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第一筆大逃殺版權費到賬的日子里,周克漸漸適應了芝大的生活。
十幾天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每天低調地坐地鐵去上課,或者偶爾住在學校宿舍里。
如今的大學本科學制是三年——這同樣是因為教育科技的進步、學習灌輸效率的提高。所以能把大四這種本來就是拿來實習的水分擠掉。
另外,這個時代的讀研基本上都是靠平時成績和學術成果表現,綜合得出一個分數,然后評比保送,幾乎沒有考研筆試。
在三年式的學制下,周克就讀的電子系,大一上學期開的理工科科目,基本上都是公共課:高等數學(高數一學期上完),大學物理。
要大一下學期才會有本專業的課程,比如模擬電子、數字電子。
大二開始,才是各種電子工程領域的實用性課程。
如果按部就班地念下去,周克一年之內都沒資格接觸到那些需要用到高精尖芯片的項目,連打下手的資格都沒有。
那樣就太浪費時間了。
還談什么量產“隱身機盒”?連采購“研發耗材”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他必須抓住一切機會,展示自己的學霸屬性,或者搞出點別的動靜,讓自己提前巴結上電子系某個大佬級別的教授、導師。
高數課才上了半個月,學院里就組織了一次高數水平分班考試——如今這個時代,有不少學生高中就已經開始自學微積分了。所以開學后先教個大致范圍梗概,然后組織一波摸底測試,更利于把學生的水平進度分出快慢來。
周克這種智商200的人,當然是高數直接考滿分了——他當年就受了左雙葉的例子刺激,所以手術前癱瘓在床的那些日子里,就刻苦自學高數,免得被小蘿莉比下去,丟了大男人的臉。
物理課也一樣有分班考試,周克再次滿分,大物PASS。
電子系本屆一共是四個班的新生,近百號人(美國的大學班級比較小,一個班只有20幾個人)。周克這樣的成績,當然是被分到了進度最快的A班,被特許從大一上學期就開始學模電/數電課程。
或許是課程太過于基礎,所以學院并沒有派什么牛逼教授來授課。
教A班模電/數電的,是一個名叫嚴謹的講師,剛留校一年的本校博士,30歲都不到。
滿臉不修邊幅的胡渣子,夏天剪得很短的小平頭。陽光猛烈的日子,還喜歡戴個鴨舌帽遮陽。
一看就是不諳人情世故的技術宅。
周克僅僅上了兩三次課,就仗著提前刻苦預習、上課積極答題、下課積極答疑,給嚴謹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
通過閑聊和偷聽,周克知道嚴謹是跟著學術大牛、班吉爾.楊教授讀的博士。也因為想跟著導師繼續做項目,才選擇了畢業后留校。
班吉爾.楊教授已經年近六旬,是全球知名的微電子專家。早年出身于全球人工智能排名前三的名校、多倫多大學。
但多大只有人工智能和算法等專業方向夠強。其他微電子和硬件層面太弱,很多軟硬結合的頂尖項目不好做。
所以10年前班吉爾教授就從多大跳槽來了芝大,聽說后來蒙扎克總統搞“人格芯片”項目時,班吉爾教授就參與過其中一小部分。
嚴謹正是在班吉爾教授跳槽到芝大之后、讀上他的研究生的。
理論上,周克他們進入了A班,那么到了大三之后,肯定會有一兩門前沿課程,是班吉爾教授親自授課的——美國的頂級大學都有規定,只要還掛著大學教授的名頭,而不是去產業界當研究員。那么,教授就必須親自給本科生上課,至少挑一兩個班,上一門課。
于是,周克就挑唆了A班僅有的兩個女生,跟他一起去找嚴謹課后答題的時候,戲稱對方為“嚴師兄”。
這種拿老師當學長的玩笑,換個古板點兒的人肯定是開不起的。但嚴謹是個單身狗技術宅,所以沒那么講究——另一方面,他也是挺期待帶的女學生把他視為“學長/師兄”而不是“老師”。
畢竟,肯以師妹自居的女生,才好下手么。
于是乎,周克這個居中慫恿的掮客,也順利跟嚴老師稱兄道弟起來。
雖然嚴謹并不知道,那兩個稱呼他為“師兄”的女生,只是因為跟著周克有樣學樣、想跟周克顯得親近一些而已——誰讓周克是44屆電子院最帥的呢。
……
這天,已經是9月20號。
又是下午下課時分,隨著鈴聲響起,A班18個同學,一大半都“轟”地散了。
只剩下孜孜不倦的周克,和兩個想跟周克套近乎的女生、以及另兩個想跟這些女生套近乎的男生,留下來找嚴老師答疑。
“這個信號的模數轉換過程中,之所以沒有采集到神經電流由‘崇拜’變為‘悲傷’的標志信號,是因為芯片的靜態工作電壓設置有問題。
