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以江寒等人的修為,已經不太擔心血靈的進攻,可是如果是兩三千只血靈一起沖過來,還是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付培,看你的了!”羅憐雪用冰珠將整個屋子冰封起來,眾人的血氣不至于發散出去,也就不會引起血靈的注意。
雖然寒冷,可眾人有靈力護體,倒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好!”付培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個畫軸一樣的東西,被她拿在了手中,不用說,這應該就是她之前提到的煙云陣圖了。
江寒也是第一次看到陣圖,自然也覺得萬分好奇,不由的就多打量了幾眼。
就見整幅畫卷在付培手中緩緩展開,整幅畫長達一米,畫中有山水樓閣陳列其中,云霧繚繞,猶如傳說中的仙境一般。
漸漸的,江寒等人就驚訝的發現,那些云霧,竟然從畫話中緩緩溢出,開始還只是一絲一縷,可不知不覺中,整個屋子,已經陷入云霧的包圍里。
江寒知道,這付培有心在展示煙云陣圖的威力,當即也有了試驗的心思。
思量間,江寒抬手就向身邊抓去。
如果江寒沒有記錯的話,煙云出現的前一秒,趙峰就在他的右側。
可是這一抓之下,江寒卻不由的一愣,他的右手邊,竟然空無一人。
這讓江寒一瞬間就想到了初入修行界被算計的時候,趙峰也施展過類似的陣法,并且成功的依靠陣法實現了絕地反殺。
當時江寒,也曾在陣中待過片刻,可那時候的體驗,遠不如現在來的恐怖。
趙峰施展的術法是迷,而眼前的這個煙云陣則是幻。
看似煙霧繚繞,阻擋了視線,實則煙霧之中,人已經進入了幻境。
江寒現在可是半步金丹期的修為,到了這種修為的人,對于身體的掌控,已經到了入微的地步。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應,并不是展現在某些特有的能力上,而是展現在日常的生活之中。
這會如同江寒經常會在電影里看到的,某些高手打人一拳,然后說道,略施懲戒,帶回去休息,三天后就會醒來。
這就是入微的一種基本表現,對于身體的掌控已經到達極致。
這一拳下去,是把你打死,還是打傷,傷多重,高手都已經有了估量。
現在江寒,比起電影里所謂的高手來,又不知強了多少。
他知道趙峰就在自己手邊,伸手去抓,必然就能抓到。
抓不到的情況只有兩種,其一是趙峰已經先行離開,不過這不可能,趙峰金丹巔峰的人物存在,不可能會被這種陣圖擾亂心神。
那第二種,就是江寒被拉入幻境之中,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幻,他覺得他出手了,其實未必真的就出手了,他覺得他抓向左邊,未必就真的抓向左邊。
想到此處,江寒反倒是震驚下來。
別的江寒或許會怕,但唯獨這幻境,江寒卻再熟悉不過。
之前困住江寒的心魔幻境,可是上古佛魔親自操控心魔打造,以江寒開靈初期的為基礎,創造出的幻境如夢似幻,就算是當時已經半步金丹的小兔進到江寒的心魔幻境之中,都險些無法離開。
相較于那個幻境,眼前這個,以煙云迷煙,以顛倒感覺為幻的陣圖,倒真的沒什么稀奇。
因為幻陣,不是殺陣,幻陣的主要目的在于困,而非殺。
如果江寒不懂這陣圖的厲害,被困住后,失去冷靜,橫沖直撞,破綻百出,必然就會給設下陣法的人找到機會。
可現在,這陣法被江寒看破,又何懼之有。
就在此時,江寒忽然感覺前方隱約有氣息閃過。
當即心中一笑,已然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陣圖既然是付培的,那么除非是已經破陣的人,要么就只有她能夠在陣中行動自如。
可是這陣法是要留給嚴鄔一行人的,大家也只是感受一下陣法的威力,自然不可能強行破陣。
