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嚴鄔怒吼一聲,憤然出手。
就見他一個跨步向前,雙手猛的一撐,竟然是把那巨蟒的大口,硬生生的撐了起來。
這場景,猶如巨人擒龍,端的震懾人心。
“嗨!”不過嚴鄔卻不滿與此,就見他大叫一聲,猛的發力,竟然將那巨蟒的頭,硬生生的給撕裂開來。
江寒站在地面,仰望頭頂,也只覺得心中震撼。
似乎冥冥之中,心中的某個地方被狠狠觸動。
嚴鄔的戰斗方式,走的也不是法術的路線,而是以力破巧。
一直以來,江寒一方面苦于沒有合適的修行功法,而另一方面,卻始終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戰斗方式。
在這一刻,看到嚴鄔身影后,有種被觸動的感覺。
這何嘗不是江寒渴望的戰斗,以己之力,橫掃而一切。
再看場中巨蟒的腦袋,被嚴鄔一下撕開。
若嚴鄔對上的只是一頭尋常妖獸,單憑這一擊,就足以讓那妖獸橫死當場。
可嚴鄔對上的巨蟒,其實只不過是趙峰用天煞珠凝聚而成的,此時雖然被嚴鄔撕開,卻也只是散亂一團,破碎了百余顆而已,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更何況,這天煞珠轟擊變換只是附加的手段而已,天煞珠本身,本就是要破碎來用。
嚴鄔徒手撕裂巨蟒,仰天長嘯一聲,正在宣泄情緒的時候。
那被他拎在手中的半個蟒頭,忽然爆裂開來。
爆炸的劇烈程度,遠超江寒等人的想象。
站在嚴鄔身邊的嚴新也被波及,胖胖的身軀,竟然被直接掃出去十幾米遠。
就算是站在幾十米開外的羅憐雪和許長青,也不得不祭出靈盾,擋在江寒面前。
濃煙散去,就見場中的嚴鄔已經被一層黑色的粉漿一樣的東西,包裹的嚴嚴實實。
不但如此,越來越多的天煞珠聚集上去,好像把嚴鄔封在了鐵繭之中一般。
嚴鄔也沒料到,這天煞珠竟然有這種玄妙。
他犯了當初付培的錯誤,理所當然的把天煞珠想成了法寶,還以為他那徒手一撕,定會將法寶損壞,讓法寶的主人吃上一個大虧。
卻沒料到,攻擊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只不過是趙峰營造出來的假象。
趙峰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困住嚴鄔,給羅憐雪創造機會。
“最多,三分鐘!”趙峰面露猙獰,不復之前的從容,從他額頭暴起的青筋就能看出,此時的他并不輕松。
嚴鄔知道自己中計,也就能夠料到接下來眾人必然是要借此機會對他一擊必殺。
既然如此,他如何能不反抗。
姑且他能夠憑借血靈杵的威力,當上一時半刻,可是時間依舊,對方就算磨也能把磨死。
所以嚴鄔當機立斷,大喊一聲:“嚴新,救我!”
“哦!”
一個簡單的音節,從嚴新口中發出,嚴新呆滯的眼眸中,血光閃爍。
嚴新不是傻子,相反,他十分的聰明。
只是不善于與人交流,就如同是得了疾病的某類孩子一樣,他們只是心中自成天地,有自己的世界。
而嚴新在內心世界與現實世界之中,唯一的聯系,就是嚴鄔。
嚴鄔是他的大哥,是他的父親,更是他的神!
