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連條逃命的路都沒有!</p>
陸建平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這回只能死在這里了!</p>
曾悅音眼見陸建平霎時沒了言語,也看出了他的狀況,立即安慰道:“老陸,你千萬別這么想,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或許不是呢!”</p>
“或許不是呢”五個字眼猶如一根救命稻草般被此刻提心吊膽的陸建平緊緊拽在手心,“對對對,不是的,一定不是的......”</p>
曾悅音有些擔憂地看了林坤一眼,話雖沒有說出口,但林坤看得出她此刻心中的憂慮,以曾悅音的知識和經(jīng)驗,在這種境遇下碰到尸蹩會是什么結(jié)局,早已不言而喻。</p>
沉默。</p>
這個寧靜很長,也很可怕。在這個密閉的棺室內(nèi),三個人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林坤極力使自己鎮(zhèn)靜,他的右手不自覺的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左手無名指上的禁戒并無任何異樣。</p>
林坤心中想到:“就算是在春秋戰(zhàn)國,這尸蹩也是個邪物,養(yǎng)尸蹩的斗里要不就是有怨氣附著于冥器之上而成兇靈、煞或者邪祟、妖物,要么就是有死而不僵的粽子!</p>
“介意我點根煙嗎?”林坤習慣性地掏出打火機,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打算征詢一下旁人的意見,“老陸?”</p>
“隨便了,反正我們也出不去,給我也來一根。”</p>
“好嘞,接著!</p>
“我說你們倆還有心思在這抽煙,這是古墓,怎么可以再這里抽煙!更何況這室內(nèi)封閉,本來就缺少氧氣,你們煙霧繚繞的,豈不是更加糟糕嗎!”曾悅音制止道。</p>
曾悅音的這一席話,像一瓢清水似的,一下子把林坤潑醒過來。</p>
“對了!”林坤興奮地大叫出聲,“對啊,我怎么把這給忘了。”</p>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p>
“是啊,是不是想到什么了?”</p>
“音姐,你剛剛說什么?”</p>
“我說你們不能在這吸煙啊!痹鴲傄粢苫蟮乜粗掷。</p>
林坤擺擺手,“不是這句。”</p>
“那是什么?”</p>
“啊呀,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吧!”陸建平急切道。</p>
“你說這里是封閉的對吧?”林坤看曾悅音點點頭,接著說,“我們都知道封閉的環(huán)境里空氣中氧氣含量有限,按理講我們在這許久時間了,棺室之中氧氣也損耗了十之**,可是現(xiàn)在我們呼吸起來并無半點問題,說明什么?”</p>
“說明這室內(nèi)一定有通風口!”陸建平茅塞頓開,一下子跳了起來,“沒錯一定是這樣的。”</p>
曾悅音會意地點點頭,“的確如此,否則的話在這密閉的環(huán)境中尸蹩也無法生存,同樣于事無補!</p>
說到這里,兩人臉上的陰霾立即消散了很多。但是,林坤的臉色卻愈加凝重起來,他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擺在我們面前的路依然是喜憂參半!</p>
“為什么?”陸建平疑惑道,“如果通風口通往地面,咱們完全可以通過它離開這里啊,再不濟,至少也能夠離開這個石室把!</p>
“可是你想過沒有,尸蹩又是從何處進入這個石室的呢?”</p>
“啊!”曾悅音一下子恐慌了起來,“難道說這個通風口很有可能是尸蹩進入室內(nèi)的通道?”</p>
林坤點點頭,“環(huán)顧這里,除了這副玄鐵棺材什么都沒有,所以我斷定這個通風口一定就在這口玄鐵棺材之中!</p>
“不錯,依照眼前所見,我想也只有這種假設(shè)符合邏輯?墒,按照這種假設(shè)不禁又有一個疑問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痹鴲傄粝仁菚獾攸c點頭,可馬上一種熟悉的疑惑又籠罩了她的眉頭,“既然這個新的墓主人是為了得到楚墓中的尸蹩,只要建造或者挖掘一處陰暗的地穴作為尸蹩的居所便可,又何必勞神費力、多此一舉的設(shè)計這個玄鐵棺材和通風口,還把自己死后的安居之地與尸蹩共處,豈不是令人費解?”</p>
