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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明 正文 第651章 混蛋,廢物

作者/藍(lán)盔十九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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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二十二,黃道吉日,宜出行。</p>

    李自成就在這一日離開蘭州,前往西寧,為了能趕在三川府投宿,他一大早就出了城,這次不是出征,他謝絕了一切送行,隨行人員也只有何小米帶著五個(gè)百戶的親兵,還有一輛寬敞的四輪馬車。</p>

    馬車的四面,都有隔簾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既阻擋了寒風(fēng),也阻擋了從外部而來的視線。</p>

    新城西城門外,是寬闊而平坦的水泥大道,一直通往看不見的遠(yuǎn)方,田野的積雪已經(jīng)消融,放眼望去,都是大片的黃土地,還有點(diǎn)綴其間的青綠,主要是麥苗。</p>

    李自成用鷹隼般的目光打量著蒼穹,又向兩側(cè)的農(nóng)田看了幾眼,什么也沒說,只是一帶馬韁,稍稍放緩馬速,等到后面的馬車到了,方才并步而行,“蓉兒,冷嗎?”</p>

    靠向李自成的這一側(cè),隔簾緩緩打開,從里面探出一個(gè)姿容婉約的年輕女子,淡妝素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看了李自成一眼,發(fā)現(xiàn)李自成正在看著她,忙羞羞地低下螓首,用只有李自成方能聽到的聲音道:“多謝大都督關(guān)心,婢子不冷,婢子躺在錦被里,熱乎著呢!”</p>

    穆思蓉很想問一句:大都督冷不冷!但終究沒有問出來,只是時(shí)不時(shí)的偷看李自成一眼,一旦被李自成的目光逮住,卻又慌忙扭轉(zhuǎn)頭,假裝是在觀看外面的黃土地,或者是在憐憫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作物。</p>

    她從李自成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剛毅,心中自語(yǔ)道:大都督一定是在觀看沿途的麥苗的長(zhǎng)勢(shì),興許糧食充足之后,又要打仗了,天命軍又會(huì)擴(kuò)張一些地盤。</p>

    但天命軍的地盤越大,大都督就會(huì)越忙,陪伴自己的時(shí)間也就越少……像這樣兩人共同遠(yuǎn)行的機(jī)會(huì),還是頭一次!</p>

    她心中有些矛盾,大都督不在身邊的時(shí)候,只能在心中想想……想得心疼;大都督來到身邊的時(shí)候,除了哄著自己,總是做那羞羞之事,甚至白日也是如此……真真頭疼!</p>

    穆思蓉的目光雖然盯著外面的麥苗,視線中早已沒有了神采,兩道目光早已渙散得支離破碎,她的心中,卻在想著,究竟是心疼好,還是頭疼好!</p>

    如果車中是蝶兒姐姐,她一定……姐姐們想來還沒機(jī)會(huì)呢!</p>

    她心中一動(dòng),還是頭疼好,自己是大都督的女人,大都督就算想要羞羞,那也是他該得的。</p>

    穆思蓉的嘴角,忽地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視線中終于恢復(fù)了一絲神采,羞羞怯怯的,她偷偷瞥了李自成一眼,倒有些希望他爬上車來避風(fēng),如果大都督要上來,自己千萬不要拒絕……</p>

    “哎呦……”穆思蓉忽地發(fā)出一聲嬌呼,原來車輪被一塊小石子一絆,顛簸了一下,將她嚇了一跳。</p>

    “夫人,小心了……”車夫一拉韁繩,稍稍放緩馬速。</p>

    “蓉兒,怎么了?”李自成收回天馬行空的視線,集中于穆思蓉的臉上,眉頭也是皺成一個(gè)大大的問號(hào)。</p>

    “沒什么,”穆思蓉已經(jīng)回過神來,迎著李自成的目光淺淺一笑,“剛才馬車顛簸了一下……”</p>

    “奧,”李自成臉上的擔(dān)心瞬間消失,“車夫,小心些!”</p>

    “是,大都督!”車夫忙應(yīng)承著。</p>

    李自成再次將目光投向原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穆思蓉見李自成沒有上車的意思,遂縮回腦袋,將隔簾合上,身子縮入錦被中,心中道:大都督就不會(huì)上車安慰安慰婢子嗎,大都督不上車,她又不好開口……</p>

