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你這張嘴還是凈掰扯這些牛鬼蛇神的封建迷信,怎么著你這是改行當(dāng)算命的了?”蘇幕遮打量了宋北柯一眼,接著頭稍稍一轉(zhuǎn),看了林坤他們一眼,說道:“你們幾位是......”</p>
“哦,晚輩林坤,見過蘇老英雄。”林坤還給他做了一個揖。</p>
他雙手抬起之時,蘇幕遮已然注意到了他的左手,他不由得也怔了一下,探問道:“小伙子,你是南邊來的?”</p>
“正如前輩所言,老家浙江紹興。”</p>
這句話的意思,即便不挑破蘇幕遮也明白,長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還是蘇某冒昧了。”</p>
“前輩千萬別這么說,林坤初來乍到,就是個愣頭青,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燒了高香,能夠有幸結(jié)識兩位曠世豪杰,真是三生有幸。”</p>
“好了,好了。”宋北柯擺了擺手,嘲諷道:“就數(shù)你眼拙,一副趾高氣昂的德行,讓你裝孫子吧。”</p>
“哼!”蘇幕遮一臉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p>
這兩人看上去水火不容,一言不合就嘴炮不停,你來我往的互戧,也不知道之前有多大的過節(jié)。果胖子偷偷地笑了笑,對林坤說道:“我咋覺得這兩人像一部武俠小說里的人物呢?”</p>
“啥意思?”</p>
“一個北丐洪七公,一個西毒歐陽鋒,都是絕頂高手,卻又惺惺相惜,糾纏了幾十年,還是這副德行。”果胖子饒有興致地闡發(fā)他的深刻見解。</p>
林坤點(diǎn)頭道,“你還別說,真有那么點(diǎn)意思。”</p>
只是,程逸蕓依然在沉默,自打宋北柯出現(xiàn)在這里,她整個人就怪怪的。林坤碰了碰她的手,說道:“哎,程小姐,你這是咋了?”</p>
程逸蕓好像在深思著什么,出了神,林坤這么一問,她才回過神來,說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p>
“搬山卸嶺兩派的代表人物就在眼前,看來你們幾家之間,一定有一段耐人尋味的前程往事啊。”</p>
“確實(shí)。”程逸蕓平靜地吐出兩個字,但她看這兩個人的眼神分明是顫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種強(qiáng)壓的沖動。</p>
蘇幕遮得知林坤的身份,態(tài)度倒是和緩了不少,閑聊之下,才了解到林坤一行與他們的隊(duì)伍早有照面,而他竟毫無察覺。</p>
“如此說來,鬼侯爺也來了?”蘇幕遮問道。</p>
“是啊,這不蠱爺吩咐我來置辦些家伙事兒!”</p>
“說來慚愧,這次我也出師不利,帶來的人折了一半。”蘇幕遮搖頭嘆息,“這個墓我在十幾年前就打算過,卻一直未曾動手,這次要不是程家搞出這么大的動作,我也不會冒險一搏。”</p>
“冒險?”林坤不解道,“此話何意?”</p>
“這里面有東西,你應(yīng)該清楚吧?”蘇幕遮稍稍側(cè)臉,輕聲問道,“幾十年前曾有一伙兒進(jìn)去過,但就出來了一個。”</p>
林坤看了看程逸蕓,說道:“確實(shí)如此。”</p>
蘇幕遮見林坤一直在留意身邊的程逸蕓,也好奇起來,“這位漂亮的姑娘是你媳婦兒?”</p>
“哦,不不不,您別誤會,我來給您介紹一下。”說著,林坤比了比程逸蕓,“她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發(fā)丘門程家大小姐,程逸蕓。”</p>
林坤話音剛落,蘇幕遮也全身退了兩步,大驚道:“程家?”</p>
接著他雙目轉(zhuǎn)向程逸蕓,她臉上一臉無神,毫無表情地看著蘇幕遮。蘇幕遮看著她,表情卻越來越奇怪,情緒險些失控,虧得他極力緩了過來,哽咽了一番,最后說出一句:“你娘......還好吧?”</p>
“家母身體康健,不勞您掛念。”程逸蕓冷冷道。</p>
“不對啊,這是有情況啊。”林坤心里想到,“這蘇幕遮看樣子和程小姐她媽媽也是舊相識,還有可能以前是相好啊,要不然咋一上來就問人家媽媽好不好。”</p>
宋北柯感覺蘇幕遮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趕緊上來,說道:“我就說很有意思,這摸金發(fā)丘,搬山卸嶺,除了摸金門的沒來,算是齊聚一堂了。”</p>
“這摸金門雖然門楣齊整,但是人才流失嚴(yán)重,今天在江湖上還能立足的也就算那個號稱‘西南倒斗王’的馬云了,不過這家伙估計不會來了,這幾個面前忒掉分啊!”林坤心里嘀咕道。</p>
林坤與宋北柯、蘇幕遮商議之后,決定合兵一處,集合四方力量來一次合作。“我覺得咱們這叫做‘世紀(jì)合作’,足以載入史冊啊。”林坤笑道。</p>
也不知道這個蘇幕遮與程家及程逸蕓的母親有何恩怨糾葛,自打知道程逸蕓的身份之后,就時不時地注意她,目光如燭火,明亮而不刺目,儼然一位慈父。宋北柯是極力促成合作的中堅(jiān),蘇幕遮似乎是為了程逸蕓才答應(yīng),但無論如何,這的確堪稱威震江湖的事件。</p>
