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之外的城池,指的是鄰市的大大小小城池。這些城池本屬于江之勢力,但因為沛軍的侵略,曾被沛軍占領(lǐng)。
城池內(nèi)原本的平民數(shù)量不多,基本上都是工人和農(nóng)夫以及一些技術(shù)人員。在沛軍侵略之時,有一大部分平民跟隨小股軍隊向其他城池轉(zhuǎn)移,還有一小部分則因為逃跑不及時成為了流民,基本上兇多吉少,生死各安天命。
之后,聯(lián)軍介入對抗沛軍,奪回了不少城池。但畢竟這些城池本屬于江之勢力,所以聯(lián)軍并沒有在城池久待,而是讓江之勢力的幾名守軍把持城池。
一座城池,單靠幾名守軍根本無法運轉(zhuǎn),相當(dāng)于廢棄了。現(xiàn)成的資源早已經(jīng)被搶走,需要開采的資源則需要人力來維持。
現(xiàn)在局勢尚未穩(wěn)固,之前離開的平民根本不愿意再回到這些城池。就算回來了,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使整座城池恢復(fù)運轉(zhuǎn)。
如今,聯(lián)軍各個勢力都已經(jīng)跑過來邀功,沛城已經(jīng)分無可分,而將那些廢棄的城池暫借給聯(lián)軍勢力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這的確是一個好建議,但時間上,你們覺得是多久?”江楓問道。
“聯(lián)軍各個勢力肯定希望是越久越好,但時間上,我們必須保留一個底線,不宜太久,建議一年以內(nèi)。”龐龍說道。
“不對,一年還是太久了,最多給租借半年。”宋元答道。
“考慮到他們需要時間和人力重新運轉(zhuǎn)城池,而且城內(nèi)的資源開采也需要時間周期,如果只是半年,他們必定不樂意。”龐龍回道。
“但是一年還是太久了,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時間越久,他們越不想離開。”宋元回道。
“的確如此,一年時間的確會讓他們不想離開。但會不會離開,還是得看形勢。”龐龍說道。
“龐龍果然睿智,”江楓笑了笑,“的確,一年時間可以發(fā)生很多事情,如果江之勢力越來越富強,他們不得不離開。如果江之勢力日漸疲憊,他們就會霸占城池而不歸還。”
“正是如此,那么請問領(lǐng)主信心如何?”龐龍回道。
“有二人輔佐,信心十足。”
“領(lǐng)主英明。”
“那就這么辦吧,我先去和那些使者會談,你們自便。”江楓說完后便先行離開了。
當(dāng)私人會議室只剩下宋元和龐龍時,宋元有點不高興地對龐龍說:“你這個建議真的是不怎么樣,一年時間,后患無窮啊。”
“不給一年時間,這事情一時半會談不好,可能會不了了之,成為一個爛攤子。到時候,聯(lián)軍各個勢力必定頗有怨言,領(lǐng)主也會失去人心。”
“所以為了人心,江楓只能吃虧?”
“吃虧,但不理虧。這已經(jīng)足夠了,一年之后,他們?nèi)舨贿,領(lǐng)主即可出師有名。到了那個時候,不只是拿回自己的城池,還可順勢兼并那些勢力。”
“原來如此,你擔(dān)心因為礙于朋友情面,江楓不好跟他們翻臉。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就需要埋伏筆,為日后的統(tǒng)一做好鋪墊。”
“正是這樣。”
“龐龍,我果然沒看錯,你不只是會占卜而已,而且才智過人,天下奇才啊。”
“不敢當(dāng),論占卜能力,在下遠(yuǎn)不及宋先生。”
“真是的,我都說了,別跟我客氣,我們誰跟誰啊。”
“不違臣禮,不違子道。”龐龍對宋元鞠了一個躬。
“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跟我說這個?”
