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要飯的滾遠點!”
玄苦回頭拍出一記掌中佛國,青色龍影還未拍至面前就被法理道紋壓成虛無。老叫花臉色劇變,身形橫折向著旁邊躲去。
但那掌中佛國不到平等境界之人看起來好似真的一個托著一個世界,不管老叫花往哪飛躲,這一掌還是結結實實拍在他胸口上。
他口吐鮮血,飛來的速度有多快,被拍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眨眼間化作黑點消失不見。
“尼瑪,我記得看門派里的介紹,真境都還不能飛,這和尚一巴掌拍飛一個會飛的高手,哪蹦出來的變態?”
“神仙打架,凡人看戲。”
“可惜是個和尚,不然到是可以上去拜個師什么的。”
“拜師?一會把你煉了你就知道錯了。”
···
六色火焰燃燒,腦海中傳來的劇痛令鄭景仁和阿薩克倫都面色扭曲悶哼出聲。
阿薩克倫侵入鄭景仁腦海,同時接收了鄭景仁體感,此刻烈焰焚體的痛感讓二人精神體劇烈波動。
劇痛中,有絕美佳肴的味道流轉味覺,有極度淫奢的艷美畫面映入視覺,有緋靡動人及惡罵之聲繚繞于聽覺···
六根同時遭受各種不同侵襲,誘人遐思分散注意力,或丑惡或美好,令人精神彌散。
古河汐虛影散發清光,鄭景仁身上痛感變小,六根所受侵擾變輕。
對面的阿薩克倫面目扭曲的低吼出聲,不斷射出的靈魂箭矢停下,擋在面前的靈魂盾牌消失不見。
趁此機會,已經習慣在腦海作戰的鄭景仁唐刀橫立,腳下一步邁出,唐刀手起刀落,紫藍刀罡一閃而逝,自上而下將阿薩克倫立劈。
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一刀,面目扭曲的阿薩克倫還沒從六根侵擾和焚燒中恢復過來,便被劈成兩半。
他低吼著想要凝聚兩片魂體,但唐刀再舉,紫藍刀光照亮了昏暗的腦海,久久不散。
當紫藍光芒散去,鄭景仁身前漂浮著大量魂體碎片,他一步上前,將這些魂體納入體內。
強大的精神靈魂力量源源不斷被吞噬吸收,他受創的精神靈魂不斷恢復,而且很快就吸收不下。
上次剛吞噬無情真意的精神之力不久,他還沒突破到虛道境,精神靈魂早已遠超普通的真境,如今甚至可以說是到真境可以容納的極限,無法再繼續提升。
見無法再吸收,他也不糾結,身體還在被焚燒,將這些吞噬不下的魂體吐出。
下一瞬,他意識回歸身體,腦海再次變得昏暗,只有古河汐的身影留存,隨著鄭景仁意識離開,她似乎也要消散不見。
但一絲正在逸散的魂體飄蕩到她身上,被她吸納后,她消散的身形停了停,而后飄蕩到這些逸散的魂體上···
烈焰焚身的痛感不斷從身體各處傳來,鼻尖甚至能聞到自己被烤熟的味道,要不是兩件寶甲護住上半身的五臟六腑,加上火系魔法防御力+15%,他早已被燒死。
但就算這樣,他也覺得體內血熱如漿,吐氣時像在噴吐血色蒸汽,每一寸肌膚骨骼都在哀鳴,頭更是有種要被燒毀的感覺。
玄苦和尚雙眼圓睜,似有激動,他能感應到鄭景仁腦海中的戰場已經結束,但他也能感應到鄭景仁的身體機能正在快速衰竭,證明他軀體快要撐不住了。
只要把鄭景仁煉了,道境就在眼前!
綠色的大樹虛影恰到好處的浮現,證明鄭景仁血量已經降到3%。
玄苦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看出這是短時間的保命手段,嘴角泛著冷笑:“雖然不知鄭施主你如何得勝,但貧僧還是勸你不要掙扎了,以免徒受活罪。”
他不知道鄭景仁勝了腦海中的戰斗中意識有沒有清醒過來,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鄭景仁四肢被廢,莫說反擊,就連從蓮臺上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下一刻,他眉頭微皺抬腳跺下,泥土下密密麻麻的花蛇瞬間被震死,他疑惑的目光看向人群外,這里難道還有其他人對鄭景仁抱有心思?
