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一身血袍的老嫗,手持泛著空間光華的尖刺,向著紀凡所靠的空間之處一擊,竟將空間分割開來。
然而,碎裂的空間中,根本就不是瞳力空間,更是沒有了紀凡的身影。
“夜展離,怎么回事?”
戴著銀色面具的血袍老者,快速來到分空的所在,仔細觀察過后對老嫗質問道。
“這一方天地,都被調動而來的空間陷渦封死了,應該跑不了才對。”老嫗喃喃言語,覺得紀凡也不具備沖出去的力量。
“應該?不會是躲在你千界之中了吧?”銀色面具的老者,口氣不太好道。
“魂殺,你的意思是我將紀凡藏起來了?”換了血袍的厲影宗老嫗,顯得極為陰沉。
“你知道神人識晶的價值,哪怕是殘存的,一旦爆炸開來,即便羽化成仙的修士也難以抵擋,為了抓到他,甚至還出了封靈魔血和囚天鎖。”銀色面具老者嚴肅對血袍老嫗提醒道。
“我自然是知道神人識晶的厲害,但那紀凡的意念太強了,否則也不需要動用這么多手段,換做其他羽化期的修士,根本就頂不住意志大爆炸的波及。”厲影宗主夜展離沒有戴面具,目光凝重道。
“現(xiàn)在不是多做埋怨的時候,得趕緊找到那紀凡才行,他必定非常艱難,我覺得他逃不遠。”黑紗遮面的女子,正是將囚天鎖放出去,鎖住了紀凡元嬰的人。
“能感應到嗎?”
血袍老嫗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執(zhí)的時候,連忙閉上雙眼感應著界源。
“沒有……”
一個個空間陷渦散開,黑紗遮面少女則是在感應著那道鏈錘。
“在厲影山脈找。”
恢復成女子面容體態(tài)的老嫗,對幾人催促道。
“轟~~~”
就在殺生道六名強者,瘋了一樣找尋紀凡之際,遠在蒼巒州中部的地崇城外,紀凡的身形幾乎是在空間中炸了出來。
一身灰袍被空間亂流撕碎的紀凡,肌肉中布滿了血絲,戴著的一眾飾物也消失不見了。
“吃!”
紀凡的內在意識瘋狂吶喊,可是對于身體的掌控,卻是微乎其微的,右手掌心的貪食之口,蠕動也異常的緩慢。
“該死的,這是怎么回事?”
紀凡能隱隱感覺到外界與自身,可是意識就像是被禁錮在了另一個世界中,卻很難操縱肉身。
“轟隆隆~~~”
一道雷聲過后,陰沉的天空中下起了雨,打濕了官道的土路。
紀凡一身密密麻麻的血絲,開始潛隱,除了身上沒有寸縷,氣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甚至沒有了絲毫的靈息。
在肉身被徹底封印,失去知覺之前,紀凡在掙扎,可卻是在努力讓臉孔出現(xiàn)了變化,并在右手心的貪食之口,留下了一道內識。
一條泛紅的毒蛇,從草叢游到泥濘的官道上,在紀凡身邊感應一番,但很快就快速游開了。
“哈~~~”
好長時間,官道一方才響起了車輪聲,以及車夫趕馬的吼號。
“嗵!嗵!嗵~~~”
一個個車輪壓在泥濘的水洼聲音很大,速度更是不慢。
官道上出現(xiàn)的馬車,不只是一架,而是一隊,顯得頗為有聲勢。
“吁~~~”
就在為首馬車快要接近倒在官道上的紀凡之際,車夫眼疾手快連忙拉了一把韁繩,使得高頭大馬停得頗為猝然。
“怎么回事兒?”
先頭的馬車停下,讓車隊出現(xiàn)了一陣混亂。
“管事,道上似乎有個死人……”
一身侍衛(wèi)裝束的趕車之人,跳下馬車連忙喊道。
“閉嘴,趕緊處理了,驚擾到郡主你有幾個腦袋夠掉的。”一名身穿紅色繡紋宮裝的公公,對著侍衛(wèi)小聲喝斥道。
“這青年可真夠壯的!”
想要將紀凡扔到一邊的侍衛(wèi),扶起他壯碩的身形,卻沒感覺到有多沉重。
“袁管事,他好像沒死,而且身上沒有絲毫的傷痕,一身肌肉就像石頭一樣隆潤!”侍衛(wèi)顯然發(fā)現(xiàn)了紀凡的異樣。
不知道是因為雨天馬隊的混亂,還是聽到了侍衛(wèi)的說法,后方一輛馬車之中,一名宮裝少女,已經被婢女扶了下來。
“為什么沒穿衣服?”
就在宮裝少女,看到紀凡那健壯的肉身快速扭頭之際,撐傘的婢女則是鬧眼睛一般對侍衛(wèi)喝斥道。
“郡主恕罪,他就是這么倒在泥坑中的……”侍衛(wèi)意識到了什么,連忙請求饒恕。
不大一會兒,在下面人慌亂捂弄下,紀凡算是被裹上了一件寬大長袍。
“這人長得好丑!”
