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工作中的一項重要工作,就是給執行此次抓捕任務的戰士請功。
一排三班無疑是這次任務中首屈一指的立功者,自然該拿第一份功勞。而牛柳由于在抓捕過程中救助過陷入危險中的種緯,又因公負傷,因此可能會被評為一個個人二等功。至于種緯個人,由于種緯認為自己在這次行動中表現不佳,因此他推掉了個人功勞的申報,只愿意和一排三班一同受獎。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種緯還是懂的。他自問自己現在拿到的大小功勞已經不少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國勇超的轉業申請還是沒批下來,倒是左震的轉業申請批下來的挺痛快。春天還沒到,左震便帶著他的干爹——槍王馬長坤回了老家。一眾相熟的戰友們少不得依依惜別,連帶著喝了不少的酒,敘了不少的兄弟情誼。
因為心里掂念著牛柳的傷情,僅僅一周后,種緯和謝參謀帶著兩名三班的戰士,又驅車趕往了軍區所在的城市。種緯和其他兩名戰士是輪班照顧牛柳的,而謝參謀是和當地警方接觸,以及向軍區醫院了解牛柳的傷情后續康復方案的。
現在的情況是,在種緯離開軍區醫院的一周里,特警團派去了一位團級軍官和當地警方接洽,配合醫院確定了牛柳的手術方案。也許是當地警方和特警團共同使勁的結果,也許是牛柳因公負傷的英雄事跡,也許是牛柳的運氣好,最后給牛柳主刀做手術的居然是國內相當有名的一位眼外科專家。據回來的特警團領導講,牛柳的這次手術還是很成功的,康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當然,眼睛的康復是比較復雜的,這次受傷想要視力一點影響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不過據那位眼科專家說,如果恢復得好的話,牛柳左眼的視力恢復到1.0以上還是很有希望的。這也就就意味著,牛柳的軍人生涯還有很大希望會繼續下去的。聽到了這個消息,種緯那顆懸了好久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許多。
到達軍區醫院后,種緯和謝參謀帶領兩名戰士一同看望了牛柳。然后謝參謀和警方派來的人員碰了頭,一起去找那位軍區醫院的專家了解病情去了,而種緯和另幾名戰士則去陪著牛柳說話。至于那些替換下來的戰士,則需要等謝參謀他們了解完病情后,才能回去。
牛柳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看起來似乎也能說也能笑了,似乎比在特警團的時候還健談似的。戰友們都打趣兒他,認為一定是軍區醫院的護士們太漂亮,牛柳整天都能讓這些女護士照顧著,又是個公認的因公負傷的戰斗英雄,估計早把那些女護士迷暈了,所以才讓牛柳有了這么明顯的改變。
聽到戰友們取笑自己,牛柳呵呵笑著也不申辯。倒是他的目光在和種緯交匯的時候,讓種緯感覺牛柳似乎有些異樣的感覺,被裹得只剩下一只眼的目光似乎總在躲著種緯似的。種緯不明白牛柳為什么會這樣,他自問是自己對不起牛柳更多些。畢竟如果沒有牛柳幫忙,自己肯定早就出了*煩了,牛柳也不至于因為救自己而受傷。
不過就算是種緯心中有些疑惑,卻不方便這個時候問出來。他打算等謝參謀帶幾個人走了之后,自己抽個時間單獨問問牛柳就好了。大家一起做戰友已經四年了,還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的。有什么麻煩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才是。更何況之前種緯救過牛柳一次,這次牛柳反過來又救了種緯一次,兩人之間已經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就在幾名戰友陪著牛柳說話的時候,一名年輕的女護士來到了牛柳的病房。她先是給一個病人拔了針,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病人掛的水。等她轉到,牛柳這邊的時候,她神情挺嚴肅的對圍著牛柳的幾名戰友道:“陪床只能一個人,你們怎么這么多人?還說話這么大聲,影響其他病人休息了知道嗎?”
“哦,我們領導找醫生了解病情去了,等會兒完事了他們就跟著一起走了。我讓他們小聲點,一會兒他們就走了!狈N緯知道這是醫院的規矩,人家護士的所作所為無可厚非,當即站起來規規矩矩的解釋道。
看到種緯的態度尚好,這名護士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么,轉身似乎就要準備離開。結果她轉身走了還沒兩步,卻又停下轉過身來問道:“你是他班長?”
