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亮把這個消息轉(zhuǎn)告秦湖后,電話那邊響起了劉惠的哭聲。</p>
“閉上嘴!別哭了!”秦湖的怒吼聲通過手機傳了過來,房間里的人全都聽得到。“你還有什么臉哭?!”</p>
鐘承軍正在琢磨著棋路,聽到秦湖的吼聲,搖頭晃腦地笑出了聲:“看來秦湖的腦袋還沒有壞,分得清是非曲直,這兩聲吼真是讓我身心愉悅啊!</p>
林毅晨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鐘承軍,可惜這家伙側(cè)著身,根本不看他。</p>
浮青駱的語氣也顯得很輕松,還出聲調(diào)侃:“看來他平時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怎么高哇,平時脾氣就大的人一般罵人的時候聲音都不會這么響,只有受盡欺負的老實人在爆發(fā)的那一刻,才會發(fā)出這種悲憤的聲音。”</p>
“喲,還挺會用詞,‘悲憤’都想地出來。”</p>
“我腦子又不缺,當然想地出來!</p>
兩人一唱一和地冷嘲熱諷,聽得牛大壯心里不爽:“你們說兩句就得了!”</p>
“大壯生氣了,我贏了!”鐘承軍忽然哈哈大笑了出來,舉起雙手開始沖著浮青駱嘚瑟。</p>
“又在打賭?”林毅晨看著這兩個無聊的人在做無聊的事,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p>
“不是,我是說我的游戲贏了!辩姵熊妵N瑟完,看著旁邊的牛大壯,搖頭說道:“這么沒意思的家伙,誰會用他打賭?我寧可直接認輸賠錢,也不愿意浪費時間!</p>
牛大壯雙手捏著手指嘎嘣響,他走向鐘承軍語氣不善地威脅道:“怎么,你也想試一試我的手勁兒到底大不大?”</p>
鐘承軍看著牛大壯玻璃杯一樣粗的手腕,干笑地說道:“開個玩笑而已,你看看,要不說你沒趣呢,開個玩笑也這么認真!</p>
林毅晨拿著手機等待著秦湖接聽電話,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后,秦湖那熟悉的嗓音又響了起來,雖然只隔了一兩天,可是再聽到這個聲音,他心里就非常開心。</p>
秦湖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p>
“毅晨,真地對不起,你嫂子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情緒失控了才會那樣,你千萬不要怪她。”雖然電話那頭秦湖大罵劉惠,可是在林毅晨的面前,他還是盡力維護劉惠的顏面。</p>
林毅晨雖然對劉惠頗有微詞,可也僅限于此了。</p>
“秦哥,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兄弟,這就足夠了。”林毅晨笑著回道。</p>
“有你這句話,我就能放心地去首都了。”秦湖長舒一口氣,話里也多了幾分輕松,不像剛開始道歉的時候都是緊繃繃地。</p>
“嗯,到了首都人生地不熟,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說,需要幫助了我會去請周老幫忙地。”林毅晨沒有大包大攬直接把周老推給秦湖,畢竟他也沒有這個權力替周老做主,而是自己會盡全力去幫助他。</p>
“你放心,我會努力配合治療地。對了,聽說你跟大壯還有青皮都要去抓蠱師?你可千萬要小心,一定要保證自己和兄弟們的安全,他們都是莽漢,對這種神秘的東西沒有敬畏心,你多多幫他們,一定要安全回來!鼻睾约喊咽窒氯巳季蹟n了起來,所以他也是最擔心他們的人,即使自己還躺在病床上,心心念念地都是自己的兄弟們。</p>
能聚攏一批人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人格魅力總是很強。</p>
林毅晨聽著感動,也有些無語:“秦哥,你還是好好地照顧自己身體吧,這邊他們都會自己看著辦地,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一個個都懂事了,不是小孩子了!</p>
“臭小子!”秦湖也覺得自己現(xiàn)在挺在床上說這些話也挺沒有說服力地,他笑著主動要求掛電話:“好了,你還有那么多事,趕緊好好準備吧,有時間了來首都看我!</p>
