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二叔淡定、從容的一面,突然看到他著急、慌張的樣子,我甚至有些不太適應。
我和程依依甚至都愣了一下。
二叔的反應怎么這么大呢。
而且,他怎么就篤定南王一定不會救他呢?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二叔,說道:“你知道南王是誰嗎?”
“我不知道!”二叔粗聲粗氣地說:“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二叔,那就別去找他!”
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二叔這個語氣,好像和我爸有什么解不開的矛盾,可是不應該啊,他倆是親兄弟,再生氣能生成啥樣?而且在過去的很多個日子里,其實我也問過二叔有關我爸的下落,但他總是語焉不詳,并不肯告訴我,我以為我爸不想見我,所以也就沒有多問,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么簡單。
要說二叔恨我媽,這是正常的,二叔不止一次說過我媽不是東西,可他現在怎么連我爸都恨上了,仿佛有什么生死大仇似的?
我急于搞清楚這其中的一切,所以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立刻開門見山地問:“南王就是我爸,老首長已經告訴我了!二叔,既然我爸能救你,那就讓我爸來試試啊,你為什么要排斥這件事呢?”
聽了我說的話,二叔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又嘟囔著說:“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接著又面色嚴肅地對我說道:“你爸在外面也不容易,你不要去打擾他了。我真沒事,十六年牢而已,一晃眼就過去了,沒你想得那么煎熬!好了,聽話,老實在家呆著,幫你木頭叔他們照顧生意,不要胡思亂想些東西了!”
說完這番話后,二叔都沒有再給我回話的機會,起身便往監室的方向走去。
我和程依依也很無奈,只好離開監獄。
木頭還在門口等著我們,詢問我們怎么樣了?
我便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又問木頭:“二叔和我爸有什么矛盾嗎?”
木頭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們和我二叔這么多年,從來沒聽我二叔說過家里的事。
而我回憶從小到大,也不記得二叔和我爸有什么矛盾,就記得兄弟兩個感情很好啊,二叔每次放探親假回來,我爸都要和他喝頓大酒,赤著膀子在院子里掰手腕。
不過想起這事,倒是回憶起來一個細節,二叔那個時候當兵算是身強體壯,可他掰腕子從來沒有贏過我爸。那個時候我小,倒也沒有多想,就覺得我爸是哥哥嘛,贏了弟弟也很正常,現在想想太不正常,二叔可是當兵的人,每天那訓練強度多大啊,竟然連個普通職工都掰不過?
這就說明,我爸一開始就是有身手在的,不是離婚以后才突然變那么厲害的。
扯遠了。
本來想從二叔這里得到點我爸的消息,結果二叔不僅閉口不答,還禁止我去找我爸,實在奇怪得很。木頭問我接下來想怎么辦,我說我不會放棄的,二叔可能是怕麻煩我爸,但我不怕,那可是他親弟弟,他不救誰救?
木頭出于私心,也很希望二叔能夠出來,但又擔心我在外面遇到危險,我說沒事,我都這么大的人了,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木頭攔不住我,就讓我多住幾天,說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歇一歇也是應該的。
但我一刻都呆不住,我只想馬上去找我爸,馬上讓他把我二叔給救出來。
我給趙虎他們打電話,結果一個個都還忙著,趙虎和韓曉彤跑到縣城的監獄去看葉良了,說得確定那家伙還在監獄待著才能踏實;錐子剛和杜小蘭見面,一起做好了飯準備吃著;大飛則約了個朋友喝酒,剛準備了兩瓶白的、一箱啤的……
怎么說呢,我也不是宇宙中心,大家不能總圍著我轉吧。
沒有辦法,我和程依依只好留了下來。
木頭把我們拉回縣城的服裝廠,還把金槍、水牛、土匪,以及程依依她爸都叫來了,讓徐鳳娘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大家邊吃邊聊、熱熱鬧鬧。最開心的是程依依她爸,一來確實很久沒見女兒了,二來現在做了部門經理,能在女兒面前抬起頭了。
程廣志并不知道我們在外面干什么,就以為我們是去躲風頭的,避免遭到方家報復。
程廣志特別得意,連喝了三杯酒,紅著臉說:“閨女,老爸現在是經理了,以后別人不能看不起你了。”
程依依說:“只要你不賭博,別人干嘛看不起我呀!”