“實在抱歉,我現(xiàn)在要趕緊去一趟酒店,蘇悅不告而別,蘇婕此時傷心欲絕,我必須趕緊去處理,失陪了。”
龐龍離開后,宋元直接呆住了。他的腦子里并不是什么蘇婕的事情,而是龐龍說的那一句話。
不違臣禮,不違子道。龐龍所說,似乎別有深意,甚至是含沙射影。
首先不違臣禮很好理解,就是就算江楓這個人很好說話,但他畢竟是江之勢力的領(lǐng)主。龐龍初入江之勢力,自然不敢不禮貌。但宋元和江楓是老交情了,摯友相稱,平時可直呼其名,不必喚其領(lǐng)主。
其次是不違子道,子代表晚輩的意思。龐龍年紀(jì)很輕,剛剛二十出頭,比宋元還小好幾歲。再加上宋元是江之勢力的元老級人物,所以龐龍對待宋元如同晚輩對待長輩,言語之間充滿了尊敬。
這些都是只是表層意思,龐龍似乎更有深意,但宋元一時想不明白。
另一邊,羽田酒店。
此時,蘇婕正站在酒店的天臺,她爬到了最高的露臺,遙望北方,臉上滿是淚痕。
“蘇婕,你快下來,站那么高干什么?”龐龍從樓道中剛一出來便對蘇婕喊道。
“你別管我,姐姐不要我了,你也不要管我了。”蘇婕哭喊道。
“傻瓜,誰說你姐姐不要你了。”龐龍奮力一躍,跳到了最高的露臺之上,抓住了蘇婕的手臂。
“姐姐走了,她甚至連我再見都沒跟我說。”蘇婕委屈哭道。
“如果跟你說再見,就沒這容易走掉了。你得理解你姐姐的苦衷,她不是去游山玩水,她去的地方是戰(zhàn)場。而你一個弱女子,去戰(zhàn)場幫不上任何忙,反而會成為累贅。”龐龍解釋道。
“可是姐姐答應(yīng)我,以后會讓我跟隨她左右。”
“一旦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你就可以跟在她身邊。”
“你是不是騙我?她為什么不親自向我解釋?”蘇婕難過道。
“離別是痛苦的,蘇悅不忍看到你哭泣,所以她才不告而別。不過她留下了一封信,這是她在你入睡之后寫的,一大清早就交給我了,讓我代為給你。”龐龍急急忙忙從衣服大兜里拿出信件。
蘇婕趕緊打開,看完之后哭得更加厲害了。
雖然哭得更加厲害,但龐龍卻放心了,因為蘇婕的哭泣不再是傷心,而是感動。
龐龍不曾看過那封信,但在蘇婕看信時不小心瞄到了最后一行:小婕,等我來接你。
千言萬語的安慰,用最后一句話來升華。有此一句,蘇婕的哭泣,由哀傷轉(zhuǎn)為幸福。
另一邊,江楓與眾使者開會將近三個小時,終于令眾使者滿意而歸。
傍晚時分,江楓叫來了眾人,對沛城做最后一次安排。
在龐龍的引薦之下,江楓命德元為沛城的城主,主管行政,兼顧軍事。丁承為沛城的副城主,主管軍事,兼顧行政。天小董為行政秘書長,協(xié)調(diào)政務(wù)。
處理完沛城之事,江楓、江薇、宋元、龐龍四人乘坐軍用直升機,飛向了江蒙市,望城。
另一邊,寧泰城。
敖烈正在軍事會議,當(dāng)他看完各地戰(zhàn)報,氣得將文件甩在將軍的臉上。
“為何一敗再敗?為何?為何?為何這三日沒有一例勝戰(zhàn)?”敖烈怒不可遏道。
眾將士其實都明白為什么,那就是敖烈大軍早已經(jīng)沒有士氣。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北冥戰(zhàn)場進入收尾,喪尸族的失敗已經(jīng)注定,江之勢力隨時會率主力之軍趕回望城。且不說現(xiàn)在無法占領(lǐng)望城,就算占領(lǐng)了望城又能如何?待江楓親率大軍回歸,敖之勢力根本不可能擋得住。
還有一個很重大的原因,那就是西川之地正在逐漸被凱丁侵蝕。原本以為,西川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只要少量軍隊即可防守凱丁的軍隊。但望城之戰(zhàn)拖得時間實在太長了,整整大半年時間,從春天,打到了秋天。如此長的時間,終究讓凱丁成功占領(lǐng)了西川主要城池。
如今,西川有大量的流民和難民,他們紛紛涌入了西川的西南地區(qū),最為貧苦的地區(qū)。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前線士兵的親人。士兵們現(xiàn)在越來越提不起心思去打無意義的戰(zhàn)斗,他們現(xiàn)在只想盡快班師回川,去解救自己的親人。
見將士們一個一個愁眉苦臉,敖烈氣得連會都開不下去了。
“滾,都給我滾。”
敖烈遣散了眾將士,自己則坐在席上,一臉憂愁。
大家都走了,但郭迦仍然站在敖烈的旁邊。
“郭迦,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你要聽實話嗎?”
“要,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實話聽不得。”
“關(guān)于對錯,半年前就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們出師無名,這不是一場榮耀之戰(zhàn)。相反,江楓卻得到了炎黃各個勢力的幫助,甚至是美洲大陸的幫助。道理很簡單,因為江楓的矛頭是喪尸,而我們卻把武器指向了人類。”
“所以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大失所望。”
“呵呵,呵呵,半年了,你直到今天才對我說出這句話。”敖烈的眼眶逐漸變得濕潤無比。
“我無數(shù)次建議你班師回朝,至少可以保證西川之根基穩(wěn)固。如今的西川也好,還是前線大軍也好,如同一盤散沙,救無可救。”
“郭迦,你放什么屁,什么叫做救無可救?”敖烈面對郭迦的無禮之言,終于忍不住了。
“不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聽不得真話了嗎?半年了,難道你還是不知悔悟嗎?這半年的戰(zhàn)爭,根本不叫戰(zhàn)爭,而是你的發(fā)泄,僅僅是你個人的發(fā)泄而已啊。”郭迦居然破口大罵,這是他第一次以如此態(tài)度對敖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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