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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午飯的時候，李自成是回家吃的，孫夢潔、陳秋蝶、宋玉蓮三人聽說李自成又要遠行，不僅大為擔心和失望，但李自成現(xiàn)在掌控著西寧，讓他像普通人那樣每天圍在自己的身邊，實際上根本不可能。</p>
這一頓飯，吃得毫無滋味，李自成惱了，馬撇的，這次是去視察，又不是打仗，有什么好擔心的，“你們這是咋了？老子本來就是武官，是不是想看看老子夠不夠威武？”</p>
宋玉蓮嚇了一跳，她雖然有過三人行的經(jīng)歷，但四人行從未試過，陳秋蝶是她女兒，自小便生活在一起，孫夢潔雖然進了李家的門，每天一起吃飯，但畢竟有些生分，以李自成的性子，說不得真要在白天試試四人行，忙陪著笑臉道：“大人莫要生氣，我們不是擔心大人的安危嗎？大人的安危，不僅關(guān)系著這個家庭，更關(guān)系著整個西寧。”</p>
李自成露出大白牙，笑道：“還是蓮兒會說話，這次就繞過你們了，不過，等我從碾伯所回來，再慢慢收拾你們�！�</p>
三人頓時一臉黑線，最后還是孫夢潔道：“先生，學生……學生可是有了……實在……”她也知道李自成三人行的事，但要四人行，她實在有些不習慣。</p>
“奧，正要和你說這個問題，”李自成擔心孫夢潔有了身孕，平時難以照顧自己，便對宋玉蓮道：“蓮兒，潔兒身子有些不便，你是過來人，這些日子，要多照顧他！”</p>
“是，大人！”宋玉蓮忙點頭答應(yīng)。</p>
“大人，宋姐，”孫夢潔卻是輕蹙眉頭，道：“我知道你們是一片好意，但我想……我想看看爹娘，不如讓我回去住幾天！”</p>
如果孫夢潔回到爹娘身邊，自然會得到最好的照料，孫家掌管著西湟酒家，條件更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里，李自成想了想，也就答應(yīng)了，“這樣也好，下午我讓孫林送你回去，等我回來的時候，再將你接回家！”</p>
送走孫夢潔，后衙頓時就成了李自成的天下，從半下午開始，李自成強行將宋玉蓮與陳秋蝶推倒炕上，直忙到天黑。</p>
宋玉蓮見天已經(jīng)黑下來，道：“大人，婢子要做飯去了！”</p>
李自成方才放了她，“你先去做飯，蝶兒留下，晚飯好了再來叫我們�！�</p>
宋玉蓮起身穿了衣服，離開房間，陳秋蝶哀求道：“大人，咱們休息會，晚上……晚上再……好不好？”</p>
李自成哈哈一笑，大手從陳秋蝶的胸前滑過，“晚上你還想呀？來，晚飯前先解決了你，晚上再解決你娘……哎，蝶兒，你的棉桃，好像大了不少……”</p>
將宋玉蓮母女喂飽后，李自成一早就帶著親兵，去往碾伯所，百余里的路程，騎兵一日便可到達，天擦黑之前，便已趕到碾伯所，劉云水接到訊息，早已迎出城外，翻身便拜。</p>
“大人來得真快，沒想道今兒就到了！”</p>
“云水不用多禮，起來回話，”李自成躍下戰(zhàn)馬，將馬韁丟給親兵，“還不是你的發(fā)現(xiàn)吸引了我，怎么樣，究竟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大人，”劉云水的雙目頓時放光，四下看了看，方道：“我在接管三川營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處地形�！�</p>
李自成笑道：“云水是軍人，會觀測地形倒不意外，但能將地形與農(nóng)耕聯(lián)系起來，可喜可賀，說說看，究竟是什么樣的地形�！�</p>
“大人，在河口附近，幾乎一馬平川，此地水源又是豐富，應(yīng)該是農(nóng)耕的理想之所�！�</p>
“奧，既然是理想的農(nóng)耕之所，原先沒有百姓耕作嗎？”</p>
“大人，原先都是軍屯，耕作的都是士兵的家屬，但人數(shù)不多，大量的土地都是荒蕪的，若是要加強農(nóng)耕，需要增加百姓的人數(shù)�！�</p>
李自成還有著疑慮，就是后世的時候，此處并沒有出現(xiàn)特大型城市，人口并沒有集中起來，而人口沒有集中，歸根到底，那是當?shù)責o法養(yǎng)育大量的人口，但劉云水說，此處已經(jīng)有了耕作，那應(yīng)該是適合農(nóng)耕。</p>
究竟什么原因，使此處的人口沒有集中到一定的程度？難道是戰(zhàn)爭？但中央之國，數(shù)百年后，何處沒有戰(zhàn)爭？越是人口集中的地方，戰(zhàn)爭越是頻繁，也沒見人口因為戰(zhàn)爭的原因，出現(xiàn)了異常分布。</p>
“云水，今日已晚，明日我親自去看看，再向附近的百姓打聽打聽。”</p>
“是，大人，屬下一切都聽大人的。”</p>
“碾伯所怎么樣，還算平穩(wěn)嗎？”李自成此番前來，順帶著也要將碾伯所，也就是新設(shè)立的樂都縣視察一遍，在李自成的心目中，這里已經(jīng)是樂都縣，但對外界，甚至是當?shù)氐陌傩諄碚f，依然是碾伯所。</p>
“大人放心，屬下依照西寧的體制，將軍官與鎮(zhèn)守太監(jiān)控制起來，”劉云水好不掩飾得意之情，“他們家中的侍從，都有士兵參與，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監(jiān)視之下，如果他們乖巧點，按照我們的意思行事，自有妻妾暖著炕頭，萬一有三心二意，就等著為朝廷盡忠吧！”</p>
