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馬車飛馳間,江寒忽然想到一些事,當即問道:“林高正你作為捕快,掌握著城中各種小道消息,你說說看,這都城之中,究竟有多少修行者?”
“這我可說不清!”林高正搖了搖頭,又想了想說道:“不過肯定不少就是了,尤其最近十幾年開始,修行者只進不出,安靜的可怕,也不知道在謀劃著什么!”
“連你都沒有消息?”江寒皺了皺眉頭,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可傳遞出來的訊息,卻太過反常。
修行者回歸世俗界后的嘴臉,江寒可是見過了太多。
最早的趙峰,后來的紫家人,都算是最典型的代表。
這些人看世俗界的普通人,只當是在看牲口,把他們當做是牛羊一般,可以隨意壓榨,殺死。
世俗界的律法,執法機構,對于他們來說,形容虛設。
就好像現在江寒若是想要鬧事,能輕輕松松把整個都城屠盡,眼前的捕快林高正別說阻攔他了,自保都是奢望。
江寒所說的雖然夸張,可修行者欺壓世俗界的人,乃是常態,世人可謂是見怪不怪。
但偏偏林高正卻說,從十幾年前開始,就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修行者匯聚過來。
而且十分的低調,從不惹是生非,以至于讓林高正,根本沒有和他們接觸的機會。
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在打著什么主意。
這無疑就有些奇怪,總不至于這些修行者,是跑到這里來隱居的吧?
如果說一個兩個修行者這樣,或許還可以考慮是因為個人素質原因,可所有過來的修行者都是這樣,必然是有某種東西在約束著他們才對。
“呵呵!”林高正忽然自嘲一笑:“不過這種事和刑部無關就是了,齊國有專門負責和修行者接洽的部門,你若是有興趣,說不定他們會有一些消息。”
“你還真是如外界傳聞的一般!”江寒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并不是這些修行者真的將行蹤隱匿的如此之好,甚至是十幾年都沒有露出破綻。
純粹是因為林高正,沒有得到命令去查這件事。
上面沒有命令,林高正自然也懶得多管閑事,去深究其中的原委。
這種做法,無疑是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幾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也虧得林高正真的能忍受的了,換做江寒,自問十幾年的時間,絕對會忍不住一探究竟。
很快,馬車就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前停了下來,雖然這大宅的位置比起江家來差了許多,可奢華程度卻不是江家能夠比擬的。
正門之上,黃金大匾,寫著王府兩個字。
且不說裝飾的究竟如何,單就大門前的下馬石,都是白玉鑲金,門前的臺階上,也有玉片作為點綴,足見這家主人,究竟富有到什么程度
像江寒所乘坐的這種.馬車,停在這處大宅門前,和前來乞討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了。
“來著何人!”不過門前的侍衛看到江寒從馬車上下來后,卻并沒有想象中的盛氣凌人,反而說話十分客氣:“可是有什么事?”
江寒眼珠一轉,當即假裝伸手去懷里掏東西,卻暗中從洞天里將涼王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遞給那侍衛道:“是一位名叫涼先生的人,讓我拿這枚玉佩,投靠這里的主人!”
“這是!”那兩個侍衛一看這玉佩,頓時神色一凜。
一般能夠看門的侍衛,修為不需要多高,但眼力卻一定要好。
正如剛剛江寒雖然只是從一輛普通,甚至是略顯簡陋的馬車上下來,可下車的一瞬間,這幾個侍衛就從江寒身上的氣質,感受到了江寒的不凡。
所以他們和江寒說話,十分的溫和,沒有絲毫的冒犯。
而現在,當江寒拿出這枚玉佩之后,他們才是真正的震驚。
這枚玉佩是涼王隨身攜帶之物,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但也正因如此,才格外的震驚。
涼王竟然把這枚玉佩當做信物,這究竟是多看好眼前這位年輕人。
可是以這幾個侍衛來看,江寒不過就是一青年書生的感覺,身上沒有任何的修為,何德何能,被涼王如此看重?
不過這些事自然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有了這玉佩當信物,江寒無論是什么身份,都是他們的貴客。
當即其中一個侍衛,將江寒引入會客廳等候,而另外一個人,則拿著玉佩,去請他們的家主。
這會客廳很大,足足有兩三百個平方,其中的裝潢,用美輪美奐來形容,也不為過。
六個美艷的侍女小心柔聲細語,小心侍奉,讓人如沐春風。
“抱歉,抱歉,有失遠迎!”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略顯臃腫的胖子走了過來,拱手抱拳:“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無礙!”江寒擺了擺手:“無知者無罪,我也不過是隨意走動到了這里,興之所至,過來看看,也沒有提前通知你們,倒不需要搞的如此隆重!”
