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顧梟南完全不知道他現在的上級有多么為他頭痛,他只知道要盯著秦蠻。
一等到訓練全部結束后,顧梟南就讓許景辭帶著其他人先去食堂,而自己則留在了訓練場默默等著正自愿受罰的秦蠻。
夕陽西下,遠處的天際線被夏日的余暉染得通紅,為正在跑道上揮灑汗水的秦蠻鍍上了一層光暈。
站在樹蔭下的顧梟南遠遠地看著她,身形在這群男人堆里偏瘦小,臉上也滿是青澀稚嫩的少年氣,可偏偏眼里清淡的神采,和剛毅的背脊,總有種沉穩內斂的感覺。
不過,到底是年輕,再內斂總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一想到剛才秦蠻的單挑,顧梟南嘴角劃過一個輕笑。
這小子內斂中藏著強大的氣場和鋒芒。
但隨后又想到9區那幾招后,以及那近乎教訓的挑釁,讓他的笑又變了味。
嘖!這新兵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就這么斜斜地靠在鐵柵欄旁,很是隨性的樣子。
看著跑道上的人一圈又一圈地沉默跑著。
不喊累,不喊哭,衣服都濕了,臉上的汗不斷地滑落下來,胸口的起伏有些急促,可即使這樣,腳下的速度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顧梟南相信,即使他不在這里,秦蠻也依然如此。
他除了愛逃跑這件事之外,其他完全可以用一名老兵的標準來對待。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最后的一抹光亮徹底墜入了云層里。
秦蠻終于跑完了全程。
她知道顧梟南一直在等自己。
盡管這段時間她有好好訓練,身體素質也有了質的飛躍,但無奈剛才和顧梟南打得實在消耗太多,這會兒再跑二十公里,真的有些扛不住。
她拖著那雙像是灌了鉛的腿一步步往回走去。
迎面就遇上了走過來的顧梟南。
“二十公里,對自己夠下得去手啊。”他慢悠悠地走在旁邊,也不攙扶一把,話里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不過你這二十遍的規章制度打算怎么辦,要真抄下來,估計今晚得通宵了吧?”
“我會抄完的。”秦蠻神情淡漠,完全沒有了剛才下午和他打斗時的冷厲之色。
顧梟南笑了,“何必抄呢,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完全不需要抄。”
他一句話?
他顧梟南憑什么來幫她?
秦蠻又不傻,兩個人非親非故,甚至對方還在懷疑自己身份的同時,怎么可能好心來幫自己。
“不用。”
面對秦蠻毫不猶豫的拒絕,顧梟南也不氣餒,“干嘛這么死腦筋,反正也沒有人來驗證。”
說著就伸手想去摟她的肩膀。
秦蠻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遠離了他,眉眼間是不遮掩的疏離和嫌惡,“我只相信,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顧梟南揚眉,頓時上下打量起了她,“我奸你?”隨后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她的胸口,戲謔地道:“你渾身上下平板一塊,連胸肌都沒有,讓我奸什么?至于盜,我覺得這個字用在你身上更合適吧。”
他話里有話,秦蠻不是不知道,只是顧梟南的眼神一直盯著不該盯的地方。
盡管她束了胸,不會出問題,可依舊讓她很是不舒服。
“請教官謹言慎行。”她冷聲地警告。
但對此,顧梟南只是笑了一聲,“怎么,我是哪句話說錯了?”
那輕佻的樣子讓秦蠻漆黑的眸子里浮現出絲絲縷縷的寒意,脫口就說道:“教官要有教官的樣子。”
幾乎帶著訓斥意味的話讓秦蠻和顧梟南都微微愣了下。
前者是沒想到自己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后者是沒想到她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不過很快,顧梟南就神情恢復了過來,“好,既然你說教官有教官的樣子,那現在我就用教官的身份問你一句,你這些招數哪兒學來的?”
“你覺得我應該從哪里學來的。”
秦蠻也不說什么現學現賣之類的廢話,她很清楚自己的動作比顧梟南的熟練標準太多,要說剛學的,就是她自己都不信。
都是聰明人,那又何必廢這個話。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顧梟南瞇了瞇眼,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危險。
“你都可以額外贈送給他們,我只不過本身就會,并不違規。”
顧梟南雙手插在口袋里,往她面前湊了湊,“這當然算不上違規,但是我就是很好奇,這些新兵應該不會吧?”
“我本身就已經足夠奇了。”
一個千方百計想做逃兵的新兵,會一點比新兵還厲害的招式有什么可奇怪的。
顧梟南聽出了她話里的言外之意,呵地笑出了聲,“這倒是,不過你和我設想的有些偏差,所以我必須要弄清楚。”
夜色下,他還是帶著薄薄的笑意,只是深邃的眸底卻透著薄薄地冷。
秦蠻眉頭輕攏起,又往后退了一步。
顧梟南說和設想的有偏差……
這話里的意思,是不是因為使用了9區的招式,所以他把原來奸細的想法有所改變了?
這個想法讓她心頭一動。
那么……她能不能將計就計呢?
本來她的身份資料就是假的,顧梟南上次就已經發現了,與其擔心他會追查下去,不如順勢而為,他或許就此停止下來,甚至說不定就不再阻止自己的離開。
“我認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是否理解在你,大家都經歷過,我相信教官應該能懂。”
她神色如常,話里也似是而非地透了些什么,果然讓顧梟南眉頭輕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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