撐傘的婢女接近,看了紀凡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五官略微扭曲,比起常人長得聚集了一些。
“他可真壯!”
宮裝少女看著紀凡油亮隆起的肌肉,只覺得他的身體沒有瑕疵。
紀凡的壯,并非蠻人那般夸張,他的身材高大勻稱,帶給人一種健康陽剛的感官。
“這個人沒死,還有很微弱的氣息,將他帶回城交給郎中看看吧。”宮裝少女沒有搭紀凡的脈,但能感覺到他極為微弱的呼吸。
車隊帶上了紀凡重新上路,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回到了地崇城。
如果可以的話,紀凡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了,這樣倒是省心,只可惜現(xiàn)如今他被封印,沒有馬上扭轉困境的力量。
地崇城之中,就在馬車隊一走一過之際,一名在沿街酒樓中坐著的斗笠少女,卻不知道為什么,冥冥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個人……”
不用斗笠少女散發(fā)靈念,就已經看到趕車人旁邊倒著的紀凡。
“不可能,難道是我感應錯了?”
斗笠少女喃喃言語,不過在車隊過去之后,卻很快從桌前站起了身形,留下銀子出了酒樓。
盡管紀凡被救了,卻沒有被帶入大的府邸中,而是被馬車送到了一處藥鋪之中。
“呸,也不說給些賞賜,人送到這兒就完事了?”待到車隊離開之后,老郎中看了看被放在藥鋪里的紀凡,旋即向外面嘰歪道。
“這個人為什么被送到了這里?”
戴著斗笠的少女,突然出現(xiàn)在藥鋪之中,當真是嚇了老郎中一跳。
“被郡主府的人送來的,說是回來之時在城外撿到的……”老郎中連忙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個人我?guī)ё吡恕!?br />
斗笠少女一揮手,一道金光沒有發(fā)出聲響,就已經墜在了藥鋪的巖石地面中,赫然是一個金錠子。
“爺爺……”
一名臉泛病容的虛弱少女,聽到動靜從后堂中走了出來。
“請便,請便……”
眼前金錠子無聲嵌入巖石地面中,老郎中就知道斗笠少女非常人,護住了病容少女。
斗笠少女一把將紀凡扶起,似乎很著急的樣子,可感受到他體重的異樣,卻不免極為訝異。
“嗡~~~”
隨著斗笠少女拋出一具尸棺放大,在老郎中駭然的目光注視下,竟將紀凡裝在了其中。
“嗖~~~”
地崇城一道飛劍遁光剎起,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視。
“繡憐,那道劍光……”
沒有走太遠的車隊中,宮裝少女察覺到藥鋪方向飛起的劍光,多少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不好。”
宮裝少女在馬車中一躥而起,將車篷都掀炸開來,向著城外追去。
然而,遠方越來越模糊的飛劍遁光極快,待到宮裝少女追出城,御劍飛行的斗笠少女已然消失在天際。
“櫻兒,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在城中飛行,越大越沒規(guī)矩了。”男子的責備聲泛起不久,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現(xiàn)身在城外的半空中。
“父王,追那個人……”
宮裝少女往南邊一指,哪還有人。
“你找萬劍宗的萬盈盈長老,有什么事嗎?”黑色錦袍男子顯然知道,御劍離去的斗笠少女身份。
“是我太大意了,我在城外撿到了一個古怪的人……”宮裝少女回憶著紀凡,雖意識到了什么,現(xiàn)在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知道宮裝少女在說什么的黑色錦袍男子,像是失去了耐心一樣,瞥了一眼她,旋即身形向城中一閃消失不見。
“那個人很可能有什么異樣,身上不但沒傷痕,還那么健壯,五官聚在一起如此丑也不正常……”宮裝少女試著在腦海中,將紀凡聚在一起的五官舒展開來,并且做著細微的調整。
“主兒!”
看到落在地面上的宮裝少女,沒多長時間,嬌軀一震雙眸甚至有了淚光,婢女擔心問了一嘴。
此時的宮裝少女,經過紀凡聚在一起五官的推衍,已然是知曉了他的身份。
“萬盈盈……”
宮裝少女雙眼中的淚光,是又氣又急的。
直到這時,宮裝少女才意識到,她看紀凡長得丑沒伸手查探他,也沒將他帶回郡主府,是錯過了多么大的機緣。
“主兒,你怎么了?”
婢女關心著再問了一嘴,卻發(fā)現(xiàn)了宮裝少女雙眸泛紅,怒氣沖天的目光。
“那個人是蒼巒州北方,有封號的逆天強者,即便沒參加百宗大戰(zhàn),還是被拜古道的古使賜下了封號,傳說同階之中無敵的存在。”宮裝少女顫聲言語,讓婢女不明所以。
“呼~~~”
沒待婢女反應過來,宮裝少女就已經一展身形帶著風霞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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