“噗!”
他腳下的泥土忽然裂開,水缸粗細的花蛇破土而出,縱身盤卷在他身上。
同時被拍飛的老叫花再次飛回,他下巴血跡橫流,身上氣息不降反增,到了虛道境后期。
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雙眼赤紅似回光返照,雙手卷動再次拍出一條威猛龍影。
玄苦臉上獰色閃過,真氣臌脹間盤纏在身上的花蛇炸成血霧,抬手又是一記掌中佛國拍向老叫花的龍影。
但老叫花此刻已是存了拼命之心,傷勢本就沒痊愈的他吃了玄苦的掌中佛國后,傷勢不可挽回的加重。
若不能得到鄭景仁的氣運進行突破,別說今年秋天,三天后他就可以下葬了。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開啟舍身技能,短時間里修為大增,降龍十樣往外拍擊,掌罡裂空,青龍咆哮,將那掌中佛國拍得節節后退。
玄苦看了眼蓮臺上的鄭景仁,綠色大樹虛影已接近尾聲正在消散,鄭景仁仍是面目扭曲躺在蓮臺上,看起來應該是意識沒清醒過來。
他獰笑出聲,縱身躍起迎向飛來的老叫花:“既然你自尋死路就不要怪貧僧心狠手辣!”
就在他縱身躍起的瞬間,鄭景仁身上綠色大樹徹底消散不見,他背后忽然張開自由之翼,淡淡的空間波動閃過。
四肢全廢的他連炎風刀都不要了,馬上就要使用‘展翼空間’進行中短距離的空間跳躍逃離。
縱身躍起在半空的玄苦回頭一看,面色猙獰的低喝:“死!”
連飛到近前拍出降龍十八掌的老叫花都不管,直接反手一掌拍向鄭景仁。
若鄭景仁被打死后再練入六寶蓮臺,一身血肉靈性定會大損,氣運也會隨之消散不少,這是玄苦和尚最不愿見到的。
但如今鄭景仁身上空間波動閃動,若再不打死他,他就會直接破開空間離去,到時候沒有獸皮地圖引路,他根本不可能再找到鄭景仁。
倉促之間拍出的這掌,沒有掌中佛國那樣引起法理道紋相隨,但對于只剩下3%不到血量的鄭景仁來說,沾之必死。
狂風呼嘯,掌罡臨面,一個披著斗篷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前,擋在掌罡之前。
掌風吹開她的兜帽,露出一張明媚皓齒的秀臉。
“啪!”
仿佛脆弱豆腐被拍在地上的聲響,她口吐鮮血倒飛砸在鄭景仁身上,倒在他懷里。
空間波動閃過,二人身影同時消失在此處。
玄苦的身影被降龍十八掌直接拍得倒飛出去,面色不甘的低吼。
五十里外山林中,兩個身影從空間中浮現摔落在地。
鄭景仁嘴唇顫抖,雙目赤紅看著倒在他懷里的阿蓮。
她氣息快速衰弱,這一掌拍碎她心脈,拍碎她一切生機。
“咳咳···傻子。”她口中鮮血不斷,雙手顫抖著拿出藥粉敷在鄭景仁雙肩。
清清涼涼的藥力流轉在肩上傷口,鄭景仁嘴唇顫抖哽咽開口:“別管我!別管我!救自己!救自己!我錦囊有藥,快!快!”
阿蓮眼中的神采逐漸黯淡,趴在鄭景仁懷里輕笑:“我不行了。好累。下次記得來地獄···把我拉出去。”
微弱的心跳停下,恍若風中殘燭的氣息徹底消逝,只有余溫仍在,虛弱的話語繚繞耳邊。
她安靜的躺在鄭景仁懷里,臉上帶著滿足亦或不滿足的淺笑。
一腔柔情,盡在秋水如妍淺笑中。
“啊!”
一聲長嘯,悲嗆哀憤盡有之,眾鳥驚飛,地獸惶走。
雙臂尚未恢復的他,甚至想摟住身上的阿蓮都做不到,他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阿蓮死在他懷里。
眼中流出的,早已不知是淚水還是鮮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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