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順這廝修為境界強(qiáng)大,老夫也僅僅在在劍道上略勝他一籌,單打獨斗有一定勝算,但他畢竟是不可小覷的人物,有山水神畫不足為奇。這山水神畫,乃是寫意畫宗的神兵利器,超凡入圣的畫師,可將修為境界打入畫作,制造出天地異象,具有強(qiáng)大的攻擊力。”蕭劍圣朗聲為伍樊解釋道。
“蕭劍圣,那豈不是說,他們有了山水神畫,就天下無敵?”伍樊問道。
“不然,這樣的神畫不多,而且一幅神畫只能用一次,可用來保命還行。”蕭劍圣道。
伍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腦海中的風(fēng)月寶鑒適時地調(diào)出了寫意畫宗的資料,是一個隱居在偏僻深山中的二流門派,人才輩出。
三千年前,份屬一流門派,如日中天的丹青玄墨派一分為三,分裂成三大門派,寫意畫宗,工筆畫派和油脂寫實派,走上了不同的修道之路。工筆畫派和油脂寫實派目前還很活躍,但寫意畫宗卻遠(yuǎn)離喧囂,與世無爭。
伍樊修習(xí)滅妖十六皴刀法時,聽胡州王說起過這套刀法的來歷。在陰間第一殿,有一年胡州王遇到一名來自七銘大陸的高級修士,說他是寫意畫宗的,要胡州王幫忙尋找一位故人,胡州王幫了他后,就傳了這一套刀法相報。
“袁華順這個人不簡單,我上次在西北冰海,老夫被多人偷襲,無奈被他們制住,其中就有他。”蕭劍圣道。
“哦,這么說來,袁長老是航空母艦的負(fù)責(zé)人了!我可以追蹤他,捉住他讓他坦白罪行。”伍樊淡然道。
“是的,你說的合成智人,袁長老即便不是幕后主使,也和他關(guān)系密切。”蕭劍圣道。
“現(xiàn)在他還殺了谷梁教主,必定要他血債血償。”伍樊道。
二人緩緩降落,在被捆住的袁金海和谷梁桃生二人面前站定。
黃長老和谷梁馨,鮑微子都走上前來,真空老母教的其余七名長老,也都圍了過來,臉上帶了悲憤之色。
“袁長老背地里搞出陰謀,謀害教主,我們都毫無察覺,對不起谷梁大小姐。”黃長老朝谷梁馨拱手道歉。
“我們罪該萬死!”其余七名長老都拱手道。
“這個怪不了你們,最可氣的是,想不到親人也會背叛!”谷梁馨怒目盯向谷梁桃生,這個她一向信任的堂兄,不由想起小時候,他作為一個好兄長,總是維護(hù)自己的一幕幕。
“谷梁大小姐,在利益面前,人心是會變的,至親也免不了,甚至反目成仇,背后捅刀子,都不足為奇。”黃長老寬慰道。
重陽殿的舒長老挾持了平東燕,以及數(shù)百同門修士,悄然退走。伍樊等人都沒有望見,也無暇顧及。
“阿馨,看在小時候和你的感情份上,饒哥哥一命。”谷梁桃生哀求道。
“谷梁大小姐,我們是被一時蒙蔽,現(xiàn)在知錯了,放過我們吧。”袁金海也開口求饒。
谷梁馨冷眼望了望二人,一臉悲涼地?fù)u了搖頭,退開了幾步。
黃長老雙手倏然齊出,巨大的手掌分別抓住了他們的脖子,催動身上丹氣,轉(zhuǎn)眼間,二人即刻經(jīng)脈盡毀,丹田氣海都已被封鎖。
隨手一扔,兩具尸體癱軟在地,黃長老拍了拍手掌。另一名長老上前,將他們的三魂七魄煉化于無形。
“龐院長,小女子拜謝你的恩德,如果不是你,殺父之仇都不知何年何月得以昭雪。”谷梁馨在伍樊面前跪下,接連叩頭三次道。
“快快請起,谷梁大小姐,龐某也是無意中得知谷梁教主的冤屈,舉手之勞,不必掛懷。”伍樊趕緊扶起谷梁馨,一邊道。