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之后,三路人馬匯合,宋北柯和蘇幕遮還是客客氣氣地拜謁了鬼侯爺,當(dāng)然鬼侯爺也深知有他們加入,勝算會大很多,自然樂意之至。</p>
白雪皚皚的山風(fēng)景很美,舉目望去銀裝素裹,原馳蠟象,只是驚鴻一瞥,天穹和山峰的那種巍然還是讓人心潮澎湃。</p>
既然宋北柯說從另外一條路走可以沿公路直通向龍?zhí)ь^,他們當(dāng)即租了幾輛車,乘車出發(fā)。從這里出發(fā)繞道去那里,大概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晚上山里的路不好早,只能在當(dāng)?shù)氐恼写^夜。</p>
他們到招待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jīng)挺滿了車輛,這個地方窮鄉(xiāng)僻壤的,開個招待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可把老板娘樂壞了。</p>
“幾位老板,真是不巧,前不久剛來了客人,咱們這兒桌子已經(jīng)滿了。”老板娘說道。</p>
“桌子滿了沒關(guān)系,房間還有么?”</p>
“住店是嗎?那管夠!”老板娘特別熱情,“幾位要是不嫌棄,我就在院子里擺張桌子?”</p>
“中!”蘇幕遮爽快地答應(yīng)。</p>
剛路過停在邊上的一輛皮卡的時候,蘇幕遮和林坤眼神都閃動了一下,然后各自心懷主意地笑了笑,都不說話。</p>
招待所的院子里已經(jīng)擺了一張桌子,上面圍坐著七八個人,這些人看上去都面色憔悴,應(yīng)該是長途跋涉了好久。林坤一看他們腳下的鞋子,沾滿了泥巴,但仔細(xì)看他們的衣服,卻都筆挺著。</p>
“程小姐,這幾個人覺得眼熟不?”林坤小聲說道。</p>
“好像......好像是上次跟在蘇幕遮后面的那伙人?”程逸蕓回憶道,“他們怎么會在這兒?”</p>
“你看那個戴眼鏡的。”林坤遞過一個眼神,“不會錯,上回見到的就是他們。”</p>
他倆正在商議,卻見蘇幕遮竟然徑直走了過去,那幾個人一見到他,立即慌亂起來,一下子坐了起來,如臨大敵似的。</p>
“彭教授!”蘇幕遮高喊一聲,“你們好啊,別來無恙啊?”</p>
說著,蘇幕遮用力地在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肩膀上一拍,笑道:“果然是學(xué)著,就是厲害,沒想到幾位竟然走在我蘇幕遮的前頭了。”</p>
蘇幕遮口中的彭教授,本名叫彭德麟,是一位川大的考古系教授。此次也是聞風(fēng)而動,不知道是從哪里得知了蘇幕遮的行蹤,竟然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這里,更奇怪的是,蘇幕遮在蓮蓬山甩掉他們之后,他們竟然不可思議地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奇哉怪也。</p>
“宋前輩,這彭教授是和許人物?”林坤問道,“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他們的車?yán)镅b的都是儀器,看來是考古的?”</p>
“他啊。”宋北柯喝了一口燒酒,笑道,“表面上看呢人家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xué)教授、專家學(xué)者,但是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他還有個身份。”</p>
“還有個身份?”林坤想了一想,“都說搬山卸嶺有好些人都潛伏于世俗之間,隱姓埋名,他不會也是吧?”</p>
“是啊!”宋北柯嘆了口氣,又喝了幾口,說道:“這家伙好賴也算是我卸嶺一派中有點(diǎn)名望的人物。他的父親是當(dāng)年廣西一帶最大的卸嶺分支白露山頭領(lǐng),人稱“吊睛白老虎”的彭玉林。不過,后來家道中落,白露山在江湖上除名,他也只能躲進(jìn)大學(xué)教書。可憐一生活在復(fù)興家族的春秋大夢之中,連個能說說話的朋友也沒有。”</p>
“原來是這樣,看了幾位都是早有舊識的朋友啊。”</p>
“哎,我和他可沒啥交情,這就是個小人!”宋北柯擺擺手,看上去對彭德麟是嗤之以鼻。</p>
“小人?不能吧,人家好賴也是個教授啊?”</p>
“全國教授你數(shù)的過來嗎?你能說各個都是好人?”宋北柯冷笑道,“這家伙當(dāng)年為了挑撥我和蘇幕遮的關(guān)系,故意離間蘇幕遮和他小師妹,最后.....最后......”</p>
宋北柯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似是有難言之隱,“這么跟你說吧,這人啊說他是畜生都抬舉他了,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難怪他誰都不信,唯一可信任的,也就是那只被他爹從小養(yǎng)在白露山墳地里的那只吃死人肉的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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