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正好路過，也跟著看了這一出戲，不覺得有趣，只覺得可憐。

    王大柱，真是個可憐人呢！

    說起來，比她和鳳離更可憐！她和鳳離雖然被親生父母遺棄，可起碼在青山派時，并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王大柱渾身濕透的坐在草地上，低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雙繡著淺粉梅花的鞋突然出現在眼前，他緩緩抬頭，瞧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皺眉，心情頓時糟透了。

    這樣狼狽的模樣，為何讓她給看見了？

    想著又笑了，笑自己傻。

    似乎更狼狽的模樣她也見過，此時又算什么？

    心頭的凄涼幾乎成為催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強撐著的一口氣，眼看就要散去。

    這時女孩開口了，說出的話像是一道仙音。

    “明天我要離開這里，我需要一個車夫，你會趕車嗎？”

    這仙音，不止好聽，還給他指了一條路，一條可以徹底改變命運的路。

    也是一條眼前唯一的生路！

    見少年只呆呆的看著自己，不說話。

    鳳歌聳了聳肩：“不愿意就算了。”

    清晨的陽光落在她臉上，反射出一層奇異的光芒，美好的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一個真的人。

    就在鳳歌轉身時，坐在草地上的少年終于開口道：“明天我在村口等你。”

    鳳歌勾了勾唇，輕聲‘嗯’了一聲，徑直走了。

    少年命格富貴，將來必成大器，只要不去西邊就行。

    她要去京都，京都在南邊。

    直到那像仙子般的女孩徹底消失，他這才想起，似乎沒問她要去哪里呢！

    ——隨便哪里，只要離開這里便好。

    離開這里便好！

    那怕是死，他也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

    “風小姐，真的不能帶我一起走嗎？”

    許長壽不死心，繞在鳳歌身邊不斷纏磨。

    鳳歌將剛收拾好的箱籠蓋上蓋子，轉身面對著許長壽，不答反問：“若你跟我走了，你爹娘怎么辦？你想過嗎？”

    許長壽結舌，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想到更好的法子。

    他想跟在風小姐身邊，想跟著她學更多的本事。

    “生而為人，不止為自己而活，更多的時候，我們是為家人而活。試想，若因你的離開，你年邁的父母若在這里出了什么意外，你學得這些本事又有何用？連自己的至親都照顧不好，又談什么驅邪濟世呢？”

    見許長壽一臉頹敗的模樣，她長嘆了一息，又道：“天高水遠，若有緣，總會再見！”

    話已至此，許長壽自知說什么也沒用，便也不再多言，只默默幫她將箱籠都搬上馬車。

    村長聞訊趕來，見這光景，知道她果真要走，便讓老伴拿了些煮熟的雞蛋和剛烙的餅子來，讓她們路上吃。

    “謝謝！”鳳歌收下東西，看著村長黝黑的面龐，突然道：“那只黑狗，好生善待它。”

    村長一愣，不知她突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頓了頓，鳳歌又道：“不論遇到什么事，不論它發生什么意思，萬不可吃它的肉，一定要好生葬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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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寫到一點半，幸好寫完了。

    明天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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