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nèi)有五名荷蘭士兵,他們也是守城的士兵,因為天冷,便留下兩人在城頭上巡視,其余的士兵去了暖和的小屋內(nèi)睡覺,他們壓根就不會想到,有人從城內(nèi)偷襲。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聽到槍聲,隨后又是一聲慘叫,便有士兵警醒,“不好,有人偷襲”
士兵們都是一躍而起,雖然隸屬于東印度公司,但他們都是專職士兵,警惕性很高。
點亮燈燭后,五名士兵快速穿戴完畢,又將火槍裝填了子彈,卻是沒有急著開門,外面情形不明,他們非常小心。
為首的頭領(lǐng)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辨別了一會,門外除了呼呼的風聲,什么也聽不到,他皺了眉頭,“難道剛才聽錯了?”
“大人,還是先看看吧,萬一……”
頭領(lǐng)用食指向前一點,兩名士兵抽下門閂,另外兩名士兵猛地沖出去,兩支火槍已經(jīng)指向正前方。
風緊一陣松一陣,除了風聲,什么也沒有。
頭領(lǐng)帶著剩余的兩名士兵緩緩走出小屋,五支火槍指向不同的方向,他沖著城頭的方向喊了一聲,“瓊斯,有情況嗎?”
“砰,砰,砰……”
黑衣人的槍口,借助淡淡的亮光,槍口早就對準了小屋的門口,首領(lǐng)原本還想等等,看看小屋內(nèi)究竟有多少荷蘭士兵,但荷蘭人沖著城頭喊了一聲,估計是和城頭上的守軍聯(lián)絡(luò),這才下達了開槍的命令。
八顆子彈,都是瞄準了荷蘭人的胸口,因為角度問題,只有四人中彈,慘叫之聲不絕,甚至沒有受傷的那名士兵,也是嚇得大叫。
黑衣人首領(lǐng)親眼看到有四名荷蘭人倒下,但最后一名士兵的槍口,已經(jīng)指向這邊,不覺皺了眉頭。
他們手中用的是荷蘭人的火槍,與華夏的步槍一樣,都是單發(fā),這時候再裝填子彈已經(jīng)來不及了,身上又沒有鎧甲防護,如果這個時候沖上去,必然會有人中槍。
黑衣人首領(lǐng)正要分兵去打開城門,忽聽得“砰”的一聲,原來那荷蘭士兵驚慌之下,隨意向黑影子中開了槍。
沒有子彈了
黑衣人首領(lǐng)覺得機不可失,忙大喝一聲:“殺過去”
身邊的七名黑衣人棄了火槍,拔出靴子里的短刀,紛紛向小屋的門口撲去,一陣亂刀,不僅那名荷蘭士兵,連傷兵都殺了。
黑衣人首領(lǐng)一面讓人釋放焰火,一面低聲喝道:“快,打開城門”
除了留下一人在釋放焰火,其余的七人,都是奔西城門而去,解開鉸鏈,先是合力放下吊橋,然后打開厚重的城門。
西城頭上,一支藍色的焰火直沖天際,在空中炸出一朵絢麗的花朵,瞬息就消失在夜空里。
西海艦隊陸戰(zhàn)軍第一營第一團團長鳳鳴來看到焰火,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得手了,他們得手了,快,入城”
“團長小心,城內(nèi)情況不明,又是天黑……”
“放屁”鳳鳴來站起身,在有些發(fā)麻的大腿上揉了揉,“如果他們失手,還會有焰火
嗎?荷蘭人也有這樣的焰火?不會這么巧吧?快,入城,一旦驚動城內(nèi)的荷蘭人,他們幾個肯定頂不住”
“是,入城”
鳳鳴來親自打頭,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西城門,黑衣人站立兩排,在城門內(nèi)接應(yīng),一個個躬身道:“團座”
“你們辛苦了”鳳鳴來拍拍黑衣人首領(lǐng)的膀子,“傷亡如何?”
“回團長,有兩名兄弟沒有及時趕到城頭,不知道……”
鳳鳴來微皺眉頭,“我會去找他們,”頓了一頓,又道:“怎么樣,驚動荷蘭人了嗎?”
