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都督愛民如子，屬下等生出一片敬佩之心，屬下等定不負大都督厚望，讓所有的百姓得以安居樂業！”</p>
“這樣就好，你們辛苦了，”李自成舉起酒盞，向三人示意，待四人一同干了，又道：“現在的清水縣，能有余財購買土地的人，恐怕鳳毛麟角，這些富余的土地，留著也是浪費，暫時借于有余力的百姓耕種，賦稅稍稍高些……嗯，就按照十稅一吧！”</p>
“是，大都督，屬下正為此事發愁，大都督一來，這等難題便迎刃而解……”</p>
“韓知縣，你也不用給被都督高帽，”李自成笑道：“我且問你，此時已是初冬，百姓的秋種，應該結束了吧？”</p>
“回大都督，秋種已經結束，即便少量的土地尚未耕種，也只能等待明年開春后，再行補種了！”</p>
“奧？”李自成淡淡地道：“既然秋種已經結束，那百姓因何沒有參加修繕道路？本都督從長寧驛一路過來，并未見到百姓，那里可是你清水縣的土地吧？”</p>
“大都督明鑒，這可怨不得屬下，”韓山博知道李自成生出怨怒，忙道：“陶大人已經說好了，他們人多，從馬鹿驛至清水縣這一段，是他們修繕，我們只負責清水縣至渭水這一段！”</p>
“奧？原來如此！”李自成舉起酒盞，笑道：“我倒是錯怪韓知縣了，來，這一杯酒，我敬你，算是賠罪！”</p>
“大都督言重了，有了大都督的督促，屬下更不敢懈怠，清水縣的百姓，更能體味到大都督的恩典……”韓山博后心發涼，幸好大都督宅心仁厚……</p>
“韓知縣真會說話，待到明年冬小麥收割之時，若是百姓安居，賦稅充盈，我再給你們請功！”李自成說道此處，忽地想到一事，便道：“古師爺主官錢糧，可知清水縣有多少人口？分配了多少土地？”</p>
古克用袖起雙手，長身一揖，道：“回大都督，清水縣現有人口六千八百余戶，人口三萬二千有余，老少男丁計一萬四千余丁，根據‘每丁三十畝’的新政，平均分配土地近四萬三千畝，另外，補償原先的大戶土地兩千余畝，計四萬五千畝！”</p>
“哈哈，古師爺的心中藏著算盤，”李自成大笑，道：“明年冬小麥收割，預期能有多少賦稅？”</p>
古克用道：“回大都督，清水縣的土地比較貧瘠，若是風調雨順，每畝能有一石半的收成，這些土地，約有四千五百石的農業稅，另外的數千畝土地，已經誤了冬小麥，即便明春補種，產量也會下降，賦稅應該不會太多，”他像是擔心什么，又補充道：“大都督，屬下的這種算法乃是最好的預期，若是……”</p>
“古師爺放心，我不會給你下達稅賦任務，一切，以實際收成為準！”李自成盤算片刻，這么多的稅糧，足夠養活一千士兵了，即便打個八折，也能養活八百士兵。</p>
這才一個清水縣，若是整個鞏昌府、整個隴右……</p>
這次冒險東征隴右，看來是走對了，等明年冬小麥收割入倉，農業稅收上來，就可以大規模擴軍了，只是，天主保佑，保佑隴右與西寧一樣，千萬要風調雨順！</p>
與糧餉相比，李自成更關心百姓的收成，只要熬過這個冬季，等到明年四五月份冬小麥成熟，清水縣，乃至整個隴右的百姓，就該解決了肚皮問題。</p>
“大都督如此體恤，屬下肩上的壓力便小些！”古克用的面上明顯輕松了不少。</p>
李自成笑道：“這是自然，冬小麥有無收成，暫時只能靠天，若是雨水雪水充分些，冬小麥便能正常生長，非人力所及！”</p>
韓山博又是舉杯，道：“大都督，我們同干一杯，預祝清水縣雨水豐潤，冬小麥常長勢喜人！”</p>
如果多喝酒就能換來雨水，老子情愿喝趴下！不過，這是他們的一點期望，李自成不愿掃興，便舉杯干了，放下酒盞的時候，卻是道：“鮑師爺主管刑民，這清水縣的治安，究竟如何？”</p>
鮑朝開訕訕一笑，道：“回大都督，自從天命軍來到清水縣，清水縣治安急劇改善，屬下每日都是無所事事，幾乎白白領取俸祿！”</p>
“如此便好，我倒是希望，鮑師爺永遠白白領取俸祿，”李自成心道，總不能真的永遠這樣，給他派個什么事情，但一時卻是想不出，便道：“鮑師爺要是嫌清閑，不妨去工地，指導百姓們盡快將道路修繕完畢！”</p>
“大都督說得是，從明日開始，屬下便去督促百姓，趕著在霜凍之前，盡快將道路修繕完畢！”</p>
李自成惦記著田芬，欲待告辭回去，這才想起鳶兒的事，遂笑道：“韓知縣，咱們談完了公事，現在再談私事——我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p>
“大都督請說，”韓山博拱手道：“但凡屬下能效命的地方，屬下無有不從！”</p>
“韓知縣客氣，”李自成還了一禮，道：“芬兒居住中衙，蒙韓知縣關照……芬兒與鳶兒姑娘相處甚歡，我想將鳶兒姑娘買下來，算是陪陪芬兒，不知道韓知縣能給出什么價格？”</p>
