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guī)矩，正旦節(jié)當日需祭陵；文武百官到奉天殿朝拜；到文華殿朝賀皇太子；命婦給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朝賀。

    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弘治帝取消百官朝拜皇太子，太皇太后下令取消了命婦的朝賀。

    朝陽皇莊很熱鬧，前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侄兒見過三位皇姑。”朱壽站在皇莊門口迎接仁和長公主、永康長公主、德清長公主。

    因為萬貴妃的緣故，便宜老爹的兄弟姊妹數(shù)量并不多，在世的總共才9位弟弟和位妹妹。

    朱壽摸摸下巴，鐵一般的事實證明張皇后比萬貴妃更厲害。使他能在明朝繼續(xù)享受獨生子女的待遇。就沖這，只要張家交出1千傾田莊，他就不計較對他不敬之事。

    仁和長公主儀態(tài)萬千地扶著侍女從馬車走下：“太子爺手下能人輩出。馬車坐的毫不顛簸；經(jīng)歷暴雨的水泥路干凈如鏡；今日駙馬祭陵穿得塑料長袍和雨鞋極為防水……”

    朱壽笑瞇瞇地問：“大皇姑是想要哪個州的代理權(quán)？”

    他搞出代理權(quán)，針對的就是皇族、勛貴、世家等富裕人群。便宜老爹生活‘拮據(jù)’，他們的日子有滋有味，不是人臣之道。

    “皇兄曾賜本宮三河縣田莊，本宮想要通州的代理權(quán)。”仁和長公主掩嘴笑道。

    朱壽遺憾地拒絕：“順天府管轄下五州已經(jīng)由父皇出面買下。”

    仁和長公主略感可惜，皇兄肯定是替張家人要的。她換了個地方：“那就河間府的滄州和景州兩處吧。”

    “河間府是個好地方。既然皇姑親自開口，侄兒也就不搞競標了。兩州加盟費兩萬兩銀子，內(nèi)行廠收到后馬上發(fā)貨。每件商品有出廠價和指導價，對外賣的定價不得高于指導價。”朱壽爽快地答應。

    “惡念值+1。”

    仁和長公主僵笑：“侄兒一定要收皇姑的加盟費？”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父皇想要五州之地，小侄同樣收下五萬兩加盟費。因此內(nèi)承運庫的現(xiàn)銀緊張，父皇想要弄齋醮，不得不讓凌風子暫代。”朱壽雙手一攤，“作為兒子，我把撥給東宮的供奉全部免除。”

    仁和長公主暗罵，有內(nèi)行廠在東宮會缺銀子使？！

    “啟稟長公主，因為超出預算，皇爺把今年的慶成宴免了。”邱聚抖機靈地插話。

    仁和長公主愣了愣：“超出預算是何意？”慶成宴是皇帝祭祀禮畢時慶賀成功舉辦的筵宴。這是國朝的臉面，連這個都能免？

    “預算類似于年俸，是小侄按照近五年皇宮的支出定下的各種支出額度。”朱壽簡略地做出解釋。

    當他在大年初一把黃偉等人羅列出的《弘治十二年皇宮預算報表》交給便宜老爹時，他收到便宜老爹的惡念值，以及下旨免除慶成宴的命令。

    便宜老爹太心急了，怎么就沒看報表最后一行備注的小字呢？上面寫明內(nèi)行廠資助坤寧宮五萬兩，以供張家購得五州代理權(quán)。

    這個大烏龍使得報表刊印發(fā)到各宮和內(nèi)閣手上時，去除了最后一行備注。

    仁和長公主得知后，臉上表情僵硬。

    “皇姑是自己人，侄兒一定讓內(nèi)行廠多加關(guān)照。只要皇姑的店付了足額的貨款，內(nèi)行廠一定優(yōu)先把貨物發(fā)給您。”朱壽拍著胸脯保證。

    “惡念值+1。”

    仁和長公主沉著臉問：“難不成付了貨款也拿不到貨？”