所以嚴鄔有難,對于嚴新來說,簡直是天崩地裂。
就聽他喉嚨中傳出古怪的音節,如同是野獸的低吼,同時身上紅光大盛,就如同剛剛的嚴鄔一樣,整個人,也飛速的膨脹起來。
而僅此一項,就能看出,嚴鄔和嚴新在修行上的差距。
那嚴鄔僅僅是長高了一米而已,而嚴新則是足足長高了兩米,三米多高的身材,猶如一尊鐵塔一般,讓人看上一眼,心中都壓抑的難過。
旋即嚴新猛的伸手,就朝趙峰拍了過去。
“長靈,縛!”一旁的許長青和付培雖然震驚于他的改變,卻也絲毫不虛。
徐長卿手中拂塵一抖,塵須迎風便長,嗖的一下,就將嚴新那比成人腰身還要粗的胳膊纏住,然后猛的一拉。
這嚴新本是奔著趙峰而去,沒有料到半路被人偷襲。
被許長青這猛的一拉,身子偏了一些,一個控制不住,險些從空中被扯了下來。
付培培哪能放過此等良機,手中火珠也是猛的擲出,重重的砸在了嚴新的后背上。
火珠外表如珠,其中卻封印者靈火,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法寶。
乃是集合人工和自然之靈共同誕生出來的法寶,具有成長性,十分的玄妙。
只聽嚴新一聲悶哼,從天上被硬生生的砸落下來,后背的皮甲也猛烈的燃燒起來,灼燒著嚴新的血肉,發出滋滋滋的怪異聲響。
“看住他!”看到嚴新和嚴鄔被徹底分開,羅憐雪終于動了,她先是叮囑江寒等人一聲,腳下一點,人已經朝著空中的嚴鄔沖殺過去。
那嚴鄔看到羅憐雪過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渾身猛地扭動起來,似在催動所有力量,渴望掙脫趙峰的束縛
可趙峰哪里會給他機會,天煞珠源源不斷的凝結而出,
他既然答應了江寒,要幫羅憐雪爭取三分鐘的時間,那么就一定能夠做到。
羅憐雪一個縱身,腳下長劍祭出,人已經占到了嚴鄔面前。
此時嚴鄔雖然被層層包裹,好像個鐵粽子,動彈不得。
但是隱約可以看出,他的身體表面始終有一道紅光流轉,保護著他不受傷害。
就算是剛剛數百天煞珠一起爆裂,也沒有能夠給他帶來任何的威脅。
這,便是血靈杵的力量。
之前做出計劃的時候,羅憐雪他們便已經考慮到這一點。
外界與嚴鄔戰斗過的人,都說嚴鄔有神光護體,萬法不侵。
當時眾人就猜到,很有可能嚴鄔有一件極為厲害的護體法寶,這法寶雖然品階不明,卻能夠讓金丹期巔峰的人都束手無策,傷他不得。
所以,在行動開始之前,便已經計劃由羅憐雪出手。
“嗷!”就在此時,江寒忽然覺得腳下一震,卻是剛剛從天上跌落的嚴新已經爬了起來,掙脫了拂塵的束縛,又想上天去搭救嚴鄔。
可惜付培和徐長卿不會給他機會,就聽付培一聲嬌呵,手中火珠再次轉動。
不過這一次,火珠卻不是之前平淡無奇的模樣,而是騰的一聲,燃起了熊熊火焰。
這火焰燃起的一瞬間,江寒便認出,這火竹珠中封印的,竟然是一縷地火精魄。
之前江寒接觸過一次地火,那是白骨老祖從地底脫困的時候,扯動了地火,地火融盡伏魔山后,形成了地火熔巖深淵的奇觀。
當時江寒還不是開靈期,僅僅是在跌落深淵的過程中,被沾染了地火氣息的熔巖給濺射到一些,就毒火攻心,險些自燃而死。
幸虧是進了虛空王眼,得到了陸征的幫忙,這才逃過一劫。
而這地火精魄,則是地火的核心,是從從地火之中抽取的精華所在。
別看這地火精魄只是小小的一粒,猶如燈芯上的一豆燭光。
一旦其中的威力爆發開來,別說是江寒他們,就算是整個小鎮方圓百里的范圍內,全部都要遭殃。
當日青云宗的慘狀,立刻就要重演。
不過很明顯,付培是無法完全操控這地火精魄的。
如果可以的話,今天的局面,就不會如此的復雜。
只需要付培遙遙的祭出這地火精魄,在上河鎮一撩,整個鎮子和鎮子里的一切,頃刻間就會煙消云散。
“這傻女人!”黑龍罵了一句:“有如此寶貝,早不拿出來。如果早知她有這種東西,只要我傳授你一個地火煉龍陣,悄悄擺在鎮子外面,一瞬間就能把整個鎮子都給熔了,哪需要如此麻煩!”
