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明時代，沒有廣播、電視、網(wǎng)絡(luò)，孩子難以學到系統(tǒng)的知識，但他們同樣沒有升學的壓力，嫁娶的內(nèi)容，幾乎從稍稍懂事的孩童時代，便能從成人的口中聽到，大人說話、辦事，也不刻意躲避著孩子，娃娃親、指腹為婚更是屢見不鮮，尤其是女童，大戶人家還好些，普通的升斗小民，將女兒留在家中撫養(yǎng)，還要消耗糧食，多半早早嫁人了事。</p>
所以女童們從小便能聽到一些零碎的知識，都是成人有意無意在傳授她們生活上的經(jīng)驗，教她們將來怎樣做一個好女人。</p>
穆思蓉已經(jīng)十四歲了，到了懵懵懂懂的年紀，這樣在一個男人面前掀起衣角，尤其李自成還將是她的男人，如果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p>
她的小臉，“嗵”地一下，紅到脖子根，雙手慌亂地想要抹平上衣，蓋住那根太過鮮艷的紅腰帶，心里直罵著自己：要死，怎么會做出這樣下作的動作？</p>
情急之下，她似乎忘記了高桂英的眼色，也忘記了自己留下來的目的。</p>
李自成來自后世，見慣露臍裝、比基尼，還有只穿半條褲子的車模，哪里能體味穆思蓉的心思？見她的小臉突地發(fā)紅，卻是探出腦袋，向前一看，正好看到穆思蓉扯了衣服的下擺，拼命想要蓋住那根羞人的腰帶，半絲血紅，一閃而沒。</p>
“蓉兒，你這……”</p>
“大人，奴婢……奴婢……”穆思蓉用小手緊緊按住衣角，壓在小腹上，又尋找一遍，確信看不到紅色的腰帶，心下稍定。</p>
李自成這才明白了穆思蓉臉紅的原因，他本是與穆思蓉比鄰而坐，只隔著一個桌角，不過半步之遙，一抬手便抓到她的小手。</p>
他倒沒有看出穆思蓉有獻身的意思，與陳秋蝶當初走投無路不同，穆思蓉乃是富商之女，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并不擔心自己的前途，而且身后尚有穆家這顆大樹支撐著。</p>
但穆思蓉并沒有大小姐的強勢和潑辣勁，這些日子住在李家，李自成發(fā)覺她的性子，婉約的成份多些，與傳說中江南水鄉(xiāng)的妹子，倒有幾分相似。</p>
穆思蓉小手被擒，臉上剛剛有所減弱的紅暈，霎時厚重起來，比腰帶還要嫩些，嬌艷欲滴。</p>
她的小手下意識抽了抽，見抽不脫，也就任由李自成握著，大夫人已經(jīng)示意過，雖然她不明白大夫人為什么這么做，但大夫人的命令，她豈敢違抗？</p>
她遲早是要過門的，大人是個好人，很好相處，但大夫人……如果得罪了大夫人，將來可是有得罪受。</p>
這一瞬間，穆思蓉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p>
不過，大人似乎也不是好人，他為什么緊握自己的手？自己將來會是她女人，但畢竟沒有過門，他怎能如此？</p>
穆思蓉早已垂下腦袋，緊緊壓住上衣的領(lǐng)口，只是偷偷睨了一眼李自成握住她的那只大手，又迅速移開目光，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正火辣辣地發(fā)燙，但大夫人的意思……雖然已經(jīng)做出決定，但在大人面前，她還是像一只受驚的白兔。</p>
李自成的那只大手，看起來孔武有力，手背上泛出道道青筋，迫得她的小手只有乖乖地窩在它的羽翼之下。</p>
李自成數(shù)日來的焦慮，暫時拋之腦后，他將自己的座椅移了移，與穆思蓉并肩而坐，嗅著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幽香，把玩著她軟若無骨的小手，“蓉兒，李家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幾位夫人有沒有欺負你？婢子們有沒有刁難你？若是有，告訴我，我一定去收拾她們！”</p>
穆思蓉心中那個恨呀，早知道大人坐得這么近，就該向蝶兒姐姐要些香水，可現(xiàn)在……她依然低著頭，偷偷瞅了李自成一眼，正好遇上他的目光，頓時驚得跟田螺似的，立馬轉(zhuǎn)過臉，恢復(fù)原先的姿勢，“幾位夫人都很好，對奴婢都極為照顧，婢子們……婢子們也都曉事，從不為難奴婢！”</p>
“哈哈，那就好！”李自成換做左手握住她的小手，右手臂輕擱在她的嫩肩上，用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劃，“蓉兒遲早是要過門的，在我面前，為何如此害羞？放松些，我又不是老虎……哇……大老虎……”</p>
“啊……”穆思蓉頓時嚇了一跳，身子猛地向李自成的身邊一靠，扭頭向后一看，這才發(fā)覺上當了，不由輕嗔道：“大人就會欺負婢子！”</p>
“哈哈，不是欺負，是保護，”李自成挽住穆思蓉的腰，口中道：“就是大老虎來了，那個……你也不用怕，有我呢！”</p>