    馬車是目輪的,雖然是水泥大道,還是有些顛簸,穆思蓉躺在錦被中,竟不知不覺睡著了。</p>

    穆思蓉所坐的馬車,是用兩匹馬拉的,如果全力行駛,比騎兵慢不了多少,但李自成擔(dān)心顛簸,硬是不肯全速,直到午時(shí),方才趕到蘭州黃河大橋。</p>

    按照這樣的速度,恐怕要半夜方能到達(dá)三川府!</p>

    李自成見大橋上并沒有積雪,還有一絲掃過的痕跡,臉上方才露出一點(diǎn)笑意,“小米,告訴大家,過了大橋,開始午飯,然后休息一柱香的時(shí)間!”</p>

    “是,大都督!”何小米答應(yīng)一聲,便扯著嗓子喊開了。</p>

    行軍途中,自然沒有時(shí)間生火做飯,親兵們下馬后,都是就著清水啃著烙餅,烙餅是用菜籽油烙的,藏在懷中不會(huì)上凍,并不是太堅(jiān)硬。</p>

    李自成來到馬車邊,掀開隔簾,見穆思蓉正在揉著發(fā)紅的雙目,小心地道:“蓉兒,馬車顛簸嗎?”</p>

    “還好吧,”穆思蓉莞爾一笑,捂著小嘴打個(gè)哈欠,“就是有些發(fā)困……”</p>

    李自成心中一動(dòng),然后向穆思蓉伸出一只手,“蓉兒要下來透透氣嗎?順便吃些干糧?”</p>

    “嗯!”穆思蓉點(diǎn)頭,從錦被中出來,又將錦被收拾齊整,方才站起身,一只手遞給李自成,另一只手提著長(zhǎng)裙,向李自成走去。</p>

    李自成攙扶著穆思蓉,小心地將她引下馬車,又從馬背上的包裹里取出一塊烙餅,掰做兩半,一半遞給穆思蓉,“蓉兒,趕了半日的路,先吃些干糧!”</p>

    穆思蓉剛剛睡醒,又被顛簸了半日,原本沒什么胃口,但大都督的烙餅……她還是接過來,咬了一小口,用粉紅的小香舌將落在唇上的粉塵舔掉,顧盼著一雙大眼睛,“大都督,還有多久才到三川府?”</p>

    “恐怕要晚上才能到,”李自成道:“蓉兒是歸心似箭?”</p>

    穆思蓉?fù)u頭搖頭,她渴望快些見到娘,還有疼愛她的爹,但她又希望車馬行得慢些,這樣她與大都督單獨(dú)在一起的時(shí)間就會(huì)多些,“只是有些發(fā)困……”</p>

    李自成神秘地一笑,“這是馬車顛簸的緣故,蓉兒放心,下午你就不會(huì)發(fā)困了!”</p>

    穆思蓉的心里,卻是說不出的愁緒,她抬眼巴巴地望著李自成,“大都督預(yù)備放緩速度嗎?那晚上還能到達(dá)三川府嗎?”</p>

    李自成沒有回答,只是大口咀嚼著烙餅,又從馬背上取出水壺,擰開蓋子,自己先喝了兩口,然后交給穆思蓉,“蓉兒,水涼,小口喝,然后在口中溫?zé)崃嗽傧卵剩獾脗宋浮?lt;/p>

