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飄過潔白的云,匯入濃厚云層中,不久,又被一陣風(fēng)吹走。
云市,戚長征沒少聽聞,卻還是初次到來,穿過厚實(shí)的云層,青衣老仙收了龍輦跟在他身后,自戚長征提出要求之后,他始終一聲不吭。
戚長征也沒有催促,沒必要逼得太緊,眼下已經(jīng)來到云市,不再去考慮這些,調(diào)整情緒,別讓顏如玉看出什么不妥才是。
云市要比同仙園大了許多,也整潔許多,走在街市上,往來幾乎全是正統(tǒng)仙人,沒有散仙更沒有野仙出沒,偶爾出現(xiàn)一頭仙獸,那也是某一位上仙的守護(hù)獸,說不定就是不弱于道君,甚至不弱于仙君的存在。
相比同仙園,以及戚長征見識(shí)過的其他坊市,云市屬于高大上的存在。
街市兩旁店面數(shù)量不多,卻無不顯得大氣,四五層樓房隨處可見,更多高端的店面都處在仙霧縹緲的云峰之中,比如寒玉閣。
自那日與戚長征交談,冷寒玉心情始終無法平靜,猿青山找上門來她避而不見,委實(shí)是不知該對猿青山說什么,后續(xù)幾日猿青山?jīng)]有再來,冷寒玉強(qiáng)迫自己靜下心來,照常修煉,只是不時(shí)就會(huì)想起戚長征,修煉效果大打折扣。
前兩日,猿青山忽然再次找上門來,冷寒玉倒是不再回避,雙方見了面她才知道戚長征不知去向,這下子她也有點(diǎn)慌了。
兩人幾乎找遍了祖脈脈尾各個(gè)角落,都沒有找到戚長征,回到九璇池宮殿,依舊不見戚長征歸來,倒是林晗找了過來。
林晗也是因?yàn)樵城嗌秸宜儐柶蓍L征去向,才知道戚長征不知去了何處,出于對朋友的擔(dān)心,林晗便也來到九璇池這座宮殿。
猿青山和冷寒玉見到她時(shí),她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若非天梨古木護(hù)持,說不得她連宮殿都上不來。
猿青山再次質(zhì)問冷寒玉,冷寒玉滿是無奈,卻又哪里會(huì)直言相告,因此還被猿青山大罵一通,一氣之下回到宮殿,空蕩蕩的宮殿更是讓她心神不寧,她想不出來戚長征會(huì)去了哪里,在宮殿也呆不住,便離開祖宮打算到云市碰碰運(yùn)氣。
哪里想到,在云市轉(zhuǎn)悠來去,沒見到戚長征卻是見到顏如玉。
兩女十年前見過一面,算不上愉快,也算不上不愉快,有那么幾分同為出類拔萃仙人相見的爭鋒勢頭。后期顏如玉去找戚長征被帶回冥界,冥君更是指派最信任的老輩仙君回歸冥宮,親自督促顏如玉修煉,不允許她離開冥宮半步。
而今,顏如玉突破陰極境,終于邁入陽極境門檻,也終于可以自由離開冥宮。這個(gè)時(shí)候的她還不知道戚長征已經(jīng)來到祖宮,更不知道戚長征就在兩個(gè)時(shí)辰之前錯(cuò)身而過那輛龍輦之內(nèi)。
她來云市主要為換取適合自己陽極境的修煉資源,她也沒有想到,在換取修煉資源途中竟然會(huì)遇見冷寒玉。
“你見到戚長征了?”冷寒玉開口就是這句。
顏如玉明顯一愣,她還在思考要是冷寒玉問起寒宮陰脈該如何應(yīng)對,卻哪里想到冷寒玉開口就提戚長征,看上去還挺著急的樣子。
“長征怎么了?”
冷寒玉一聽,就知道顏如玉沒有見到戚長征,這時(shí)才感到自己的問題過于孟浪,顏如玉是戚長征道侶,而她只是戚長征朋友而已,有點(diǎn)窘迫道:“猿青山找不見他,我正巧遇見你,以為他會(huì)去找你,就是這么一問。”
“長征在祖宮?”顏如玉驚喜道。
冷寒玉頷首,“到來時(shí)間不長,前幾日離開不知去向,猿青山還在祖宮尋他,我來云市換取一些修煉所需,順帶也找一找他。既然遇見你,便告知你一聲,戚長征遇到一些事情,可能心情不佳,你若能見到他好生相勸一番。”
“何事導(dǎo)致長征心情不佳?”顏如玉好生奇怪,要說戚長征在祖宮能遇上什么事她還真不大相信,在她的想法中,戚長征沒來祖宮之前會(huì)遇到這樣那樣的危險(xiǎn),但是來到祖宮,身為大帝后裔祖宮就是戚長征的家一般,誰又敢為難戚長征?
冷寒玉搖頭道:“別來問我,他是你仙侶,你自去問他,告辭。”說罷便回身走開。
“且住。”顏如玉覺得不對勁,快走幾步,“少宮主欲往何處去?”
冷寒玉面色微沉,“寒玉閣。”
顏如玉道:“早有耳聞寒玉閣陰玉液仙釀最是合乎冰仙飲用,一直沒有機(jī)會(huì)品嘗,今日巧遇少宮主,不知可否同往寒玉閣品嘗一二?”