這也就是說,此時那個真煙云之中穿梭而來的,必然就是付培無疑。
想來是這女人一直都是面服心不服,施展陣圖后,看江寒呆立當場,便有心來戲弄一下。
可江寒哪能讓他如意,這陣法顛倒感覺,也就是說,看似前方來人,實則那人必然已經來到了他的時候。
當即我江寒反手一抓,果然就抓到一個人。
只是入手柔軟豐腴,彈性十足,卻似乎……
一瞬間,江寒心中咯噔一聲,他這個地球上的花叢老手,又怎會不知現在抓住的是何物。
頓時那一襲火紅的長裙,火爆的身材,浮現在江寒的腦海之中。
以至于江寒心中一片火熱,不但沒有松手,反而下意識的又多抓了兩下。
下一刻,江寒只覺得勁風襲來,卻是他的肩膀已經被人拍了一掌。
隨后被江寒抓住的身影,已然再次隱入云霧之中。
霧氣散開,一切歸于平靜,趙峰,羅憐雪,許長青,小兔和江寒幾人,目光如常,一看就沒有被幻境迷惑。
而另外一些人,就差了許多。
牛敬和程奇倒還算普通,臉上有慌亂的神色,卻并沒有到發狂的地步。
有幾個人,已經是把周圍破壞的不成樣子,此時清醒過來,當即流露出慚愧的神色。
江寒的目光,當即投向站在遠處的付培,這女人目光平靜,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境一般。
不過江寒目光如炬,還是發現了付培胸前衣物那一絲不自然的褶皺。
想到此處,江寒不由的將指尖送到鼻間聞了聞,只覺得一股淡淡的幽香,瀠繞不散。
“咔擦!”就在這時,只聽一陣碎裂的聲音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付培腳下的地板,竟然是碎裂開來。
“沒事!”付培深深的吸了口氣,擺了擺手:“恐怕是這地板年久失修,內部有些腐了,我剛剛一腳踏空……”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眾人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
以世俗的眼光來看,這里怎么著也算是一處豪宅。
而且裝潢很新,一看就是剛建造不久,怎么可能出現朽木。
不過這也只是個小插曲,眾人誰也沒有深究的想法,最主要的,還是將要面對的嚴鄔。
陣圖威力雖然不錯,但畢竟只有三千米的覆蓋范圍。
這也意味著,江寒等人還要穿過層層血靈的把守,靠近到鎮中祭壇的附近才行。
“血靈之事,著實有些麻煩!”這一點羅憐雪也有些無可奈何,她的冰珠,雖然能夠封印這里,躲避血靈的窺探。
卻無法帶著封印,裹著眾人一起離開。
而且包裹著十幾個人的封印何其龐大,就算她真的能夠移動,鬧出的動靜,恐怕比起眾人現在直接走出去,還要大。
“為今之計,恐怕是要分頭行動!”江寒開口建議道:“這條河包裹著大半個上河鎮,我們大可以分頭行動,從不同的地方進入陣子。這樣一來,就算引起動靜,也必然會把他們的兵力分散開,甚至如果嚴鄔足夠蠢的話,我們根本無需使用陣圖,就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把其他開靈期纏住,不讓他們加入戰場的目的!”
“可是這樣一來,風險無疑太大!”付培立刻反駁:“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們一鼓作氣,直接沖到鎮子中心,然后祭出陣圖!”
兩人的說法,其實都是可行的。
唯一的區別是江寒的安排,擁有一絲回轉的可能,而付培的做法,無疑就太過激進。
那祭壇吸收了整個小鎮居民的精血,誰也不知道其中會醞釀何種的變化出來。
一旦眾人全部沖到鎮中,反被嚴鄔陰上一手,立刻就是全軍覆沒的局面。
就算江寒他們能夠僥幸逃走,卻也難以顧忌其他的開靈期。
“按照江寒說的辦!”羅憐雪當即拍板:“按照之前的安排,我,江寒,付培,小兔,趙峰,許長青一組,從這里出發,其余人每兩人一組,分別從其他四個入口進鎮!”