神經側傳遞過來的信號,在衰弱到零點附近時,無法突破死區門限電壓。同時,數字采樣端的頻率和分辨率設置又沒有充分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把這種交越失真識別成噪音、過濾掉了……”
嚴謹拿著周克喂招的題目,回答得津津有味,順帶著吹幾句自己當年跟班吉爾教授做項目時的經驗談,別提多意氣風發了。
似乎那兩個女生看著他并頻頻點頭作醍醐灌頂狀的姿態,都洋溢著對嚴師兄的崇拜。(當然這都是嚴謹的錯覺。)
嚴謹說著說著,才想起一個問題:“周同學,這個是當年‘人格芯片’項目試圖進行初次模數轉換試驗時,犯過的早期錯誤,你案例里用的還是AGI-5975GT芯片。至少十幾年前,工程師們就已經解決這些問題了。后來用的神經電流采樣芯片,比如新的AGI-6085NVI,都可以避免這個問題——你怎么會對這些冷僻知識感興趣的?我記得班吉爾教授的……呃,當我沒說。”
嚴謹之所以有此一問,當然是因為周克剛剛問到的,是一個比較敏感的技術。
雖然并不先進,但絕對屬于國家管控最嚴格的領域。
就像原子彈的技術,1945年就有了,按說五十年甚至七八十年后,隨便一個學過核物理知識的人都懂。但是,這不代表各大國不會管控這種技術的擴散——恰恰相反,防止核技術擴散的努力有多嚴格,地球人都知道。
而在蒙扎克當上總統之后,美國對于任何與“人格芯片”相關的電子技術,管控都是極度嚴格,幾乎和防止核擴散一樣的尺度。
面對嚴老師的疑問,周克回答得很是人畜無害:“呃……我是覺得,您不是剛剛在課上教了我們交越失真和模數轉換么,我想要學以致用,就自學上網查了這方面的技術資料。我覺得這個案例看起來最高大上高精尖,很酷的樣子,就拿這個題目來請教您了……”
他那不好意思的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求顯擺的優等生、被人識破了其裝逼企圖,然后下不了臺階。
嚴謹沒看出破綻,溫和勸說:“行了,跟著班吉爾教授混,你只要有天賦,以后有的是機會進這類項目組。現在還是別好高騖遠鉆研這些敏感東西了。”
“謝謝師兄指點,我希望這一天盡快到來,用微電子技術窺探人腦的奧秘,是我從小就覺得最酷的工作。”周克一臉陽光笑容地答應。
“周同學就是帥!男人認真的樣子最帥了!”班上僅有的兩個女生,花癡地看著他的側顏。
嚴老師收拾了電子講義,又交代了周克幾句,便離開了。
那兩個女生暗暗竊喜,正圍著周克,說道:“周同學,剛才嚴老師講的我們都沒聽懂呢,要不一起去圖書館自習吧~”
可惜,她們的邀約,卻被旁邊男生們一聲低低的驚呼打斷了。
女生們順著聲音往門口看去,立刻自慚形穢起來。
站在門口的,是號稱本屆校花的辛雨真同學、大一年級學生分會的會長。
“咳咳……周同學,有些事情要找你了解一下。”
辛雨真還是第一次來周克的班級堵人,有些不好意思。
事實上,她今天是有正式借口,所以才光明正大找過來的。
否則的話,她最多跟過去十幾天里那樣,趁著晚自習結束、圖書館快閉館的時候,才敢跟周克“偶遇”一下。(之所以能偶遇,是因為她跟周克互相開了‘定位可見’權限,就跟QQ的‘隱身對其可見’性質差不多,自然能隨時隨地‘偶遇’。)
“辛會長,請說。”周克很禮貌地回應,當著同學們的面,不卑不亢。
“不要叫我辛會長!那個……叫‘辛雨真同學’就行了,我們學生會是為同學們服務的,不是來管理大家的~”辛雨真臉色微紅,很端莊地擺了句場面話,然后才說到正事兒:
“是這樣的,你在房地美做了按揭預申請,對吧?現在那邊把申請人資信調查函發到學校來了,希望調取你的在校表現信息——我覺得本著對同學負責的態度,有義務確認一下你的情況,你很急著借錢嗎?如果不方便在這里說的話,你可以到生徒會室來跟我談。”
周克也知道,放貸公司肯定要全面了解貸款人品行、做好風控。既然無論如何都有這一遭,資信調查函落到辛雨真手上,反而方便了些。
他借故擺脫了那兩個同班丑女的糾纏:“那個,你們看,我還有正事兒——抱歉,不能跟你們自習了。”
周克說著,跟在辛雨真背后走了。
辛雨真走在前面,步態端莊圣潔,頭都不偏一下,根本不看身后的周克。
只是她自己也沒意識到,她的耳朵已經進入了一種非常靈敏的狀態,周克的每一步腳步聲,她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且不由自主就會跟著那節奏調整自己的速度,保持若即若離。
“麻蛋!借助職權釣帥哥!真不要臉!”白人丑女甲乙看著辛雨真妖嬈的背影,暗暗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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