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趁著早膳的時間,讓小太監王廉去傳漢清部長王安平。
王安平匆匆來到乾清宮,李自成已經在東暖閣的內書房等待了,他慌忙行了大禮,“臣王安平叩見皇上”
“免禮平身”李自成伸手一指,讓王安平在對面落坐,“安平,漢清部的人,調整部署了嗎?”
“回皇上,臣一直在調整,”王安平接過何小米奉上的茶水,“北方司的人,逐漸撤離了遼寧、興安、安東,除了進入漠北,便是向北方移動,不過”
“安平的意思,北方太過寒冷?”
“皇上圣明,”王安平忙道:“臣當初招募人手的時候,并沒有考慮到極北嚴寒之地,臣擔心,兄弟們很難適應嚴寒,所以,向北推進的速度很慢,此時剛剛進入黑龍江流域”
李自成點點頭,漢清部北方司的人,基本上來自關內,向極北之地部署,嚴寒的確是一道難題,不過,東北的北方,并沒有強大的政權,亦不是華夏軍事上的重點,“多向當地的土著學習御寒之法”
“多謝皇上教誨,”王安平道:“此外,臣讓部分兄弟們滯留在黑龍江沿岸,只要他們適應了嚴寒,明年開春,就可以向北方行進。”
“推進的速度可以慢些,但一定要趕在拓北團的前面,為拓北團提供當地的訊息,”李自成話鋒一轉,道:“西方呢?”
“西方司的兄弟,早就進入河西都督府,在當地牧民的協助下,向西北方向行進,”王安平道:“因為不知道天命軍下一步的發現方向,漠北、瓦剌各部,都有兄弟前去探路。”
“探路?好”李自成忙道:“大漢遠征漠北,有一路大軍,便是從大漠以西、河西都督府的西北方向進入漠北,將漠北的通道找出來,繪制成圖”
王安平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心思,“臣遵旨”
“南方呢?”李自成笑道:“漢人向南方滲透,應該容易得多吧?”
“皇上說得是,南方各邦國,都有漢人定居,只要有銀子,兄弟們很容易在當地扎下根來。”
李自成點頭,“將云南以南各國的信息,整理出來,越詳細越好。”
“臣遵旨”
“安平,不用太過生分,朕是華夏的皇帝,也視你們這些早年的同袍為兄弟,”李自成親手為王安平續了茶水,“安平,琉球的情形如何?”
“臣多謝皇上”王安平接過茶水,眼中精光一閃,“皇上,薩摩藩的確在琉球的王宮駐扎了五十名武士,連尚賢王晚上行房,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那我們的人,能接觸到尚賢王嗎?”
“很難,臣讓兄弟們試著接觸尚賢王,只成功過一次,還是在漢臣的協助下”
“薩摩藩的武士,知道我們的人進入琉球嗎?”
“應該不知道,我們很難與尚賢王接觸,就是為了避開薩摩藩的武士。”
李自成微微頷首,沉思片刻,道:“琉球王宮,我們有多少人,有把握殲滅薩摩藩的武士嗎?”
“我們只有七八人進入王宮,”王安平道:“不過,如果與琉球的軍士配合,應該可以解救尚賢王”
李自成思索片刻,道:“薩摩藩的情形如何?”
“回皇上,薩摩藩是日本一個比較強大的藩臣,連德川家光都不敢等閑視之,據兄弟們匯報,薩摩藩藩主島津光久,大約有一萬士兵,如果招募,至少還可以增加五千士兵。”
才一萬五千?李自成心中冷笑,在華夏的眼皮底下,竟敢不老實,不過,如果不是薩摩藩作怪,琉球王尚賢恐怕不會主動歸順華夏
應該感謝薩摩藩才是
他的心中,馬上就想到北海艦隊,“安平,知道薩摩藩的確切位置嗎?”
“兄弟們恰好弄到了一份薩摩藩的地圖,”王安平從懷中抽出一份地圖,展開放在御案上,“皇上請看,薩摩藩在九州島最南部,以前曾經飼養過爪哇鹿,所以也稱為鹿兒島”
李自成起身一看,在鹿兒島的南部,除了兩個大島,還有一系列的小島,如項鏈一般連成一串,心中馬上想到后世的第一島鏈,“安平,這些都是薩摩藩的屬島嗎?”
“鹿兒島南部所有的島嶼,都是屬于薩摩藩,”王安平道:“西南端的屋久島、南端的種子島,分別屬于屋久氏、種子氏,但他們都是薩摩藩的屬臣。”
“這兩個島上,都有人常駐嗎?”
