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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李自成又將圖紙拿出來看看，他已經決定了，越過水力發(fā)動車，直接研究蒸汽機，但圖紙上并沒有瓦特那種比較成熟的蒸汽機，都是老式的，也不知好不好用，先讓王徵研究起來再說。</p>
李自成用毛筆將原圖復制了一份，預備王徵生產出自行車后，就讓他在蘭州進行研究。</p>
毛筆字寫起來費盡，又不擅長，沒辦法，現(xiàn)在沒有鋼筆中性筆，連鉛筆都沒有……</p>
李自成忽地一悟，既然沒有，為什么不造？他已經準備大力發(fā)展蘭州，沒有工業(yè)制造，蘭州如何能發(fā)展？西寧好歹有了香水、蒸餾酒、肥皂、自鳴鐘、皮衣、地毯、葡萄酒、羊毛衫等各種廠家，蘭州有什么呢？</p>
似乎只是將虎頭山的玻璃廠遷過來，還有一個梳妝鏡，只有兩個工廠，實在難以惠民，必須增加工廠的數(shù)量，讓普通的百姓受惠，百姓富裕了，手中有了閑錢，購買力提高了，反過來又能促進工商業(yè)的發(fā)展。</p>
這樣想著，又在資料中翻找起來，果然找到了鉛筆的生產圖紙，還有一種與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的產品：牙膏、牙刷！</p>
牙膏的生產比較復雜，但主要原料就是碳酸鈣、磷酸氫鈣、二氧化硅，礦石中都可以找到，只要花些時間，沒準還能出現(xiàn)一個大化學家！</p>
按照圖紙上的說明，牙刷都是都是塑料制品,這個時代，無法直接生產，不過，根據(jù)現(xiàn)代工業(yè)發(fā)展水平，刷頭和手柄可以用竹制，刷毛就用豬鬃，洗凈了切割整齊。</p>
李自成隱約記得，世界上第一把牙刷，出現(xiàn)在弘治十一年（公元1498）的宮廷，刷頭和手柄都是骨質，那是宮廷，不計成本，如果要生產出大眾化的牙刷，還是用便宜的材料為好。</p>
制造牙刷，最繁瑣的是在刷頭上鉆孔，以及將刷頭和手柄打磨光滑，這就交給商家了，也許鉆孔機、打磨機就此出現(xiàn)，百姓的智慧是無窮的，關鍵是如何引導。</p>
鉛筆、牙膏、牙刷這三種生活用品，李自成不打算自己生產，他的主要精力，還是在軍國大事上，如果什么事情都由自己來做，不但時間不允許，也不利于技術的發(fā)展。</p>
既然自己不生產，那么交給誰來做呢？</p>
李自成忽地想起了即將投入市場的紙幣，心中有了主意，奧，還有靖遠縣的吳家，當日天命軍進入靖虜衛(wèi)，吳家對天命軍沒少支持，不管吳紳是真心支持天命軍，還是迫于形勢，被逼向天命軍示好，自己總得給他機會，將他真正拉近天命軍的盟友范疇。</p>
于是，李自成立即拿起毛筆，給吳紳寫了一封長信，為了感謝他對天命軍的支持，自己將賞他一份及其重要的技術，讓他派出可靠的人手，來蘭州生產、銷售，保準利潤豐厚。</p>
李自成將書信封好，著人騎馬送至靖遠縣，而牙膏、牙刷的生產圖紙，這是鎖進抽屜中，暫時封存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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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無數(shù)次的宣傳，蘭州城內，對于天命軍即將發(fā)行紙幣的事，已是盡人皆知，自從天命軍進入蘭州，沒發(fā)布一道命令，百姓都是翹首以待，但這一次，百姓多半惴惴不安，他們被大明的寶鈔坑怕了，即便手中沒有余錢兌換，但還是發(fā)出感嘆：世道真是變了！</p>
身著迷彩軍服的天命軍士兵，幾乎布滿了城內的大街小巷，嚴密監(jiān)視之下，誰也不敢當眾發(fā)出怨言，城內也沒有發(fā)生異動。</p>
雖然面臨著被洗錢的可能，但離開了蘭州，恐怕連肚皮都吃不飽，再說，百姓們并沒多少余錢，紙幣與他們的關系并不大。</p>
在郭世俊的協(xié)調下，蘭州城內最大的四家商戶，黃家、李家、劉家、竺家，都表達了對紙幣的支持，根據(jù)各家實力的大小，黃家、李家各認籌了一萬元，劉家、竺家各認籌了八千元。</p>
郭世俊預備一期向市場投放的紙幣，總共才五萬元，除去四家認籌的三萬六千元，李績部軍餉發(fā)放了一千二百元，城內官員的俸祿二百元，剩余的紙幣只有萬余元。</p>
華夏銀行并沒有擠兌的壓力，除了庫存的十二萬兩白銀，還有黃家、李家、劉家、竺家認籌的三萬六千兩白銀。</p>
也就是說，四大商戶手中的三萬六千元紙幣，是用銀子從華夏銀行兌換的，他們得到紙幣的同時，也將同等價值的白銀交付華夏銀行。</p>