    朱壽干笑：“內(nèi)行廠生產(chǎn)需要時間，發(fā)貨也有先后。只要支付貨款，只能保證個月內(nèi)能送到。畢竟大明有19州是吧？”州和州之間的距離不算太遠，這家店沒貨，顧客大可換個地買。只有競爭才能保持活力嘛！

    仁和長公主很想拂袖而去。

    朱壽看出她臉上的慍怒，指著眼前的馬車說，“這輛馬車標配車廂出廠價100兩，市場指導價1000兩。馬車車廂暫且每月只能生產(chǎn)100兩，如果皇姑支付1萬兩，侄兒現(xiàn)在就把這100輛賣給您。”

    一輛900兩的差價，100輛就是9萬兩。仁和長公主倒吸一口涼氣。

    “河間府世家貴族多如牛毛。只要皇姑這幾日拜年時乘坐馬車四下走動，兩萬兩的加盟費很快就能出來。”朱壽笑得一臉真誠。

    仁和長公主立馬拍板：“兩萬兩加盟費，一萬兩購買馬車車廂，本宮這就回去把萬兩交到內(nèi)行廠。”仁和長公主顧不上兩位皇妹，直接返回。

    剩下兩位長公主對視一眼，從朱壽這里要了玻璃杯和自行車的優(yōu)先提貨資格，坐上馬車離去。

    三位長公主在門口站了一刻鐘返回，不久后拿著銀子出現(xiàn)在內(nèi)行廠。

    消息一經(jīng)傳出，以慶云侯周壽、瑞安侯王源為首的皇親國戚等紛紛支付加盟費。就連上京問安的各王府屬官也一一到皇莊拜訪，提前預定王府封地的代理權(quán)，只等收到王爺?shù)幕匦藕豌y子再到內(nèi)行廠付加盟費。

    大年初五迎財神的日子，朱壽把已收取的加盟費明細讓戴義轉(zhuǎn)呈弘治帝。“食貨者，生民之根本也。田莊者，碩鼠之口糧也。”

    “惡念值+1。”

    “哎，朕不過是想賞賜壽寧侯田莊，瞧瞧照兒這反應。”弘治帝苦笑著把奏章遞給劉健。

    劉健驚呼：“四日內(nèi)許處96州代理權(quán)，累計收得金銀共計96萬兩！”

    國庫去年稅收不過50萬兩。若19州的代理權(quán)全部給出，豈不是抵國庫半年收入？

    “臣記得太子許處的代理權(quán)只有十年。”李東陽淡淡地說。

    弘治帝臉紅，照兒對皇親們下手也夠狠的。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沒必要干涉。

    謝遷拱手問弘治帝：“敢問殿下如何使用這96萬兩？”

    “朕已經(jīng)同意照兒組建西廠，人員從各地錦衣衛(wèi)、東廠抽調(diào)人手。76萬兩用于修建水泥路，0萬兩重修清寧宮。”弘治帝倍感自豪地說，“照兒說：想致富，先修路。同時招募家中貧困百姓做工。青壯年修路、老弱婦孺撿柴做飯，可緩解他們困苦的生活。”

    三人對望一眼，苦笑著開始擬旨。他們終于知道弘治帝大年初五召見他們的用意。

    圣旨如果沒有內(nèi)閣的票擬通過，那就是中旨。中旨的效力很低。此外，中旨雖然可以任命官員，但凡中旨任命的官員，很難在官場上混下去。官員也不會接受中旨的任命。

    任命楊廷和為詹事府少詹事；賜壽寧侯肅寧縣地一千傾；詔令各地協(xié)助內(nèi)行廠修路；免慶成宴。

    擬旨離開時，三人收到陳寬塞來的三張代理權(quán)契書。

    “這是皇爺送三位閣老的新年禮。”陳寬笑道，“皇爺說小爺頑劣，還望閣老們多多教誨。”

    當日，在京的三品官和詹事府兩位少詹事胡獻、楊廷和同樣收到幾州的代理權(quán)契書。

    太子說：為了壯大內(nèi)行廠和西廠，需要八方支援。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惡念值+1……”

    得知此事的皇親勛貴們只敢在家偷偷地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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