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準確嗎?”迦南看著手里的特殊密令,得到的全新源代碼讓她倍感驚訝。</p>
副手再次確認:“準確,這份密令是由三位最高仲裁執(zhí)行官聯(lián)合簽發(fā)的。”</p>
迦南聞言又把密令細致的看了一遍,然后點頭道:“就按這上邊的來吧,另外通知發(fā)射平臺做好深諳三號的返航接應,李博安一回來就讓他來見我。”</p>
“好的。”</p>
……</p>
深諳三號內(nèi),十五名隊員全都坐好了。</p>
李博安這名領(lǐng)隊卻站著,他透過艦橋觀望著發(fā)生在數(shù)千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p>
薪王也是由此一戰(zhàn)走向沒落的。</p>
“已確定返程信號代碼,可以返程。”駕駛員提醒了一句。</p>
李博安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p>
一坐好,大塊頭就發(fā)來私密訊息道:“哎,你回去是不是又要挨罵?”</p>
李博安沒說話,他只提交了一組數(shù)據(jù)清單。</p>
大塊頭看了一眼就不吭聲了。</p>
拍拍肩膀,以示安慰吧。</p>
……</p>
另一邊,在秦雯的辦公室內(nèi),齊平宇的問題似乎是吧秦雯給問住了。</p>
他帶來的那一群股東也紛紛附和,并且從多個角度分析了平宇集團和仲裁者之間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以及雙方合作終止會可能帶來的巨大市場波動。</p>
總之,聽他們的意思。</p>
仲裁者離開了平宇集團的能源供給,必然損失巨大,而且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xiàn)能夠和平宇集團分庭抗爭的另一大能源供給劇透。</p>
而平宇集團如果失去了仲裁者這個最大的客戶,那么他們將面臨的危機就更大了,因為縱觀全球當前形勢,在人類近乎大一統(tǒng)的格局下,仲裁者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能夠有實力吞下這么大塊蛋糕的大財主了。</p>
如果仲裁者突然有一天說我“不吃了!”,合作關(guān)系終止,則平宇集團會有超過90%的礦場關(guān)門大吉,畢竟除了軍方和仲裁者以外,民用級別的能源一直都是仰賴于光伏和靈形態(tài)反物質(zhì)核心的。</p>
這兩塊并不是平宇集團的強項,而且平宇集團也從沒有看得起這么丁點的蠅頭小利。</p>
秦雯認真的聽完了,可齊平宇卻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面前這位美人兒根本一個字都沒有聽見去,看樣子,人家是鐵了心要分手,任你如何狼狽也無法挽留了哇。</p>
一想到這,齊平宇真有種哇的一聲哭出來的痛心之感。</p>
只不過場面上不允許,齊平宇也就只能默默的忍耐著,期待著這位老主顧突然回心轉(zhuǎn)意。</p>
然而……</p>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p>
秦雯以靜制動的方略最終不廢一句口舌就把整個辦公室安靜下來。</p>
當所有人都坐回去面帶愁容了,秦雯這才一拍手,并對齊平宇道:“齊先生能為仲裁者的得失做出如此詳盡的預估實屬難得,我們也很希望能夠收下這份好意,不過抱歉了齊先生,從今天開始,仲裁者將與平宇集團正式解除合作關(guān)系,并轉(zhuǎn)而與卡恩集團開啟全新、全面的合作。”</p>
“卡……?!卡恩集團?”齊平宇聽到一半的時候已經(jīng)心灰意冷,但聽完之后,這份心灰意冷就變成了震驚和恐慌了。</p>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卡恩集團目前的實際控股人是誰,也知道這家存在了近千年的私人能源供公司從來都是不與官方存在直接聯(lián)系的,直到……金色囚籠覆滅……卡恩集團的原實際控股家族被仲裁執(zhí)行官清理個一干二凈之后,情況就全變了。</p>
“對,卡恩集團目前已與仲裁者簽署了正式的戰(zhàn)略合作合同,在今后的十五年間,仲裁者所有能源供給都將擁有卡恩集團負責。”秦雯把話說的不能再明確了。</p>
齊平宇現(xiàn)在算是明白過來了,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向后倒退幾步,臉上似笑非笑,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p>
……</p>
從早上趾高氣昂的前來,到婉拒午宴灰溜溜的離開,齊平宇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蒼老了許多。</p>
來的時候他信誓旦旦,并且受到眾人的擁護。</p>
可現(xiàn)在,他走的時候,超過四分之三的股東已經(jīng)向平宇集團提交了明確的撤資請求,雖然現(xiàn)在他們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大部分已經(jīng)開始搏命的掙扎了。</p>
回到家,齊平宇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書房,年僅二十七歲的他忽然感覺到死一般的絕望。</p>
