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雖然我從來沒見過這個米文斌,但我還是能夠一眼看穿他那點齷齪的心思。
高淳區(qū)第一大少啊,金陵城的一個區(qū),就相當(dāng)于我們那邊一個市了,所以說他的地位比方杰只高不低。這樣有錢有權(quán)的一個大少,身邊怎么可能少得了高手環(huán)繞,想要投靠他的牛人不知道有多少,會輪得到程依依和我去做什么教官?
所以沒有其他原因,他就是想泡程依依而已。
這么簡單的一個道理,大家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呢?
程依依雖然號稱閱男無數(shù),交過很多的男朋友,但她畢竟不是個男的,并不知道男的會怎么想。
她還跟我杠,說道:“怎么可能,人家有女朋友,我親眼看到了的!”
我說:“有女朋友怎么了,他那種人一天換三個女朋友都正常,方杰是個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程依依生氣地說:“又不是所有大少都和方杰一樣,難道這世上就沒好的二代了嗎,你這是對他們那個群體有偏見!”
我說:“我沒偏見,我相信有那種踏實可靠、勤奮上進的二代,而且這種二代還占大多數(shù),但很顯然米文斌不是,他就是想泡你!
“人家知道我有男朋友,還很歡迎你也一起過去!”程依依有點急了:“張龍,你連人家的面都沒有見過,就輕而易舉地做出這種判斷,是不是太武斷了?”
我沒說話。
我沉默地看著程依依。
因為我突然發(fā)現(xiàn),程依依不斷地在為那個米文斌說好話,甚至為了米文斌和我生氣、較勁,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我一向都很寬容,我知道程依依以前有過很多男朋友,感情史也比較豐富,但我也從來沒有計較過,因為我覺得那是過去的事了。
但我現(xiàn)在確實有點吃醋。
程依依從來沒有這樣過,就是面對曾經(jīng)和她很好的那個李俊,她也沒有這樣過。
現(xiàn)在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米文斌,程依依就急成這樣子了,還拼命地為他說話。
我只希望是我多想了。
我認(rèn)真的,耐心的,把我的想法、推測告訴了她。我問程依依,說你想想,咱倆這實力真的很出類拔萃嗎,米文斌真就找不到比咱們還強的人了,需要咱們?nèi)プ鼋坦?難道你不覺得不合常理?
程依依說:“這是你根據(jù)常識推斷的,我承認(rèn)也有幾分道理,可萬一他有其他苦衷呢,咱們不是錯過這個機會了?張龍,咱們就一起去看看吧,有你陪著我呢怕什么,他又不能真把咱們吃了,感覺不對的話再退出來不就行了?”
我都把話說成這樣子了,程依依還是堅持要去,仿佛不見到那個米文斌,她就不罷休。
我有點難過。
趙虎不信我也就算了,怎么現(xiàn)在連程依依都不信我了。
我說:“我不去!
這根本就不需要去,米文斌要不是想泡程依依,我把腦袋扯下來給別人當(dāng)球踢。
“你咋這么倔!”程依依急得幾乎跳腳:“張龍,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固執(zhí)、這么自以為是了!”
我看著程依依急不可耐的樣子,說道:“你想去的話,你自己去!
“你不去的話,我去干什么?”
“我不去的話,不是正合你意?”說完這句話,其實我就后悔了。
我可能是心情太不好了,也可能是疑心病太重了,才會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往外說。
但我還沒來得及道歉,程依依就跳了起來。
“張龍,你瘋了!”
程依依大罵一聲,又狠狠推了我一把,轉(zhuǎn)過身就奔出門去。
程依依這種暴脾氣,被人這么說了,不會再回來了吧。
屋里只剩我一個人了。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出來的時候是七個人,現(xiàn)在只剩我一個人了。
像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一樣。
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才落到現(xiàn)在這種眾叛親離的場面?
我做錯了嗎?
是我做錯了嗎?
我就這么一動不動地坐著,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仿佛完全不會思考了。
天色一點一點地暗下來。
屋子里沒有開燈,黑暗也一點一點地籠罩了我。
程依依果然沒有回來。
我沒有手機,也沒法聯(lián)系她。
在這個異地他鄉(xiāng),我真的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我得在黑暗徹底來臨之前離開這里,因為我總覺得紅紅還會再度找上門來,到那時候攻勢恐怕要比昨天晚上還要猛烈。
即便只有我一個人了,我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我收拾了東西,離開酒店。
在紅紅到來之前,我得換個地方住著,再考慮接下來的打算。
我一個人退了房。
就連前臺都很驚訝,問我怎么只有一個人了?
我苦笑著說:“你的話還挺多。”
前臺立刻不好意思地說:“不是,退房要房卡和押金條的!
