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瓊走出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想的那幾個問題,只有一個是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求證的,所以他決定,還是先去找一下高城杜一郎,剩下的疑問則是先擱置。
“您好,請問高城先生現(xiàn)在在哪里?”薛瓊隨便拉了一個行色匆匆的傭人問道。
“高城先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是在那邊的道場練劍…”那人用語氣中有些懷疑地說道,“請問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有一些問題要問他。”薛瓊對心中的猜測守口如瓶。
“我可以為您帶路。”傭人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但我不保證高城先生能同意見你。”
“萬分感謝。”
有個帶路的就方便多了,幾分鐘后,薛瓊已經(jīng)到達(dá)了大宅中的道場。
“還挺氣派的嘛…不過明明是西式建筑,卻非要弄了這么一個和風(fēng)滿滿的地方,你們平時都不會覺得這里是莫名混進(jìn)來的嗎?”
“還未請教名諱。”帶路的傭人問道。
“宮本瓊。”
“高城先生,”傭人輕敲了兩下道場的厚重木門,“有位宮本先生想要見你…”
“是美穗嗎?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回應(yīng)來得意外的快,門邊傳來了高城杜一郎的聲音。薛瓊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個被漆成和陳年老木頭一個顏色的小型對講機。再往上一看,還有幾個完美隱藏在建筑物陰影里的攝像頭,如果它們不是轉(zhuǎn)向?qū)?zhǔn)了薛瓊的臉,產(chǎn)生了反光,薛瓊自信根本注意不到這玩意…
“是。”傭人畢恭畢敬地向大門鞠了一個躬,接著快步離去。
“高城先生…為什么練劍的地方也需要這些東西呢?”薛瓊與攝像頭對視著說道。
“……”高城杜一郎沒有回應(yīng)薛瓊的話,但那兩扇木門卻是緩緩地自行打開,直接將道場的里面展現(xiàn)在了薛瓊的面前。
“喂喂,連燈都沒有開,說在這里練劍傻子都不會信的吧?!或者說高城先生你在練心眼?”
薛瓊?cè)珶o此時已有被請君入甕危險的覺悟,毫無顧忌地一邊吐槽一邊走進(jìn)了漆黑的道場,不過說漆黑也不算準(zhǔn)確,因為道場中央的地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方形的地洞,從那里散出了日光燈的光芒…
“嘖嘖。果然秘密基地什么的還是要修在地底下才帶感啊…不過這幾天內(nèi)是第幾次往地下鉆了?自家地方不算…”
薛瓊背著手彎著腰,看著這條通往地下的樓梯,慢悠悠地自言自語道。樓梯的盡頭有一扇鋼制的隔離門,上面繪著一個展翅的白頭鷹圖案…
“宮本先生應(yīng)該不是來談這些的吧?”高城杜一郎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薛瓊知道那肯定是揚聲器的聲音,不過他現(xiàn)在也沒有去找的興趣。
“居然從一開始就基本猜到了我的來意…果然我房間里的竊聽器還是沒有拆干凈嗎?真是讓我有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呢…”薛瓊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反正有一些話題信標(biāo)會自動幫他屏蔽的。
“呵呵,”高城杜一郎的語氣也沒有什么變化,“毒島家的千金也算是半個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只是沒想到…”
“喂喂,突然轉(zhuǎn)到了這個話題…”薛瓊走下了樓梯,“這讓我會懷疑你藏在這邊地下的,其實全是不妙的照片和錄音啊…”
“宮本先生,請往這邊走。”隔離門打開了,一個戴著防毒面具的家伙站在門口,手上還端著一把M16自動步槍。
“謝謝。”
雖然猜到的時候還是有一點小興奮的,但薛瓊此時的表現(xiàn)卻是一副全無危機感的樣子,閑庭信步一般地隨著這個人踱到了高城杜一郎所在的地方,門牌邊上寫著“中心辦公室”的字樣,還是英文。帶他過來的人敲了敲門,就自顧自地走開了。
“請。”門里傳來了高城杜一郎的聲音。
薛瓊擰開了沒鎖的房門,緩緩地走了進(jìn)去。
“最外面是軍事要塞一樣的城墻,里面是古典的歐式城堡建筑…”薛瓊一邊四處張望著辦公室中的陳設(shè),一邊說道:“再往里是和式的道場,往下是金屬風(fēng)格的‘機密設(shè)施’,然后最里面…居然是這種鋪著榻榻米,中間還有個碳爐子的純和風(fēng)茶室,明明門外還用英文寫著辦公室的門牌…高城先生還真是好品味,讓我每過一個門,都覺得像是又穿越了一遍…”
高城杜一郎此時依然是一身華麗的軍裝,正跪坐在房間的中心,面前還放著另外一個坐墊。見此,薛瓊毫無顧忌地盤腿坐了上去。
“宮本先生就沒有其他方面的評價嗎?”高城杜一郎一邊給薛瓊倒了一杯茶,一邊緩緩地問道。
“有啊…”薛瓊凝視著高城杜一郎的眼睛。
“我本來以為高城先生是一匹狼…”
“結(jié)果卻是一條狗嗎?”高城杜一郎苦笑著說出了薛瓊的下一句話。
“大門上是美帝的國鳥,各種標(biāo)識寫的都是英文,連看門的都用著美帝的制式裝備…”薛瓊調(diào)侃道。
“想聽聽故事嗎?”
