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光大亮,氣溫突升,天靈氣趨于穩(wěn)定。
但誰也不知下一刻會不會發(fā)生其他變化,顏如玉與古巨爾都不敢就此療傷,他們站在大殿門口,和猿青山一同看著邁步走出殿門的戚長征。
穿過那道黃芒,一步兩步三四步
戚長征沒有受到天靈氣傷害,威壓對他而言恢復(fù)到原先那般,無關(guān)痛癢。
他抬頭看向高空,光線顯得太過明亮,竟然有些刺眼。
他低頭看著腳下,九道影子有序排列,清晰無比。
形如夏日的氣溫對他造成不了影響,他卻用手扇了扇風(fēng),狐疑道:“九陽貌似離我們更近了”
猿青山龍首盾護體走了出來,也像戚長征那般抬頭看天,又看看腳下,“你說得對,古怪的炎熱。”
“梨兒。”
大湖畔,林晗高聲呼喚,天梨古樹迅速縮變成一枚發(fā)簪插在林晗發(fā)髻處,垂落的幾朵天梨花隨著林晗飛馳的身影舞動。
“少宮主快回來,二宮主就要到來,見不到你我們可要遭殃了”
峰巔宮殿前,她的幾位師兄師姐情急大呼。
“二爺爺問你們,你們就說我去探聽消息,很快回來”林晗頭也不回的道。
另一處不大的湖畔,冷寒玉與冷冰玉站在那里。
有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去,冷寒玉忽然說道:“我要去一趟九璇池。”
冷冰玉道:“師兄才去了趟脈中,未曾見到師伯,他又能知道什么呢。”
“師兄,有些事我無法對你明言,但我可以告訴你,在祖宮,若有人知道這一月來異象,那必定就是戚長征。往日你阻我去見他便也罷了,如今師尊見不到,只有他或許知道發(fā)生何事,我必須去見他一面。”
冷冰玉無奈道:“既然你非要去,師兄便陪你走一趟。”
“師兄大可不必如此,云市消息靈通,師兄當往云市一行,或許能從寒翎師姐處探得消息。”
“先去九璇池再去云市。”
“也罷。”冷寒玉輕嘆,飛身而去。
冷冰玉面色微沉,緊隨而去。
冷寒玉要比林晗啟程晚,但卻要比林晗到來九璇池宮殿早了許多。
這個時候戚長征和猿青山都回到殿內(nèi),猿青山是在殿外呆不久,而戚長征則是未能聯(lián)系上黃閣老,也擔(dān)心還有其他現(xiàn)象發(fā)生回到殿內(nèi)。
古巨爾與顏如玉沒有就此修復(fù)傷勢,情形不明,誰心里都沒有底,在戚長征的建議之下,還是打算過個幾日天靈氣不再起變化再來修復(fù)傷勢。
殿門敲響的時候,四人都在正殿大堂飲茶敘話。戚長征以為是黃閣老歸來,迅速打開殿門,卻沒想到,竟會是冷寒玉站在門外,更沒想到冷冰玉也隨之前來。
來者是客,總不至于將冷冰玉驅(qū)之門外,那也太不給冷寒玉面子了。
猿青山見到冷冰玉也是感到意外,與戚長征相視一眼,笑了笑,也沒有惡言相向,要說熱情那自然是沒有的。
顏如玉對冷冰玉也沒有好感,對冷寒玉還算熱情,邀她在身旁坐下。
冷冰玉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入殿之后便坐在一旁一聲不吭,戚長征給他沏了杯茶,便在那飲茶。
“冰玉兄對這一個多月形勢如何看?”戚長征確實是很想知道這一個多月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尋不見黃閣老,也沒有其他探聽消息的途徑,冷冰玉來了便也問上一問。
冷冰玉倒是沒有想到戚長征會主動詢問他,看了眼冷寒玉,說道:“去過一趟脈中,沒有見到冰彘師伯,不甚了解。”
冷寒玉接著說道:“你和青山隸屬祖宮,我和師兄此來就是想問一問你們看法。”
戚長征聳了聳肩,道:“老黃未歸,青山爺祖也未曾前來,沒有其他消息來源,這會兒我們幾人也在討論這件事。”
“原來你也不知道。”冷冰玉說著站起身來,“既是如此,師妹,我們這便去往云市。”
冷寒玉眉心微蹙,她覺得大師兄變化很大,原先的大師兄禮數(shù)周全,行事素來不疾不徐溫文爾雅,對她也是百般呵護,從不勉強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而現(xiàn)在的大師兄顯得心浮氣躁,對她雖依舊呵護,卻讓她感到壓力。
就如此刻,方才剛剛到來,話沒說上兩句便要離去,失了禮數(shù)不說,讓她也感到難堪。
只不過畢竟是她的大師兄,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予顏面。
“師姐還在云市等著我們,我們先過去一趟,若是打聽到確切消息我會來告訴你們。”冷寒玉說罷起身告辭。
猿青山面色不好看,但冷寒玉開口了,他也沒說什么。
