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的意思!”羅憐雪手指叩擊石桌,發出嘟嘟嘟的聲音:“這件事乍聽上去像是白撿的福利,可細細思量,就能發現其中的危險,至于如何取舍,就看你們自己的想法了!”
羅憐雪一句話說完,石洞中便陷入一片沉寂。
一直到三分鐘后,羅憐雪才又開口:“怎么樣,想報名的可以提出申請,我來統計人數!”
可惜現在,眾人早已經不復剛剛的激動,一瞬間竟然沒有人搶先報名。
等了一分鐘,才一共有四個人舉手,而且這四個人,三個都是金丹期,唯一的開靈期是一個看上去略顯瘦弱的少年。
又等了兩分鐘,眾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卻仍舊沒有第五個人舉手。
“好了!”羅憐雪搖了搖頭,眾人的表現,算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這些散修,雖然名義上是投靠了他們,卻也只是合作關系,不可能真的與他們交心。
就好像在得到這個任務之后,他們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該如何行動,又能得到何種好處。
在被趙峰和小蝶點明其中的厲害關系后,想到的又是自己一個人容易遭到針對,根本是有去無回。
可是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過,加入羅憐雪組建的這個散修聯盟后,他們早已經不是一個人在單獨行動,而是擁有團隊可以依靠。
假如這一次把所有名額都給用上,三十個人組成的隊伍,無論是去到七個洞穴中的哪一個,他們也不用擔心被人針對。
可惜他們對羅憐雪根本沒有信任可言,也間接的放棄了這個機會。
“既然如此,那余下的人散會吧!”羅憐雪擺了擺手,一眾散修當即做鳥散狀離開了這里,只余下江寒他們和剛剛那四個舉手報名的人。
“呵呵!”羅憐雪自嘲一笑:“看來我這個團長,似乎并沒有什么號召力!”
“如果團長能夠把心中真正的想法和安排說出來,恐怕大家還會回踴躍報名!”卻是那個瘦弱的開靈巔峰忽然開口。
“嗯?”羅憐雪眼中精光一閃:“你叫什么名字,是誰帶進來的!”
“他叫錢烈,是自己報名加入我們!”趙峰作為副團長,主管人事這一塊,于是立刻解釋道:“我對他印象比較深,他是諸多散修之中,唯一個自己找上們來,要求加入的!”
“是這樣?”羅憐雪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錢烈,你說說看,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早有打算。是想要將三十人組織到一起,以團隊的形式出戰,共同進入某一個洞穴。這樣一來,就算面對新勢力聯盟中的任何一個組織,也不會吃虧!”錢烈沒有絲毫的怯場,侃侃而談。
“沒錯!”羅憐雪點了點頭:“不過我沒有說出來,自然也是有我自己的考慮。咱們聯盟剛剛建成,沒有經歷過任何任務的考驗,如果一開始就組織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他們就算一時加入,心中也難免有別的想法!”
“團長考慮的是!”錢烈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旋即又坐了下去,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剛剛發言的根本就不是他。
羅憐雪則繼續說道:“你們四人的加入,倒是讓我改變了一些想法,我準備放棄團隊作戰的計劃。”
說著羅憐雪看了小蝶和付培一眼:“這一次的行動,我們改走精英路線!”
接著羅憐雪說出了他的安排,付培作為這里除了羅憐雪之外,最具有威信的,理所應當的要留在這里鎮壓局面。
小蝶雖然也是金丹期的修為,卻并不擅長戰斗。
她的天水凈瓶雖然妙用無窮,但是對于這種洞穴探險的幫助并不算大,所以留下來輔助付培。
而許長青,趙峰,江寒,羅憐雪,小兔,外加剛剛申請加入的三個金丹期,以及錢烈和傳遞消息過來的張良才十人,組成這次探險的全部內容。
而且羅憐雪也已經提前表明,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不是那已經開辟的七個洞穴,而是未開放的那些。
進入洞穴的錢由羅憐雪出,洞穴內有任何的奇遇都可以據為己有,之后只需要按照所得的豐裕程度,捐獻一些靈石為聯盟日常開銷所用就好。
這種任務方式江寒十分熟悉,和江寒當時在文英會接受任務幾乎一模一樣。
也正是那一次,江寒可謂是咸魚翻身,得到的好處直到現在還受用無窮。
因此對于這一次的探險之旅,江寒也是格外期待。
他們這一次去千尸洞,可謂是名副其實的“獵人”不只是探險,還可以殺一些新勢力聯盟的人,來賺取積分。
如今城主府中的石碑之上,江寒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
之前一系列的廝殺,甚至包括王越的死,都把積分算在了江寒頭上,江寒的名字甚至已經被唐印給關注到。
一開始,他只當江寒是個小人物,是搶了先機,才暫居榜首。
可經過積分一系列的猛增后,江寒殺死金丹期的事就被唐印發現,可惜唐印和唐古力兩人絞盡腦汁也無法把江寒的名字和那天在場的眾人對照起來。
幾人做出一些商議,確定好隊伍的主次后,便一起出發,朝著木鬼城的方向趕去。
木鬼城外張良才早已經得到了傳訊,等在眾人到來的路上。