“洗耳恭聽。”薛瓊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一些。
“從前有一匹孤狼…有一天它獨自在森林里游蕩的時候,欣喜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同類…”
“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那是獵人帶進(jìn)山來的獵犬。”這次是薛瓊說出了高城杜一郎準(zhǔn)備說出的話,“看來高城先生和尊夫人的感情,真的是非常好啊…”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談到這里,現(xiàn)在我們進(jìn)入正題吧,跟我來。”高城杜一郎神色一正,把話題掰了回來,起身往房門走去。
“給你看看,為什么那些家伙要往這邊來…”
高城杜一郎將薛瓊帶到了一個用幾層厚厚的鋼化玻璃隔離開的區(qū)域前,指著里面的東西向薛瓊說道。
“比我那邊關(guān)實驗樣本的地方要嚴(yán)實多了啊…。等等,這是…”
薛瓊定睛一看之后,終于失態(tài)了。
纖細(xì)的身體,過于寬大以至于顯得脖子過長的項圈,稀疏脫落了大部分的凌亂金色短發(fā),即使沒有限制活動自由,也依然穿著直接縫死了的黑色緊身束縛衣…
“ELIZABETHGREENE…”薛瓊喃喃自語道。
“其實正是因為從你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我才決定讓你來到這里的。”高城杜一郎站在薛瓊的身邊說道,“不過此時在這里的并不是它本人,只是被扔到這里的一具失敗的克隆體罷了。”
“克隆體?還是失敗的?”薛瓊仔細(xì)地往里看了幾眼,在觀察的同時,心中也是思緒萬千。
(這個完全是不論哪部原作都沒有出現(xiàn)的東西了吧!!難道是黑色守望在這個壞掉的世界里獲得了原屬于保護(hù)傘公司的克隆技術(shù)?)
“它現(xiàn)在瞳孔渙散,肌肉松弛,對我們的關(guān)注也沒有反應(yīng)…沒有智力是嗎?”薛瓊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是的。”高城杜一郎答到,“雖然那些家伙用短短的幾天,就讓單獨一個細(xì)胞成長成了這個樣子,但是果然還是失敗了…所以就被甩到了這邊這個外圍的設(shè)施,用以完成一個本就不抱太大希望的研究…”
“你們那邊的人也這么小農(nóng)主義?失敗品銷毀就銷毀唄!等等…”
“沒錯,這是一個無法復(fù)制的失敗。”高城杜一郎看著那里面的克隆體說道,“ELIZABETHGREENE本體中的病毒株一直處在無法停止的變異過程中…所以在這一次之后,他們再也完成不了同樣的事情了。”
“那么,在外面指揮那些感染者的家伙,很可能就是它的本體…然后本能地認(rèn)為吃掉這里的這個的話,會有一些好處…”
“我也是這么想的。”高城杜一郎贊同道,“所以我已經(jīng)決定把它銷毀掉了,反正幾天前我也收到了,那個‘獵人’已經(jīng)徹底病死的消息…”
“…其實我覺得挺可惜,能讓我抽一份血液樣本帶走嗎?”薛瓊凝視著僵直躺在地上的少女說道。
“其實我愿意讓你來到這里還有一個原因。”沒有回答薛瓊的問題,高城杜一郎轉(zhuǎn)向薛瓊,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對不起,我答應(yīng)不了。”薛瓊則是聽都沒聽就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為什么?我只是認(rèn)為在這里遲早都會淪陷的情況下,對方發(fā)現(xiàn)我做的事情之后一定會不死不休地試圖殺死我,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保護(hù)我的女兒…”
“不,我是會離開這里的,各種意義上。”薛瓊也用很嚴(yán)肅的語氣說道,其實他只是本能想到如果答應(yīng)的話,信標(biāo)肯定會提示接到一個保護(hù)高城沙耶,還是不完成不讓走的任務(wù)而已。
而且,這個任務(wù)多半是不限時的,很可能就是一個很模糊的任務(wù)目標(biāo)…然后薛瓊就得一直保護(hù)一個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的女高中生,一直到他死在感染者的手上,或者因為停留點不夠消耗,而被信標(biāo)抹殺。
“我要回到我來的地方,只能是我一個人。所以我才會提議我自己帶一份血液樣本走,這樣對方的注意力會集中在我身上。”但薛瓊還是沒有放棄帶點“特產(chǎn)”回去給自己朋友們的想法。
“不,那樣的話…”高城杜一郎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遙控器,按下了上面唯一的一個紅色按鈕。
被隔離的空間之中突然伸出了幾條機械臂,幾秒后,那些機械臂噴出了灼熱的火舌,將無助癱倒在地上的克隆體在短時間內(nèi)燒成了一地灰燼。
“雖然我想過可以在死之前,毫無顧忌地欠下幾個沒法還的大人情,但你提出的這個主意,還是太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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