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大海之中,傲龍宮上。
一頭通體黑澤的兇煞蛟龍,龍身騰繞而轉(zhuǎn),龍爪揮舞,獠牙血嘴盡張,似得以翻江倒海,肆虐眾生。
暴戾之氣,萬人戰(zhàn)栗。
然而,就在這一頭滔天蛟龍蹈海踏宮,心悸顫人之時,一道通天之碑,陡然沖天而起,迎風暴漲,毫不退避的朝著那妖龍,鎮(zhèn)掠而去。
這天碑變幻莫測,時而琉璃透明,無聲無息,時而色彩斑斕,蘊天地各異之力,縹緲不定,時而幽黑深邃,如亙古洪荒加身。
玄妙浩瀚,令人心生拜伏。
伴隨著這一座通天之碑的顯現(xiàn),那翻滾的海浪滕濤,都似在一瞬間被平息下去,只有幾許微不可查的波瀾輕蕩,好似大海對其的戰(zhàn)栗。
“這...”
正欲將葉涼等人撕成碎片的殷圣海,看得這透散著無上玄妙氣息的天碑,不由心頭微蕩:“這氣息...”
啪!
就在他因這宿天碑的氣息,而身形微滯之時,葉涼那重新結(jié)印的雙手再度一合,周身琉璃玄力溢散而起,傲然喝語:“宿天碑,第三式。”
“千碑落!”
嗡...
當?shù)盟@三字的吐出,那本已迎風暴漲的宿天碑,周身光芒大漲,一股凌冽無雙的氣息,從那縹緲難測的天碑之中,席卷而出。
似連得那周遭空間,都是因此而裂紋道道。
殷圣海眼看得那裹挾著無匹玄光,透著無上玄妙氣息,越鎮(zhèn)越近的宿天碑,那本就略有慌神的瞳孔,驟然一縮,失聲吐語:“這氣息是...”
“席皇的宿天碑!!!”
吼...
心頭震顫于此,殷圣海不帶半點猶豫,那本朝著葉涼襲殺而去的龍身,直接一個騰身回轉(zhuǎn),似畏懼無比的朝著那海面逃離而去。
“這...大王(殷圣海)他逃了?”
那傲龍宮將士、玉綉坊乃至那些僅存的武鳳門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原本氣勢滔天,兇煞駭人,結(jié)果卻不戰(zhàn)而怯,逃離而去的殷圣海,心中波瀾騰涌。
他們著實想不明白,殷圣海為何戰(zhàn)都未戰(zhàn),便落荒而逃了。
連得那祁天崢都是模樣略有驚愕,似未料到,素日里桀驁無比,心機深層,不將旁人輕放于眼的殷圣海,會未戰(zhàn)先怯,直接選擇逃離。
畢竟,這殷圣海無論怎么說,都是堂堂玄君巔峰的強者啊,且又是妖獸真身,哪怕是一些普通的元君,或許都得退避三分。
可是,如此一個強悍的兇煞妖獸,竟然在看得葉涼祭出的玄碑后,便連一戰(zhàn)的心都沒有,慌張?zhí)与x而去。
這太說不過去了。
“哼。”
葉涼看得那毫不猶豫便反身逃離此地的殷圣海,鼻息冷哼一聲道:“想走?”
“就算我答應,那你亦得問問,宿天碑,答不答應!”
嗡...
伴隨著他這話語的吐出,其手中印法一結(jié),那感受至的宿天碑,嗡鳴震顫間,直接飛掠而起,朝著那殷圣海追掠而去。
“該死的!”
感受到身后宿天碑的襲掠逼近,殷圣海亦是更為焦急的騰繞著龍身,朝著那海面逃去,似欲逃離此地,躲避這萬妖戰(zhàn)栗的宿天碑。
‘撲通。’
如此片息,他那于海中靈活迅疾的龍身,終是破海而出。
無數(shù)水花,亦是由其龍身出海,而飛濺而起。
‘撲通...’
然而,他這龍身才剛剛出海,那透著玄妙之氣的宿天碑,便是緊隨而至,破海而出,繼續(xù)朝著他追掠、鎮(zhèn)壓而來。
“這該死的破碑!”
心頭不由暗罵一語,殷圣海連頭都不敢回,便是騰著那龍身,于海面之上,直掠而出,似欲繼續(xù)飛速逃竄而去。
‘撲通撲通...’
與此同時,那葉涼、祁天崢等人,亦是紛紛破水而出,似以看得此間之景。
旋即,葉涼看得那踏海飛掠,瘋狂逃竄的殷圣海,琉璃雙眸微凝,手中印法一結(jié):“落!”
唰...嗡...
悠悠一語傳蕩而起,那追掠殷圣海的宿天碑,陡然挺頓而住,直接飛掠至蒼穹之上,而后,一股浩蕩的天威之光,爆發(fā)而出。
照耀了半片蒼穹,當真有種蒼穹神碑,臨世一般,浩渺莫測,令人不自主的跪伏。
嗡...
