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瓊扛起裝著一方通行的醫(yī)療艙,在荒涼的第十學區(qū)溜達了一會,終于在荒郊野外找到了一群貌似是跑出來開野外聚會,卻又被之前的噪音震暈過去了的暴走族。也懶得去找鑰匙,薛瓊選了一輛帶挎斗的摩托車,也不顧里面的一方通行會變成如何難受的姿勢,隨手把醫(yī)療艙插在挎斗里,又在十秒內(nèi)短接了鑰匙后面的電線,讓發(fā)動機點火,這就向著第七學區(qū)的方向絕塵而去了。
說實話,當這輛被精心裝飾到很拉風,實際上只是一輛爛本田的摩托車,帶著巨大的發(fā)動機聲和實際不怎么快的速度,停在那家剛剛恢復供電不到五分鐘的醫(yī)院門口時,還是引起了很大的騷動的。
不管如何,殺馬特風格的摩托、胡子拉碴頭發(fā)像雞窩一樣的臟兮兮大叔、還有那個科技感爆炸了的銀白色長方體醫(yī)療艙,真是形成了一種極端詭異的奇妙混搭…
其實學園都市方面還是有一直監(jiān)視著薛瓊的行蹤的,而且是直接調(diào)用樹形圖設計者的運算資源,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完全盯在了眼里。
之所以他到現(xiàn)在還沒被警備員、風紀委員和那些平時藏起來的特殊部隊包圍,只是因為之前他把失去意識的一方通行帶在身邊的行為,似乎被視為了挾持人質(zhì)…而在御坂9807號和一方通行戰(zhàn)斗結束,并且分出了明顯的勝負之后,他們的注意力和人手肯定都會集中在贏的那邊身上,至于一方通行這邊,則是采取了不怎么當回事的態(tài)度,直接用上了普通人被*劫持時的標準,那就是“等他提條件”。
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怪物,好像只是要把一方通行送去醫(yī)院而已,這下又讓更多坐在高出看著的人看不懂了。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這么強?!來學院都市是為了什么?!搞出這么大的事,又究竟有什么目的?!為什么特么的現(xiàn)在又這么普通地把被他坑慘了的人送醫(yī)院去了?!
他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所幸這時學園都市最高掌控者,統(tǒng)括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終于發(fā)話了,而他的命令只有四個字:“靜觀其變。”
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學園都市方面也只對薛瓊采取了不間斷的監(jiān)視行動而已,對他的行動沒有采取任何的干涉,甚至在他們截取了一封手機郵件,察覺到這個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怪物,正準備去往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那座醫(yī)院時,也連最基本的提前疏散工作都沒有做,只是亞雷斯塔個人給那個青蛙臉醫(yī)生打了個電話,提醒他注意一下這個人罷了。
順帶一提,學園都市也反向追蹤了那封帶著地圖附件的手機郵件,想要控制住發(fā)出這封郵件的人,卻發(fā)現(xiàn)那個已經(jīng)被查明是以普通富二代身份,隱藏在學園都市里的魔法師伊藤延吉,早就由于成為了英國清教“**目錄”的保護者,而處于學園都市的注意之下了,只是沒有達到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jiān)視的程度而已…
薛瓊把摩托車在醫(yī)院大門口停下,扛起醫(yī)療艙就往里走,不出意外的,由于他過于邋遢的扮相、那輛明顯不屬于他的摩托車、還有那個普通人根本不認識,以致于顯得極端可疑的長形醫(yī)療艙,讓他很快就被手持警棍的保安給攔了下來。
面對著就差把“請你出去”四個字寫在臉上的保安們,薛瓊也不多說,直接把醫(yī)療艙放在地上,打開蓋子,指著那個被維生液泡著,全身都是恐怖的傷口而且剩不下一根毛的瘦弱少年,懶洋洋地說道:“我身上沒什么錢了,可能連掛號都不夠,不過你們可以用他的指紋和DNA去查他的身份,相信我,以他在學園都市的信用額度,那點醫(yī)療費絕對是毛毛雨啦…”
保安們面面相覷,工作上他們有排除可疑人物的職責,但他們畢竟是在醫(yī)院上班的,和某些國家不同,他們至少知道不能見死不救。
過了一會后,終于有人想起用連著對講機的耳麥去詢問一下上司,只是當他們看到了那個剛剛從電梯自動門后面出現(xiàn)的身影時,就直接在腰間的某個按鈕上輕輕一按,把麥關上了。
薛瓊把醫(yī)療艙的蓋子合上,扛起來,對著那個長著一張讓人嚴肅不起來的像青蛙一樣的臉,卻身為這世界里所有主角們每次作死成功之后的最后保障,已經(jīng)在原作中儼然像是隱藏BOSS一樣了的名醫(yī),真名不詳只知道人稱冥土追魂的中年人問道:“扛到哪?”