“有,屋久氏、種子氏和他們的家人,就是常駐島上,”王安平用手指著二島,“屋久島距離九州島南部的鹿兒島,不過二百五十里,種子島更近,距離鹿兒島不足百里,”他的手指一路向下,“再南面便是奄美島,原本屬于琉球國,現在被迫割讓薩摩藩。”
李自成思索片刻,心中已有計較,屋久島、種子島、奄美島原本屬于誰,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華夏北海艦隊來了,那就屬于華夏,島的面積不小,又有常住人口,做為北海艦隊的基地倒是不錯,既可以就近監督薩摩藩,又可以和耽羅島上的基地連成一片
東海、黃海都是不凍的海域,現在還可以進兵,既要殲滅琉球國內的薩摩藩武士,又要出動軍艦威脅薩摩藩,哪怕發生海戰,也要將屋久島、種子島、奄美島及附近的島嶼爭奪過來
李自成留下王安平獻上的地圖,發現圖上并沒有標注耽羅島的位置,便用紅筆將耽羅島的大致位置標注了。
原圖留存,然后復制一份,連同一份親筆長信,著人立即送往北海艦隊。
按照李自成的性子,現在就要召見琉球的使者,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召見外交部長南居益、外交部亞洲司司長馬紹愉。
馬紹愉是他早就內定的人選,即將趕赴遼寧省,做為副使,協助秦大年與朝鮮方面進行溝通。
這是華夏第一次向外派出正式的使者,協議的內容早已定下了,這次出使,主要是落實兩國已經達成的協議,兼協調兩軍共同戰斗,盡早殲滅平壤城內的韃子,然后接受平安、咸鏡兩道,以及根據協議接受第一批兩百萬石的糧食。
李自成特別告訴馬紹愉,華夏的利益高于一切,協議中的利益一分不能少,必要的時候,還要爭取新的的利益。
他還讓馬紹愉轉告朝鮮方面,華夏的海軍已經探明,日本薩摩藩的確有軍事行動的跡象,所以華夏的北海艦隊,已經集中于耽羅島一線,隨時準備迎接來犯之敵。
不過,平壤的韃子被全殲之前,華夏的海軍不會主動出擊。
李自成召見南居益,主要是讓他明白,在外交事務中,華夏的實際利益才是第一位的,虛名可有可無,絕對不能為了虛名而丟失實際的利益
他給南居益的任務,便是查閱漠北、瓦剌蒙古的歷史和現狀,以及從河西都督府通往漠北的道路。
大明時代,征伐蒙元的時候,通常都是從東路出擊,走的是大興安嶺西麓,但大漠以西,一定有通往漠北的道路。
當年漢軍曾經走過,一千五百年之后,道路或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總好過兩眼一抹黑,再說,蒙元入主中原的時候,難道他們沒有踩出通往漠北的道路?
南居益、馬紹愉兩人告辭離開,差不多是午膳時間了,李自成起身活動了一番,羅秀娟在羅玲的陪同下來到東暖閣,“奴婢見過皇上”
李自成招招手,讓兩人過去,雙手分別搭在兩人的香肩上,用力嗅了一口空氣中的余香,“娟兒、玲兒,乾清宮中住得習慣嗎?”
“還好吧”羅秀娟趁勢將腦袋靠在李自成的半個肩膀上,微微閉起雙目,“只是只是不能出宮,感覺有些郁悶”
“嗯?娟兒在沈陽清寧宮的時候,日子是怎么過的?”
“清寧宮?”羅秀娟小聲地道:“奴婢在清寧宮中,經常可以出宮騎馬”
“哈哈,”李自成大笑,“乾清宮中都是漢人,規矩可是多了許多,再說,娟兒那時是八公主,今日在乾清宮,已經是朕的妃子,身份不同了”
“奴婢明白,”羅秀娟臉色微紅,“皇上,奴婢可以去看看額娘嗎?”
“當然可以,”李自成馬上就想到,這是乾清宮,不同于民間,規矩有很多,遂道:“朕明日知會皇后,讓她著宮人帶你去慈寧宮看看”
“奴婢多謝皇上”
“娟兒、玲兒,朕剛剛回京,朝中有許多大事等著朕去處置,雖然在乾清宮居多,卻是沒時間陪著你們,”李自成在兩人的額頭上分別啄了一口,心中倒有兩份愧疚,“等到朝中的事情處理完畢,朕會抽出時間好好陪陪你們。”
羅秀娟輕輕搖頭,“皇上亦國事為重,不用擔心奴婢,奴婢很好,除了玲兒,還有宮女照應著。”
“也好,”李自成道:“乾清宮中還有不少姐姐,娟兒漢話說得不錯,可以和她們學學詩詞、樂器,娟兒、玲兒,這里以后就是你們的家了,要想看望孝端太后,也是近得很。”
“嗯”
李自成知道,羅秀娟、羅玲剛剛歸化為漢人,與李香君、柳如是不熟,午膳的時候,特意叫上竇美儀、李香君、柳如是、周清柔、李雅她們,一頓飯過去,她們也變得熟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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