“是的,大小姐不必客氣,聽教主夫人說,教主已經(jīng)將你許配給龐院長,都是一家人了。”黃長老道。
“沒錯,沒錯,教主夫人親口說過。”幾名長老都附和道。
提起教主夫人,谷梁馨越發(fā)凄涼,一日之間,父母慘死,不由悲從中來,淚水再次滾滾而下。鮑微子摟住谷梁馨,不停軟語安慰。
“龐院長,你看我們真空老母教已是群龍無主,還請拿個主意。”黃長老向伍樊請示道。
本來,伍樊是一個外人,黃長老如此相問,非但顯得突兀,而且不通情理,但眼下伍樊是前教主的未來女婿,這么征求意見,也說得過去。
“這個,這是你們的教中事務(wù),不好問我吧?”伍樊猶疑道。
“龐院長馬上就是谷梁教主的女婿了,不問你,我們卻又問誰去。”黃長老道。
“還是聽谷梁大小姐的號令罷,我畢竟是一個外人。”伍樊推辭道。
“我?”谷梁馨感到意外,因為男尊女卑,即便她是嫡出的教主女兒,也輪不上她發(fā)號施令的。
伍樊因為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脫口而出,令谷梁馨以及其余修士,都大感意外。
“是啊,你是一個有智慧的女子,就算做教主也有足夠的能力。”伍樊所說的話,卻還是在自己的頻道上。
“我,我不行的,就讓黃長老暫任教主之位罷。”谷梁馨連忙阻止道。
眾人都望向伍樊,似乎谷梁馨的意見,還要看伍樊是否贊同。
“挺好啊,黃長老暫時做教主,以后再選舉出新教主。”伍樊點頭道。
眾人紛紛叫好。
黃長老高舉右手,現(xiàn)場安靜了下來,他掃視一圈道:“既然大家看得起黃某,我就暫代教主之位。現(xiàn)在第一件事,是辦理谷梁教主和夫人的身后事;第二件事,將挑選一個黃道吉日,讓龐院長和谷梁大小姐完婚。”
伍樊還沒有出聲反對,現(xiàn)場響起來了轟然如雷的贊同聲。
“還有我,我愿意跟隨谷梁大小姐,一起嫁給龐院長。”鮑微子毫不羞怯,高聲道。
“好!”
“龐院長配得起天將城排名第一第二的兩大美人!”
“哈哈,也只有龐院長才能壓得住她們,要是說嫁給我,我還不敢接受呢!”
現(xiàn)場一時鬧哄哄起來,都為成就了喜事而熱烈高叫。
伍樊望向鮑微子,卻恰好遇到她柔情萬種的目光,飽含了喜悅和濃得如蜜的愛意。
伍樊趕緊搖了搖頭,走向太妍和上官琴玉等人站立的位置。
“你們看,實在不是我要娶人家,形勢所迫啊。”伍樊一副欲哭無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表情,裝得是沒有一絲破綻。
能夠和天將城排名前列的谷梁馨成婚,那是喜事,但要面對眾女的不滿,則是頭痛之事,可謂喜憂參半。
“得了吧,龐宗主要娶誰,是你的自由,我們管不了。”圣女簡妙禪冷聲道。
上官琴玉掉轉(zhuǎn)了頭,不發(fā)一言,而程秋蕓和李美儀二女都緊咬嘴唇,面色通紅,想要反駁一句,卻又無從說起。
前因后果,她們都已經(jīng)親眼所見,多說什么都沒有了意義。
“龐海,你應(yīng)該娶妻的,沒有一位賢妻照顧你的生活,你始終過得不好。”
伍樊的耳中,傳來了一道丹氣裹挾的聲音,原來是太妍所發(fā)。他轉(zhuǎn)頭望向太妍,透視籠罩她上半身的丹氣,只見她微微頷首,美麗的臉龐上浮現(xiàn)了兩朵紅云。
“我和你有緣無份,其實,你知道我的心。”太妍又幽幽說了一句。
