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得知圖爾格去世的訊息,頓時暴跳如雷,圖爾格是鑲黃旗的人,并非他的親信,但圖爾格是大清的議政大臣,這次出使蒙古各部,代表大清的臉面。
何況圖爾格還是他派出去的。
更讓多爾袞憤怒的是,坊間傳聞,圖爾格并非天卒,而是在蘇尼特右旗落募兵的時候,受到旗主滕吉思的冷遇,以致悲憤而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次圖爾格出使蒙古各部,未能按時完成募兵、重新組建蒙古八旗的任務,實際上蒙古各部已經出現了離心傾向。
大清尚未衰弱,蒙古人就生出異心了。
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
圖爾格是否悲憤而死,已經不重要了。
多爾袞只需要這個理由。
蘇尼特右旗不過是千人的小部落,就敢藐視大清,如果不是滕吉思推三阻四,圖爾格也不會在蘇尼特右旗待得過長,最終亡命于蘇尼特右旗。
坊間傳聞,給了大清機會,多爾袞必須使用雷霆手段,目的是殺雞儆猴!
征伐蘇尼特右旗,由誰統兵呢?
兩白旗從寧遠回來,已經大傷元氣,至今尚未恢復;兩黃旗屬于皇上,順治不過是九歲的孩童;兩紅旗屬于代善,他已經老到連褲子都提不動了。
只剩下兩藍旗。
鑲藍旗濟爾哈朗,正藍旗豪格……
多爾袞忽地心中一動。
崇德六年(公元1641年),他過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各位王公大臣前來拜壽,當時豪格是帶著側福晉杜勒瑪一同來的……杜勒瑪現在已經是豪格的大福晉了!
多爾袞唇角含笑,杜勒瑪不僅是豪格的大福晉,也是他的大福晉蘇和巴拉的親妹妹,比蘇和巴拉更年輕,更貌美,尤其那雙水波般會說話的雙目,勾魂奪魄!
他與蘇和巴拉情深義重,也深愛著蘇和巴拉,但這不妨礙他在外面打打野草、賞賞野花!
蘇和巴拉有蘇和巴拉的情致,別人有別人的豐韻,就像布木布泰,就像杜勒瑪……
家花從來不如野花,野花更有韻味!
滿人的血液中,從來不缺少掠奪,對女人尤其如此。
他貴為攝政王,府中多幾個女人,在外面睡幾個女人,誰敢說半個“不”字?
可是杜勒瑪身份不同,她是豪格的大福晉……
多爾袞雖然對杜勒瑪一見鐘情,并因此對豪格生出厭惡,但這些年來,他不敢生出追逐的念頭,如果不是今日想到豪格,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杜勒瑪。
他只是拼命壓制自己,實際上杜勒瑪一直藏在他的心中,沒有淡忘,只有更深、更真!
酒是越陳越香,人是得不到的最好!
連皇太極的女人布木布泰都得到了,何況一個杜勒瑪……
多爾袞發現,皇太極已經死了,他已經是攝政王,另外一個攝政王濟爾哈朗,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順治小皇帝不過是九歲的孩童,他手中的玩物,他的頭上,只有一片天!
沒有皇上的身份,卻有著皇上的皇上的權力、威望。
多爾袞欲念霎時膨脹起來,身子跟著有了反應,他起身走了兩步,稍稍轉移了注意力,幸好書房內沒有奴仆包衣。
他只用了一杯茶的時間,就決定讓豪格出征蘇尼特右旗:送豪格一份軍功,也能便宜自己!
豪格自從爭奪皇位失敗,知道多爾袞盯著他,一直小心翼翼,唯恐被多爾袞抓住把柄,他心中明白,因為他的緣故,多爾袞未能執掌大清,這根刺永遠不可能拔除,就像他自己的心中一樣。
因為濟爾哈朗無能,多爾袞在兩位攝政王中,逐漸變得一家獨大,手握皇權,操控順治,幾乎等同于皇上。
他更加小心翼翼,如果沒有必要,他一般不會出府。
聽說朝廷派他出征蒙古蘇尼特右旗,豪格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總算可以呼吸草原上自由的空氣了,長生天真是有眼哪……
豪格剛剛離開盛京,多爾袞就急不可耐了,不過,大清的朝堂上,他還不能一手遮天,兩黃旗、兩紅旗,還有一個濟爾哈朗和孝莊皇太后……
他決定試試人心!
送走豪格,從城外回來,多爾袞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大清的后宮。
順治帝福臨尚未成年,并沒有納妃,大清的后宮里,都是皇太極遺留的女人。
多爾袞穿過鳳凰樓,大搖大擺地向永福宮走去,一路之上,太監、宮女都表現出敬畏之色,太監叩頭,宮女萬福,都是最高的禮節。
他卻有些不爽。
大清皇宮啥時成了漢人的后宮了?都是皇太極的搞的鬼,學什么漢人的禮節,讀什么漢人的詩書……
蘇茉兒用復雜的眼神將多爾袞迎入永福宮,雖然心中有頗多的忌諱,卻是敢怒不敢言。
布木布泰忽然見到多爾袞,頓時心驚膽戰,“攝政王來此何干?”
