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偉習(xí)慣性地掏煙,可摸遍了全身都沒有,夏瑾和神奇地從包里掏出一盒中華遞給陸一偉,陸一偉掂著問道:“這煙是從哪里來的?”
“吃飯時別人給的!毕蔫偷溃骸熬团履愠鲩T忘帶煙,所以我包里隨身攜帶著。”
“哦!币唤z絲感動擊穿陸一偉的心扉,他緩慢地拆開,點上,吸了一口轉(zhuǎn)身道:“瑾和,你對我是真心的嗎?”
“當(dāng)然了!”夏瑾和笑了下,然后伸手摸陸一偉的腦袋,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燒糊涂了,走走走,趕緊先去買衣服,要不真感冒了!
陸一偉掙脫開夏瑾和,一本正經(jīng)道:“那我問你,今天中午你在哪?”
“中午?”夏瑾和心里一緊張,轉(zhuǎn)動著眼珠子道:“中午我在外面陪客人吃飯,怎么,有問題嗎?”
“和誰?”
“嗯……說了你也不認(rèn)識,一個外省的教授,今天在北州大學(xué)做講座,中午校長讓我一起吃頓飯,就這樣了!毕蔫徒妻q道。
“你是教外語的,也不是行政人員,為什么你們校長叫你作陪?”陸一偉繼續(xù)追問道。
“這……我也實在沒辦法,推辭了好幾次,都沒推掉!毕蔫吐牫隽岁懸粋サ拇滓猓瑩е母觳踩鰦傻溃骸昂美,如果你不希望出入這種場合,以后我盡量少去。”
到了這個時候,夏瑾和還在狡辯,陸一偉終于爆發(fā)了,他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踩滅,然后掙脫開夏瑾和,用輕蔑地眼光道:“林海鋒教授,對嗎?”
“……”夏瑾和眼睛睜得老大呆在那里,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北州市秋天的夜晚是涼爽的,瞬間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飄落,一滴一滴跌落在陸一偉臉上。陸一偉不管不顧,急躁地再次點上煙。
“你跟蹤我?”等了許久,夏瑾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身體瑟瑟發(fā)抖。
陸一偉抬起頭道:“跟蹤你?還不至于到那個地步,而是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坐著林海鋒的車離去,而你卻說在忙,忙嗎?哦,確實很忙!
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夏瑾和已經(jīng)分不清是雨水和淚水了,抓住陸一偉的胳膊道:“一偉,難道你就這么不信任我嗎?僅憑一次你就可以質(zhì)疑我嗎?”
“一次嗎?”陸一偉面無表情反問道。
“不不不!”夏瑾和急了,連忙道:“一偉,你聽我解釋,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向天發(fā)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風(fēng)雨凌亂,思緒萬千。陸一偉腦子里亂糟糟的,根本聽不進(jìn)夏瑾和的任何解釋,他冷冰冰地道:“你曾經(jīng)和我說,是鄒寧拋棄了你,事實上呢?夏瑾和,如果你嫌棄我陸一偉是個窩囊廢,或者壓根看不上我,當(dāng)初就不要繼續(xù)往下走,現(xiàn)在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不!”夏瑾和不斷哭訴著搖頭,嘴里呢喃著。而陸一偉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繼續(xù)道:“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你告訴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夏瑾和依然搖頭,哽咽地說不上話來。這時,夏瑾和兜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她慌慌張張地接了起來道:“在,他現(xiàn)在和我在一起,好!比缓蠖哙聦⑹謾C(jī)遞給陸一偉,結(jié)巴道:“找你的!
陸一偉在氣頭上,奪過手機(jī)大聲地吼道:“喂!誰呀!”
電話那頭的白玉新嚇了一跳,連忙道:“一偉,你這是怎么了?”
聽到是白玉新后,陸一偉語氣平緩了許多,道:“對不起,白縣長,晚上喝多了,有事?”
白玉新道:“你今天一天跑哪去了?蘇啟明把南陽縣翻了個底朝天,到處在找你,估計這會還在發(fā)瘋似的找呢。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夏教授的電話,猜想你們在一塊,你現(xiàn)在在哪?我要見你一面!
陸一偉腦子混亂不堪,四周轉(zhuǎn)了一圈道:“我在城隍廟廣場!
“好,等著,待會讓顧桐去接你!”