李自成微微點頭，“云水，碾伯所乃新收復(fù)之地，監(jiān)視嚴密些，也不為過，但逐漸放松些，人呀，要是長期處在這種環(huán)境中，連夫妻歡好都有人盯著，不被逼瘋才怪！”</p>
“大人說的是，屬下會逐漸放松對他們的監(jiān)視，只要他們表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p>
“兄弟們怎么樣？新元都未能回家，可有什么怨言？”</p>
“大人放心，兄弟們生活得很好，除夕晚上，屬下給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一個個吃得滿嘴流油�！�</p>
“嗯，云水有心了，”李自成頓了頓，又道：“吃得好當然重要，關(guān)鍵還是士兵的心情，訓練之余，要多關(guān)心士兵們，你將他們真正當兄弟了，他們才會成為你的兄弟�！�</p>
“是，大人，屬下受教了，”劉云水猶豫片刻，終是道：“大人，屬下……屬下在碾伯所設(shè)立了一個水果樓，兄弟們……特別是來自甘州的兄弟們，思鄉(xiāng)之情也是淡了許多……”</p>
“水果樓？”李自成一瞪眼，“你倒學會這個了，里面的人是哪兒來的？”</p>
劉云水嚇得跪倒在地，“大人，屬下絕對沒有擾民，水果樓的人，乃是突襲碾伯所時，一名被殺的軍官的眷屬，人數(shù)也不多，現(xiàn)在只有六人。”</p>
李自成微微皺起眉頭，“真的只有六人？若是設(shè)立水果樓，為何不行匯報？若是讓我查出你逼良為娼，你就等著去水樓當大茶壺吧！”</p>
“屬下絕不敢期滿大人！”劉云水叩頭如搗蔥，用“嘣嘣”的聲音，來表明他的心跡。</p>
“起來吧，下不為例，”李自成悠悠道：“我們走上這條路，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過上好日子嗎？如果是這樣，那和陜西的盜賊有什么區(qū)別？”</p>
“區(qū)別？”劉云水心道，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盜賊嗎？與陜西盜賊唯一的區(qū)別，便是他們在陜西，而我們在西寧。</p>
“云水，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李自成悠悠嘆口氣，“走，我們?nèi)氤窃僬f！”</p>
“是，大人！”劉云水忙屁顛屁顛地給李自成引路，一直將李自成引入碾伯所的大廳。</p>
早有劉云水的親兵給李自成奉上茶水。</p>
“云水，”李自成自顧在主位就坐，“也許你認為，我們和陜西的盜賊一樣，其實，這中間的差別大了�！�</p>
“大人？”</p>
“不錯，我們和陜西的盜賊一樣，從朝廷的角度來說，都是反賊，”李自成緊盯住劉云水的雙目，“但我們與陜西盜賊的本質(zhì)區(qū)別，那是對百姓的態(tài)度，從西寧、碾伯所兩地，難道云水沒看出什么嗎？”</p>
“大人，”劉云水霎時醒悟過來，“屬下有些明白了，大人這是保境安民！”</p>
“保境安民？有幾分這種意思，”李自成還算滿意，這劉云水，不僅打仗是把好手，領(lǐng)悟力也是不錯，不枉自己一直重用他，“我們謀反，不僅為了自己能過上好日子，也要讓依附我們的百姓，一同過上好日子，而山西的盜賊，僅僅是為了自己，境內(nèi)的百姓，不但是滋養(yǎng)著她們，也是他們對付朝廷大軍的工具�！�</p>
“大人，屬下受教了！”劉云水的雙目微斂，心潮更是澎湃，大人不是池中之物，這是奔著天下去的，要是……他向李自成拱拱手，“屬下今后，一定按照大人的意思行事。”</p>
“云水，你與我如同兄弟，我才會說上這些話，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為了這個目標，有時候，我們甚至要舍棄眼前的利益，”李自成頓了頓，又道：“如果我們傷害了依附我們的百姓，那以后還有誰會支持我們呢？誰給我們提供兵源？又有誰給我們種植糧食？”</p>
“是，大人，屬下明白�！�</p>
“知道就好，”李自成終于露出笑意，“水果樓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強強百姓的女人入內(nèi)，只要有了一次，經(jīng)過百姓的口口相傳，我們就成了軍紀敗壞的軍隊，那我們苦心訓練的軍隊，在百姓的眼中，也就和朝廷的軍隊，甚至與盜匪差不多了�！�</p>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維護軍人的榮譽，”劉云水起身，雙手抱拳行禮，到：“大人若是反對，屬下立刻解散水果樓�！�</p>
“這個就不用了，”李自成笑道：“這些女人，本來就不是普通的百姓，他們本該隨著家中的男人一道處斬的，廢物利用，也算是為士兵們做些貢獻�！�</p>
“廢物利用？大人說的好！”劉云水的臉上，到此時才綻開笑容。</p>
“云水，本大人餓了，趕緊去準備晚飯，吃過了早點休息，明天，本大人要親自去視察三川交匯之所�！�</p>
“是，大人！”劉云水喚過一名親兵，吩咐立即去準備晚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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