現(xiàn)在華夏銀行庫存的白銀，達到十五萬六千兩，足足是紙幣的三倍。</p>
李自成也是驚奇，這一轉手之間，華夏銀行的庫存就增加了三萬六千兩，這和空手套白狼有何區(qū)別？不過，只有維持紙幣的信用和價值，華夏銀行才能真正成為天命都督府的取款機！</p>
經濟學家就是偉大，他們不像科學家那樣創(chuàng)造產品，卻能讓貨幣發(fā)揮意想不到的效用。</p>
九月五日，紙幣正式在市場流通，與此同時，華夏銀行開通了銀錢與紙幣的兌換業(yè)務，百姓可以將自己手中的紙幣兌換城銀錢，也可以將銀錢兌換為紙幣。</p>
郭世俊估計，最開始的時候，百姓不太信任紙幣，還是以兌換銀錢為主，華夏銀行絕大部分窗口，都用于兌換銀錢，只留下一個窗口，專門給百姓兌換紙幣。</p>
大約從辰時開始，華夏銀行開始忙碌起來，陸陸續(xù)續(xù)兌換銀錢的小商小販，已經在銀行門口排起了長隊，全部是兌換今日收到的紙幣。</p>
華夏銀行的大門前，天命軍的士兵荷槍實彈，靜穆如鐵，只有一名小旗官來回走動，“別擠，都排好隊，銀行有的是銀子……”</p>
兌換到銅錢的黃獐，則是眉開眼笑，他是華夏銀行的第一位顧客，還獲得了兩文錢的獎勵，“嘿嘿，真能兌換銅錢，還有獎勵！”又將剛剛兌換的銅錢，放到口中咬了一口，“嗯，真的，真的！”</p>
便有人便閃出羨慕的眼神，如果不是在市集上溜達，早些過來兌換，也許那兩文錢就是自己的……</p>
來兌換銀錢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的小商販，也有是出售本家自產\蔬菜、羊肉、雞蛋的，手中也沒多少紙幣，幸好郭世俊早有準備，不但預備了大量的銅錢，還將白銀分做一兩一兩，兌換起來，十分便利，速度也很快。</p>
站在隊尾的一名老農咕嘟道：“既然可以兌換，為何要如此繁瑣，直接用銀錢交易，也省得來此排隊……”</p>
負責維持秩序的小旗官聽到聲音，把眼一瞪，厲聲道：“這是大都督、郭大人思索的事，爾等知道什么？當日若不是天命軍給你糧食，又分發(fā)了土地，都不知道你去哪兒看守小麥去了……”</p>
那老農嚇得一哆嗦，忙將充滿皺褶的老臉別過去，不敢再看那兇神惡煞似的小旗官。</p>
至午飯時分，華夏銀行外排隊兌換銀錢的百姓，方才漸漸散去，銀行暫時停業(yè)，進入午休時間。</p>
副行長崔文軒立即將上午的業(yè)績，匯報給郭世俊。</p>
李自成恰好也在金銀司，看到崔文軒匆匆過來，便隨口道：“文軒，上午回收了多少紙幣？”</p>
崔文軒忙拱手道：“回大都督，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八元六角四分！”</p>
“一千多元？還好，不算太多！”李自成并不清楚蘭州集市一日的交易量，但市場上有近四萬元，這才回收一千多元，至少四大商戶認籌的紙幣沒有大量出手，“有來銀行兌換紙幣的嗎？”</p>
李自成自己都笑了，如果有人來銀行兌換紙幣，那銀行門前，怎會排出長隊？百姓之間，直接交換豈不更省事？</p>
“回大都督，暫時……沒有，所以小人將原先預備兌換紙幣的那個窗口，臨時改為兌換銀錢了！”</p>
“這樣也好，可以提高兌換的速度，百姓心中的擔心也會少些！”李自成又看向郭世俊，“世俊，繼續(xù)加強紙幣的宣傳，重點是都督府令！”</p>
“是，大都督，”郭世俊道：“屬下派出的人手，繼續(xù)在路口、市坊、居民區(qū)進行宣傳，又重新張貼了不少宣標語，銀錢和紙幣兌換自由；任何人不得拒收紙幣或銀錢；貨物不得漲價，違令者重罰！”</p>
“嗯！”李自成點點頭，他對銀行內部管理的事，暫時沒有興趣，就交給郭世俊好了，便起身離開金銀司，回到后衙的家中。</p>
下午，李自成換上普通百姓的服裝，正要去市集轉轉，何小米卻是來報：“大都督，王徵大人從西寧來了，正在都督府外等著求見！”</p>
“王徵？”李自成哈哈一笑，“來得不慢嘛！我先換身衣服，隨后便到，小米先將王先生領入書房奉茶！”</p>
“是，大都督！”何小米答應一聲，便跑開了。</p>
李自成來到書房的時候，王徵正在品茶，與上次相比，王徵更顯蒼老了些，頭發(fā)嚴重花白，白多黑少，面上的肌肉也是明顯出現(xiàn)了松弛。</p>
李自成知道，這段時間，為了自行車，王徵一定沒少操神，這是王徵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段光陰，也是最為艱辛的一段時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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