羅憐雪說著,在地圖上點明四個方向:“你們八個,以拖為主,切記千萬不要硬碰硬,如果發現被金丹期盯上,立刻激發靈火,我們會第一時間拍人過去資源!”
“好!”這八人能夠被帶來這里參加這種級別的任務,本身就是對于他們的信任。
換句話說,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心腹,損失一個都會心疼不已。
羅憐雪的安排,自然想要以穩健為主,再能夠拖住敵人,為他們創造機會的同時,也要避免不必要的犧牲才行。
羅憐雪既然做出安排,付培也只要答應下來。
當即牛敬他們再次潛入水中,消失在幾人面前……
鎮子中心,一座純粹用尸體的血肉堆砌而成的祭壇,就這么矗立在嚴鄔等人面前。
和之前的狂放的姿態不同,此時嚴鄔等人,個個神色肅穆,跪倒在祭壇前,默默念著禱告的經文。
不知過了多久,那祭壇忽然顫動了一下,一團團的血肉,猶如活了過來一般,剎那間扭動起來。
與此同時,血肉之中,一道道紅色的能量發散出來,那些血肉被這些能量一掃,竟然立刻凝固,堅硬起來。
遠遠看去,就如同是一整塊血紅色的寶石一般。
“恭迎老祖顯神!”嚴鄔五體投地,和其他山澤一起,匍匐在地面上,顯露出骨子里最虔誠的敬重。
“嗯!”良久,祭壇之中,一縷神念思維發散出來:“你叫嚴鄔,倒是有心了,如今肯足月祭祀老祖的,你算是一個!”
“能夠侍奉老祖,是我小的榮幸!”嚴鄔透露出誠惶誠恐的語氣。
“不過……”
祭壇中的神念話鋒一轉,透露出一股極度怨毒的氣息:“你準備總拿這凡人的血肉,來糊弄我么!”
嚴鄔倒還好些,但是他其他的山賊兄弟,讓這種氣息一掃,頓時一個個如同篩糠般顫抖了起來。
可見他們都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不是來至于身體,而是來至于靈魂深處。
感受著這種痛苦,嚴鄔心底也呈現出一種悲涼的感覺。
縱使他在修行界,也算是惡名昭著,可誰又能想象的到,這并不是他本意呢。
自從那日奇遇,他得到了血靈老祖的傳承,表面上看無限風光,實則他在學習這門功法的時候,已經被血靈老祖的神念侵入體內。
從此之后,每隔一個月,他都必須構建這血肉祭壇,供奉血靈老祖。
如若不然他必要遭受靈魂被灼噬的痛苦。
可血肉祭壇,又豈是這么好搭建的,就像今天將近四千人的精血,才勉強湊夠。
可就算如此,血靈老祖還不滿足,他渴望的是修行者的血肉,而且修為越高越好。
所以此時,懲罰再次降臨到了眾人身上。
聽著身后一眾兄弟的慘叫,嚴鄔的心都在滴血。
只聽他連忙解釋道:“老祖恕罪,老祖恕罪,眼前這些只是小人為了溝通老祖而做,只是開胃小菜,并非真正的祭祀!”
“嗯?”血靈老祖語氣一松,嚴鄔他們如獲大赦,從疼痛的苦海之中掙脫出來。
可是一個個,卻已經是大氣小喘,衣衫都被汗液浸透。
嚴鄔連忙說道:“小人來到此處,是為了一件大事,有一個二流城市,與幾個宗門家族發生沖突,如今已經演變成了攻城之戰,到時候必然是死傷無數,小的是想將些血肉收集起來,供奉與老祖……”
“呵呵!”血靈老祖聽到這里,冷笑道:“恐怕侍奉我是假,想要從我這套取到完整的血靈法是真吧。不過無妨,你若是真能夠為我收集到一百個開靈期的血食,我把血靈法傳授給你又如何,如果你能夠為我找來元嬰期的血食,我甚至可以幫你解開血咒!”
