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岳山巔,玉石之地。
祁萱、閻雷等人看得那緩轉(zhuǎn)而過,無雙男子的熟悉面頰,臉面之上盡是難信之色,那心潮更是瘋狂翻涌,久久難息:葉帝!竟然是葉帝!!!
一旁,那素來玉面清傲,連天地動(dòng)蕩似都不會露半點(diǎn)驚色的琴沁,亦是在此時(shí),面起波瀾,美眸微潤的粉唇輕啟:“南天...叔父!?”
似是聽得了她的喊語,那負(fù)手而立,氣懾寰宇的葉南天,沉穩(wěn)而不失天威霸道的面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沁兒,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琴沁似有物如鯁在喉般,言語生澀:“南天叔父。”
“沁兒,你倒是長大了。”
葉南天笑著:“來,到叔父這來,讓叔父好好看看你,順道和叔父說說,涼兒的事吧。”
“好。”
琴沁不知是心中有些止不住激蕩,還是何,下意識便輕啟粉唇,以應(yīng)語。
然而,就在她欲踏步而出,她那雪白脖頸之處的玄妙銀紋,陡然波蕩過一抹玄光波瀾,使得她那因心潮激蕩,而有些不夠冷靜的心緒,平撫而下。
這一平撫,亦是使得琴沁那原本只有葉南天的眼眸里,多了兩道不知何時(shí),先她一步朝著葉南天行去的身影。
“奇怪...”
琴沁看得這積極的有些過分,且喜悅之色難掩于面的兩名手下,不由黛眉一蹙:他們與南天叔父并不熟識,為何表現(xiàn)的比我還積極、激動(dòng)?
那模樣,簡直和要接受南天叔父的傳承一般。
她想著,目光下意識的朝著身邊的閻雷、祁萱等人瞥去,瞥得她黛眉蹙的更深:“不對,他們的神色看似正常,可是仔細(xì)深究,便會發(fā)現(xiàn)有幾分深藏的迷離...”
“而且,他們的目光似都一樣,只看南天叔父,而不注意旁邊半點(diǎn)。”
雖然琴沁明白,忽然見到這葉南天會讓得眾人有些激動(dòng),導(dǎo)致目光齊聚于葉南天之身,可是再激動(dòng),亦不應(yīng)當(dāng)會令得他們連正常的清醒神識都沒了。
畢竟,現(xiàn)在的他們,可是連她轉(zhuǎn)首望向他們,都絲毫沒有察覺。
想及此,琴沁抬首看向似如夢中期望般,對著笑顏依舊等著她歸去,以敘往昔的葉南天,似忽然想通了什么般,神色陡變:不對,這不是真正的南天叔父,這是幻象!
唰...
如此看透真相,琴沁身形瞬間射掠而出,掠至那神色看似正常,實(shí)則迷離的閻雷等人身前,對著他們以玄力震音道:“醒醒,這是幻象!”
似被她這玄音給瞬間震醒了心神,閻雷、祁萱等人眼眸那一縷詭異的陰霾瞬掃而去后,直接反應(yīng)而過,警惕的看向四方。
看得此景,琴沁未有猶疑,直接掠身至那已然走至一半的兩名手下身前,并伸出裹挾著玄力的玉手,分別拍按在他們的肩膀之上,將二人按坐于地:“別看,是幻象!”
緊接著,她直接側(cè)轉(zhuǎn)過嬌軀,對著那主屋處,一腳踏出,踏得那恐怖的浩蕩玄力于地間如水波般,蕩漾而開后。
她螓首輕揚(yáng),以滕濤玄力為引,清冷喝語:“哪來的宵小,在此施幻術(shù)害人,還不給本尊滾出來!”
嘩...
