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列奧納多猶豫了。
眼前這一位可不好惹，他要是把東西給拿出來了，怕不是要更加得罪這位大佬？
可是，如果不拿出來，大佬都發話了，這是看不起人嗎？
列奧納多思前想后，覺得自己還是老實聽話一點比較好。
他走到旁邊的一個柜子前，在里面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精致的盒子。
“就是這個了。”
列奧納多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了開來。
陸凡看了一眼，盒子里裝的是一條項鏈，造型倒是不錯，核心是一塊非常大的紅寶石，看起來也很漂亮。
但這也就是一般的商品，離所謂的藝術品，差得太遠了。
只是，這個項鏈好像是有點貓膩。
陸凡只是多看了兩眼，就發現了問題。
“這項鏈是你自己制作的？”
他問道。
“是啊，你也知道，我們搞藝術的，這些東西當然要自己動手才能叫做藝術品”列奧納多沒怎么思考，張嘴就要吹起來。
不過他立刻發現，身旁的這個年輕人的臉色好像有點陰沉。
不知道為什么，列奧納多突然感覺十分壓抑，他有一種好像無法呼吸的感覺。
怎么好像是要出事？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胡吹被看出來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時候，陸凡的聲音響起，聽起來頗為陰沉。
“額，不，對不起，其實這條項鏈是我買的，從別人那里進來的。”
列奧納多連忙改口。
就在他改口之后，剛才那種仿佛要窒息的壓迫感終于消失了。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從哪里進的貨？”
陸凡繼續問道。
“這個，其實我不太能說。”
列奧納多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他的腦子也一樣在飛快地運轉著。
進貨的渠道，也算是他的資本之一。
畢竟這種看起來成色就很不錯卻又十分便宜的貨渠道非常難找，他也是運氣好才能有機會拿到這批貨的。
如果要是把上家給說出來，以后非但沒有可能再拿到貨，而且還很有可能遭到報復。
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的話，列奧納多絕對不愿意把這件事給說出來。
“你應該知道，做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們這行的規矩，就是絕對不能把上家供出來，別的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行！”
列奧納多裝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看起來好像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然而，陸凡只用了幾個字，就揭穿了他這副假面孔。
“說，或者死。”
“我說，我說！”
列奧納多差點沒嚇得當場尿褲子。
剛才，這個年輕人在說話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他當場感覺就好像是被死神給凝視了一般。
媽呀！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嚇人的眼神？
列奧納多瞬間把自己的那些規矩顧慮之類的全部都拋在了腦后。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要是繼續磨磨唧唧下去，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會殺死他的！說了以后，就算會有再多的麻煩再多的困難，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說，他就沒有以后了啊！“這條項鏈是我從一個羅馬帝國人那里買的，他告訴我這都是他從他們那里帶來的藝術品，我看著成色確實很好，價格也還算合適，就全都買下來了。”
列奧納多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給說出來。
“說起來，那個羅馬帝國人的外貌跟我差不多，都是長頭發大胡子，不過他是真的羅馬帝國人，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他有沒有對你提什么要求？”
陸凡并不想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想知道他關心的事情。
“要求？
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要求。”
列奧納多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哦對了，他確實有一個要求，他讓我，一定要盡可能多的把這些項鏈送到今天游客們的手中，就算是賣不出去，送也要送出去。”
“當時我還在心里罵他來著，老子好不容易花錢買下來的東西，看著也不錯，憑什么白送出去？
就算今天賣不掉，我還可以留著以后慢慢賣，我才不會那么傻白送呢！所以，我也就沒把他這句話當回事。”
對于那個羅馬帝國人的要求，列奧納多也是非常不理解甚至不接受的，所以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記起來。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要求，卻引起了陸凡的興趣。
“他是這么說的？
他一共賣給你多少貨？
都拿出來給我看看。”
“其實也沒多少。”
列奧納多又一次扭捏了起來。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家伙，很有可能是想要把他的這批貨給全部黑吃黑了。
雖然他這批貨花錢不算太多，但那都是他花了錢買下來的，還沒掙到錢，怎么能賠本呢？
所以，無論如何，列奧納多都想要保住這批貨。
在他想來，只要貨在手里，賺錢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貨要是不在了，那就是真的賠了！“少羅嗦！不要惹我生氣！”
陸凡的臉又一次陰下來了。
這個死騙子，真的是不能給點好臉色，只要稍微給他那么一點好臉色，這家伙就敢蹬鼻子上臉。
如果不是還有事要問他，陸凡早沒有耐心跟這家伙羅嗦下去了。
“啊！好！”
列奧納多身子一哆嗦。
媽呀，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嚇人了。
他怎么就能突然之間，就變成這種嚇人的狀態呢？
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錢沒了不要緊，命要是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列奧納多來到那個柜子前，打開柜子，露出了里面擺放著的幾十個和之前一樣的小盒子。
“所有的貨都在這里了，一共五十個，這里是四十八個。”
陸凡有些意外。
柜子里是四十八個，他手里是一個，離總數也還差了一個。
“這不是還少一個？
哪去了？”
陸凡問道。
“在你之前，他還帶來了一位大媽，我們賣了一條給她。”
列奧納多哭喪著臉說道。
這個可怕的年輕人，該不會是讓他把好不容易賣出去的錢，也吐出來吧？
真要是這樣，他可就真的血本無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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