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軍的大舉進攻終于開始了。由六、七萬人組成的戰(zhàn)陣,如同一塊塊巨大的移動地毯,向小小的夕陽聚席卷而來。
戰(zhàn)陣內的莽軍,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一邊前進,一邊以長矛擊打盾牌,發(fā)出轟隆、轟隆震耳欲聾的聲響。
不用交戰(zhàn),光是看著數(shù)萬人大軍展現(xiàn)出來的氣勢,就足夠駭人的了。
王常望著外面鋪天蓋地而來的莽軍,面色越來越凝重。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劉秀,后者向他點了下頭。王常深吸口氣,大聲說道:“傳令下去,等莽軍進五十步再放箭!”
“莽軍五十步放箭!”“莽軍五十步放箭——”
傳令兵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站于土墻上的弓箭手列成兩排,人們已齊齊摘下長弓,將箭矢搭在弓弦上。
劉秀也緩緩抽出肋下的赤霄劍,以劍身輕輕拍打著面前的土墻,另只手則輕輕搓著掛著甲胄上的玉牌。
莽軍戰(zhàn)陣距離土墻越來越近,而且并無分散開來的意思,莽軍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從正面撕開漢軍的防線。
等到莽軍的戰(zhàn)陣距離土墻已不足五十步遠的時候,劉秀猛的向前一揮劍,喊喝道:“放箭!”
隨著他一聲令下,第一排弓箭手齊齊射出早已搭上弓弦的箭矢。
就聽土墻的上方,發(fā)出嗡的一聲悶響,一場面的‘烏云’騰空而起,飛上天空,于空中畫出一面長長的弧線,掛著刺耳的呼嘯聲,砸入莽軍的方陣內。
啪、啪、啪——
數(shù)以千計的箭矢砸入人群當中,向前推進的兵卒雖然都有頂起盾牌,但還是有箭矢穿透盾牌之間的縫隙,釘在人們的身上。
“啊——”陣營里,人群中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時有人撲倒在地。
土墻上。第一排弓箭手射完箭矢后,立刻后退,同時從箭壺當中抽出箭矢,搭上弓弦,與此同時,第二排的弓箭手上前補位,將箭矢狠狠射出去。
嗡!
又是一場面的箭陣從土墻上騰空,密集的箭陣仿佛雨點似的砸落下來,許多蠻軍兵卒都是身中數(shù)箭,被釘死在地上。
站于前排的弓箭手放完箭后,立刻后退,后排的弓箭手上前補位,兩排弓箭手,如同反復的交替放箭。
只見土墻上方,漢軍的箭陣是一輪接著一輪,箭雨一面連著一面,源源不斷的落入莽軍方陣中。
此時被射殺的莽軍,已經不是數(shù)以百計,而是數(shù)以千計,中箭聲、慘叫聲、喘息聲,已然連成了一片。
放眼望去,凡是有莽軍方陣走過的地方,地上的尸體都鋪了一層。
如此的場面,觸目驚心,令人心寒。不過莽軍將士卻無一人敢后退,或者畏懼不前。
嚴尤、陳茂的治軍,向來嚴格,賞罰分明,對于勇往直前者,會給予重賞,但同樣的,對臨陣脫逃、畏敵不前者,也會處以重罰。
莽軍的方陣,完全是硬頂著漢軍的箭陣,推進到土墻的近前。等到莽軍到了土墻墻下,雙方的戰(zhàn)斗才算是真正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
一架架的云梯在土墻下搭了上來,莽軍兵卒仿佛螞蟻一般,順著一架架的云梯,瘋狂的向上攀爬,另外,還有莽軍把沖車推到城門前,沖撞木制的城門。
眼瞅著敵軍的攻勢已經全面展開,劉秀對傅俊喊道:“子衛(wèi),立刻帶弓箭手下土墻!”
現(xiàn)在已是近身肉搏戰(zhàn)的時候了,弓箭手再留在土墻上,已然意義不大,反而會礙手礙腳。
傅俊答應一聲,指揮土墻上的弓箭手,全部撤到墻下,與此同時,普通的兵卒頂了上來,人們搬起滾木、礌石,拼命的往下砸。
轟隆、轟隆——
莽軍的沖車位于城門前,已然開始發(fā)揮出威力,沖車上的大木樁子,被十數(shù)名莽兵合力推著,不斷的撞擊木門,發(fā)出一聲聲的巨響。
劉秀探頭向下看了一眼,對附近的兵卒大聲喊喝道:“把沖車砸了!先把敵人的沖車砸毀!”
沖車對己方的威脅太大,一旦木門被撞開,外面的莽軍便可以直接殺進來了。
劉秀正指揮著,在他附近突然爬上來一名莽兵,手持利劍,向劉秀惡狠狠地劈砍過去。劉秀側身閃躲,讓開鋒芒,緊接著回手一劍,將那名莽兵斬殺在地。
可是又有數(shù)名莽兵順著云梯爬了上來,跳到土墻上。劉秀持劍迎了過去。看到劉秀沖來,幾名莽兵皆是卯足了全力,揮劍劈砍。
結果他們一劍砍下去,把劉秀砍沒了。
并非劉秀憑空消失,而是他的身法太快,在地上畫出一道弧線,閃到幾名兵卒的身側,而后一劍刺出,正中一名莽兵的脖頸,他拔劍的同時,順勢一腳踹了出去。
這名莽兵的尸體和身旁的幾名同伴撞倒一起,呼啦啦的倒在地上。不等劉秀上前,附近的漢軍一涌而來,長矛齊落,將幾名莽兵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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