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十三全力劈出的一掌，終于前方那翻滾的千萬重黑霧被他徹底斬開。
然而，他自身也被震得大口咳血，受了不輕的創傷，一股霸道的力量在體內交織著，輪轉不朽的氣息。
畢竟，這是屬于仙的力量。
黑霧涌動，黑風滾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胸前的衣襟染血。
雪十三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面遠處的那張面孔。
一名黑袍老者，白發如雪，面色紅潤，一雙眼睛極為的明亮與清澈，仿佛能洞穿這世間的一切。
盡管他的氣質與以前大不相同，但雪十三還是認出了對方。
“怎么會是你？”
他目光復雜地說道。
“你居然練成了《毀滅天功》？”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隨后皆怔住了。
哈哈哈……
他們笑了。
“你這老道未免有些不地道，故人前來，卻如此難為，可教人心寒啊。”
雪十三笑道。
老者嘆息一聲，道：“老道也是沒想到你成長的這么快。”
雪十三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心下卻多了一分警惕，畢竟對方的存在太詭異了些。
“雪小友福緣深厚，如今神功大成，想必蕩平天下也指日可待，可喜可賀。”
老道看著他，心中十分的唏噓。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帶給雪十三重重迷霧的……神機道人。
“怎么？小友在提防老道？”
神機道人笑瞇瞇地道。
“你說呢？”
“唉，未免讓老道心寒吶。”
“哈哈哈，老家伙，你少來這套。不過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雪十三毫不掩飾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圣武大陸時，神機道人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讓得各大圣武世家家主都無比的忌憚，他苦苦熬過了歲月的桎梏，渡過了五百歲大關。
后來雪十三成就武道神話后，又帶此人回到圣界，自此便失去了蹤跡。
遇到娘親時，她告知在雪十三剛剛出生時，這名老道便在自家門口出現過，點名了他們夫婦將來的劫數。
眼下，這老家伙搖身一變，又是成了夢幻之地的幾大至高霸主，古仙。
這一切的一切，實在讓人眼暈。
老道并沒有因為雪十三的不敬語氣而生氣，他沉默了片刻，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少跟我打啞謎，我心中有無數個猜測，但我知道那都不準確。”
雪十三不耐煩地說。
“唉，你說的不錯，其實老道……就是個東西。”
“你不是人類？”
雪十三眉毛一挑，轉而覺得自己說了句蠢話，在這仙域中，又有多少人類。
“你的警惕似乎消失了。”
老道說。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雖是異類，但應該不是什么惡徒。否則的話，當初在圣武大陸時，童虎天尊便將你給滅了。”
雪十三如是說道。
哈哈哈……
老道大笑。
“不過……這點兒你卻是說錯了，那位雖通徹古今，卻殺不掉我。”
“我沒興趣跟你打啞謎，趕緊說，今天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你我便斷交。”
“你說的不錯，老道雖擁有一身莫測的本領，卻頂多能夠傷人，卻殺不了人。因為我是……”
……
外面，老板娘柳鶯鶯卻是有些慌了。
她來回轉圈兒，嘴里不斷念叨著怎么還不出來。對著天空大喊，也是沒人回應。
剛才她明顯感應到恐怖的波動，想來激戰無比慘烈，卻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完了完了，這么久還不出來，他……他會不會發生不測？”
她心中焦急地想到。
甚至數次威脅老道，要搬出自家的老頭子來，卻也是沒有回應。
這不由得讓她猜想，難道兩人同歸于盡了？
雪十三的實力雖然很強，但不至于能強到如此地步才對。
黑霧之中，雪十三不由得愕然。
“你……你是一道天機所化？”
雪十三滿臉的震驚。
“你道號天衍，天衍天衍，便是又天道衍生而出么？”
他喃喃低語著。
“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天機之靈。”
“天機之靈？天道下的天機所產生的靈智么？難怪你無所不知。如此說來，圣武大陸的一切都是你裝的了？”
原本雪十三以為，神機道人的身份不過是老道這尊古仙因為你歲月太無聊，隨便弄的一個身份，來到下界捉弄自己玩兒的。
可對方卻告知并不是那么回事，那是他的紅塵劫數，倘若當初在圣武大陸熬不過五百歲大關，他會真的死去。
至于顯化在雪十三家門口的那位神機道人出現的時間不符合的問題，老道言稱，那是他早在歷劫前留下的一道烙印而已。
諸如此類的印記，他在宇宙各處留下了不下三萬多道。一來警示世人，二來也算做些功德，以求下一次的紅塵劫不會那么恐怖。
雪十三便納悶兒了，他是天道下的天機所產生的靈身，居然也有劫數？
“我的存在本就不符合常理，天道又怎會不給加上一些限制？也只有劫數能毀滅我，其他的任何生靈都做不到。”
老道告知。
雪十三點了點頭，隨即樂了。
熟人好辦事，他直接詢問對方關于紫煙仙子的事情，哪知，這老道卻忽然翻臉了，眸子中綻放著冷幽幽的光芒，嘲諷地看著他。
“你什么意思？”
雪十三皺眉。
哈哈哈……
“枉你肩負人族興起之重任，卻在此因為一個女子而興師動眾。你知不知道一場橫掃整片宇宙的劫數就要到來了，以人族目前的實力來說，活不過三年！”
神機道人冷冷地說道。
什么？
雪十三大吃一驚，橫掃整座宇宙的劫數？
“你是指其他一些至高生命古界蛻變，要取代圣界至尊地位一事兒？”
“不，比這嚴重千百倍。”
“怎么會這樣？難道這個時代也要落幕了么？可按照常理推斷，這一個時代才進行到了中期，還有很長的歲月才對。”
雪十三的一顆心沉重無比，這個時代就要跟上古一樣毀滅掉嗎？
這太突兀了，這個結果也讓他無法接受。
“你可知如今的仙道為何無法成仙？即使成仙后，也會出現大問題？”
“這個……我并不知曉。”
“你的女人應該知道。”
“紫煙？仙道究竟出了什么問題導致如今的修士無法證道？”
“因為……它不完整！實際上它從來就沒有完整過，從而也就導致自古以來哪怕成就了天尊果位，也是無法真正的超脫，高枕無憂，需要每隔一段歲月面臨著紅塵劫數。”
“你的意思是，假若打破天尊層次的桎梏，便會超脫？也就是霸古天尊他們當年追尋的高度嗎？天尊之上真的還有境界？”
“沒人知道。不過古往今來無數大能者，真仙、古仙、混沌生靈乃至天尊，每一代都沒有放棄過，他們不斷地推衍，最終將天尊之上的境界稱作……太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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