陸建平聽了曾悅音的分析也不由得懷疑起來,“或許,是我們剛才的假設(shè)有紕漏的地方,不然的話,小音的分析著實令眼前的景象相比以往的考古經(jīng)驗有很大的出入啊!</p>
“行了,行了!绷掷ぶ浦沟,他擺了擺手,“我說啊,與其我們仨在這里爭論不休,還不如打開玄鐵棺材一探究竟呢!”</p>
“可是——”陸建平猶豫道,“你不是說了嗎,這棺材里面很有可能就是尸蹩的所在之地,一旦打開了棺材,里面的尸蹩勢必一涌而出,到時候我們根本無處可逃!”</p>
“逃?”林坤冷哼了一聲,“我們用得著逃嗎?”</p>
曾悅音和陸建平疑惑地看著林坤,聽聞他的這一席話,兩人心中也是直打鼓,摸不著思緒,“難不成你有什么好辦法不成?”</p>
“我方才說的只不過是假設(shè),就在剛剛,我又仔細分析了我之前的假設(shè),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的疑點。”林坤的視線一直盯著棺室正中的玄鐵棺材,繼而把其余兩人的注意力也焦距到了那里,“這副玄鐵棺材的形制也很特別,雖然這個新的墓主人的身份不似原來楚墓的侯爵那般尊貴,但混個將相之流的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p>
曾悅音聽完他的話,便隨即又仔細思索了一番,雖然她還摸不著林坤的用意,但腦海中隱約也感到一絲不解,“你這么說倒是提醒了我,不錯,雖然這個古墓看起來像是倉促之下才投入使用,缺少一應(yīng)的陪葬物品,但從墻上精美絕倫的壁畫便可看出這墓主人的身份必然是達官貴族無疑。所以說按常理分析,他的棺槨理應(yīng)比眼前的這副鐵棺要大得多。”</p>
陸建平循著曾悅音的提示,似乎也看出了端倪,“考古我算是外行,但以我在文化館從事資料編輯工作的經(jīng)驗看來,這個現(xiàn)象的確說不過去,即便是墓主人是倉促下葬,但怎么說也要安排好棺槨,既然墓主人會選擇這樣一口笨重費力且耗費工時的玄鐵棺材,又怎么可能弄錯了形制呢?”</p>
林坤笑了笑,“我想你們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了!</p>
“林坤,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痹鴲傄粽f道,“雖然你的分析把我們帶入到另一個謎團之中,但現(xiàn)在的情勢岌岌可危,我們必須先想辦法出去啊。”</p>
“可是,我覺得出去可能是沒那么容易了!</p>
“哦?為什么?”</p>
“是啊,你能不能有話一次性說完啊,別跟我們賣關(guān)子了。”陸建平急道,“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可把我老陸急死了。”</p>
“我之所以懷疑這個玄鐵棺材,并僅僅只是因為它的形制可疑,你們仔細想想,即便是這樣一口大小比較一般的棺材,光是它的棺蓋也足足有千斤之重,難道你們還認為尸蹩會從棺蓋的縫隙中爬出來嗎?”</p>
林坤一語中的。一時間,這兩個疑惑立刻縈繞在了曾悅音和陸建平的心頭。</p>
“是啊,這玄鐵棺材可以說得上是嚴絲合縫,一旦蓋上,即便有空氣可以透出,也決計無法使得尸蹩通過的啊。”陸建平困惑地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曾悅音,試圖從她那里得到答案。</p>
但是,曾悅音也是搖搖頭。</p>
“林坤,難道我們剛才的分析錯了?可是,難道這里還有其他的通風口?”</p>
“不,不是我們分析的有問題!绷掷ぞ従彽刈叩叫F棺材前,繞著走了一圈,“而是這棺材有問題。”</p>
“哦?”曾悅音和陸建平不約而同地疑問道。</p>
林坤放下背包,把手電含在口中,然后伸手在背包中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了一塊羅盤。緊接著,他左手持羅盤,借助手電的光線,在棺室中來回走動,口中嘀咕道:“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p>
曾悅音注意到林坤手里的羅盤,看他嘀嘀咕咕,來回走動的樣子,不禁問道:“你懂易理八卦,風水定穴?”</p>
“噓!”林坤比了比手勢,“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p>
曾悅音只好作罷,但她心中已經(jīng)對林坤凝起了淡淡的憂慮。她看了一旁的陸建平一眼,發(fā)現(xiàn)了在他臉上有著與自己相同的憂慮。</p>
只見,林坤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羅盤,腳步挪動漸漸趨于穩(wěn)定,不一會兒便站在了墓室的東南角不再移動。</p>