不知是她那一腳玄力將此地的幻術(shù)盡皆沖散,還是那玄音所致,總之,當(dāng)?shù)盟@一語落下時(shí),那原本站立著的葉擎天直接瞬散而去。
同時(shí)那原本縹緲遮眸的縷縷清霧,亦是在這一刻漸漸騰散而去,消失不見。
以露出那此地真正的場景。
只見得,在這云霧盡散之地,景致倒是并無特殊變化,但那中央之地,卻是詭妙的多了一張類似于八卦之形的石桌,以及一名端坐于石桌前,品酒而坐的男子。
那男子身著青黑色長袍,眉宇清秀,挺鼻薄唇,似如畫中出來般的俊美無雙,唯一有些缺憾的是,男子的臉面有些陰白,白的似有些不像這世間之人。
眼看得男子真身的顯現(xiàn),琴沁清眸透著縷縷戰(zhàn)意,凝看向他道:“便是你,對我等施下的幻術(shù)?”
“不,只是一幻陣罷了。”男子頭也不抬的倒著濁酒,道。
“能布下此等玄妙幻陣,閣下可是泰岳仙人?”祁萱踏前一步,還算禮敬而問。
在她看來,這幻陣是真的玄妙。它非但能將他們這些神皇都迷陷其中,還能夠照映他們的心理,以幻出他們想要的一幕。
而且,這照映的心理,并非是他們心中最渴望的,而是非常貼合實(shí)際,為他們眼下想要的。就比如他們眼下都想尋得葉南天,所以,便共見了葉南天。
“玄妙么?”男子反問。
“單論幻陣說,的確玄妙。”祁萱實(shí)話實(shí)說。
她可是有感受出來,這幻陣將人融入幻陣后,還會根據(jù)每個(gè)人想要的那一幕出現(xiàn)后,其心理變化,玄妙再變。
就譬如,她剛才見到葉南天后,看到的是葉南天打算結(jié)盟紫琴宗,鑄就天下第一宗,并推舉她做副盟主,讓她過去商議。
而她身邊的幾人,她有聽到他們清醒后,那一瞬的感慨之語,并非與她一般。
所以,可說這道玄陣,是能夠針對個(gè)人,一層又一層的深度引入,詭妙而變,以讓人越陷越深的幻陣。
如此,她怎可能不覺得玄妙。
“可惜,終究還是未能將你等引入第二道玄陣。”男子有些惋惜。
“哼,我等與閣下并無仇怨,閣下為何一見面,便想置我等于死地。”閻雷忍不住哼語道。
“以前是無仇,不過馬上,便有仇了。”男子意蘊(yùn)深長道。
“你什么意思!?”
閻雷眼眸微凝,橫肉遍布的玄拳,緊握而起,警惕而語。
男子似是直接忽略了他的問語,緩緩抬首,看向那不遠(yuǎn)處的琴沁,道:“沁武女皇,我這里有兩杯濁酒,一杯是白色的,一杯是黑色的...”
“不知,你想要喝哪一杯?”
他說著將那一黑一杯的兩杯濁酒,分別放于那八卦石桌中心,似代表著八卦中心點(diǎn)的兩個(gè)微淺的空洞之上,以填補(bǔ)空缺,并遙遙的讓琴沁所選。
“你認(rèn)識我?”琴沁眼眸掠過一縷波瀾,反問道。
面對她的問語,男子詭秘一笑,避語而言道:“沁武女皇,還是先來選了濁酒先吧。”
“酒,我最喜歡。”閻雷豪邁的踏步而出,對其走去:“所以,讓我來選。”
顯然,他怕酒中有毒,所以身先士卒,替琴沁來選。
啪...
然而,閻雷剛走至那石桌前,欲伸手去拿那酒杯,那一直神色平靜的男子,陡然伸出折扇,擋住了他的手。
而后,男子似看都不屑看閻雷一眼般,輕蔑吐語:“我的酒,你沒資格喝。”
“滾!”
轟...