“是!我是他班長!狈N緯點頭承認道。
“那你跟我來一趟!”護士對種緯說了一句,然后轉身離開了。
“你們看見了沒有,在女人緣方面,還是班長厲害!”聽到那名女護士讓種緯出去,有一個兵又開始發揮想象力了!安贿^班長,您可是有個楚楚動人的人啦!可不能犯錯誤!”
“閉嘴!”種緯有些生氣的把那個兵的帽檐往下一壓,弄得那家伙的眼睛和鼻子都被蒙住了。這個兵也不著惱,和另外幾個兵一起嘿嘿嘿的壞笑了起來。
種緯回頭看了看牛柳,發現牛柳正在望著窗外的風景,便沒打擾他。他囑咐幾名戰友小聲說話,別吵著其他病人,這才走出病房,直奔護士站。等他來到護士站,那名護士點頭和他打了個招呼,直接把他帶進了護士站后面的一間辦公室里。
“你好,貴姓?”雙方剛一落坐,這名女護士便認真的看著種緯的眼睛問道。這名護士顯然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面對種緯沒有一點忸怩作態的樣子,倒顯得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家世很好,從小就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的,知識女性的樣子。
“我姓種,這是個多音字,就是種植的種,只不過在姓氏上讀c!狈N緯不得不廢口舌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姓。
“那就對了!”這名女護士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然后她便自我介紹道:“我姓李。”
“你好李護士!你說對了?什么對了?”種緯不知道李護士這句對了是什么意思,如墜云里霧里。
這位李護士長得算不得漂亮,但明顯有一種知識女性才會有的自信和書卷氣。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大氣和溫婉的樣子,顯得很有親和力的樣子?此臉幼哟蠹s有個二十五六歲,明顯比種緯他們這些當兵的人要大一些。只不過種緯他們一個個都黑瘦黑瘦的,年起來似乎比這位李護士似乎還要大一點似的。
“找你來是有事的,你先看看這個!”李護士從手中的一個文件夾的最下面抽出了一小沓白紙,然后放在桌子上直接推給了種緯。
“這是什么?”種緯疑惑的問了一句,把桌上的這摞紙拿了起來。一看之下,種緯卻明顯的吃了一驚。為什么?因為這上面的字跡太熟悉了,這是牛柳的筆跡!
再仔細一看,這顯然是復印的牛柳的日記。更讓種緯吃驚的是,牛柳這日記里的內容!因為這字里行間里,充滿了牛柳的蕭瑟和無奈,有對家鄉案件處理的不公,也有對自己負傷后前景的憂慮。更讓種緯揪心的是,牛柳居然在日記里寫出了諸如:太累了,心累……真想一了百了……這世界永遠都不公平,當苦掙苦熬也沒有出路時,不如一了百了……法律?法律是什么?自古法難治權!
種緯被驚呆了,他完全沒料到牛柳的內心世界居然是這樣的。他也更想不到按照牛柳日記里寫的情況,他家鄉的那起案子已經有結果了,而且按照他日記里所寫的內容推斷,那個結果很不公平!種緯更想不明白的是,這份日記怎么落到了這個李護士的手里邊?
“這個?怎么?”種緯疑惑的問了李護士一句。雖然偷看他人日記有點不太道德,但種緯可不想追究這個問題,他更想弄明白事件事情的原委,想弄明白牛柳這種心態有多少時間了。
“這是我前幾天值夜班的時候發現的。那時候我看到牛一兵在走廊里借著燈光寫東西,就提醒他那樣對眼睛不好,那個時候我就發覺他似乎剛剛哭過。當時我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沒聲張。”李護士認真的對種緯說道,誰料說到后面還有些不滿的告了陪床的戰士一狀:“還有,你們來陪床的兵太粗線條了,睡得比病人都實!
聽到她這句抱怨,種緯也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卻沒法回話,只能用目光示意李護士繼續說下去。
好在李護士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很快就繼續往下講道:“當時我就起了疑心,覺得他這個戰斗英雄的心態可能出了問題。直接問她恐怕不會告訴我這個陌生人,于是就在他和戰友出去吃飯的時候,翻了一下他的私人物品!
說到這兒,李護士知道這么做似乎不太好,向種緯道歉道:“我知道我這么做不太好,但當時我也沒其他好辦法。”
“不,你做得對!是我這個班長做得不好!”種緯沒讓李護士道歉,他更想弄明白牛柳這種心態產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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