拋開愛賭博的臭毛病,程廣志絕對是個能人,否則當年也不會發家致富了。
程廣志可能是喝多了,又摟著我的肩膀,說:“兄弟……”
我哭笑不得,說叔叔,咱可不能亂喊,輩分整得可太亂了!
程廣志卻顧不得那么多,借著酒勁仍舊固執地說:“別看我欠你家的錢還沒還清,但你要敢對我女兒不好……”
程廣志曲起了自己的胳膊,說:“看到這強壯的肱二頭肌沒?”
土匪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嚷嚷著說:“掰腕子、掰腕子、掰腕子!”
程廣志酒勁上頭,二話不說擺好架勢。
我也沒有辦法,只好把手伸了過去。
“開始!”土匪拍手大叫。
一秒。
真的,就一秒。
我就把程廣志的腕子按到地上了。
怎么說呢,練家子和普通人的區別可太大了。
程廣志還懵逼呢,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又嚷嚷著再來一次,說剛才疏忽了,被我給偷襲了。
那就再來一次唄。
我們再一次擺好了架勢,土匪剛說了一聲開始,我正要把程廣志撂倒,突然覺得一道殺人般的目光朝我看來,是程依依。我結結實實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假裝一番糾纏之后敗在程廣志的手上。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程廣志激動起來,晃動著自己的胳膊和臂膀,沖我握緊他的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敢欺負我女兒,猶如此桌!”
程廣志狠狠一拳砸在桌上,但是桌子一點事都沒有,他倒“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程依依都無奈了,把她爸拉到一邊,給她爸抹了點紅花油,又深刻地教育了她爸一番,讓她爸注意一下自己的年齡,別再跟個愣頭青一樣毛毛躁躁了。程廣志臊眉耷眼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吃過了飯,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工作,我和程依依則找了個空曠的倉庫練功。
鍛體拳是要練的,軍體拳也是要練的,這些枯燥的拳法已經成為我們每天雷打不動的功課。白狼也確實說得沒錯,雖然我們一開始就取得了很不錯的進展,但是隨著憋氣時間越來越難進步,實力提升也就越來越慢了。
現在的我們,大概也就接近古二虎的水平吧,碰上周大虎那樣的還是死路一條。
別說周大虎了,就是玉簫公子,也得大家一起聯手才行。
不過我們并沒放棄,仍舊每天含辛茹苦地練著。
一晃就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因為我們活動的范圍主要是在縣城,而且平時出門也夠低調,所以暫時沒被方家察覺。甚至,我們還抽空和馮偉文見了個面,現在他是方鴻漸手下的第一干將了,他負責地下世界,鄭西洋負責地上世界,手握黑白兩道的方鴻漸,在榮海的風頭可謂一時無兩。
馮偉文對我們還是忠心耿耿,說是等著我們回來。
但說實話,馮偉文有點兩面派的意思,既順著方鴻漸,又不招惹我們,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這樣也好,只要他不出賣我們,暫時順著方鴻漸也沒什么,有朝一日我們歸來,他還愿意效忠我們就足夠了。
趙虎和韓曉彤的探監也有結果,葉良還好好的在監獄里面呆著,不過趙虎也說能感覺到葉良身上的變化,他敢肯定的是葉良在號子里也沒放棄磨煉自己,甚至有可能拜了什么高人,整個人的氣勢都和以前不太一樣。
不過方杰都死掉了,也沒人整天想辦法救葉良了,不出意外的話那家伙這輩子都得在牢里度過。
趙虎和韓曉彤還順帶打聽了下周晴。
得知周晴已經生了孩子,目前正處在“取保候審”的狀態中,因為要喂孩子嘛,所以不用再坐牢了,只是一舉一動都要被人監視。
這些過去的人,似乎變了很多,又似乎也沒有太多變化。
我們的路還要繼續往前走。
大家終于和我約定好了第二天奔赴金陵城,碰碰運氣,看有沒有我爸的消息。
動身的前一天晚上,大家決定在我家里吃個火鍋。
我和程依依準備食材,去超市里買東西。
她逛生鮮區,我逛酒水區,打算一會兒匯合。
等我買好飲料和酒,返回去找程依依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有一群年輕男女竟然把程依依圍了個嚴嚴實實,甚至有人動上了手,把程依依手推車里的東西拿出來扔在地上。
“程依依,你還敢回來,你真是不怕方家報復你呀!”一道極其囂張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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