“嘭嘭嘭!”
不等興奮的神色浮現在嚴鄔臉上,小鎮的四面八方,突然有戰斗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幾個躺在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山賊便神色一凜:“老大,有正道修士,正朝這里殺過來,最外圍的數百血靈,已經被他們屠戮一空。
“嗯?”嚴鄔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恐怕這里有什么溝通附近宗門的陣法,被這些人給傳遞出去了消息。兄弟們不必驚慌,向以往那樣,去把這些人拖上一段,等老祖進食完畢,我們立刻離開!”
“好!”這些山澤顧不得腦袋里仍舊隱隱作痛,連忙爬起來,分散四周,朝著亂斗發生的方向跑去。
這種事他們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自然來的是輕車熟路。
以前他們屠戮鎮子的時候,也會遇到鎮中人死之前,傳遞出去消息,從而引來正道修士追殺的情況發生。
一開始他們自然是緊張無比,可是慢慢的他們就發現,這些正道修士雖然是打著除魔衛道的名義來的,可根本沒有抱著必死的決心。
通常情況下,只要他們逃走,這些正道眾人是不會追趕的。
就算真有個別愣頭青追來,他們也可以設計謀殺,一個開靈期的修行者,可抵得上五百普通人,他們也是愿意放手一搏的。
反倒是他們的首領嚴鄔,并不主張他們與正道修行者為敵,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的話,一般都是搶劫,而非殺人。
按照以往的慣例,只需要他們在這里阻擋片刻,等到老祖吸納完他們供奉的精血后,他們就可以安然離開。
而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想的一般,從四面進入到鎮子里的正道修士,也只是和那些源源不斷沖上去的血靈大戰
對于他們這些飛在半空中的魔道,反倒是不聞不問,就如同沒有看見一般。
“這群正道的慫貨……”大部分山賊,心中都發出了嘲諷的笑意。
唯獨有兩個把守主道的山賊,卻再也笑不出聲來。
因為此時,他們已經被付培按在地上,雙雙捏爆了腦袋。
“培培今天似乎有些古怪!”
付培一馬當先,沖殺在眾人最前面,不管是蜂擁而至的血靈,還是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山賊,統統在付培面前,一個照面都沒有撐下。
羅憐雪和江寒跟在后面,看著大殺四方的付培羅憐雪有些疑惑的說道。
“恐怕是看到這里的慘狀,覺得憤怒吧!”江寒自然知道付培現在“發狂”的原因,卻也不能明說,只是打了個哈哈道:“不過事情,似乎比我們想象的順利,恐怕嚴鄔現在也沒有想到,會是我們趕了過來!”
“哼!”付培這時候擦了擦手上的血,走了上來,看到羅連續和江寒正在低聲細語,心中竟然沒來由的產生一種膩歪的感覺。
當即快走兩步,來到江寒面前忽然伸手,抓住了江寒的衣領,猛的將他提到了自己身邊。
江寒其實早就感覺到付培過來,卻也只當她是發泄完了,想要休息而已。
卻沒想到,付培竟然會突然對他出手。
本來江寒的實力就比不上付培,更何況是在觸不及防之下,被她突然抓住。
“我累了,你也來抗一會!”說完把江寒往那些血靈上一推,自己挽起羅憐雪的手,做起了看客。
“咿呀……”不等江寒反駁付培兩句,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好似呻吟,又好像喘息的聲音,抬眼一看,卻是一個血淋淋的人影,已經朝著他撲了過來。
這血靈好似幽靈,不過卻有實體,而且速度極快。
最為關鍵的是,血靈身體表面有一層濃郁的血紅色毒霧,雖然不會帶來致命的傷害,但卻像一個信標,一旦沾染到,就會吸引更多的血靈過來,十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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