    “啊……”穆思蓉想了想,似乎是這個(gè)道理,便依著李自成所說,抿了一小口,在口中攪拌片刻,沒有了那種涼絲絲的感覺,方才吞下。</p>

    下午再動(dòng)身的時(shí)候,李自成將穆思蓉送入馬車,道:“用錦被蓋好,千萬別受涼了!”</p>

    “嗯!”穆思蓉小聲答應(yīng)著,在車門處遲疑了一會(huì),轉(zhuǎn)身看了李自成一眼,心里有一絲空落落的感覺,暗中嘆了一口氣,然后小心地鉆入錦被中,閉上雙目靠在車廂上。</p>

    李自成將黃鬃馬交給何小米,示意可以開行了,然后一轉(zhuǎn)身,掀開隔簾,鉆入車廂中。</p>

    穆思蓉正在想著心思,感覺車上有動(dòng)靜,以為是車夫,睜眼一看,見李自成爬上車,忙用錦被掩住胸口,面上早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大都督……”</p>

    “蓉兒,你這是做什么?你不是穿著棉衣嗎?身上還冷嗎?”李自成知道,穆思蓉一定是誤會(huì)了,他“嘿嘿”干笑兩聲,褪下皮靴,鉆入錦被中,亦是靠在車廂上。</p>

    穆思蓉這才想起,她是和衣靠在車廂上,只是褪去了繡鞋,錦被只要蓋住腿腳就夠了,便低頭紅著臉笑。</p>

    “蓉兒不是說發(fā)困嗎?我來陪陪你!”李自成左手?jǐn)r住穆思蓉的細(xì)腰,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啄了口。</p>

    你來了我就不困嗎?如果是做那羞羞之事,不是更困嗎?每次過后……都是一頓好睡!雖然上午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但李自成上車后,她又猶豫起來,外面那么多士兵……</p>

    李自成被穆思蓉誤會(huì),倒是有了一絲沖動(dòng),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外面那么多親兵,萬一泄露了……不僅是對(duì)穆思蓉的不尊重,也會(huì)損害自己在士兵心中的光輝形象。</p>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長(zhǎng)長(zhǎng)地呼出去,然后用右手操起穆思蓉的雙腿,橫放在腿上,引得穆思蓉一陣嬌呼,又擔(dān)心外面的親兵聽見,根本不敢大聲,更像是一種誘惑!</p>

    李自成用錦被將穆思蓉的身子捂好,只剩下一雙小手,索性握在手中,塞入錦被,“蓉兒不是說發(fā)困嗎?主要是車輪太硬,馬車有些顛簸,如今坐在我腿上,就像是墊上一層海綿,顛簸就會(huì)減輕許多,實(shí)在想睡,就在我懷中睡吧!”</p>

    “啊……”穆思蓉又羞又惱,原來是誤會(huì)大都督的意思,她干脆閉上雙目裝暈,口中喃喃道:“這么遠(yuǎn)的路,大都督不是很累嗎?”</p>

    “我一向行軍打仗慣了,這點(diǎn)勞累算什么?”李自成在穆思蓉的紅唇上輕輕點(diǎn)了一下,“再說,為了我的蓉兒,就是再累,也是值得的!”</p>

    “大都督對(duì)婢子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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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宮東暖閣,正在批閱奏章的朱由檢,忽地將一份奏章狠狠的扔在地上,又用雙腳踩踏了一回,依然不解氣,口中罵道:“混蛋,廢物,流寇滅不了,就知道要錢……”</p>

    在一旁伺候的張彝憲,卻是一聲不敢吭,只是給朱由檢加了一杯熱水,等朱由檢罵累了,頹然坐在龍椅上,方才小心道:“皇上,龍?bào)w要緊……這是哪個(gè)蠢材,竟然惹皇上生氣了?”</p>

    “還能是誰(shuí)?”朱由檢余怒未息,氣沖沖地道:“自然是那個(gè)熊文燦……朕實(shí)在不知道,楊嗣昌當(dāng)初是如何看上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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