這一個星期張良才的日子過的很不好受,不只是王家兩個金丹期王長剛和王仁好似幽靈一樣的跟著他。
更多的則是來至于張家內部的壓力,張良才本來是要競選張家長老的人,卻因為這一次損失了幾個張家開靈期,還和王越的死有撇不清的關系,以至于被其他候選人和他們的支持者輪番攻擊。
如果不是張良才本身的實力在和地位那里支撐,恐怕早已經被張家內部懲處,攆回隆德城了。
而這一切,都因為冥尸殿傳出這個消息而改變。
王家的人也撤了回去,張家內部嘰嘰喳喳的人也少不不少。
可惜上一次跟張良才一起出去的那幾個開靈期,都是跟了張良才一段的人。
其中被江寒殺了一些,余下的兩個則被張良才當做“投名狀”宰殺在了江寒面前,現在張良才根本是光桿司令。
如果就他一個人跑去冥尸殿,很有可能被其他人給陰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冒險向江寒和付培傳遞信息,卻沒想到這一喊,竟然招來了九個高手,簡直讓張良才樂的要笑出聲來。
“張良才!”江寒從天而降,落到張良才面前:“你說要我們假冒你的私兵,你帶我們去冥尸殿,這件事可靠么!”
這件事由不得江寒不小心謹慎,雖然江寒和張良才發了心魔誓約,彼此都不得加害對方。
可是這種誓約,并不是萬能的,不可能預知禍福。
并不是說只要張良才不想加害江寒,江寒就一定不會出問題。
因為很有可能是張良才自己都懵懂未知,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還在幫別人數錢。
“放心!”張良才沖著眾人拱了拱手,行了一禮這才說道:“這一次我帶來的開靈期都死亡了,張家又不肯給我委派新的小弟,我與理據爭,才得到了這么一個令牌,允許我雇傭三十個私兵!”
江寒伸手接過令牌,這令牌不過巴掌大小,看紋理好似木頭,可入手卻比黃金還重。
令牌的一面寫著一個飄逸的張字,而另外一面,則畫著一朵墨色蓮花,十分的傳神。
“這是我們張家的家主令牌!”張良才嘿嘿一笑,頗為得意:“有了這個東西,意味著可以行使家主的權利!”
“怕是你牛皮吹到沒邊了吧!”趙峰出言嘲諷:“你是什么角色,進個冥尸殿,還要拿著你們家主令牌,莫非你這一次全權代表張家?”
趙峰所問的,正是大家心中所想的。
雖然現在他們這些人,還沒有在新勢力聯盟這邊掛號,屬于暗中活動。
就算大搖大擺的在新勢力聯盟亂走,也沒有人會對他們不利。
可若是冒名頂替,跑去冥尸殿卻又被人給揪出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先不說是否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沖突,單獨在丟臉這一層面上,他們都無法接受。
這張良才分明是在張家已經失去了威信,連個跟隨他的張家子弟都沒有,只能招募私兵。
但是現在他的手里,卻握著張家家主的令牌,全權代表張家,這不是搞笑又是什么。
一時間,眾人看張良才的表情,猶如在看一個傻子。
“我自然能代表張家……”張良才脖子一梗,臉色卻變得通紅:“因為張家這次,只有我一個人……”
一句話說出來,眾人不禁目瞪口呆。
只能說張良才的回答,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張家人都不參加,只有張良才一個人去,那他可不是能夠全權代表張家么。
“這是怎么回事!”江寒皺了皺眉頭:“不要打啞謎,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張良才嘆了口氣,這才道出實情。
張家如今在新勢力聯盟中,可謂是江河日下,不只是王家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一些明明實力不如他們的小宗門,也敢對他們頤指氣使。
偏偏面對這種情況,張家根本無可奈何。
哪怕他們已經竭力的在修復之前的失誤,改善和新勢力聯盟高層的關系,禮物送了不少,靈石花了不少,可地位一點沒變。
事到如今張家也已經看透,新勢力聯盟的高層恐怕已經一致決定,不會給張家任何的機會。
他們就是要把張家高高的釘在恥辱柱上,讓其他勢力和宗門看看,如果不全心全意的為聯盟謀劃,為聯盟出力,會是怎樣的下場。
現在張家折騰的越厲害,禮物和靈石送的越多,那些高層就越不會給張家一點機會。
看透了這一點的張家,自然不會再做無謂的努力。
現在張家的金丹期已經系數返回隆德城,開始做第二手準備,準備面對崛起后王家的報復,或者是新勢力聯盟的報復。
唯獨只留下張良才在這里,表面上是主管一切張家和新聯盟勢力的對接,實則是把張良才當成了棄子,用來拖延時間。
畢竟前段時間張良才被兩個王家的開靈期明目張膽的監視這件事,曾經在張家鬧的沸沸揚揚,也給了他們把張良才扔在這里的理由。
畢竟張良才一動,王長剛和王仁肯定會發現,這一點就連張良才自己都無法辯駁。
但也正因如此,張家的撤離遠比想象中的容易,如今張家就只剩下空殼子一個,外加張良才和幾個筑基期的外姓小弟。
一旦新勢力聯盟方面有任何的不滿,張良才首當其沖的就要被收拾。
眾人聽到這里,紛紛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得不感嘆這張良才也是夠倒霉的。
倒是江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看著羅憐雪道:“這樣豈不是……”
羅憐雪也同樣想到這一點,接著江寒的話頭道:“我們豈不是可以趁此良機,徹底混入新勢力聯盟!”