“老陸,你去鐵棺的西面一側(cè)看看,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p>
“啊?”陸建平遲疑了一會兒,“這個......”</p>
“還是我來吧!痹鴲傄襞牧伺挠行┚o張地陸建平,“老陸,你幫我拿手電!</p>
曾悅音打開頭燈,一道強烈的光束打在鐵棺上,她彎下身子仔細觀察著鐵棺。</p>
“這一側(cè)的紋飾與其他幾面沒有差別,上面是一拍團云紋,中間浮雕描繪的是七彩祥瑞,龍鳳呈祥的寓意,也沒什么......等等!”曾悅音突然停頓下來,驚訝地叫了一聲,“老陸,照這里!”</p>
陸建平立即把手電對準了曾悅音指示的地方,也探著腦袋仔細觀察,“這——”</p>
“這浮雕果然有問題!”曾悅音抬頭看了站在原地的林坤一眼,“林坤,你來看。”</p>
“老陸,你站到這兒來!”</p>
“為什么?”陸建平不解道。</p>
“叫你來你就來,別磨磨蹭蹭的!</p>
“行行行,服了你了!”陸建平不情愿地放下手電,站到了林坤的位置上,“林坤,你還真行啊,你怎么知道這鐵棺的西側(cè)一面有問題的?”</p>
林坤笑了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p>
曾悅音拉過林坤,用手指了指她發(fā)現(xiàn)端倪的地方,“你看!</p>
“這看似是一幅浮雕,與其余幾面沒有差異,而且內(nèi)容也連貫,但是細看就不難發(fā)現(xiàn),這其實不是浮雕,浮雕凸出之處的下方是鏤空的!闭f著,她便要把手指伸進空隙之中。林坤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抓住,喝阻道:“等會兒!”</p>
“我只是想看看這個縫隙有多寬,能不能容得下尸蹩進出?”</p>
“看樣子這里定是尸蹩的出入口和通風口無疑了。”林坤肯定地看著曾悅音,示意曾悅音不要冒險一試,“音姐就不必冒險了!</p>
“謝謝。”曾悅音被林坤的突然一抓錯愕了幾秒,才略顯尷尬地縮回手,“可是,你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一側(cè)的玄機的!</p>
林坤笑著看看曾悅音,又轉(zhuǎn)身看看立在原地,彷徨茫然的陸建平,“看樣子如果我不解釋一下,你倆是不會相信我了。”他從衣袋里掏出羅盤,遞到曾悅音手上,“這個你應(yīng)該熟悉吧?”</p>
“羅盤?”曾悅音瞥了一眼,“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你一個大學生下墓探險本就令人懷疑,隨身攜帶羅盤你又作何解釋?”</p>
“五行八卦,分金定穴。”林坤擲地有聲的回復(fù)道,“除此之外,我想也沒有什么作用了。”</p>
“哼,你倒是說得底氣很足嘛!”曾悅音聽到林坤的話語,心中已然對林坤的身份產(chǎn)生了懷疑,“你剛才默念八卦,就斷定你一定深諳周易之學,現(xiàn)在你已親口承認,我看你還有何話說!”</p>
聽曾悅音的語氣,似乎斷定林坤下墓乃是為了倒斗而來,氣憤異常。</p>
“行行行,就知道你會這么想。”林坤無奈地擺擺手,“我承認什么了我,我不就是說五行八卦,分金定穴嗎?可是那又能說明什么問題呢?”</p>
“笑話,一個人身上帶著這樣?xùn)|西,難道是為了辨別方位嗎?”曾悅音斥道,“虧我還把你當成學弟,信任你,你現(xiàn)在竟然還要巧言令色,推諉抵賴!”</p>
“音姐,你先不要急于下結(jié)論!绷掷ぽp吁了一口氣,嘆道:“我也不是抵賴什么,只是有些事情的確不好解釋,越解釋越糊涂。你好好想想,我要真的倒斗來了,一路之上我拿過一樣?xùn)|西嗎?再說了我們現(xiàn)在身處險境,危機四伏,我這么做無非是為了幫助大家,我要是倒斗的,這么做豈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嗎?”</p>
曾悅音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喚了陸建平一聲,“老陸,你去搜搜他的包,看看還有什么東西?”</p>
“好的。”</p>
眼見陸建平正要挪動腳步,林坤急忙制止道,“別動,你別動!”</p>
“你要干嘛?”曾悅音厲聲訊問。</p>
場面驟然緊張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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