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玩行當，看走了眼叫打眼。
因為這個行業里，都是不允許后悔的，所以就算你打了眼，也只能自認倒霉，不準去找后賬。
所以，很多人買古玩古董，都喜歡找個懂行的來幫忙掌眼，以免自己當冤大頭。
只有那些真正對自己有信心的人，才會不需要這些。
陸凡現在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信心，他不需要別人幫著掌眼，也能夠不打眼。
只是，他的這個信心在別人看來，完全就是無知。
“年輕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相信自己比較好。”
張云領心中看陸凡更不順眼了一些。
不過為了維持在劉蕓心里的好形象，他還是在克制忍耐。
“你或許以為，在這么大的古玩店，應該不存在吃虧的可能性，不過有時候還是要謹慎一些。”
張云領這么說，幾乎就已經是在明著說，郭寶力的這家店里，肯定有假貨了。
郭寶力的眼皮子抽抽了幾下，卻也依然臉上掛著笑，卻沒有說什么。
這也算是行業內的潛規則了。
任何一家古玩店，不分大小，都不可能是真貨。
這不是賺錢不賺錢的問題，關鍵是成本的問題。
你想，任何古玩古董，起步就得是幾萬塊錢，貴點幾十萬幾百萬。
郭寶力這家店上百平方，里面隨便擺擺，幾百件東西都是很正常的。
如果這些東西要是都是真的，那他光是進貨，就得花掉上億的資金。
郭寶力的身家確實是上億，但是他不可能在進貨上面就花掉自己全部的錢啊！真要是這樣，那他可就得賠死了。
眾所周知，古玩店的成交率都不是很高的，如果要是進貨的成本太高，那也就意味著資金的周轉率會非常非常低。
無論是誰做生意，都不可能接受這么低的資金周轉率。
所以啊，大部分古玩店里面擺出來的東西，全都是真假參半，一方面是為了讓店鋪看起來更加充實不那么空曠，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萬一高價賣出去個假貨，那可就真的是開張吃半年了。
郭寶力自然也不會例外，他自己肯定不會說自己這里有假貨，可是事實就是，他外面擺的那些東西，大半都是假的，在他這里看走了眼，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好意思，對我來說，最值得相信的，只有自己。”
只是陸凡的反應還是讓所有人都意外了。
在別人幾乎都是明著告訴他這里面有假貨的情況下，他依然這么自信，這就由不得別人不懷疑了。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個內行？
這個想法在張云領郭寶力等人的心里一出現，就立刻被否定了。
古董這個行業，是需要時間積累的，鑒定真假需要經驗，那些鑒定家們，哪個不是年紀都很大了？
你就算是從娘胎里就開始學這些東西，到現在也不過才學了二十來年，還差的很遠！而且，鑒定這個東西，是需要交學費的，也就是，只有在一次次地打眼之后，才能真正擁有一雙慧眼。
這么年輕的小子能有過多少次打眼？
根本就不可能嘛！就算是張云領這種出身在張家這種大戶人家的少爺，哪怕是從下就開始學這些東西，現在也不可能會成為什么鑒定家。
但是，人家地位高啊！他之所以敢自告奮勇地要幫劉蕓掌眼，是因為他很清楚，郭寶力絕對不敢騙他！可是這個叫陸凡的年輕小子又憑什么呢？
所有人都不覺得陸凡會是個行家，他們都覺得，這小子實在是狂得沒邊。
不，這都已經不光是狂的問題了，這已經是傻了吧！可惜偏偏劉蕓仿佛就好像非常相信他的樣子，也完全沒有再向別人求助的意思，就繼續往外面去了。
“那我跟著看看總可以吧！”
張云領陰沉著臉，卻依然要跟過去。
他這次跟去，可不是為了幫著掌眼。
恰恰相反，他特別希望看到這個狂妄的小子打了眼。
這樣，他就可以狠狠地打臉，嘲諷這小子一番了。
跟著看當然沒有人會拒絕，張云領畢竟是張家人，這點面子總還是有的。
于是一行人來到了外面。
“買點什么呢？”
劉蕓面對著琳瑯滿目的各色古董，也是有些發愁。
奶奶確實是喜歡收藏，不過她的愛好也是隨著時間在不斷改變的。
劉蕓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奶奶喜歡收藏古時名人的字畫。
后來她上學了之后，奶奶忽然就不怎么喜歡名人字畫了，還把家里掛著的那些字畫全部都給收了起來。
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改變，劉蕓也不清楚，不過她記得，那時候奶奶好像比較喜歡古代名貴的陶瓷。
后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名貴陶瓷仿佛也失了寵，奶奶的興趣轉移到了各種玉石上。
不過，劉蕓現在也拿不準，奶奶的興趣是否還在玉石上。
送禮物要投其所好，方能事半功倍，如果你送的東西不是別人喜歡的，哪怕價值再高，也未必能夠討人歡心。
只是，想要搞清楚奶奶現在的愛好，對劉蕓來說是不可能的。
她總不能在這里問劉倩吧？
劉蕓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堂姐對她可沒什么好感，貿然相問，得到的很有可能是相反的答案。
算了，就買玉石吧！買錯就買錯了！劉蕓下了決心。
她賺到了玉石的專柜。
郭寶力這里玉石專柜里，擺的都是最極品的玉石。
有西域出產的極品和田玉，有南亞老坑出的極品翡翠，甚至還有鉆石紅寶石藍寶石等這些寶石。
可以說，這里的每一塊玉石，都是價值連城的，出了這里換個地方，恐怕連見都見不到。
當然，有一個前提條件是，它們都得是真的才行。
劉蕓雖然沒有表現出什么，但是剛才張云領的話，她可是記得的。
這家店里，也有不少假貨！萬一走了眼買到假貨賠了錢，這對劉蕓來說是無所謂的。
哪怕這些玉石的標價都是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對于百億集團董事長的她來說，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如果明天壽宴上送出假貨被人給當場看出來，那可就要鬧笑話丟臉了。
尤其是在劉倩也在身邊的情況下，劉蕓需要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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