可能白玉新這個電話的緣故,陸一偉氣消了一半?吹奖淮笥炅軡竦南蔫,心生憐憫,不忍直視。陸一偉閉上眼睛,仰望天空,任憑雨水沖刷,待頭腦清醒點后道:“我看我們還是多冷靜冷靜吧!”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一偉!別走!”夏瑾和死死地拉住陸一偉的胳膊,撕心裂肺吼著。讓匆匆過往的行人都不住駐足觀望。
陸一偉回過頭強(qiáng)忍著笑了笑,然后將夏瑾和的手掰開,憤然離去……
雨越下越大,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冰冷的雨水順著脖子灌進(jìn)了衣服里,在全身流淌著,夏瑾和渾然不覺,站在雨中,看著陸一偉離去后,蹲在地上抱著頭放聲大哭起來。
陸一偉從模糊的倒車鏡里,看到變成小圓點的夏瑾和,既痛恨又心疼……
車子在一處茶社停了下來,陸一偉沒有撐傘一股腦沖了進(jìn)去。而緊隨其后的顧桐,卻善解人意地拿著一套衣服遞給陸一偉道:“陸主任,這是給你準(zhǔn)備的,換上吧!
陸一偉被顧桐的貼心感動的一塌糊涂,不停地點頭說著謝謝。
到衛(wèi)生間換好衣服,陸一偉又換回曾經(jīng)的工作狀態(tài);蛟S,只有穿著正裝,陸一偉才更加自信。只有投入到工作中,自己才是一個斗士,一個打不倒的斗士。
到了二樓一個小包廂內(nèi),陸一偉見到了長時間未謀面的白玉新,頗為傷感親切。
白玉新同樣是性情中人,看著高大帥氣的陸一偉心里不免酸楚。都說再大的風(fēng)浪都壓不垮挺拔的白楊樹,可陸一偉這是第二茬被襲擊,哪怕是個鐵人,估計再站起來的機(jī)會非常渺茫。白玉新動情地道:“一偉,看來你的心態(tài)還不錯嘛!
陸一偉早就肚子餓了,拿起桌子上的點心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邊道:“好著呢,我最近飯量大增,睡眠質(zhì)量也提高了,哈哈,要是掙著工資,讓我天天休息,甭說,我還真愿意!闭f完,將一塊點心塞進(jìn)嘴里嚼了起來。
“哈哈!”白玉新大聲笑道:“你今年才不過三十出頭吧,我怎么感覺你比我的年紀(jì)還大呢,再說了,你就這么輕言放棄?”
“放棄不放棄咱說了不算!”陸一偉自暴自棄道:“人家既然盯上你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這不,昨天秘密把我抓了起來,今天又是市委書記找,好不熱鬧,哎!仔細(xì)想想,我陸一偉也算個人物了,有人惦記總比遺忘好,對不?”
“哈哈!”白玉新開懷大笑,然后又突然嚴(yán)肅地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問你,知道市委田書記為什么找你嗎?”
陸一偉點點頭,淡定地道:“知道啊,不就因為《內(nèi)參》上的一篇文章嘛,我承認(rèn)了,愛咋地咋地吧!
白玉新突然豎起了大拇指,直夸陸一偉道:“高,實在是高!一偉啊,在這件事上,不得不佩服你的遠(yuǎn)見和手腕,這篇文章既保住了張縣長的位子,又給想拿下他的人出了個大難題,太高明了!”
陸一偉被白玉新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其實也沒什么,只要能救張縣長就行,至于其他的,我沒有過多的考慮。對了,白縣長,您剛才說找了我一天,找我干嘛?”
白玉新道:“估計你還不知道這篇文章的威力,我告訴你,省委黃書記在上面做了批注,充分肯定了南陽縣的做法,這不,緊接著省委秘書長羅中原就下來調(diào)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南陽模式’很有可能會在全省推廣,到時候,你就是功臣啊。”
“?”陸一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沒想到在《內(nèi)參》發(fā)表一篇文章果真有如此大的效果,那就是花再多的錢也值得啊。他激動地道:“白縣長,您說羅秘書長要到南陽縣調(diào)研,是真的嗎?”
“嗯!卑子裥曼c點頭道。
“真的?”陸一偉睜大眼睛道:“意思說,張縣長就能出來了?”
白玉新臉色一沉,冷笑道:“市委田書記說了,張縣長外出學(xué)習(xí)了,接待任務(wù)全交給了蘇啟明。”
“啊?”陸一偉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連忙道:“意思說,張縣長的功勞就被蘇啟明奪去了?”
白玉新無力地點了點頭。
霎時,陸一偉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天哪!張志遠(yuǎn)沒天沒夜,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南陽模式”,就這樣白白拱手相讓,這世道難道還有天理嗎?
“不行!”陸一偉一拍桌子氣憤地道:“堅決不行!我這就去找蘇啟明評理去,他憑什么這么做!”
“回來!”白玉新端著茶杯大聲一喝,把在氣頭上的陸一偉拉了回來,道:“蘇啟明此刻正在滿世界找咱倆,你這回去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那怎么辦?”陸一偉指著門外道:“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張縣長的功勞奪去嗎?憑什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干得還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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