李自成心道：都說“男人的頭，女人的腰”摸不得，穆思蓉是一張未經(jīng)人事的白紙，我摸摸她的腰，看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手指在她腰間輕輕摩挲起來，隔著兩層衣，他還是能感覺到穆思蓉的腰間微微一顫。</p>
穆思蓉并沒有太多的掙扎，只是輕輕扭動了腰身，但隔著兩把椅子的靠背，李自成不能摟得太緊，只是將手指搭在她的腰眼上。</p>
此時的穆思蓉，內(nèi)心極其糾結(jié)，她一會想到大夫人的眼色，到了現(xiàn)在，那種眼神所蘊含的意思，已是十分明白了，一會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總還沒有過門，一會又想到，自己遲早會是大人的人。</p>
她的腦子逐漸變得混沌起來，模模糊糊的，連她自己也搞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p>
也許什么都不用想，就這么靠在大人的肩頭……她像是醉酒似的，腦袋一歪，靠在李自成的肩頭……</p>
便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接著是何小米的聲音：“大人，來自卡當山的訊息，紅銅冶煉成功了！”</p>
“紅銅？”</p>
李自成條件反射似的放下穆思蓉的小手，他忙站立起來，緊走幾步，拉開門接過何小米手中的訊息。</p>
訊息是用飛鴿傳過來的，只有寥寥數(shù)語，李自成只知道紅石崖終于冶煉出銅了，至于產(chǎn)量如何，訊息上沒有詳說，甚至連銅的品質(zhì)如何，他也一無所知。</p>
不過這樣的訊息，對李自成來說，可謂是雪中送炭，只要能冶煉出銅，那就足夠了，在這個當口，也許這條訊息比穆思蓉更為可口。</p>
上次在卡當山的時候，他就知道，無論是紅銅還是黃銅，都能用作步槍子彈的彈頭，接到這條訊息，這幾日壓在他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p>
李自成難得地將心情溢于言表，“小米，走，去書房！”卻發(fā)現(xiàn)穆思蓉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便遲疑著道：“蓉兒……”</p>
穆思蓉剛剛定了心，聽得李自成的聲音，頓時像一頭受驚的小鹿，忙搖了搖幾乎無骨的小手，“大人先忙，大事要緊！”</p>
李自成停下正要離開的腳步，只是對何小米道：“你先去書房等我，我一會就到！”</p>
“是，大人！”何小米情知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并沒有多言，連門都未進，轉(zhuǎn)過身就跑開了，故意將腳步踩得“咚咚”作響，由近而遠，霎時就沒了蹤跡。</p>
李自成遇上這樣的喜事，身上郁積的煩悶已經(jīng)一掃而空，人也感覺輕快起來，不過穆思蓉這兒，還需要安慰一番，何小米的敲門聲，恐怕將她嚇得不輕，到現(xiàn)在還是傻子似的呆坐在椅子上，一動沒有動。</p>
他走回穆思蓉的身邊，重新拉起她的小手，輕輕拍打著，“蓉兒別怕，小米是我的親兵，不敢胡言亂語的！”</p>
“大人，不要說了！”</p>
穆思蓉的小心臟，隨著何小米的腳步聲逐漸從嗓子眼落回胸腔，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但小臉蛋還是紅撲撲的，猶如剛剛從浴室桑拿過一樣，鮮紅欲滴。</p>
她遲早是大人的人，她不是不肯，而是時候未到，剛才腦子不知道怎么就糊涂了，大人動手動腳的，她一絲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不知道大人會不會……</p>
如果大人想要，她實在是為難了，給了，怕大人看輕她，如果不給，大人要是生氣了傷心了誤會她了，該怎么辦？</p>
如果說何小米剛才的敲門聲，的的確確是驚嚇了她，不如說是給她解了圍，當時腦子暈乎，說不定就做出讓大人輕賤她的事。</p>
現(xiàn)在好了，不是她不肯，而是因為這個何小米，大人要怪，就怪這個何小米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而她，因為何小米的到來，也沒有做出讓大人輕賤的事。</p>
這個何小米，來得正是時候！</p>
不但保住了她的清白，也讓大人怨恨不得。</p>
穆思蓉的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何小米算是她的恩人了，但不知道大人會不會因此而處置他。</p>
“蓉兒，那你自便，我先去處理一些公務(wù)！”李自成俯下身，雙手捧起她的臉蛋，在她的額頭上親了口，方才要出門。</p>
穆思蓉用手背摩挲著李自成親過的地方，見李自成已經(jīng)快要出門了，猛然站起身，輕聲道：“大人，奴婢會一直等著大人！”</p>
李自成停下腳步，回過身子，朝她淡然一笑，道：“我知道，我也在等，等蓉兒長大一點點……”</p>
</p>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