加入新勢力聯盟,有著嚴格的要求,他們不接受散修的加入,只接受叫的上名號的勢力與宗門。
而且加入之前,還要經過嚴格的審查。
但張家不同,張家雖然不受待見,甚至被當做了反派典型。
可張家是最早一批加入新勢力聯盟的元老,自然也經過了審查。
現在張家內部的撤離決定,在張家內部都是絕密,新勢力聯盟可謂是一無所知。
而江寒他們正好可以借此良機,以張良才私兵的名義加入其中,得到一個合法身份。
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更進一步的滲透進更多的勢力中,得到更多的好處。
想到這里,江寒和羅憐雪不由的流露出會心的笑容。
對于張良才本人來說,或許他最近是霉運連連,但對于江寒等人來說,說張良才是個福星也不為過。
“好了!”江寒將張家家主令牌還給江寒道:“你也不要灰心,你之所以會淪落到這種境地,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你的實力不夠。等你突破金丹巔峰,成就元嬰期,你的位置必然要往前跨越一大步!”
“話是這么說!”張良才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傷心欲絕,不過是裝裝樣子,抒發一下自己的郁悶罷了。
畢竟就算他是個連同族都能隨意殺害的狠角色,可被家族拋棄這種事,要說心里沒有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趙峰又幫眾人問出一句。
“出發的時間定在明天一早,不過我得到的消息是今天夜晚第一批人就會先被送過去!”張良才恨恨的說道:“王家就在第一批人里面,他們可以隨意挑選洞穴,而且提前進入占得先機,我們只能吃他們的殘羹冷炙,還有可能被人埋伏,實在可恨!”
對于這一點江寒他們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反正他們已經確定是要選擇沒有開發過的洞穴,到時候隨便挑選一個就是。
張良才很快就給幾人登記好身份,又安排張家的那些筑基期給幾人安排帳篷住所。
這幾個筑基期雖然修行不行,卻也不是傻子,張家人離開后,留下空蕩蕩的幾十個帳篷,卻不帶他們走。
他們就隱約感覺到,他們和倒霉的張良才一樣,已經淪為了張家棄子。
不過他們比張良才還沒有辦法,他們是外姓,是張家從小培養的打手,家仆,別說張家把他們留在這里,就算張家讓他們死,他們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不過話雖如此,是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本來以為他們要就此沉淪,卻沒想到一夜之間張良才卻招來如此多的幫手,還有好幾個金丹期。
這讓幾個筑基期不由的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對江寒幾人的招待也越發用心,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賞賜。
第二天一早,江寒等人便跟著張良才一起,來到了整個新勢力聯盟的營地中心。
雖然天剛蒙蒙亮,但這里已經聚集了不下百人。
人雖多,卻并不亂,彼此都排好陣型,在頭領的帶領下,一隊一隊的遞交令牌,然后在兩個魔道弟子的指引下,踏入中間的傳送陣中。
“那個白眉大漢,是金刀門的少宗主!”
“那個矮個子是馬家的大總管!”
“那個女人,是百花門的大師姐……”
張良才手持名帖和令牌,站在江寒和羅憐雪兩人面前,低聲為兩人介紹起場中諸多人物的來歷。
當說道百花門的時候,江寒和羅憐雪不由的一愣。
羅憐雪身邊曾經有一個叫做唐欣兒的筑基期巔峰,和程奇還有牛敬都是羅憐雪的心腹。
后來才知道這唐欣兒有多重身份,其中一個就是百花門的弟子,是潛伏到青云宗來的。
可惜后來冰靈女的遺跡崩塌唐欣兒也不知所蹤,這一次遇到百花門的人,江寒和羅憐雪倒是要問一問唐欣兒的來由。
“張家,張良才!”就在這時,負責登記造冊的那個人忽然叫了一聲。
張良才沖著江寒等人一招手,遞交上名冊和令牌后,也踏上了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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