伍樊聞聽此言,心中微微一顫,想起了那一次在虎鯊空艦的茶座中,沒來得及向她表白,她就順著自己客氣的話,而打斷了話題。
“太妍——”伍樊也放出真氣,傳送聲音過去,可惜,話只能到此,因為有一些感情,錯過了就不容易回頭。
突然,幾道身影御風(fēng)飛來,當(dāng)先一個中年修士,身形高大,頜下蓄有半尺長胡須,怒氣沖沖。
“我兒發(fā)出了呼救,他來了你們真空老母教,難道還要比武招親?”半空中,中年修士緩緩降落在廣場中間,同時粗獷的嗓音傳來。
他的身后,跟隨而來的三名修士,也降落在廣場上,他們無不是境界高深之輩。
“西域蕭云見過平教主。”蕭劍圣一見來人,立即抱拳致意。
“真空老母教黃憶香,暫代教主之位,見過平教主。”黃長老趕緊上前幾步,作揖道。
原來是重陽殿教主平儒秋大駕光臨,是為了尋找兒子平東燕,廣場上的眾多修士,立即掃視起來,搜尋平東燕的身影。
“原來是蕭劍圣,別來無恙。是這么回事,黃長老,本教突然接到犬子發(fā)來的消息,頗為匆忙,說他深陷危險,簡單說了一句救命。他今日上門提親,貴教集合這么多人,到底發(fā)生何事,犬子竟然發(fā)出求救的信息。”
平教主威嚴(yán)地左右四顧,沒有發(fā)現(xiàn)谷梁豪的身影,不由帶了點倨傲。
一名長老,即便是暫代教主,在此情形下出面招呼,都未免顯得不懂禮數(shù)。
“平少教主剛剛還在這里來著,怎的不見了?”有人驚訝起來。
“正是,他之前因為求親下聘不成,不忿之下,還向龐院長挑戰(zhàn)來著。”
“看來是不但丟了面子,還因為龐院長大顯神威,嚇得跑了。”
廣場上的眾多修士議論起來,讓平教主都聽明白了一個大概,他的眼神愈加冒出寒光。
當(dāng)時,平東燕被鮑微子擊敗,坐在一邊運氣療傷,這個時候到底去了哪里,沒有人注意到。因為先前的時候,所有人都被伍樊所說的,要揪出殺害谷梁教主的真兇,最后是依靠投影在墻上的影像,而真相大白的整個過程,深深吸引住了。
他什么時候溜走,竟沒有人察覺。
“平教主是吧,你們重陽殿的舒長老乃是吸血鬼族的臥底,她挾持令郎和隨同來的重陽殿同仁,往東南方向去了。”伍樊抱拳作揖,朗聲道。
調(diào)出了歷史影像,伍樊立即就已知曉,舒長老和平東燕不見蹤影,是什么緣故,他們往哪邊跑了,也一清二楚。
“你又是誰?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平教主極度不滿地喝道。
“平教主,這位是剛剛出任三清學(xué)院院長的龐督軍,我們教主被人謀害過世,他生前已經(jīng)將谷梁大小姐許配了龐院長,令郎下聘很不是時候,我代表過世的谷梁教主,向重陽殿上下表示歉意。”黃長老語氣平和,意圖盡量將事情平息。
“原來谷梁豪已經(jīng)死了?”平教主大感意外,沉默了半晌,卻又朝伍樊道,“我們舒長老乃是我重陽殿的棟梁,你說他是吸血鬼族的奸細(xì),有什么證據(jù)?本教甚至懷疑,他們已經(jīng)遭受了你們的毒手,生死不明。”
“平教主,這里數(shù)萬人,不見得人人都會說謊吧?!”蕭劍圣本來對重陽殿平教主頗為客氣,聽了他蠻橫無理的話,不由心中有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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