江寒一番話說出來,那胖子當即楞在當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的感覺。
他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看在涼王玉佩的面子上,說些場面上的話罷了。
按道理說,現在江寒最少也該說些“豈敢”之類的客套話。
結果江寒倒好,一句話險些是沒把這王家家主給嗆死過去。
好像王家家主沒有迎接他,而他選擇了原諒,是一件很寬宏大量的事。
“呵呵!”不過這王家家主,能夠被涼王看中,并且支起這么大一個攤子,也自然有著自己的過人之處。
江寒雖然表面上看來平平,但是骨子里的氣質卻十分尊貴,這一點王家家主也是能夠看的出來的。
所以在沒有弄清江寒的身份前,王家家主也不敢表現出其他的情緒,而是干笑一聲道:“鄙人王長貴,不知道這位朋友,怎么稱呼?”
“金木生!”江寒謊報了自己的名字,不但如此,早在下馬車的時候,連容貌也利用烘爐造物法進行改變,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陌生公子哥的模樣。
江寒雖然并沒有什么名氣,也從未在都城有過拋頭露面的行為。
可在涼王這邊,剛剛才有信徒把的他的畫像呈上來。
并且涼王親自帶著畫像,去刑部要他們拿人。
眼前這個王長貴必然是知道江寒的名字和容貌,江寒可不想在他見到涼王的幾個師兄弟前,鬧出太大的動靜。
萬一被他們覺察出不對,帶著祭壇上的雕像給跑了,那江寒可謂是損失慘重。
“好名字!”王長貴當即恭維一聲:“一聽就是貴不可言,只是不知道朋友這次來是……”
“入教!”江寒仍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不過卻忽然伸手虛虛一抓,將三米外的一張椅子臨空攝起,然后猛的一擰。
就只聽咔擦一聲,那椅子竟然化成了一枚枚的木屑,散落一滴。
“嘶!”王長貴倒吸一口涼氣,他雖然沒有修為,可卻知道江寒這一手極不容易。
在修行界,靈氣匱乏,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施展出靈氣手段的,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為。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為,怪不得涼王會把玉佩都拿出來當信物送給他。
一開始的時候王長貴還有所懷疑,覺得江寒是不是在扯虎皮,不過現在卻只是慶幸,剛剛沒有怠慢江寒。
怪不得江寒對他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以江寒的修為,的確是有自傲的資本。
“歡迎,歡迎!”王長貴起身道:“我們云鬼教,就需要朋友這樣的人才,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們教主,他也是涼王的師傅,現在正在煉丹,以朋友的修為,以后肯定是大有作為!”
說話間,王長貴已經在前面帶路,帶著江寒就朝著后花園走去。
這王府之大,是江家的一倍還多,后花園更是大的離譜,其中各種鮮花奇樹,看的人眼花繚亂。
偶然間還能夠看到一些兔子,松鼠跑老跑去,一副自在樂園的模樣。
不過江寒眼睛一掃,就看出,這花園并不簡單,這些花草樹木的排列,本身就組成了一個迷陣,不明真相的人進入其中,立刻就會被困住,就算先天境來,也難以掙脫。
不但如此,這花壇底部,還有一個防御陣法,和之前保護紫家神廟的陣法如出一轍。
“看來這花壇底部,另有乾坤!”江寒心中明了,知道這個什么云鬼教的祭壇,應該就在這花園地步了。
“朋友果然慧眼如炬!”王長貴嘿嘿一笑,走到一個假山旁邊,伸手一掏,頓時只聽咔擦一聲,一塊地面緩緩下沉,露出一個洞口。
這洞口剛剛打開,一股陰寒的氣息便鋪面而來,好像有無數冤魂怨鬼,正在這洞穴的下面,虎視眈眈,等待替死鬼的進入。
“什么人!”入口剛剛開啟,兩個穿著青黑色短袍的人,便提著刀走了出來。
這刀雖然是普通樣式,但一看就是被用特殊手法祭練過的。
鬼氣森森,散發著一薄薄的綠氣,揮動之間,亂人心智,十分了得。
“這一位是涼王舉薦,前來入會的高人!”王長貴連忙說道:“不得無禮!”
“抱歉!”兩人連忙把刀收了起來,伸手做出請的姿勢:“請進!”