“全都沒有!蔽艺f:“要罰錢還是要扣錢,你看著辦。”
前臺狐疑地看著我,但也沒有多問,按程序走了。
退好房后,我便拖著行李離開酒店。
走到門口,我還回頭看了一眼,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我們這幫人剛?cè)腭v這間酒店的時候有多興奮,大家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對未來也充滿了期待,總覺得一定能在金陵找到我爸。
但就僅僅兩天而已,只剩我一個人了。
還真他媽的孤單啊。
我拖著行李箱出去了。
一出門口,我就看到程依依在門口蹲著。
她蹲在臺階下面,頭也埋在兩腿之間,肩膀不停地聳動著,像是在哭。
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夕陽的余暉鋪滿了整個大地,酒店外面的街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有推著嬰兒車的年輕母親,也有剛剛放學(xué)的中學(xué)生,看上去一切都很和諧、美好,不像電視劇里演得那樣,一有情侶鬧矛盾就嘩嘩下雨。
我朝著程依依走了過去。
但有人比我先了。
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圍住了程依依。
“小姑娘,你在哭什么?”
“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玩?”
“走嘛,那邊新開了個金龍娛樂城,哥幾個帶你好好玩?zhèn)通宵……”
程依依抬起頭來,痛罵一聲:“滾!”
程依依果然在哭,淚流滿面,眼都腫了。
“哎,你這個小姑娘,我們看你在哭,好心好意來安慰你,你怎么還罵人呢?”
幾個青年怒了,上來就對程依依拉拉扯扯。
他們當(dāng)然不是程依依的對手,程依依隨便踢一腳都能送他們上西天。
但我不等程依依動手,就攔在了程依依身前。
“我的女人,不用你們安慰!蔽艺f。
“你算什么東西!”幾個青年滿臉怒火,一起拔拳朝我沖了過來。
無論多先進、多文明、多繁華的城市,也總也少不了這種蒼蠅一樣的青年。
我把手里的行李箱往前一遞,最先撲過來的青年就摔了個狗吃屎,接著我又飛起一腳,“砰”的一聲踹飛一個,踹飛的這個又“砰砰砰”三聲,砸倒了跟在他后面的三個人,像疊羅漢一樣全部摔倒在地。
“滾!”
我狠狠地罵了一聲。
“給我等著!”這些青年爬起來一溜煙跑了,臨走之前當(dāng)然也沒忘記放句狠話,也算是道上的潛規(guī)則了。
搞定這些青年以后,我便轉(zhuǎn)過身去。
程依依已經(jīng)站了起來,還是滿臉的委屈,眼淚啪嗒啪嗒掉著。
這是我的女人啊,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對不起!蔽艺f:“我說錯話了。”
程依依撲到了我懷里。
“以后不許那么說我!”程依依趴在我的肩上哭了起來。
“嗯,我不說了!蔽逸p輕拍著她的脊背,眼圈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這可能是我今天最大的安慰了。
誰都會離開我,但是程依依不會離開我。
“你就信我一次。”我說:“不要去找那個米文斌了!
“我不信你。”程依依哭哭啼啼地說:“但我也不會去找他了!
我松了口氣,這樣也可以吧。
想要說服一個人確實挺難的,但是程依依愿意照顧我的情緒,不去找那個米文斌,我覺得可以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程依依靠在我的肩上問我:“又要找你爸,又要對付還要再來找你的紅紅,沒有個強有力的靠山可不行啊!
我說:“靠山當(dāng)然要找,不過不一定要找米文斌啊,他是高淳區(qū)第一大少,還有第二大少、第三大少嘛,勢力可能比他要差一些,但是罩著咱們應(yīng)該夠了。咱們先換個地方住下,接下來再慢慢商量。”
就像榮海,有方杰這樣的第一大少,就有周炳坤那樣的第二大少,又不是只有一個當(dāng)官的會生兒子。
我們要想看得更遠,就必須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程依依剛說了一個“好”字,一輛白色的寶馬雙門轎跑就開到了我們身邊,車窗是開著的,一個年輕帥氣的青年坐在駕駛座里,笑呵呵說:“依稀聽到有人在說我的名字,過來一看原來是你啊,程依依!”
看來他就是米文斌了。
接著,米文斌又看向了我。
“這就是你男朋友?”
青年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唔,我在外面跌打滾爬了兩天,身上又是傷又是土的,確實不太好看。
當(dāng)然,這不屑很快就消失了,又換上了一張禮貌的笑臉。
“米少?!”程依依也挺驚訝,接著緊緊抓住了我的手,還靠在我肩上,燦若桃花地笑了起來:“對,這就是我男朋友!”程依依還是挺照顧我情緒的,怕我吃醋所以故意這么做了。
“你好,米文斌。”米文斌走下來,沖我伸出了手。
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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