似乎覺得過癮,黑龍又接著罵道:“而且這蠢女人,現在在干嘛,想用地火精魄直接熔了那嚴新,可我看嚴新,根本連三層實力都為施展的出來,怕不是要……”
黑龍一句話沒說完,嚴新嗷嗷亂叫著,從儲物袋里抽出一把好似門板一樣的大刀,揮刀就朝著天空中的火珠劈了過去。
付培蠢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一個蠢女人怎么可能和羅憐雪里應外合,建立出如此勢力,又怎么可能有如此的成就。
之所以付培此時的舉動,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蠢”完全是因為此時的她,已經被氣憤沖昏了理智。
她必須要發泄,要將心頭的怒火完全的發泄出去。
歷來自視甚高,將男人當豬狗的她,竟然被江寒侵犯到了私密部位,這讓她如何能忍受。
付培恨不得當場就把江寒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可是卻又必須照顧到羅憐雪的計劃,遵從羅憐雪的命令,不然的話,在別人看來就是無理取鬧。
畢竟她不可能告訴其他人說,剛剛江寒趁著煙云陣圖展開的時候,沾了她的便宜。
要知道這件事真追究起來,說到底還是她的問題。
是她想趁著煙云陣圖迷惑住江寒的時候,繞到江寒身邊和江寒“開個玩笑”讓江寒小小的出個丑。
卻沒想到煙云陣圖,根本沒有能夠困住江寒,反被江寒“偷襲”
所以這件事她沒處說理去,甚至無法跟別人傾述,只能自己生著悶氣。
換做普通女子,把這件事壓在心底,等一切結束后,再找機會尋江寒的麻煩就是了。
偏偏付培性格火爆,是從來都不肯吃虧的主,再加上之前她本就和江寒一方小試一場,丟了面子。
兩件事加在一起,又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所以反復糾結之中,看似平靜的付培心中早已經燃起了無窮怒火。
好在,現在面前就有給她宣泄怒火的對象。
但付培無疑是不甘于僅僅纏住嚴新就好,她要宣泄,她要在嚴新身上宣泄他的無窮怒火。
所以一招得手,把嚴新從天上拉下來后,付培便立刻想趁機施展殺手锏,就算無法真的擊殺嚴新,也能讓嚴新重傷。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去幫羅憐雪,可以向羅憐雪證明她的優秀,證明就算沒有江寒,她也能夠輔佐羅憐雪成事。
可惜,事情又怎么可能如她想的這般簡單。
羅憐雪正是知道嚴鄔這些人的實力的,所以才會在之前,有如此多的計劃安排,才會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八人聯盟雖然是羅憐雪主動提出,一手促成的不錯。
可是當初羅憐雪卻根本沒想過青云宗會遭受如此劫難,乃至于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這也就是說,當初羅憐雪計劃這件事的時候,打的是引程西水的勢力來幫她壓制其他七人的主意。
如果是那樣,別說是一個嚴鄔了,就算再來十個八個,羅憐雪也根本不在乎。
而且就算不成功,也沒有關系,反正木鬼城對于還在青云宗的她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可如今,巨變陡生。
原本只是拿來“玩樂”的東西,卻成為了以后的立身之根本。
而且是在失去了程西水的支持下,又不得不去爭取的東西。
這就讓羅憐雪的壓力,空前巨大,所以她才竭盡可能的算計,只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算到,付培會鬧出這樣的烏龍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
江寒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門板寬的巨刃,狠狠的拍向空中的地火精魄。
如果沒有付培的異想天開,如果嚴新能夠擁有普通人的思維,知道地火精魄被激發,他和嚴鄔同樣必死無疑……
如果有諸多如果,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是事實是,巨刃毫無懸念的拍中了地火精魄。
頓時,以地火精魄為圓心,一道肉眼可見的火浪騰的一聲,發散而出,三千米的范圍內,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扭曲,怪異起來。
“啊!”