多爾袞用目光逼退蘇茉兒,向厚重的木椅上一坐,高聲道:“孝莊皇太后,本王有一個想法……”
布木布泰大驚,大白日的,不會又要來吧……好歹給人家留些臉面!
她雖然胸藏溝壑,但在多爾袞絕對的實力面前,她幾乎無力應對,多爾袞不喜歡她胸藏的溝壑,只是喜歡她的胸部……
多爾袞在布木布泰的臉上一掃,很滿意布木布泰臉上的敬畏之色,就像沿途的太監、宮女那樣,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明白布木布泰心中恐懼的原因。
只要他不稱帝,福臨小皇帝就是安全的,如果撕破臉,她的恐懼極有可能變成現實。
多爾袞改變了主意。
先讓布木布泰完全臣服于自己的身下,然后再說正事。
雖然是大白日,雖然布木布泰萬般不情愿,但為了順治帝,她還是忍了……
多爾袞心滿意足之后,側身看著那具熟悉而散發出韻味的胴#體,胴#體上的紅暈尚未完全褪去,他用手在布木布泰的胸口劃著圈圈,“太后,臣有一個想法……”
“王爺請說!”布木布泰閉著雙目不肯睜開,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擔心,或者剛才的快意尚未完全褪去。
“濟爾哈朗辜負了大家的重托,平日什么也不做,只會在府中玩女人,”多爾袞道:“朝中大事小事,都壓在本王一個人的肩上!”
“漢人有句話說,能者多勞嘛,”布木布泰的聲音非常膩歪,緩緩將雙目睜開一條縫,發現多爾袞正盯著她看,慌忙閉了,心跳驟然加速,“攝政王既會沖鋒陷陣,又能運籌帷幄……皇上年幼,大清的擔子,皇叔可要擔起來!”
“太后說得不錯!”多爾袞暗喜,道:“可是濟爾哈朗還擔著第一攝政王的頭銜,有些事情,本王做起來,似乎名不正言不順……”
名正言順?你做的啥事名正言順了?像今日,大白日的將我拖到床上,就名正言順了嗎?若是皇上、朝臣門知道……
布木布泰心中充滿鄙視!
但卻不能不虛與委蛇,“攝政王的意思……要怎樣才能名正言順?這可是議政王大臣會議定下了,哀家也無法更改!”
“剛才太后也說了,本王畢竟是嫡親皇叔,”多爾袞的心中略略有些不安,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小看了睡在身邊的這個女人,“只要皇上敕封本王為‘皇叔父攝政王’,與濟爾哈朗的身份有些分別,一切也就名正言順了!”
布木布泰猛地睜開雙目,她沒有回避多爾袞的目光。
目光中還是那個自信而又充滿野心的多爾袞,不錯,他需要的是權力,更大的權力!
如果多爾袞的權勢過大,逐漸掌控朝政,將來皇上成年了,他肯還政于皇上嗎?
自己已經不年輕了,今日還能用身子吊著他,隨著時間的推移,將來年老色衰,到時候何人才能制約他?
不行,絕對不行!
權臣的欲望,從來都是沒有止境的,今日若是滿足了多爾袞,那是在縱容他,將來必會生出事端,拼著得罪多爾袞,受到他的懲罰,也不能讓他得逞!
為了福臨,一切苦難都是值得的!
布木布泰的臉上忽地顯出一絲冷意,“攝政王已是位極人臣,何必再進一步?這是議政王大臣會議決定的事,哀家一介女流,豈能壞了朝廷的法度?”
“太后還記得,與皇上一月只能見面一次的事嗎?”多爾袞嘿嘿一笑,“太后莫要推脫,臣親自讓三院之人擬旨,太后只要輕輕抬抬手,蓋上玉璽即可……”
布木布泰大驚,多爾袞這是要逼宮了!
今日要是不答應,他極有可能硬來,就像白日將自己拖上床一樣,一旦當眾撕破臉面,究竟有多少王公大臣堅定地站在皇上的一邊……她的心中不寒而栗,這些日子的算計,終究被多爾袞的兩白旗打得落花流水……
她慌忙換了臉色,笑盈盈地道:“攝政王也是為皇上分憂,哀家思索,皇上也是愿意的,畢竟是自家人,總好過將政務交給外人!”
“本王就知道,太后是信任本王的,本王絕不會辜負皇上!”多爾袞用手指挑起布木布泰的下巴,淡淡一笑,“放心,本王也不會負了太后!”
布木布泰欲哭無淚。
他已經掌控了朝政,一個“皇叔父攝政王”并不能代表什么,但他如此肆無忌憚地踐踏皇權,踐踏她的肉#體,讓她心中生出恐懼……
多爾袞在布木布泰的臉蛋上拍拍,然后披衣下床,臨走時又彎腰在布木布泰的額頭上親了口,“本王會等待太后傳來喜訊!”
布木布泰如墜深淵,等多爾袞離開了永福宮,方才喃喃地念道:“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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