隨著這天碑玄光的照耀蒼穹,那宿天碑陡然嗡鳴而起,光芒四散間,一道一模一樣的宿天碑虛影忽然分裂而出。
這一座天碑虛影的出現(xiàn),無半點猶疑,直接便是對著那逃竄的殷圣海鎮(zhèn)落而去。
“不好!”
心頭一顫,那于海面逃離的殷圣海,感受得頭頂陡然落來一座宿天碑,亦是卯足了氣力,緊張的彎身躲避而去。
轟!
碑落、妖龍避,一道恐怖而寬闊的海坑,直接被轟了出來。
嘩啦啦...
無數(shù)的水花,澎湃濺射,似如一方驟雨,與此地下落。
“呼...”
殷圣海瞥到身后,那被天碑虛影轟得駭人無比的心悸場景,亦是心中忍不住的松了口氣:“還好,這天碑未砸中我,否則,當真非死即傷。”
唰...
然而,他這念頭才起,又是一道天碑,從那蒼穹之上的宿天碑中分掠而出,朝著他重重鎮(zhèn)壓而來。
“怎么還有!”
心頭陡然一顫,殷圣海看得那再度飛掠而來的天碑,面色一變,來不及多想,便是繼續(xù)逃掠而出。
這一次的逃掠,他才是發(fā)現(xiàn),那前面的落碑,只不過是開端,接下去一座又一座的天碑,從那蒼穹之上的天碑之中,越來越快的分顯而出。
朝著那殷圣海鎮(zhèn)壓而去。
那一剎,殷圣海所逃之處,不斷有著天碑追隨鎮(zhèn)落,鎮(zhèn)的那海浪騰卷,一個個碧波海坑,不住的轟現(xiàn),帶起無數(shù)的落水。
那一瞬,一頭似可滅世的兇煞妖龍,就這般或于海面飛掠,或于蒼穹騰身,以慌亂的躲避著這連綿不絕,轟陣而下的宿天之碑。
‘咕嚕。’
那些傲龍宮以及武鳳門的眾人,看得那被一座座蘊含著恐怖之力的宿天碑,攆著跑的殷圣海,亦是齊齊咽了口唾沫,心神驚懼:“這...這太恐怖了吧?”
在他們看來,葉涼若早使用這一招,他們會輕易敗北不說,傲龍宮和他們估計此刻已然化為灰飛了。
這感覺當真是,只一人,一碑,便可擋千軍萬馬,滅天下蒼生!
一旁,祁天崢看得那雖是分碑而出,但是每一座天碑的力量皆是不弱的宿天碑,亦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睜眸而望,呢喃道:“大哥,你要是早使用這一招。”
“我應當,早就輸了吧。”
他雖傲,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清楚,這些天碑,若是盡皆落于他身,他必敗。
于祁天崢的問語,葉涼側(cè)轉(zhuǎn)過頭,淡笑道:“你是我義弟,我怎么可能用這招對付你。”
“大哥。”
被葉涼這一語說的眼眶微紅,祁天崢心中暖流流淌。
雖然,他不知葉涼此言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但是他知道葉涼,就是這般做了,這般未用天碑來對付他。
這就足夠了!
轟...
就在二人言語間,那飛騰于半空的殷圣海終是未躲避過一座宿天碑,被直直的轟在了那綿長邪煞的龍身之身。
吼...
龍身被鎮(zhèn),那騰繞于半空的殷圣海,亦是嘴中淌血的狼狽墜落而下。
咚...
然而,就在他那龍身欲要落入那海中之時,那蒼穹之上的宿天碑,陡然發(fā)出一道光芒,籠罩了那殷圣海,在那光芒籠罩下。
那海面之上,有著一層,好似冰層的琉璃冰晶,忽然蔓延開來,冰凍了一片海域。
嘭...
隨著這層冰晶的凝結(jié)于海面,那下墜的殷圣海,亦是無半點意外的重重落于那琉璃冰晶之上。
龍身震冰,未能落入海中。
唰唰...嘭嘭...
就在他這龍身墜于琉璃冰面上之時,那蒼穹上的宿天碑一座又一座的鎮(zhèn)落而出,狠狠地轟鎮(zhèn)于那殷圣海的龍身之上。
吼...
天碑落龍身,龍鱗碎裂,血肉濺射,龍吼哀鳴、陣陣起。
那一刻,天碑一座又一座的鎮(zhèn)落,凌冽無雙,似連那大地、離海,都可硬生生的鎮(zhèn)出一個通天窟窿,當真有種千碑鎮(zhèn)妖邪、轟天地的無雙霸道之感。
那一瞬,那蛟龍殷圣海,在這千碑落鎮(zhèn)下,直接被鎮(zhèn)的龍身血肉模糊,嗚咽的哀嚎龍吼,凄厲而蕩,響徹了離海上空。
朝著四周傳蕩而去。
震顫此處,所有妖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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