大王朝,能同懸?guī)r州中部的兩大宗門并駕齊驅。
算起來,紀凡也是修煉了近四百載的老怪物,可是同嵐氏一族早早就飛升的祖上,卻難以比擬。
“將這種人物接引下來,這大嵐王朝的底蘊,現(xiàn)在是真的很雄厚了。”紀凡憑借原始靈覺,認為麻衣男子同在落羽城現(xiàn)身的黑袍男子差不多。
至于紀凡沒有向金仙往上想,是因為之前那利用古老符箓為軀的仙魂,應該在麻衣男子之上,而且靈墟法則雖然在退潮,卻也沒到失去影響力消失的地步。
仙壓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待到出了光柱的五人威壓收斂,將天際沖出渦旋的光柱,也開始向天嵐城中心回落。
看到天際上的五人,向著城中的大內禁宮所在落去,花飛花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這嵐氏一族飛升墓葬星系仙修位面的祖上,看樣子混得挺好,或許也是我對九天九幽太過謹慎了。”至少紀凡看來,那麻衣男子活得挺不錯。
“主子,這可怎么辦?”
花飛花用極小的聲音對紀凡詢問,不知道往后要怎么辦才好。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可能還不清楚,現(xiàn)在這樣的降臨,可能在靈墟界各處都有,或是極具威勢,或是悄無聲息。”紀凡搖了搖頭道。
“主子能不能敵過那五個人?”
花飛花的探詢,讓紀凡和小姑子、秋半婉的神色各有不同。
不了解紀凡的秋半婉,只是覺得他是一名頗有手段的隱修,但敵過之前現(xiàn)身的五人,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那嵐氏一族老祖的對手,差距是顯而易見的,他是仙修,而我只是靈修,從靈墟位面飛升出去的強者,又豈會簡單,他修煉的歲月,比我長太多了,能夠飛升,當時也必定是叱咤一方的強者,天知道他在靈墟界得到了多少古道機緣。”紀凡忍不住笑了。
“看主子的樣子,似乎并不太擔心。”花飛花說出話,就意識到想得太簡單了。
“如果擔心和害怕有用的話,我可以馬上表現(xiàn)出來,靈墟界的變化,我是難以逆轉,除非靈墟法則再度強盛,但我清楚一點,那就是想要生存,就得適應環(huán)境的變化。”紀凡說到后來,不由深吸一口氣。
“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往后的事態(tài),我倒是能想到兩種走向,一是發(fā)生大戰(zhàn),二是修煉界可能會產生深遠的改變。”紀凡略有思量言語道。
“大戰(zhàn)怎么說?”
花飛花不愿成為紀凡的負累,所以想要心中有數(shù)。
“就算靈墟法則的退潮,給了仙修降臨的機會,也很少有仙修無緣無故來到靈墟界的,到了這樣強者的層次,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花費心力,有人說靈修之下皆螻蟻,這個說法也不錯,就像是這秋府一樣,有人想嫁個好人家,有人想要成為強者,長房與二房的較勁,夫人之間,子弟和子弟明里暗里陷害的爭勢爭位,能入得了你眼嗎?這些算計與愿景都太無力了,隨手就能捏死,你甚至不會在意理會。”紀凡對花飛花的笑語,讓秋半婉不由有些傻眼。
層次完全不同,這就是紀凡說法帶給秋半婉的態(tài)度。
花飛花有種感覺,那就是紀凡被不入眼的極為弱小修士打一頓,恐怕都不會還手,這可能就是強者的境界,遠非一朝得勢之人能達到的。
“主子的意思是說,這些降臨的仙修強者,是有目地的嗎?”花飛花略微思索,對紀凡確認道。
“那是一定的,靈墟界的古藏不少,現(xiàn)在對于仙修強者的機會太好了,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斗爭,尤其是仙修不斷降臨的情況下,對于一些利益的爭奪,很可能會出現(xiàn)白熱化,就拿這五個降臨的仙修來說,如果天嵐城沒什么可挖掘的機會,應該不會留在這里太久,換做是我,同樣會去找有機緣的地方。”紀凡心中雖有不甘,但卻沒有氣餒。
“如果仙修降臨會使得靈墟界發(fā)生深遠改變,又會是怎么樣?”花飛花跟隨紀凡時間不短了,但畢竟是欠缺磨礪。
“空間介質厚重到一定程度,再加上仙修降臨,整個靈墟位面的層次,也會跟著提高,或許會成為仙界,乃至古界位面,畢竟這靈墟界以前就是古位面,以后衍化出的大型修煉勢力,也不再是靈修勢力,但卻有著弱小靈修的生存空間,就像以前的修煉宗門一樣,不是說宗門中有一個強大修士,就對所有實力較弱的弟子斬盡殺絕了,當然,這也只是我往好的方向期待,實現(xiàn)的可能性未必有多大。”紀凡并不是很確定道。
這世間的至理和平衡,是由各種因素結合的,并不只是夠強就行了,強者不會為了變強而變強,為強為尊,擁有**情感的生靈,不是單純變強就能滿足的,有些時候,紀凡也在想穆懷晟關于尊榮的執(zhí)著。
“現(xiàn)在這樣的情勢,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生,出頭一定會死,差距太大了。”紀凡笑著言語過后,旋即回去了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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