付培首當其沖沖,一聲悲鳴,這火珠是她的本命法寶,一損俱損,火珠被破,她的神念第一個要遭殃。
而后,江寒便覺得一股燥熱的火力鋪面而來。
頓時只覺得口干舌燥,眼睛被灼的生疼,就如同是體表的水分,在一瞬間被烤干了一般。
根本無需江寒調動,他體內的靈力,已經瘋狂運轉開來,一道靈力護盾,將江寒緊緊包裹其中。
但也僅得兩三息的喘息時間,而后靈力護盾便猛的碎裂。
好在江寒別的眉頭,唯獨靈力雄厚,再加上江寒本身有烘爐造物法的加持,地火之熱,對于江寒來說,倒也沒有那么難承受。
但是其他幾個人就要凄慘的多了,首先是已經幾近昏厥的付培,此時被地火一烤,便徹底的昏厥過去。
許長青雖然強一些,勉強撐起了護盾,卻也被熱力逼的連連后退。
雖然她幾次想要上前搭救,卻根本無能為力。
“你撤!”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江寒也無法再做出別的安排。
當即扭頭看著小兔:“去找其他人,帶他們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我!”
說話間,江寒猛的向前跑出幾步,只覺得每跑一步,身上的燥熱便又多出幾分。
附近的屋子甚至都來不及燃燒,已經被一瞬間烤成了焦炭。
幾步之后,江寒便已經看到了也同樣正在竭力前行的許長青。
不過比起江寒來,她就顯得狼狽了很多,身上的靈衣,已經出現了焦黃的顏色,儼然是其中的陣法已經被破壞殆盡的原因。
“離開這里,和其他人集合后,找個地方等我們!”同樣的話,江寒也轉述給了許長青。
許長青看著江寒一步一步的朝著地火精魄的方向走去,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縱使她知道江寒的不凡,也萬沒料到,江寒竟然能夠在這樣的火力之中前行。
不過聽到江寒的話后,她也來不及多說什么,搖了搖嘴唇,只得先退了出來。
這地火精辟明顯不是很完整,亦或者說其中的潛能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所以就算此時它被激活,熱力也只覆蓋了三千米的范圍。
可惜沒了火珠,江寒根本無法將之收服,倒是浪費了一件好寶貝。
想到此處,江寒終于看到了昏倒在地的付培。
僅僅是一眼,江寒便咦了一聲。
說實話,江寒頂著地火走到這里,本意是沖著生死不明的嚴鄔,嚴新以及趙峰和羅憐雪去得。
因為在江寒看來,付培先是本命法寶火珠被毀,又在距離地火精魄如此近的地方昏厥過去,來不及運轉靈力護體,此時十有**已經化為焦骨。
卻沒想到,付培現在不但活著,而且活的很好。
此時她躺在地上,臉色紅潤,雙眸緊閉,竟然好似睡著了一般,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傷痕。
要知道,之前她可是被重創了神念,七孔流血,此時竟然痊愈了。
“這蠢女人,有古怪!”黑龍抬了抬爪子:“本來以她的修為,得到了地火精辟這種級別的珍寶,已經不正常了。可是你再看她,身上必然還有能夠壓制地火精魄的東西,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江寒也來不及細想,既然付培還活著,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他大概也知道,今天付培被怒火沖昏了頭,多半都是因為他的關系。
對于這件事,江寒雖然不會內疚,卻仍不希望付培出什么事。
當即江寒一把抓起付培,將她包在懷中,走出了地火的范圍。
此時許長青還沒有離開,看到江寒竟然把付培給救了出來,當即驚呼一聲,連忙接了過來。
再次沖入地火灼燒的范圍,江寒這一次的目光,則是直奔地火精魄而去。
嚴新作為地火精魄暴走的觸動者,承受的傷害也是最大。
不過以羅憐雪對他的忌憚程度,此時的嚴新,必然不會這么輕易的死去,最多也是重傷。
而這就是江寒的機會所在,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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