善良的管家?guī)状蜗胍獙捨恳幌轮魅耍际×恕?lt;/p>
直到傍晚時分,一架特殊的柯瑞娜F911降落在齊平宇的私人莊園,齊平宇才敞開書房大門迎接這位來自遠方的客人。</p>
簡單的擁抱,象征性的客套。</p>
當管家把門關(guān)上后,齊平宇就窩在頹廢的坐在了沙發(fā)上,看著對面的這個男人,希望他能夠給自己帶來哪怕一丁點轉(zhuǎn)機。</p>
齊平宇面前的這位很瘦,皮膚也白的異常,他摘下帽子后,銀色的長發(fā)看上去十分的特別。</p>
那一對漆黑的眸子鑲嵌在蒼白的臉上有些突兀,甚至說恐懼。</p>
而齊平宇并不在意這些,他需要幫助,他不想就這么認命。</p>
“十三年前,我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您給了我一塊面包,十塞恩,還有一句話。”齊平宇有些懷念那段日子了。</p>
“面包讓我活了下來,十塞恩則讓我有了選擇的機會,但最重要的!是您當年留給我的那句話……”齊平宇說著靠近一些,他拉過男人的手,并在他手背上親吻了一下。</p>
那干枯的手掌看上去很粗糙,但實際上,它比最好的玉石還要溫潤光滑。</p>
男人像寵愛孩子一樣摸了摸齊平宇的頭發(fā),然后說道:“那你還記得我說了什么嗎?”</p>
這聲音如他的樣貌一樣干硬,沒有絲毫的感情。</p>
齊平宇道:“我記得,您對我‘孩子,我給你的這十塞恩可以讓你飽餐一頓,也可以讓你買來許多面包,這些面包則可以讓你擁有很多的幫手,你看到這塊石頭了嗎?它可以讓你衣食無憂。’”</p>
說罷齊平宇解開衣襟,在他的脖子上掛著的居然是一塊其貌不揚的漆黑石頭。</p>
“你還留著呢?”男人有些驚訝,他接過齊平宇遞來的石頭,然后放在手心輕輕的摩挲。</p>
在摩擦的過程中,那塊看上去很普通的石頭居然發(fā)出了陣陣悅耳的顫音,那聲音很奇妙,方一出現(xiàn),整間屋子內(nèi)的燈居然都變得更明亮了。</p>
“星隕之心,這個名字并不好,我更喜歡你后來給它取的外號。”男人把石頭還給了齊平宇。</p>
齊平宇苦笑一聲:“八音石,隨口一說罷了……”</p>
男人點點頭,然后問道:“那……你還相信我說的話嗎?”</p>
齊平宇聞言,那一雙灰暗的眸子逐漸亮了,他如同看到了曙光一般,顫聲道:“您……您真的愿意再幫我一次嗎?”</p>
男人笑了,依然是那么干硬,不過這一次多了許多欣慰的意味。</p>
“孩子,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永遠都會幫你,但這一次,你必須下定決心,因為一旦按照我說的去做了,你可能要面對的就不只是生意上的爭斗了,而是攸關(guān)性命的大事。”男人沉聲道,他看住了齊平宇,似乎在尋找他神色中的猶豫和慌張。</p>
然而身陷絕境的齊平宇早就沒了那么多顧慮,他坦然道:“您請說。”</p>
男人點點頭,這才對齊平宇說道……</p>
……</p>
十五個小時后,李博安在亞諾之心的綜合治療室內(nèi)醒來。</p>
剛檢查完身體,李博安就被等待多時的副官帶到了迦南的辦公室。</p>
辦公室內(nèi)不只有迦南,卡莉絲和薛明也在。</p>
他們?nèi)苏笪W瑑叭灰桓睂徲嵉募軇荨?lt;/p>
李博安對這樣的場景雖然見怪不怪,平日里他自己出任務的時候也愛搞這一出,但像今天這樣被三位高階仲裁執(zhí)行官看著還是頭一次。</p>
所以李博安趕緊收起了平時懶散的樣子,他一進屋就沖三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p>
落座后,大門關(guān)上。</p>
李博安心神一震,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三人。</p>
“這次任務失敗的原因你現(xiàn)在明白了嗎?”沒有多余的廢話,迦南上來就問。</p>
李博安何嘗不清楚,這次的獵殺任務的確失敗的很不應該,畢竟敵人不是很強,就算它們很狡猾,只要李博安能夠提早注意到它們的意圖,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結(jié)果。</p>
所以關(guān)于這一點,李博安沒有否認。</p>
“是我的指揮失誤。”</p>
迦南冷著臉,她不是來問責的,只是來要一個態(tài)度,畢竟這責任誰都擔負不起。</p>
“清單看過了?”這次發(fā)問的是薛明,他的表情要正常的多,而且略帶笑意,看上去很隨和。</p>
但李博安知道這房間里最難搞定的其實就是這個薛明,盡管對薛明以前的事情李博安所知不多,可自從與薛明有所接觸之后,李博安就很清楚薛明是個十足的笑面虎,而且是最危險的那種。</p>
對付這種人李博安目前還沒有太好的辦法,所以他只能老實的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學生一樣乖巧。</p>
“呵……一百二十五億塞恩……真不是個小數(shù)目啊。”薛明的話里有話。</p>
李博安目光平靜,但手微微攥了攥。</p>
“知道我們今天叫你來做什么嗎?”卡莉絲白了一眼身旁這兩位,然后盡可能平和的問李博安。</p>
李博安搖搖頭:“不太清楚,不過應該不僅僅是問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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