江寒信步進入其中,卻驚奇的發現,這洞穴十分的幽深,而且看形狀雖然是有人工修葺的痕跡在里面,但本身,卻是一個天然巖洞。
每往里走出一段距離,那種陰冷氣息便會重上幾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只冤魂趴在脖子上不停的吹著冷氣一般,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將近向下走出兩三千米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巖洞空間,終于出現在了江寒眼前。
江寒就看到一個手握人心的魔神像,聳立在那里。
看到這魔神像,江寒不由的有些好笑,這個魔像,他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可以說當時正是因為發現了衛東建立的這個魔像,才使得江寒在修行界,真正站穩了腳跟,并且在虛空王眼內,也搭上了陸征的這條線。
卻沒想到,兜兜轉轉,江寒竟然在齊國,又看到了這尊雕像。
不過這尊雕像比衛東當時建造的那尊,大了十倍也不止,表面上泛著一層金屬光澤。
雖然沒有紫家的那尊金像厲害,卻也相差無幾了。
如今雕像前面,擺放著一個漆黑的丹爐,兩旁一些云鬼教弟子打扮的人,正拎著童男童女,手持利刃,將他們剜心破腹,然后把內臟,投入丹爐之中。
“這些人,該死!”江寒深深的吸了口氣,殺意彌漫。
那些童男童女明顯都被什么東西給控住,個個神色木然,排成一排,前面的被殺了,后面的就自動補上,不哭也不鬧,場面十分的詭異。
而在更遠一些的地方,一些明顯還是平民打扮的人,正一排排的跪地磕頭祈禱,沖著那魔神像歌功頌德,抒發著種種贊美之詞。
對于這些孩童被殺的事,他們神色木然,沒有任何反應,儼然已經習以為常。
“嗯?”就在這時一直在丹爐前,跳來跳去,主持著整個儀式,帶著面具的老者忽然停下來,將目光投向江寒。
下一刻,老者眼中寒光一閃:“你是什么人,敢覬覦我的丹藥,給我過來,跪下!”
江寒身上殺意彌漫,讓這老者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還以為是江寒看到他的丹藥后,產生了非分之想。
江寒卻是冷笑一聲,雙手一拍,一臉錯愕的王長貴和引路的兩個云鬼教弟子,便立刻被江寒拍成了一個爛西瓜,死的不能再死。
江寒簡直是出離憤怒,涼王十幾年前就在這里布局,把云鬼教引到了這里,這十年間究竟有多少孩子被以這種方式殺死煉丹,獻祭?
這些人,是真的該死,不只是這些人,甚至遠處那些跪拜祈禱的平民也都該死。
整個王府,都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之前江寒的想法是暗中控制云鬼教,借用云鬼教之前的布局,先將齊國皇位拿下來,然后再找一個傀儡皇帝,把信仰確立下來再說。
不過就在這一刻,江寒的想法改變了,云鬼教該死,該滅,哪怕會讓事情變得復雜,江寒也絕對不會借用他們的力量。
“小子,你找死!”王長貴雖然沒有修為,卻是云鬼教明面上的代言人,許多關系都被他掌握在手中。
現在被江寒一巴掌拍死,對于他們云鬼教這些只知道修煉,不知道經營的人來說,簡直是塌了半邊天。
誰也沒想到,情況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江寒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 已經回歸本來的面貌。
那老者在看到江寒的一瞬間,頓時驚呼一句:”你是江寒,你竟然沒死!”
“果然!”江寒冷笑道:“我就感覺你的氣息很熟悉,我們之前果然見過,你是誰,揭開面具,讓我看看你的臉!”
說完江寒身形一動,揮拳就朝著那丹爐轟了過去。
這一拳江寒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把這丹爐給直接轟爆!
“你敢!”老者立刻發現江寒的企圖,大驚失色,倉促之間也顧不得多想。
伸手一拍儲物袋,一柄漆黑的長劍,便握在了手中,反手刺向江寒。
眼看江寒就要撞到劍尖之上,江寒卻是猛的一扭身子,化掌為刀,劈出一道勁風。
只聽咔擦一聲,那老者臉上的面具,忽然一分為二,碎裂開來。
“你!”這一切說來復雜,實則是在電閃光火之間發生,那老者反應不及,已經被江寒破開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一瞬間,一個人影浮現在了江寒嚴重,那一次青云宗被滅的時候,站在程西水身邊的,正是這個人。
青云宗四大長老之一,元青!
“是你!”江寒深深震驚,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你倒是隱藏的夠深的。一開始,我只當是有不知死活的魔修潛入了青云宗,只是他們太過狡猾,一直無法把他們給找出來,卻沒想到青云宗最大的魔修,竟然是你,怪不得對于魔修的追查最后不了了之,原來是你在操控!”
“江寒,我也小看你了!”元青面具被破,露出本來面具,卻也不慌張:“當時你不過是剛剛混入修行界的小蝦米,是我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存在,沒想到時隔兩年,你竟然成長到這種地步!”
說完,元青掃了一眼江寒:“說起來,我們的仇怨早都已經結下,當時我命人在山澗村附近建造的魔神祭壇被毀,其實是你弄的吧!”
“沒錯!”江寒自然也不會隱瞞,點了點頭:“不過今天正好,可以徹底了結,你這種人也不配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你就錯了!”事到如今,元青反倒是侃侃而談:“這個世界上,只有弱者才不配生存,你殺雞殺豬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擺出一副慈悲的模樣。你殺別的修行者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擺出一副慈悲的模樣。現在我只是殺一些弱者來煉丹,來祭神,怎么反倒你變得慈悲了起來,我可否認為,你這根本是兩套標準,不過是你為了想要殺我,編造出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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