林毅晨掛斷電話后,忽然說了一句:“秦哥這是明天就要去首都了嗎?怎么感覺他馬上就要走了,交代這么多事!</p>
“他是不想讓你分心吧,一次性把話全都說完,這攢一堆話等你去首都的時候聊,看,多有效率。”浮青駱展開雙臂,擺起了舞臺架子。</p>
浮青駱說地沒錯,秦湖決定去首都接受治療,為林毅晨分去了不小的壓力,現(xiàn)在他只需要做好準備抓捕那個神秘蠱師就好了。</p>
……</p>
潮熱的天氣悶得人頭腦發(fā)脹,走在大街上昏昏沉沉地,身體從里到外都透著不爽利,在室外站一分鐘就會汗流浹背,人們躲在商店里利用空調(diào)躲避潮熱,鉆在車子里的人更是不愿意離開開著空調(diào)的汽車。</p>
陳羽君緊皺眉頭,好看的眉頭糾結在一起,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忍不住回頭看向駕駛位上的張潮。</p>
“又來這里做什么?!”陳羽君語氣中帶著惱怒,如果不是他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一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p>
張潮盯著街對面的面館,扭回頭去對陳羽君說道:“我哥說他會來這里等我們,上一次他是真地有事,這次他肯定會來!</p>
陳羽君冷笑著,眼神仿佛在說你繼續(xù)編。</p>
張潮很無奈,他坦然地看著陳羽君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現(xiàn)在所有的卡都被凍結了,身無分文,能借的錢都借了,只能向我哥求援。他非得說要親自見我們一面,當面談,我也沒有辦法,況且如果我大哥真地支持我,我們都不用承受那么大的壓力了。”</p>
陳羽君搖搖頭,表示他的話不可信。</p>
“我是看在我們倆同病相憐的份上才同意跟你來地,這是最后一次,不管你大哥來不來,下次都不要再來找我了!”陳羽君最近因為家里的事情亞歷山大,本來就一堆麻煩事,結果已經(jīng)分開的張潮又找了回來,一直求著她幫忙,實在拗不過才答應了他。</p>
誰知上一次他大哥竟然爽約,放了他們倆鴿子,結果這次張潮有找上了她,一定要她再來一次,本著最后一次劃清界限的陳羽君等張潮表態(tài)后,跟著他又來到了這個面館,這條街。</p>
陳羽君對張潮不是沒有懷疑,上一次張潮帶她來這里見他大哥時,她就在懷疑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因為這里距離中醫(yī)院很近,她和張潮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極有可能會被熟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把這個秘密告訴鐘家,她們家和鐘家的關系就會遭到進一步地打擊。</p>
所以上一次回到家后,她立即給鐘老爺子打了電話,主動把這些事說給鐘老爺子聽,在鐘老爺子的默許下,她才敢第二次跟張潮出現(xiàn)在這里。</p>
張家到底在搞什么陰謀?還是說張潮真地沒有騙自己,他是真地收到了家族的警告,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p>
陳羽君坐在副駕駛上,默默想著心事。想著想著,她又想起家里人,一股郁火騰地升起,充滿了對家族的埋怨。陳家想要通過她跟張潮的聯(lián)姻,拋棄鐘家而獲取張家的支持。家里人看好張家的起勢,可是陳羽君卻不這么想,她只身來到湘南市,就在鐘家的眼皮子底下,她清楚地看到鐘振國的能力和鐘家的實力,所以她更看好鐘家。</p>
但是她一個人的意見根本就不是意見,家里人完全忽略了她的意愿,軟硬兼施地想要陳羽君嫁給張潮。這些事讓陳羽君十分惱火和煩躁,她沒想到自己在家里集寵愛于一身,最后依然逃脫不了政治聯(lián)姻的命運,在獨自一人時,她常常陷入深深地無力中,然而每當早晨起來時,她又有頑強的動力驅(qū)使著她去反抗到底。</p>
但愿自己的堅持,能夠拖住這個緩緩下墜的家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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