黑衣人首領(lǐng)躬身道:“回團長,槍聲或許驚動了荷蘭人,不過,荷蘭人暫時沒有動靜……”
鳳鳴來點點頭,“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城內(nèi)的荷蘭人就交給我吧”
“團座,我們不累,我們要找回失蹤的兄弟……”
“執(zhí)行命令”
“是”
話音剛落,黑暗中便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嘰里呱啦的呼喊聲,鳳鳴來親自抓過一支填裝了子彈的步槍,大聲喝道:“兄弟們,荷蘭人來了,列隊應(yīng)戰(zhàn)”
“是”
陸戰(zhàn)軍的軍士,迅速在西城門內(nèi)列出三排的戰(zhàn)斗陣型,隊列不是直線,而是一段弧線,護衛(wèi)著后方的城門。
鳳鳴來知道,荷蘭人也是列裝火槍,只是不知道這種火槍的射程,他不敢大意,度量著荷蘭人進入四百步的距離,便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砰,砰,砰……”
微弱的火光之下,荷蘭人的淡紅色軍服清晰可見,四百步的距離,西寧步槍的準頭不會太高,加上又是夜晚,傷亡的荷蘭人不算太多,但傷兵的哭叫聲卻是非常瘆人。
荷蘭士兵大驚,沒想到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對面的火槍還能傷人,在長官亞當斯的指揮下,士兵們迅速散開,紛紛躲在土墻、樹木的背后,隊伍一時大亂。
鳳鳴來讓軍士們改齊射為點射,步槍的準頭雖然不會太高,但總能射殺幾名荷蘭人,再說,只要步槍保持發(fā)射,荷蘭人就不敢靠近,就會一直被動挨打,消耗下去,他們遲早會撐不住,要么撤退,要么被殲滅。
果然,對面?zhèn)鱽砹撕商m人的聲音,不像是怒罵,明顯是喊話。
隨軍翻譯忙道:“團座,荷蘭人責問,我們是誰,為何偷襲麻六甲城”
鳳鳴來冷笑著道:“想要知道我們是誰,立即放下武器投降,我們優(yōu)待戰(zhàn)俘,除此之外,只有戰(zhàn)場上見真章了”
翻譯依言傳話,不一會兒,對面?zhèn)鱽砗商m人的聲音,“你們究竟是誰,如果不繳械投降,一會就要開炮了”
鳳鳴來干脆放棄搭話,卻讓兩側(cè)的士兵,緩緩推進,向荷蘭人包抄過去。
亞當斯得不到回應(yīng),只得胡亂開槍還擊,可惜,他們的火槍射程不夠,也就給自己壯壯膽。
麻六甲城內(nèi)的總督范達姆被驚動了,他帶著護衛(wèi)循著槍聲趕到西城,問明情況,頓時大驚失色,敵軍已經(jīng)攻破了西城門,他卻連敵人是誰
都不知道
借著火槍射擊時發(fā)出的淡淡火光,范達姆親眼看到,荷蘭士兵不斷倒在血泊中……他的心在滴血,傷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但都是身邊的荷蘭人發(fā)出的,對面為何沒有慘叫聲?
東印度公司的火槍一向是制敵的重要火器,對面不可能沒有沒有傷兵,究竟怎么回事?
范達姆將守將亞當斯招過來,“為何對面沒有慘叫聲?”
“這……”亞當斯支支吾吾,“或許對面沒有傷兵……”他剛才親眼看到,四百步外,對面就開槍了,己方還有不少士兵中彈。
“沒有傷兵?”
“總督大人,對面的火槍,射程比我們遠,射速似乎也快……”
“什么?”范達姆大驚,因為發(fā)怒,他的身子微微發(fā)抖,“對面是什么人?不可能是海盜,海盜不會有如此先進的火槍……”
“總督大人,屬下也認為,對面不是海盜,而是某國的正規(guī)軍,不過,如此射程的火槍,屬下實在不知道……”
“喊過話了嗎?”
“喊過了,對方不應(yīng),對方只是讓我們放下武器投降……”亞當斯小心地道:“對方來來回回只有這一句話,總督大人,怎么辦?”
范達姆的耳邊,除了子彈的呼嘯聲,便是東印度公司傷兵的慘叫聲,這些都是東印度公司的私兵,從招募到操訓,以及平日的糧餉,都是東印度公司支付,士兵出現(xiàn)傷亡,還要向他們的家人支付撫恤金……
怎么辦?
向?qū)γ娌幻魃矸莸娜送督担哆_姆實在不甘心,但就這樣耗下去,傷亡就承受不起,撤軍也不能解決問題,敵軍既然入城,一定會銜尾追擊,麻六甲城就這么大,又能撤至何處?
難道撤出城外,將麻六甲城拱手讓給敵人?
范達姆打個冷戰(zhàn),麻六甲城控制這麻六甲水道,每年給東印度公司帶來數(shù)不清的賦稅,一旦撤出麻六甲城,港口定然不保……如果將水道拱手讓給他人,自己就是東印度公司的罪人……
再說了,城外情況不明,誰知道城外有沒有伏兵?
情急之下,范達姆忽地有了主意,“亞當斯,據(jù)你估計,對面的敵人是誰?”
“西班牙和葡萄牙,屬下都熟悉,他們絕對沒有這種火槍,”亞當斯道:“便是英格蘭,也不可能造出這種火槍……”
范達姆喃喃地道:“不是歐羅巴人,難道是東方人?”
“屬下也懷疑是東方人,”亞當斯道:“東方諸國中,只有華夏有可能生產(chǎn)出這種火槍……”
“華夏?”范達姆恍然大悟,“一定是華夏”他從身邊的職員中找出一名會說漢話的人,讓他向?qū)γ婧霸挘骸澳銈兛墒侨A夏人?”
鳳鳴來聽到對面?zhèn)鬟^來的漢話,不覺吃了一驚,難道荷蘭人已經(jīng)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他思索片刻,決定不予理睬,同時讓翻譯用荷語向?qū)γ婧霸挘骸拔覀円呀?jīng)占據(jù)了麻六甲城,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人員,如果執(zhí)迷不悟,我會堅決殲滅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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