冷寒玉明知顏如玉意欲何為,卻是沒有道理拒絕,只能與顏如玉一同去往寒玉閣。
廂房雅座,二女相對而坐。外頭站著一位陰森森的老仙,面色蒼白如雪,他只是一聲不吭的站在那里,過往的仙人都要繞道而行,就連親自前來送上酒水的寒玉宮外門總領(lǐng)寒翎仙君,也對站在廂房外頭這位老仙感到忌憚不已。
他是秋離仙君,正是冥君親自指派前來督促顏如玉修煉的那位老輩仙君,顏如玉破境入陽極,他沒有離開冥宮,依照冥君安排親自護(hù)衛(wèi)顏如玉安全。
不無忌憚的寒翎仙君送酒水入廂房,話說得好聽,臉上疏無熱情道:“冥宮少宮主大駕光臨,寒玉閣蓬蓽生輝,但有所需召喚寒翎便是。”說罷對冷寒玉施了一禮方才退出。
身為仙君,面對冥宮少宮主話說的好聽便罷,熱情確實(shí)不需要,對冷寒玉施禮,那是寒翎在抬高自家少宮主身份。
只是,眼下這番作態(tài)未免多余了些,顏如玉沒搭理,冷寒玉也只是微微頷首。
“想想時(shí)間過得真快,十年前與少宮主見過一面,后來我和青山離開祖界去往止戈小鎮(zhèn),也曾與長征見過一面,只是時(shí)間太短,匆匆一面被迫分開,青山回了祖宮,我回了冥宮,轉(zhuǎn)眼十多年過去,今日方離開冥宮便遇見少宮主,你我也算是有緣。
少宮主對長征有恩,長征乃是我的道侶,感同身受,如玉在此敬少宮主一杯,感謝少宮主助我道侶之恩。”
冷寒玉聽著這些話,不知怎的,心里不大舒服,倒也沒有表露出來,與顏如玉喝了一杯酒,才道:“我視長征為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理所應(yīng)當(dāng),謝就不必了。”
“該謝還是要謝的,畢竟我與長征才是仙侶。”
冷寒玉不明白顏如玉為何有此一說,但多少聽出顏如玉態(tài)度不是那么和善,不由蹙眉看向顏如玉。
顏如玉雖已入得陽極境,冰軀早已內(nèi)斂,許是面部僵硬的時(shí)間長了,忘記如何微笑,看上去就好似冷著臉一般,冷寒玉看向她時(shí),她也在盯著冷寒玉看。
都是清傲冰仙,冷寒玉是如此,顏如玉也是如此。
冷寒玉從出生到現(xiàn)在,幾乎沒有受過挫折,吃的用的從來都是最好的,修煉資源也是最為頂尖的,娘親寵愛,師尊寵愛,師兄師姐也都寵著,宮內(nèi)如此,宮外也是如此,旦凡知道她身份的仙人無不恭維著,到哪里都是受到重重保護(hù),到哪里都是高人一等。
顏如玉出生就是純陰冰軀,同樣在修元界特爾元門受到重重保護(hù),一直到她成為特爾元門圣女,她選擇進(jìn)入陰宮修煉。從那一刻開始,她承受無與倫比的痛苦,無上意志挺了過來,她成功走過陰宮成為冥界之主,她帶領(lǐng)冥界與魔界征戰(zhàn),與魔王斗智斗狠。
她真身飛升,剛到仙界便有冥王犬相迎相送,入得冥宮便為少宮主。
若說冷寒玉身份尊貴,顏如玉身份也不遜色絲毫。冷寒玉已是仙君之尊,而顏如玉逆修陰陽,方入陽極境不久,境界不如冷寒玉,也無仙位在身,卻有曾為冥王的氣勢,掌御生死輪回,這一段經(jīng)歷是冷寒玉無法相比的。
兩女相視,頗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感覺,但就是如此突兀,目光相觸便像是粘合在一起,誰也沒有避讓。
冷寒玉覺得顏如玉不識(shí)好歹,莫名其妙。顏如玉卻是有點(diǎn)想歪了,她不覺得祖宮有誰能逼迫戚長征離開,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冷寒玉糾纏戚長征,而戚長征離開祖宮是為避開冷寒玉,結(jié)果冷寒玉還找來云市,不可接受。
“長征為何離開祖宮?”顏如玉冷著臉問道。
“我說過不會(huì)告訴你,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冷寒玉也沒有好臉色。
“不是因?yàn)槟汩L征會(huì)離開祖宮?”
聽了這話,冷寒玉氣勢弱了些,戚長征會(huì)離開祖宮在她想來當(dāng)然與她有關(guān),要不是她對戚長征說的那些話,戚長征也不會(huì)離開祖宮。
“是有我的原因,但我也是為他著想。”冷寒玉帶著幾分委屈,更有幾分怒意。
“為長征著想?”顏如玉冷哼道:“大可不必,長征有我,有青山,還有……袁紫衣,沒必要你摻和。”
冷寒玉怒了,“你們以為我想摻和嗎,要不是看在他是我朋友的份上,他死活與我何干,你們有能耐就別讓他去死。”
顏如玉聽了這話豈能不怒,瞳孔瞬間縮小如針,冰冷道:“冷寒玉,你再敢胡言亂語,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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