此語一落,他那折扇之上陡然透散出一股浩瀚無比的玄光,以將那閻雷整個(gè)人都是震得倒射而出。
于地間劃出極長的一段距離后,才是堪堪穩(wěn)住身形。
看得此景,那祁萱等人皆是神色陡變,面露驚駭?shù)男念^激蕩而起:“僅一招,便將閻雷擊退了?”
要知道,閻雷的實(shí)力可是在靈元神皇的祁萱之上,這等層次之人,被一招敗退,他們怎能不驚駭?
一旁,一直凝神而觀的琴沁,亦是眼眸微凝,心起波瀾:“竟然有著一縷斗天之韻,亦就是說,他的實(shí)力,要么是即將跨入斗天的天元神皇。”
“要么,就是斗天神皇!”
總之無論是那一種,盡皆不好對付。
想及此,她伸過玉手,攔阻了那頗巧的被轟退至她身旁,并欲暴怒的閻雷后,她直接踏著那清幽蓮步,走至那石桌之前,清眸凝視向男子,道:“閣下,可是泰岳仙人?”
“我叫易淳風(fēng)。”男子似答非答道。
“無論閣下究竟是不是泰岳仙人,在下只想告訴閣下,我等此來,并無惡意,只是...”琴沁按捺著脾性道。
“你不用說,我知道你們來做什么。”易淳風(fēng)道。
“你知道?”
琴沁黛眉微蹙。
“你等來此,無非就為了兩件事。”
易淳風(fēng)說著,又自我否定道:“哦不對,說起來,其實(shí)應(yīng)當(dāng)是一件事。畢竟無論是抓青鬼道人,還是尋找葉南天的線索,目的似乎只有一個(gè)...”
“那就是探尋葉南天的蹤跡,知曉其究竟死未死,追查出當(dāng)年真相。”
這家伙,竟然全部知道?
閻雷、祁萱等人面色陡變,心頭激蕩:“不是說,泰岳仙人從不下泰岳山,不管天下事么?他怎么全部都知道?”
最重要的是,知道的這事還是他們宗內(nèi)不對外宣揚(yáng)的秘事,如此,他們怎能不心驚。
“看來,泰岳仙人,是有我要的答案了。”琴沁清眸凝視著易淳風(fēng)。
“呵,泰岳仙人...”易淳風(fēng)忽然輕蔑的冷笑了一語。
而后,他直言道:“沒錯(cuò),答案我有,不過在說答案前,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是飲白酒還是黑酒。”
“若飲白酒,你雖不會得到答案,但你能如這白酒般,孑然自身,不受天下之事濁染,安度余生,而若飲黑酒,你雖能得到答案,但亦代表你要卷入這大染缸之中,如此...”
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正常的瓷酒杯,邊把玩著,邊對著琴沁意味深長道:“可難安度余生。”
面對他這半威脅之語,琴沁似想都未想,直接拿過手,取了那被白酒,一飲而盡,道:“說吧,我要的答案。”
聞言,易淳風(fēng)注視著自己手中把玩的酒杯,看都不看琴沁,道:“你要的答案,就在那正屋后面的山洞之中,你想知道隨時(shí)可去一探究竟...”
“不過,前提是...”
嘭...
他猛地捏碎了那手中瓷杯,眼眸兇芒乍起的對著那琴沁的雪白脖頸,扣殺而去:“你還能活得過今日!”
唰唰...
伴隨著易淳風(fēng)這話語的吐出,近百道著一襲黑色夜行衣,包裹的嚴(yán)實(shí),看不清面貌的身影,于那山巔平臺四周的草木之中,瞬間襲掠而出。
并將閻雷、琴沁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有甚者,更是掠于半空,封堵了他們的退路,似必欲將他們剿殺于此。
看得此景,那剛因易淳風(fēng)的忽然動(dòng)手,而神色陡變的祁萱等人,感受著他們體軀上的氣息,不由瞳孔驟縮:這些人,都是神皇!?
足足近百名的...
神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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