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朱聿鍵連連倒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早已被慘白所取代,右手直直指著朱器墭躺著的位置,嘴唇抖動,顫聲般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父親剛剛還是好好的....這才過了一會兒,怎么就沒有氣息了呢?”
一切的一切,看著朱聿鍵一連串的表現(xiàn),以及聽到的那些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語,張書堂暗道一聲:“果然....”
轉(zhuǎn)瞬間,張書堂清醒了過來,轉(zhuǎn)頭看向早已嚇得發(fā)傻的守衛(wèi),容不得繼續(xù)深想,連忙呵斥道:“還站著干什么?趕緊的啊,別愣著了,快點將門打開,查看一下世子的情況!”
一頓當(dāng)頭棒喝,守衛(wèi)當(dāng)即就清醒了過來,似乎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里,雙手哆哆嗦嗦之間,取出鑰匙,打開牢門的同時,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好...好...張大人...我這就打開....”
吱呀...當(dāng)啷...
一聲輕響,牢門被打開,緊接著,又被張書堂猛地推開,隨之撞在在木圍墻之上,伴隨著一陣沉悶的撞擊脆聲,張書堂徑直而入,守衛(wèi)緊隨其后,前者直奔朱器墭而去,也像朱聿鍵那一般的查探,唯一不同的是,感受了一下死者的體溫。
入手溫?zé)幔瑥垥玫捻饬鬓D(zhuǎn),閃爍之間,始終保持著平靜之色,如此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轉(zhuǎn)頭看向身后,陰沉著一張臉,對著守衛(wèi)再次喝道:“還愣著干什么?世子雖然沒有了鼻息和心跳,但身體還有一些溫?zé)幔s緊的,快去請郎中,和稟報王爺啊~!”
這一刻,守衛(wèi)早就沒有了主心骨,慌亂了心神,只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反應(yīng),按照張書堂的話做,連連退出牢房的同時,話音早就跑了調(diào)。
“是...是...張大人...我這就去請郎中...讓人向王爺稟報....”
守衛(wèi)的身影消失在牢獄過道的同時,張書堂心情沉重的來到了朱聿鍵的身前,看著神情木訥的小世子,剛想要說些什么,卻見后者先開口道:“張大人,不用那么費事了,父親已經(jīng)薨了,就算是大夫來了,也是無力回天,無法挽回什么。”
“小世子,你聽我說,之所以讓守衛(wèi)去請大夫,并不是下官覺得,還有救活世子的可能,而是以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世子死得太過離奇了,恐怕是中毒而亡,其中定有什么陰謀,不可不早做準(zhǔn)備,不可不防啊~!”
“而且,請來大夫,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為世子,也就是你的父親,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不是中毒身亡?是不是那些酒菜有毒?”
然而,朱聿鍵依舊是無動于衷,整個人就像傻了一般,并未理會張書堂這一番的良苦用心之言,反而有一些魔怔起來,嘴里念念有詞,喃喃道:“怎么可能?明明,我明明與父親吃的酒菜一樣,沒有什么不同,怎么就單單是父親出了事情呢?我怎么沒事兒?”
看到這一幕,朱聿鍵近乎于發(fā)傻一般的魔怔,心生同情的同時,不禁暗道:“果然還是過于年輕,書讀得雖多,懂得道理不少,卻是缺少一種磨礪,沒有經(jīng)歷過世事滄桑,一遇到突發(fā)事情,重大變故,就亂了心神,無法保持冷靜與沉著。”
聽著朱聿鍵的自語之言,其中所蘊含的慢慢不解,張書堂心想,同一桌吃菜喝酒,并不意味著,沒有辦法謀殺,如果換做是我,要想在同一個酒桌上殺人,并且做到悄無聲息,毫無痕跡,不被人發(fā)現(xiàn),方法何止數(shù)十種?
比如,鴛鴦酒壺。
盡管心中這樣想著,大概猜到了福山王與安陽王如何謀殺的唐王世子,但張書堂并未言明,指出其中的關(guān)鍵所在,而是深深望了還在魔怔的朱聿鍵一眼,抽身而起,徑直走出了囚房。
來到牢獄的過道之時,張書堂再次回望了一眼朱聿鍵,眸子里異樣的光芒閃動,隨后不再有任何的留戀與遲疑,散發(fā)出毅然而決然的決絕之意,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監(jiān)獄。
......
唐王府的一間房屋之中,書房里,張書堂直直地站在那里,他的對面、兩側(cè)分別坐著三人,正是朱聿鍵的三個兄弟,也就是唐王世子朱器墭的另外三個兒子,朱聿鐭,朱聿鍔和朱聿觨。
“三位郡王爺,下官剛剛從承奉司出來,唐王世子,你們的父親已經(jīng)身死,嘴唇泛紫,雙眼布滿血絲,種種跡象表明,乃是被人毒殺而亡。”
聞聽此言,三人的心神就是一陣巨震,翻起了驚天駭浪,臉色變了幾變,彼此對望了一眼,眸子里都有一絲恐懼閃過,卻無一人作出回應(yīng),最終還是沒人敢質(zhì)疑什么。
仿佛早就有所預(yù)料一般,知道三人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即便是知道了親生父親被人謀殺,也不敢有過多的表示,更不敢出頭伸冤,張書堂依舊按照繼續(xù)的節(jié)奏緩緩講述著。
“三位郡王爺,你們的父親臨死之前,曾經(jīng)與你們的兩位叔父一起飲酒,隨后就突然而亡,而你們的大哥現(xiàn)在正處于危險之中,隨時都有可能步入你們父親的后塵。”
“俗話說,斬草除根,既然謀殺之人膽敢這樣做,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毒殺唐王世子,恐怕三位郡王爺也不能獨善其身,很有可能淪為下一個被謀殺的對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輕飄飄的話語,充滿冰冷之意,三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心中再次翻起了一陣駭然,恐懼而緊張。
同時,三人早就知道了張書堂的意圖,想要自己三兄弟干什么,彼此對視了一眼,極為默契的同時輕輕一點頭,身為老二的朱聿鐭更是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皬埓笕耍阆胱屛覀冊趺醋觯俊?br />
“很簡單,三位郡王爺,為今之時,能夠為唐王世子伸冤,能夠保你們四兄弟的周全,能夠讓老唐王心存忌憚,不敢胡來,在這南陽城內(nèi),唯有河南按察使陳奇瑜一人耳!”
......
不久之后,南陽城的宅院之中,崇禎正在一間屋子里處理著一些奏折,眉頭時而微微緊蹙,時而舒展開來,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錦衣衛(wèi)同知李若珪快步走了進(jìn)來。
“皇上,大事不好了,唐王府的密探剛剛來報,就在今天上午,大概半個時辰之前,唐王世子朱器墭突然暴斃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唐王府可謂是暗流涌動,形勢極為的緊張。”
崇禎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神色出現(xiàn)了一絲波瀾,緊跟著就恢復(fù)了正常,任由李若珪在講述,他依舊低頭批閱著奏折,即便李若珪快速講完了事情,直至落下最后一筆,批改完了奏章,這才緩緩抬起頭,輕啟雙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話:“那個密探呢?”
“啟稟皇上,人就在外面候著呢~!”
“將人叫進(jìn)來,朕有話問他。”
“是,皇上!”
沒有理會再次離開的李若珪,崇禎低下了頭,平靜地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奏折,將其放到一旁,壘成一摞,弄好這一切之時,李若珪再次返回了回來,身后還跟著一人。
“啟稟皇上,此人就是安插在唐王府的密探!”8)
</br>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