雖然薛瓊什么都沒說,但冥土追魂發(fā)現(xiàn)這家伙顯然是認識自己的,而且不光是知道他表面上在這座醫(yī)院里的身份,而是知道他身上很多不為普通人所知的東西…
但他冥土追魂的城府何等之深,察覺到這些也只是用了一瞬間而已,于是他也什么都不問,就直接說道:“跟著我,先上三樓。”
三樓,在薛瓊把醫(yī)療艙搬進搶救室之后,青蛙臉醫(yī)生就毫不客氣地把他趕了出去…總之他冥土追魂永遠都是以一個救人的醫(yī)生的身份在活著,管你是不是很久沒有聯(lián)系的亞雷斯塔都要突然打電話過來,提醒自己要小心應付的家伙,在我眼里都是不能出現(xiàn)在搶救室里的無關人等。
薛瓊一個人站在醫(yī)院燈火通明的走廊里,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這是被扔出來了?
無趣地笑了一聲,薛瓊撓了撓那一頭已經(jīng)長起來的亂發(fā),“早知道就灌你兩瓶血藥,把你扔那不管了。”
(反正只要讓你個核心主角不死就行,至于在里面被折騰成什么樣關我屁事...)
這樣想著,薛瓊兩手插兜,向著電梯的方向緩緩踱了過去。然而剛好一架病床被推進了電梯,把狹小的空間塞得滿滿的,薛瓊皺了皺眉頭,懶得去擠也懶得等,就打開了旁邊消防通道的防火門,走進了樓梯。
“誒呀,待會去做什么呢…”薛瓊在樓梯上慢悠悠地走著,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腳步用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仔細想想也還是我不對嘛,這些破事也都是自找的…現(xiàn)在又沒有心情去找什么初中生援-交-妹了,所以待會到底做什么好呢…嗯?”
鬼使神差地往上退了幾階,薛瓊打開了二樓的門,走了到了整座醫(yī)院大樓的另一頭,在一間病房門口怔怔地停下了腳步。
他感覺到了那里有流動的超自然能量,而學園都市中的那些超能力者,由于能力的原理和很多強化方式都不同,所以他應該是無法感知到的才對,所有他能在這個劇情世界中遠程感知到的個體,除了付帥,應該就只有那些藏在學園都市里的魔法師們了。
嚴格來說他早就應該在很久之前察覺到了,畢竟就算他沒有特意去測試,他也知道他現(xiàn)在的感知半徑已經(jīng)擴大了不少,只是還是這些天的心情使然,他也根本沒有去管,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學園都市里那些能被他感知到的“魔法師”似乎有些不合常識得多…
但是就在剛才,他注意到了這個在醫(yī)院里出現(xiàn)的能量反應,又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告訴他這個能量反應是特殊的,熟悉的。
“是特么誰呢…”薛瓊佇立在病房門口輕聲自語,但一時間似乎還是沒有推門而入的想法,“嘖,不會吧…”
“先生?先生?”一名小護士緊張警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薛瓊的出神,“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
薛瓊舔了舔牙齒,他突然有些焦慮,但同時精神頭也被提起來了一點,正準備先應付一下再說,就又發(fā)現(xiàn)年輕護士被另一個中年護士拉走了,而他敏銳的耳朵也聽到了那位大媽語重心長的竊竊私語:
“美代子,你還是太年輕,這種人還看不清楚嗎?這醉鬼肯定是離婚之后還跑來纏老婆了啊…我先在這拖著他,你去叫保安!快!”
莫名其妙的鍋被丟到了頭上,薛瓊也是習慣性地沒有先生氣,而是注意到了那大媽的話里有些他不太懂的地方。果不其然,在四處張望了一會后,他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金屬牌子,上面寫著…
產(chǎn)科住院部。
“嘶…”薛瓊不光是眉頭,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在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他心中那個預感也越來越強烈了。
他努力地想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想起了那個自稱要“拖住自己”的護士大媽,然而轉(zhuǎn)身一看,大媽卻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只有冥土追魂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那里。
“你在這里做什么?”冥土追魂的語氣有些嚴厲,就算是脾氣像他一樣好,也明顯不希望危險的薛瓊出現(xiàn)在這個整座醫(yī)院里他最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
“沒做什么啊…”薛瓊這樣說著,然后在冥土追魂的面前,禁煙的醫(yī)院里,絕對禁煙的婦產(chǎn)科掏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里,雖然只是叼著沒有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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