戚長征和顏如玉送二人到大殿門口,顏如玉忽然說道:“玉真子道友不愧是寒玉宮大師兄,要不是知道寒玉宮少宮主乃是冷寒玉,我還以為寒玉宮少宮主是玉真子道友呢。你們寒玉宮師兄妹情深,倒也不會在意這些,只是在我等這些外人面前,玉真子道友還是要尊重少宮主為好。”
顏如玉這話一說,冷寒玉與冷冰玉都是臉色一變。顏如玉卻是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師門情誼當守,卻更當注重主從。祖界重規(guī)矩,祖宮最重規(guī)矩。少宮主,不懂規(guī)矩的師兄還是盡早打發(fā)回宮為好,免得觸犯祖宮規(guī)矩,沒了命事丟了少宮主顏面,丟了寒玉宮顏面事大。”
殿門徐徐關(guān)閉,冷冰玉鐵青著一張臉快步而去,冷寒玉臉色也不好看,她是想與顏如玉辯駁幾句的,只是想到大師兄這一年多來的言行,她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終是一聲輕嘆離去。
“牛逼!”殿內(nèi)猿青山對顏如玉豎起大拇指,“罵人不帶臟字的我就服你,他娘的,早看他不順眼了,什么東西,暗害長征不說,還來這里耀武揚威,要不是看在冷寒玉的面子上早他娘的罵他了。”
一直沒開口的古巨爾破天荒的贊了顏如玉一句,惹得戚長征與猿青山側(cè)目。
古巨爾窘迫道:“這個冷冰玉不識好歹令人厭憎,顏顏如玉罵得對,我我也想罵他幾句。”
戚長征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是猿青山爆笑,顏如玉翻了個白眼,嗔道:“要你來說好話,不懂奉承就莫說這些別扭的話,你說著別扭,我們聽著也別扭,誰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似的。”
古巨爾老臉通紅,猿青山笑得更歡了,戚長征好不容易止住笑,對顏如玉道:“把陰脈交給他吧,也是為難他了。”
笑聲在殿內(nèi)回蕩,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顯得急促。
幾人便都收了笑聲,猿青山打開殿門,一道嬌小的身影一沖而入,一頭撞進他懷里,可不就是姿花宮少宮主林晗。
“你怎么來了?”猿青山詫異道。
林晗氣喘吁吁的說:“我我這不是來看看你們嘛,看你們有沒有事。”
“我們能有什么事”猿青山下意識說,回頭看看顏如玉與古巨爾,笑了笑道:“還真有點事,不過已經(jīng)過去了,我還打算這兩天去看你,沒想到你先來了。”
林晗緊張道:“真有事對吧,我剛才看見寒玉宮少宮主和她師兄玉真子,玉真子怒氣沖沖的下山,我擔(dān)心你們。”
“他敢在這里動手,扒了他的皮。”猿青山說,“不關(guān)他的事,只不過是在前段時間修煉受到影響,如玉和巨二受了些傷而已。”
“你呢?你沒受傷吧?”
猿青山拍著胸口吹:“區(qū)區(qū)暗夜豈能傷我。”
“戚長征,你呢?”
戚長征看看猿青山,又看看林晗,總覺得有點古怪,笑了笑說:“我也沒有受傷。”
“那我就放心了。”林晗松了口氣的模樣,貌似才看見顏如玉,施了一禮,道:“道友傷勢可痊愈?”
顏如玉回了一禮,倒是不反感這位熱心腸的姿花宮少宮主,回了一句:“不知天靈氣是否還會異變,暫時未曾修復(fù)傷勢,不過無妨,小傷罷了。”
林晗倒是有禮,又對古巨爾施了一禮,問候一聲,古巨爾也回了一禮。
重新落座,林晗很主動,取了天梨分食,說天梨對修復(fù)傷勢有效,顏如玉和古巨爾都有道謝,猿青山和戚長征就不客氣了,他們和林晗的關(guān)系處得不錯,沒那么見外。
“林晗,這回來了就多在這里修煉一段時間,青山已經(jīng)和他祖爺說過,你留在這里修煉青山不會挨罵,我們也歡迎你留在這里修煉。”聊了一會兒,戚長征提出邀請。
林晗上一次前來,戚長征和猿青山配合了一把,送走林晗,為此戚長征還被猿青山埋怨了一通。那也是不得已,那個時候,古巨爾才來,若是留下林晗的話交流起來很不方便。畢竟林晗不屬于祖界,戚長征也沒有虧欠她,邀請冷寒玉前來這里修煉也是為了報恩。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與古巨爾的恩怨已經(jīng)放下,時間過去一年多,該交流的事情也已經(jīng)交流過,現(xiàn)在就是修煉,留下林晗倒也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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