“價格？”韓山博一愣，隨即道：“大都督說哪里話，當日讓鳶兒去陪田夫人，便是相送之意，只是不知道鳶兒是否合田夫人的心意……既然田夫人喜歡，明日我讓賤內將鳶兒的賣身契送過去便是！”</p>
“那怎么行？”李自成作色，道：“韓知縣好歹是花了銀子的，我怎能白白領受？”見韓山博一再推辭，遂道：“這樣吧，韓知縣當日買鳶兒姑娘的時候，花了多少銀子？就當是為芬兒買的，我償還你原銀也就是了，韓知縣再要推辭，這鳶兒姑娘，我是不敢要了！”</p>
韓山博沒法，只得道：“當日屬下是花了三十兩銀子！”</p>
“三十兩？”李自成盤算了一下，按照后世的價格，也就兩萬元，兩萬元就能買個大姑娘？而且還有賣身契束縛，連整個身子都買過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么便宜？韓知縣莫不是故意壓價？”</p>
“沒有，沒有，”韓山博忙道：“隴右經過匪患、兵患之后，大戶人家幾乎絕跡，能出得起三十兩銀子的，已經不多見，而家貧賣兒賣女的，卻是多如過江之鯽，所以……價格上才會如此……”</p>
“那明日我讓小米送上三十兩銀子，順便將鳶兒姑娘的賣身契取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李自成哈哈一笑，拱手道：“總是多謝韓知縣成全了！”</p>
“大都督還謝什么？我是拿了銀子的，”韓山博嘆道：“哎，大都督也真是，區區三十兩銀子的事……”</p>
“拿銀子才是自然，”李自成也是嘆口氣，道：“我要是接受屬下的銀兩、財物，屬下就會變著法子讓我高興，但他們回頭之后，又會變著法子勒索他們的屬下，如此下去，我們和朝廷的官員，又有什么區別？”</p>
三人愣了好久，鮑朝開方道：“屬下昨日還道，為何天命軍的戰斗力如此強悍？區區數日，便拿下整個隴右，今日宴席，屬下似乎找到答案了！”向李自成深深一揖，再不言語！</p>
韓山博、古克用也是拱手道：“屬下等明白了，屬下等一定謹記大都督的教誨！”</p>
李自成哈哈大笑，謝過韓山博的宴席，便辭了三人，回到中衙。</p>
田芬臥房的門緊閉著，但從窗戶里透出朦朧的燭光，此時才是戍時，她應該尚未睡熟，李自成讓何小米等人去隔壁就寢，他則獨自前來敲門。</p>
李自成的手剛搭上門板，便聽得“吱呀”一聲，房門自動打開了。</p>
原來門只是虛掩著！</p>
田芬一直在等自己，幸好沒有貪杯，將自己灌醉，否則就要辜負美人之約了！李自成搖著頭輕笑，他離開田芬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身子正處于亢奮狀態，若不是要會會韓山博，此刻恐怕早就攀上了田芬香噴噴的軟床。</p>
李自成咳嗽一聲，方才叫喚道：“芬兒！”</p>
“大都督回來了？”田芬剛才聽到開門的聲音，已經迎了出來，看到李自成，忙一個飛躍，已是鉆入李自成懷中，擁著李自成的腰身，將面頰貼在李自成的胸膛上，“奴婢以為大都督今晚不會來了……”</p>
“怎么會，我不是和我的芬兒約好了嗎？”李自成順手將田芬摟在懷中，貼著她的耳朵道：“怎么樣，洗白白沒有？我可是等不及了！”</p>
“大都督出了一身臭汗，還是先沐浴吧，奴婢已經預備了熱水！”田芬粉面含羞，從李自成的懷中脫出來，扭頭向里叫道：“鳶兒，伺候大都督沐浴！”</p>
“鳶兒？”李自成實在不習慣，鳶兒今日才剛認識，又是小辣椒的性子，忙道：“不用了，你讓鳶兒將熱水放好，我自己來就行！”</p>
鳶兒含羞低頭，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聞言呆了一呆，卻是將目光投向田芬。</p>
田芬晃動著李自成的腰身，嬌聲道：“怎么了？難道韓知縣不肯放人？”</p>
“那倒沒有，今日已晚，明日就可以去拿回鳶兒的賣身契，”李自成又向鳶兒道：“快，將熱水放好，我一會去沐浴！”</p>
“是，大都督！”鳶兒似乎不太情愿，但還是扭著細腰，裊裊娜娜地去了，比田芬還要妖嬈。</p>
李自成撇下田芬，獨自去了浴室，他讓鳶兒留下干爽的衣物，便獨自泡在浴桶里。</p>
將全身從頭到腳梳洗了一遍，感覺舒服多了，李自成歇了燈燭，披著貼身的衣褲，急急來到田芬的床榻前。</p>
田芬已經上了床，靠在床背上，用衾被掩了大半身，見了李自成，面上不是羞喜，反而生出一種莫名的依戀與愁思！</p>
</p>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